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誠懇(求追讀)(1 / 2)

錦衣狀元 天子 1734 字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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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王府書堂即後來嘉靖帝撥專款修繕的純一殿,位於寢宮之東,乃朱佑杬齋居之所。前後各五間,左右廂共十有二間,門三間。

靠後的一間屋子里,朱祐杬正拉著榻上兒子的手,一臉關切。

袁宗皋送大夫出了門,待折返時,身後跟著低頭不敢與父親或袁宗皋對視的朱三。

袁宗皋道:「興王,已派人通知王妃,世子無大礙。」

「父王,我好些了咳咳,不怪別人,那場火可能是我不小心引發的我到那里後,有些困倦,就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兒,忘了面前有個點燃的走馬燈,可能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燈,進而把屋子給引燃了。」

朱厚熜聲音微弱,他之所以卧榻不起,是因為身體還有些酥軟,但精神頭倒是不錯。

小孩子有心機,如果犯了錯馬上活蹦亂跳,被父親懲戒怎么辦?裝也要裝出經歷一場生死後病懨懨的模樣。

朱厚熜本想板起臉教訓兒子,但見兒子虛弱不堪,實在硬不下心腸。

袁宗皋則問:「世子,你一早就認識朱浩?」

終於問到正題。

朱三最是緊張。

「嗯。」

朱厚熜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落到姐姐身上。

朱祐杬和袁宗皋同時看向朱三,朱三紅著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朱祐杬打量女兒,板起臉問道:「如何認識的?」

「我我就是認識」

朱三小腦袋瓜轉得飛快,口中一刻也不停歇,「他是隋先生朋友的弟子,之前隋先生帶我見過他,不信可以問隋先生」

朱三在父親面前答話的原則就是,盡可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興王府對她弟弟有多重視,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

自幼自己以男裝示人,就是為了給弟弟打掩護,自己要偽裝成弟弟承擔風險,都是同樣的父母,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帶弟弟出去玩,還讓弟弟落水之事,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說出來!

朱祐杬微微皺眉:「隋教習朋友的弟子?」

聽起來像是小孩子撒謊,父親自然不信。

袁宗皋則饒有興致問道:「具體說來聽聽。」

朱三道:「那日隋先生說要出王府去見個朋友,還說那人詩畫雙絕,當世無雙似乎姓唐,我說我也想去見識一下,他就帶我出去了」

聽到這里,朱祐杬和袁宗皋對視一眼。

准許隋公言帶女兒出王府,這是朱祐杬和袁宗皋之前就商定的策略,盡可能讓人以為朱三就是朱厚熜,在這件事上隋公言並沒有犯禁。

「當時朱浩就跟在那人身邊,一起在外面釣魚說是釣魚卻沒有魚鉤,說什么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朱三想起河邊跟朱浩首次接觸,的確是「偶然相見」,在這件事上她沒有絲毫隱瞞。

朱祐杬嘀咕:「詩畫雙絕?當世無雙?莫非是唐寅?」

袁宗皋道:「之前未聽聞唐伯虎到湖廣來。」

「後來呢?」朱祐杬追問。

朱三一看,只是敷衍河邊相見已無法交差,只能多說一點:「後來朱浩說,他母親生病,要賣兔子給我,我也想養幾只兔子,所以就買了他的」

故事越說越離奇,朱祐杬不想繼續聽女兒掰扯,轉而問朱厚熜:「是這樣嗎?」

朱厚熜想了想,點點頭。

袁宗皋微微思索後道:「看來是挺有緣分的興王府選拔伴讀的那場考核,朱浩是憑真本事通過,若他是唐伯虎弟子名師出高徒,一切就說得通了。但唐伯虎的弟子,為何要進興王府來?」

朱祐杬繼續問道:「那朱浩進興王府後,你們又是如何知道他住在東院?為何要過去?」

這才是朱祐杬和袁宗皋最為在意的問題。

朱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袁宗皋道:「實話實說,不得隱瞞。」

朱三突然想到什么,道:「是阿炳不對,是陸炳,他告訴我們,說朱浩進了王府,就住在東院父王去問他吧。」

推卸責任這件事上,朱三做到了從始至終,而且她這次還是沒說謊。

「陸炳?」

朱祐杬不解地打量袁宗皋。

袁宗皋解釋道:「陸炳乃王府儀衛司典仗陸松之子,此番王府選拔伴讀,他也在候選之列,參加選拔時與朱浩有過交集。三公子,你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朱浩來找你們,而是你們去找他的是嗎?」

袁宗皋看起來只是主持最後一輪考試,但其實王府選拔伴讀的情況,他都了然於胸,自然知道陸炳在考試時跟朱浩有過交流。

朱三想了想,一臉認真地點頭:「他又進不來內院只是因為陸炳說了,我們才去找他玩的。」

袁宗皋聽到這里,微微嘆了口氣。

他最後一個疑團也解開了。

這是他一直糾結的問題,如果是朱浩主動找朱三和朱厚熜,那很可能是朱浩設局,朱浩有可能是縱火者的幫凶。

但如果說是因為陸炳跟朱浩認識,並轉告朱三和朱厚熜說朱浩就在王府,兩個小的主動去找

朱浩乃是被動的一方,那放火就跟朱浩沒有關系!

本來是尖毛钁等人蓄意放火燒死朱浩,結果陰差陽錯,竟因朱厚熜去找朱浩玩,燒到了朱厚熜身上,幸好當時朱浩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