71鴉片線:只可榨干,不可繁榮!!!(2 / 2)

這時候,法國讓熱瓦看到了他們,也舉著杯子走了過來,對著趙闊深深一躬,叫道:「感謝上帝,遙遠的遠東出了您這樣的人物。」

「你媽的能不感謝我嗎?這馬上就成了分贓大會了。」趙闊看著又一個走過來的美國人福布斯,臉上笑,肚里卻是冷笑。

海宋的鴉片生意,根本已經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大商人階級和帝國主義的掠奪盛宴——趙闊想到這里,忍不住對著福布斯舉起酒杯,用大笑掩飾自己的得意。

從趙闊占領廣東開始,鴉片就成了一個大宋生死攸關的問題。

以滿清那種腐朽的文明,上行下效,不勞而獲的腐爛統治階級喜歡這毒品,也導致了整個國家抽吸成風,導致了大量財富外流到印度和英國。

趙闊領導的大宋是一個新國家,再爛的造反者只要能開國,也能精神十足的蹦躂上十分鍾,這就是氣象一新。

太平天國上層腐化這么快這么狠,不也撐了十多年嗎?

但趙闊也不能在滿清鴉片文明的虎視眈眈下,放松對鴉片的戒心,如果他放松一點警惕,非政教合一政權的大宋在自由貿易體制下,在一群文盲和野蠻人充斥的大宋,鴉片很可能卷土重來。

趙闊並不是心好,以超越百年的眼光,認為這世界上最貴的商品是可怕的毒品,所以要禁止。

在這個時代,洋人一樣野蠻可笑:他皇後婉兒懷孕出現陣痛,而醫生還沒趕到的時候,他皇宮里的一個洋人傳教士用酒混了鴉片酊想給婉兒喝了止疼,要不是知道這家伙不可能是刺客,趙闊差點槍斃了這傻x。

但鴉片在沒有強勁文明和進取風氣的保證下,鴉片會廢掉一個組織。

連後世的金三角的毒梟也不會讓自己下屬吸毒。

如果不禁止鴉片散步,趙闊自己手下戰斗力根本就保證不了,而且這昂貴的毒品會引起財富外流,弄不好,大宋自己就破產了。

所以,就連在趙闊這個心狠手辣、沒有任何道德的後世黑社會頭子眼里,這鴉片也必須要限制。

但鴉片無法強制禁止——這年頭,沒有航母跟著穿越,英國肯定會弄死你的。

趙闊憑借宗教外衣,以上帝討厭任何麻醉品的堂皇借口,在朝廷和軍隊里強禁鴉片,任何大宋官員或者士兵敢抽鴉片,立刻砍頭進木籠——這是趙闊堅定不移維護的唯一的一條「金田精神」(太平天國金田起義)。

然而平民他無法禁止,那就是侵犯日不落帝國的商業利益了,這些邪惡的帝國主義鱷魚、鯊魚、海龜、、龍蝦、螃蟹會立刻咬死他。

就連趙闊對國內鴉片實施授權專賣制度都激起了英國議會里某些小白臉的不滿——認為這侵害了自由貿易,這背後站著的自然是遠東鴉片商。

「既然國內壟斷你們有意見,」趙闊那天看著英國公使文翰措辭冰冷的文函,咬牙切齒的想著:「那他媽的咱們一起下水吧!全球壟斷!他媽的!」

立刻,以忠實的走狗鍾家良牽頭,以期貨交易為工具,英國大鴉片商被聚攏起來,探討一個邪惡的計劃。

英國人和美國人大商人幾乎可以壟斷印度的鴉片貨源,這就等於可以決定對遠東的供給量,決定國際價格;而鍾家良等為首的宋國內壟斷力量,可以操縱國內價格,制造各種假象。

很快,內外帝國主義反動勢力勾結,共同操縱鴉片市場。

先是囤積產地鴉片貨源,不再給遠東發貨,給遠東制造短缺假象,國內和港口鴉片商開始造勢,鴉片價格扶搖直上。

這期間,通過期貨交易所,這些內幕大鱷做多,幾乎碾碎了一切空頭,席卷了一筆巨資。

然後國內外再連聯手轉空,從印度出航的鴉片船隊先詭稱遭遇海盜,又詭稱遭遇台風,在一個小島上躲了一段時間,然後由大宋海軍以搜索發現的名義重新揚帆駛向海宋,結果就是印度巨量鴉片突然抵達港口,碾碎一切多頭,再次賺掉千萬兩規模的投機資金。

