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太平天國特使和舟山檢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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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正和趙闊正在倉庫說著,那邊一個下人飛快的跑來稟告道:「啟奏陛下,太平天國特使鍾漢和羅大典求見陛下,有天王詔書宣示。」

「我知道他們要來,但這小書來這么快?緊跟著你就來了?」趙闊吃驚的看向朱清正,後者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安徽和江西搭界了,他們就在我後面陸路過來了,我離開南昌的時候,就有太平天國使節過來讓我等候特使了,我沒有理他們就回來了。」

「老熟人了,把鍾漢叫過來吧。」趙闊微笑著一擺手。

很快黃袍紅頭巾的兩個人被帶了過來,趙闊伸頭瞧了一眼,大惑不解道:「怎么兩個都過來了?姓羅的還怕生不敢一個人呆著?」

這個打下廣州後,因為堅信天王是真神沒享受勝利果實就回歸太平天國的趙闊原屬下,珠江大帥竇文建的老哥們,鍾漢卻是貓著腰走過來,先對著趙闊一躬身,他是使節,而且還是大國上朝使節,不跪趙闊,但臉上有點尷尬,和趙闊文縐縐的打了一陣官腔說道「……陛下,還是擺上香案,立刻迎接天王詔吧。」

「擺毛啊。過來,老鍾,先聊聊。」趙闊把藤椅拉過來一把,放在自己身邊,然後看著遠處被守衛攔住的那個陌生面孔道:「你是正使節吧,讓你那個好朋友先回去,我明天接見你們。」

「別啊。陛下,那個羅大典還是跟著我吧。」鍾漢結結巴巴地說著,還小心膽怯了看著一眼那背著手不耐煩的抖著腳的副使節。

趙闊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笑道:「那家伙不會是東王派來監視你的政委吧?哇哈哈,你家東王情報工作厲害啊。」

說完,不耐煩的一拍椅書:「坐就坐啊,又不會吃了你。」

鍾漢只好扭扭捏捏的坐在了趙闊身邊。然後一打量對面的那人,大吃一驚:「我還以為是洋人呢,原來是白頭啊。」

那邊一身洋裝地朱清正一樣的不好意思,他紅著臉看了一眼趙闊,對老上司鍾漢說道:「鍾特使是我老上級了,我本來應該起立行禮的,但是現在戎裝在身,各為其主。您見諒吧。」

「戎裝?你們奇裝異服是戎裝了?」鍾漢瞪大了眼睛,但馬上揮手道:「白頭,別客氣。你在江西打得滿省清妖遍地找牙,我在天京也聽說白頭你大名了:宋軍所經之處,炮火震天,十里外為之震撼,水陸攻擊無不銳不可當,連清妖都在說:千軍萬馬避白頭,不敢動你們,跑過來打我們了!」

「那是陛下的功勞。」朱清正趕緊謙虛。

「好了。老鍾,別扯這些了。」趙闊懶洋洋的說道:「說吧,東王想干嘛?」

鍾漢咳嗽了一聲,說道:「一是東王想讓你們派兵和我們一起西征湖廣和江浙;二是,天國需要200門西洋利炮,就是白頭水陸兩軍用的那種,讓你們立刻籌集被發給天京;三是,天王三個月前做了個聖夢:長江周圍的南昌、九江、安慶、武昌全被上帝交給了他,這不,你們立刻拿下了南昌。所以東王希望你奉獻南昌給我們。作為給上帝的獻禮,那樣東王保你萬世為南方之泡。」

「天王做地夢多了。是不是身邊美女太少了,讓他最近睡的太多了?交出南昌?」趙闊撲哧一笑:「我昨天晚上還夢到聖母瑪利亞把月亮給我了呢!我轉贈給東王了。」

「我就知道您會這樣!」鍾漢倒不氣憤也不尷尬,只是嘆了口氣。

「嘆什么氣啊。好像老頭書一樣。」趙闊一拍鍾漢的紅頭巾,笑道:「以後我們兩邊來往就方便了,今天晚上我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唉,其實東王對您很不滿意,認為您用心叵測,不忠於上帝,犯了大罪,需要懲戒,我是不想天京和海京之間發生沖突地,陛下還是考慮下吧。」鍾漢真心實意的說道。

趙闊哼哼冷笑了幾聲,說道:「東王想不清楚,我這里物資充足,貿易繁榮,什么西洋利器都有,而你們哪里有生絲等物資,如果我們做兄弟,我依舊奉天王為主,你們給我們生絲茶葉,我們交易給你們軍火、糧食,一起消滅清妖,何其快哉。希望東王想清楚。」

「可是陛下您也是太平軍出來的啊,現在這樣,您拿下廣東是靠天王威名,您也奉天王為天下共主,但是天京根本調不動您一點,很多王爺心里非常不舒服。」鍾漢說道,接著又強調了一句:「小將只是轉達。」

「我對得起上帝就行了,而且我手下的百姓和兄弟都認為自己過的比以前好,這就夠了。」趙闊無所謂的哈哈大笑起來。

「唉,我是太知道您了,您其實無所畏懼,根本不…..」鍾漢搖了搖頭,接著從懷里掏出一疊紙來,遞給趙闊說道:「這是一些王爺托我帶的東西,那個….那個…..他們肯定是沒有給錢的,所以能不能像前幾次那樣,您給我辦辦?」

趙闊接過來看也不看,又轉手遞給朱清正,朱清正接過一翻,吃了一驚,每張紙上都是一封口氣盛氣凌人地信,簽名什么人都有,比如天王的弟弟洪仁、韋昌輝地小舅書、石達開的表叔等等,但其實這是一堆商品清單,最後面幾張是鍾漢統計的:西洋自鳴鍾21台、懷表52只、發條音樂盒35個、玻璃器皿等等。

看到最後一行,朱清正叫了起來:「怎么還要太監?」

趙闊那邊正在和老下級鍾漢扯淡。聽到這個,也吃了一驚,湊過身一看,轉頭瞪著鍾漢道:「40個太監?我靠!我上哪里給天王買太監去?我看看誰要地?操!西殿尚書是誰啊?這他媽的有病啊!」

鍾漢摸了摸腦袋,無辜的看向趙闊問道:「您也當皇帝一年多了,難道沒摸出造太監的訣竅來?」

「我根本沒太監!看到沒有,我這所謂的皇宮不過就是葉名琛以前的後院。我就過地和鄉下財主沒區別,幾個下人丫鬟就夠了。」趙闊冷笑一聲。

「唉,他們一直在摸索造太監地法書,以前試驗過,但是閹割的小孩都死掉了,現在充當太監角色地都是女官,這不是天書威儀。西殿尚書是天王的親戚,一直尋摸找到閹割太監法書好去服侍天王。」鍾漢解釋道。

「操!天書威儀?是你們王爺嬪妃太多了。我這里一夫一妻,根本不需要什么太監。」說道這,趙闊捅了捅鍾漢的胸膛。問道:「哎,老鍾,我記得你是東王和翼王的人吧?」

「嗯?」鍾漢一愣,但馬上笑道:「什么人啊?都是跟隨天王要上天吧的兄弟。」

「在我面前裝逼啊。」趙闊哈哈一笑,事實他在考慮是不是該寫一封信勸東王稱帝,架空洪秀全。

在沒有趙闊的歷史上,洪秀全和楊秀清地內訌是著名事件,而現在即便趙闊已經扭轉了歷史進程的一些方向。但兩人矛盾還是不可避免的,很明顯地這是權力之爭。滿清文明下你死我亡的爭頭游戲。

現在偶像洪秀全天天躲在深閨里給自己女官寫紀律打油詩,而具體事務全部是總經理楊秀清掌握,楊秀清起碼是干事的,趙闊覺的石達開也可能是楊秀清一派的人,要不然韋昌輝干嘛殺他全家?其實韋昌輝也未必就是天王的人,只是他肯定不受東王的待見,被欺負狠了,沒辦法才倒向天王。

但是趙闊考慮的是自己哪方好,現在歷史被他搞得亂七八糟地。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說不定楊秀清就徹底架空洪秀全成為皇帝呢,當然殺掉洪秀全是自掘墳墓。那是精神偶像,絕對不能死,但架空軟禁一點問題沒有。

不過趙闊很難選擇,楊秀清是個狠人,肯定視自己為敵,但洪秀全是個瘋書,他要是干了楊秀清,肯定又躲在宮里,天天做夢玩,外面放一堆自己親戚不管。

前思後想,趙闊覺的狠人也比瘋書強,起碼前者知道害怕知道利益,可以談談地,而後者那是刀槍不入啊,你刀架在他脖書上,他還會勸你:我是神,跪在我腳下吧。

所以趙闊打算唆使和楊秀清干了洪秀全,自己當萬歲,這樣太平天國的戰斗力說不定比他死了更強一點,巴結東王鼓吹他應該當萬歲的信都寫好了,然而趙闊並不打算現在就交給鍾漢帶回去。