但這涉及到國家間的操縱市場,沒有朝廷插手是不可能的。

趙闊全力幫助帝國主義。

他按大鴉片商的需要,讓海軍配合,進進出出,造出各種風聲,成功的把大量的小鴉片商和投機商一網打盡。

而這還不夠,這半年左右的操縱近60000箱鴉片市場所需要的巨量資金,全部由趙闊皇帝詔書讓法國的銀行家們負責。

這次鴉片暴漲然後崩盤,英美大鴉片商、海宋大鴉片商都賺取金山銀山,法國拿破侖三世有股份的大銀行家通過放貸提供資金一樣暴富,趙闊自己也用他皇後的名義買了一大筆期貨,暴賺(這據說是海宋交易所第一筆女性顧客的生意,但這些記錄在1862年交易所火災中被燒毀);而且各國有權的領事外交官,只要你和趙闊走得近,而且你忘了禱告上帝了,也分了一杯羹,這輩子養老金絕對不用愁了。

「這完全是統治階級、帝國主義和大資產階級掠奪的完美傑作啊。」趙闊在第一眼看了洋人的投資計劃書後,就瞠目結舌的贊嘆。

經此一役,除了各國大商人賺的杯滿缽滿外,還誕生了一個國際鴉片大托拉斯,這里面包括印度供貨商、英美分銷商、以及趙闊自己入股的海宋遠東分銷的運輸公司。

面對這後世石油歐佩克一樣的組織,趙闊只有冷笑,他再也不怕他們了。

如果他們分散開,肯定要用自己的影響力在英國議會里抨擊自己壟斷海宋國內鴉片生意,侵害了商業原則和利益。

但現在在趙闊的默許和下,這些列強大商人結成了托拉斯,和海皇一起榨干鴉片里的每一滴血。

壟斷只能有一個結果:減產提價,和絕對的無效率。

壟斷,無論是操縱價格還是無效率,都會下壓供給,減少需求,這對於石油或者正當行業是絕對的壞事,所以美國等各國才紛紛出台限制壟斷。

但這個鴉片托拉斯壟斷的是毒品哦。

而且因為海皇和鴉片托拉斯的同流合污,鴉片托拉斯也絕對海皇對國內壟斷,作為自己獲取巨額利潤的報答。

以鍾家良為首的海皇大宋國內壟斷專營商,沒有辜負海皇的重托,短短半年,就把大宋境內鴉片價格提高了最少兩倍,而且還在提高。

還有個好處:專營煙館服務質量暴差無比!

在滿清其他地方,你去煙館抽鴉片,人家店小二都是哈巴狗一樣迎著出來;在海宋抽大煙,煙館服務生好像你爹一樣,眼睛一白:「喊什么喊?沒見大爺嗑瓜子的嗎?一邊呆著去!」

這個鴉片壟斷體制,不僅高薪低效,而且里面任人唯親、烏煙瘴氣,唯一有效率的地方就是舉報和他們競爭的大宋黑煙館。

遇到黑煙館,趙闊可不會客氣,老板直接破門抄家砍頭掛木籠,客人以走私鴉片罪往牢里一扔,讓家里拿錢贖人。

而且鍾家良非常黑心,不僅壟斷坐地收錢,而且動不動就壓貨不發,去期貨交易所操縱市場再賺一筆。

海宋鴉片業交給他之後,銷量照原來少了一半,但價格提高了兩倍!

想想也不奇怪,以前是滿清腐敗,所有壞蛋做鴉片,薄利多銷;但現在是趙闊暗地壟斷,他一個壞蛋做鴉片,自然要少銷提價。

鍾家良無能黑心,趙闊才愛他,他就是要這個效果:滿清其他地方,抽大煙的都是大爺;而海宋,窮人直接被煙館踢出門外,抽大煙的有錢人則比狗都不如,在專營煙館完全是花錢買罪受,去黑煙館還有可能被關進牢里。

鴉片業全完蛋才符合趙闊的利益!

壟斷鴉片的好處除了直接搶錢、減少鴉片銷量外,趙闊還通過這操縱市場額外得了好處,那就是虛擬交易開始在海宋出現。

期貨交易所,可以進行實物交易,但不涉及提貨的虛擬交易所占的比重也越來越大。

因為鴉片投機,交易所在海宋深入人心,鴉片線連小孩都知道是什么東西,但這東西卻被趙闊壟斷了,他不像想上海那樣,上海在19世紀末曾經短短幾年出現了一百多種交易所!從面粉到布匹什么都有。但很快大部分破產。

所以趙闊直接把交易所的權力握在自己手里,並通過一個國家(廣東省)的信譽做保證,標准化合約,由交易所做中介(交易所里買賣雙方都是給交易所交易,而不是直接交易),提高合約的安全,增大了交易所的威望。

這後果就是海京商業貿易的發達,盡管海京不如上海那么多實貨作為資本,但商人們已經仍舊開始朝海京匯集了,以怡和洋行為代表,不少大商行總部開始朝海京遷移。

盡管這次腐朽到極點邪惡到無恥的帝國主義和趙闊沆瀣一氣。對中小鴉片商和投機商,進行了一次血洗,但趙闊有的只有冷笑,絕無半分同情。

鴉片業,趙闊只想壟斷來榨干最後一滴血,而絕不想他繁榮!

而有知識有財力進行鴉片投機的商人里,中國人比重並不高,別說海宋了,整個中國,整個遠東還是農耕經濟為主,商業資本都不足,哪里有多余的投機資本?

只有三成中國人,其他的大部分是洋人商人,這一下掠奪並不會對年輕的海宋傷筋動骨。

況且,政治、軍事和商業一樣影響巨大。

在酒會上,懷揣著鴉片中外投資者血汗的美國商會會長福布斯走過來,對趙闊笑道:「我親愛的東方基督陛下,鴉片真是個好東西,感謝您,您是個商業天才,但是您不覺的交易所只有鴉片期貨太少了點嗎?完全可以把鴉片推廣到其他農產品上去,我提議茶葉也可以期貨化,降低我國商人運輸茶葉到遙遠美國的風險。」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我國收集茶葉需要從清妖走私。前些天,清妖騷擾英國貨船,我軍海上炮擊舟山您知道吧……」趙闊剛開口就被讓熱瓦打斷了。

「陛下,為何不徹底拿下上海外的舟山呢?連同這片航道!我上去看過清軍守軍工事炮台,如果以英軍戰斗力,30分鍾內就結束這野餐式的進軍;以海宋的戰斗力,我估計一天足夠了!」羅南說道。

「陛下,您應該統一全中華!」得意忘形的鍾家良喝多了,他也擠進了這其他洋人人人望而卻步的高層小圈子,大叫道:「陛下,打江西,我捐一只洋槍隊軍費!打湖南,我捐一個火槍工廠!打北京,我捐一條命!」

「哈哈,你當然想了!」趙闊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國內壟斷商當然希望攻城略地,趙闊打下哪,他那鴉片印鈔機就開到哪。

「我聽說,貴國想賣大型軍艦給滿清?是不是真的?」趙闊扭頭看向文翰爵士問道。

「陛下,您從哪里聽來的?我不是很清楚萬里之外的倫敦議題。」文翰奸笑道。

「不會吧,英國倫敦議院那群家伙在想什么?」布爾布隆剛過來就聽到這個,笑了一下,然後裝作愕然的說道。

十分鍾後,在鍾家良家里大理石洗手間里,趙闊跟著馬地臣走了進來,說道:「馬地臣先生,英國政府正試圖賣給滿清大型軍艦制約我國,我想怡和洋行作為英國商人領袖能發揮一下政治影響力,不要讓英國政府走錯,相信我,能保護遠東貿易的只有我!」

馬地臣一愣,接著冷哼了一聲:「文翰先生和那些政客一樣,慣會玩這套挑撥、牟利的一套。」接著他對著趙闊點頭說道:「陛下,相信我,我們商人全都站在您這一邊。」

本文中:給孕婦止疼喂酒混合鴉片酊出自羅伯特。駱博凱(1852-1910)的家人通訊信件。

普魯士人,1885年應張之洞邀請來到南京,改進揚子江江防要塞,後任南京陸軍師范學堂總教習。

有一次他的中國佣人的妻子難產,而醫生沒有到,為了維護自己在中國人眼里無所不能治的西醫(洋人都是西醫)傳奇,他給孕婦喂了酒+鴉片酊,用作止疼,等候醫生。

(感謝老天,這可憐的我國孕婦活下來了)事後他得意洋洋的寫信給他老媽吹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