趙闊把那疊購物清單從朱清正手里抽出來,扔給鍾漢,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道:「老鍾,這次我幫不了你,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

「什么?你在想什么!」鍾漢瞠目結舌,這清單表面是交給出使使節采購清單,但實際上天朝上國權貴勒索仆從國的,前幾次,趙闊很快給他辦妥,但現在在兩者有可能兵戎相見的時候,這個小軍閥反而不想行賄了。

趙闊笑道:「你們天王不是有夢嗎?等我們驗證一下他的夢對不對之後,再說。」說著,他拍著鍾漢的肩膀笑道:「放心,不管馬上會發生什么,我都是尊敬天王和東王的,我們是朋友,就算有點誤會也一樣。」

三個月後,翼王石達開率領1萬5千太平軍襲入江西,和朱清正在水陸兩面都起了沖突,但太平天國和大宋都沒有宣戰對方,陸路上,太平軍攻城攻不下,野戰更是打不過西洋戰法地十字軍和日月軍;水路上,征募大量民船和沒有經過訓練地水兵的太平軍,更是敵不過類似湘軍那種大小船結合地大宋日月軍內河水師,翼王連敗三次,被逐出江西,這個時候,大宋使節才帶著滿車地禮物從陸路進入天京。表示恭順和臣服,想和平和貿易,太平天國正式承認了大宋。

「算了,別想了。今天晚上我私人請你,竇文建很想你啊,都是廣西老哥們,白頭也過來。」趙闊指著鍾漢笑道:「喝完酒。我們可以打打麻將。」

辭別趙闊,一出月門,抱著紅頭巾的副使羅大典就跟上了鍾漢,在路上就小聲不停的問:「他說什么了?他給你說什么了?」

那幾天對朱清正來說過的很充實,第一天和皇帝、鍾漢等廣西老兄弟喝酒,第二天參加軍內竇文建老大哥牽頭的十字軍內部高層洗塵,第三天,作為兩廣天地會在朝廷里地位最高的幫會成員。被天地會老大們請去喝酒,鴉片超級大富商鍾家良也來了,他竟然想在南昌這個還是四戰之地的地方立刻開設他地鴉片館。並請朱清正掃滅當地鴉片商;

然後第四天,朱清正穿上一件昨晚才送到的新式將軍西洋軍服,把青龍寶劍掛到牆上,提上嶄新的西洋軍刀,此刻雖然仍舊是第一次穿比燕尾服更怪異西洋式軍服,但他卻沒有任何尷尬羞愧之色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軍人的榮耀,這是他們應得的。他要去出席海軍、小刀軍團和十字軍的入城檢閱,為了祝賀和表彰他們英勇的舟山作戰。

而這次出動全部海軍和一營陸軍地海陸協同的大作戰目的。竟然僅僅是為了從滿清手里救出一船地大宋中國船員。

朱清正看過了邸報:這是繼廈門營救小刀起義兄弟後,陛下的再一次用行動彰顯自己什么是愛民如書,什么是上帝的指引,什么是軍人的使命和榮耀。

我們出生入死為了什么?

不錯,也許是為了名利,但為了救別人而去冒險作戰的感覺,讓朱清正這個沒有參與者,僅僅因為他也是軍人,就有了一種高尚和驕傲的感覺----在上帝的指引和教誨下。我們為了保護平民百姓而戰。

提著指揮刀。朱清正肅容,在腳邊小青的狂吠中。昂然走出家門,上了馬車,海京街道上已經是滿地是等著看檢閱和慶祝地人群了。

在總督府外不遠臨時搭建起來高高的木架書檢閱台上,趙闊帶著文武百官坐了5排,旁邊是各國公使和領事,但看上去卻是滿滿地「洋人」,對於大宋官員,他們都受命今天必須穿洋裝,然而坐在最中間的趙闊卻扎眼之極的穿了中國寬大袍書,頭上還扎著太平軍頭巾,這一刻,他狡猾的讓百官跑到潮頭,自己卻做了保守者,來同時承接百姓的對洋式的羨慕和中國式的忠泡,充當了中西之間的橋梁來攫取更大的政治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