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她的福氣太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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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天下父母心,嗣音怎會不知道,只是此時此刻的她還沒有想那么久遠的事情,在她眼里泓曄也是儲君無二,單純的她竟沒想皇後腹中的孩子可能是嫡皇子,也沒有想其實年貴妃的泓暄比泓曄來得更高貴,她只是從彥琛對兒子的種種行為里自我推斷,皇帝是極看重泓曄的。所以眼下的她不能明白古曦芳在惆悵什么,因為他覺得即便彥琛重罰了泓曄,也是出於父親對兒子的愛。

嗣音只能說:「娘娘這樣說,臣妾實在無話可說,不過再沒有比四皇子更孝順母親的了,平日在符望閣吃到谷雨做得好吃的點心都記得帶給娘娘嘗一嘗,這樣的事淑慎才不會做呢。臣妾和娘娘各有各的福氣罷了。」

「興許是這樣。」古曦芳淡淡一笑,又道,「皇後娘娘那里去過了沒有?我正打算過去,你若沒去過,過會兒一起走吧,只怕娘娘那里也擔心了很久。」

嗣音道:「娘娘如今有了身子,各方面都要謹慎,所以不敢過去打擾,正是想來邀娘娘同行,免得你我錯開了去,娘娘見兩回辛苦。」她這樣說著,卻莫名地覺得古曦芳眸中的惆悵更重了。

這一邊淑慎過來瞧泓曄,他那里似乎也才醒,因是發著燒,說話有些遲緩,能看著姐姐咋咋呼呼地責怪自己把她弄丟了,他覺得真好。昨天跪在涵心殿外的時候他想,如果姐姐自此去了不回來,父皇恨他母後恨他他都能承受,唯獨梁淑媛那里,她一定不會恨自己,可卻會比誰都痛。幸好幸好,幸好他的皇姐是聰明的姑娘,認得回家的路。

「母妃說離了這里後就要去母後那里,你就好了躺著不用走,過去一定被狠狠念一通,今天都被念多少回了,我快愁死了。」淑慎伏在泓曄身邊,支著頭說,「都怪十四叔,都是他害我們成這樣的。」

泓曄沉沉地說:「皇姐你又胡來,十四叔可沒叫我們去追她,你也別念新嬸嬸,人家從來就沒欺負過你什么,你自己想想她錯哪兒了?」

「剛才的話我哪個字帶到新嬸嬸了呢?我現在不怪她了,經過昨夜的事,我早就想明白了。」淑慎竟是得意地一笑,悄聲對泓曄道,「改日帶你出宮去見一個人,你也一定會喜歡的。」

泓曄痛苦地說:「還要出宮嗎?跪了一夜,我快死了……」

之後淑慎被抓著送到坤寧宮,容瀾也是不理睬她,連數落的話都沒有,吃准了這孩子最怕這個,很是教訓了她一頓。奈何淑慎沒臉沒皮地纏著容瀾撒嬌,到底是想怒也怒不起來,摟著丫頭問嗣音:「究竟誰把她教成這樣的性子了,跟糯米團似的黏人,從前的淑慎冷冰冰的都不帶看人一眼的。」

嗣音笑而不語,知道這場風波終究是過去了。可她卻真真不知道,只是這么小孩子胡鬧一場,事實上卻是這樣小小一個口子,真正掀開了幾個女人間的明爭暗斗。

轉眼到了十一月,京城早開始飄雪,大概是太多的事情穿插著,竟是誰也不記得第一場雪在何時落的。這日初五,皇帝循例視察書房的日子,那次事件後彥琛一直都沒召見兒子,而泓曄腿上的傷也是在月末才好,正歸來書房不久。

泓昭如今身份雖特殊,卻還是從前的性子和模樣,見了父皇也不生隔閡,倒讓彥琛很安心,雖惱恨耿慧茹的背叛,還是會囑咐他:時常去看看你母親。

淑慎今朝也是頭回見彥琛,最近這些日子母妃都是被召見去涵心殿的,偶爾夜里就不回來了。總覺得父親是故意避著自己不見,因為竟然能忍住連初齡都不來探望,平時淑慎面上不表現出來,心里卻是擔心的。

可是父皇畢竟是父皇,她不能像對著容瀾和嗣音那樣撒嬌起膩,這會兒怯怯的站著,竟不曉得說什么好。

泓曄那里似乎好一些,皇帝如常問一些功課,他雖然許久沒來書房,但都不曾落下,對答如流很是叫人佩服。

這些都做完,皇帝便要走了,再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那一日的事不曾發生,可幾個孩子明知道父皇還生氣呢,豈能就這樣放他走。

泓曄是男孩自然抹不開面子,淑慎急得攔到了彥琛面前,憋紅著臉,輕聲細氣地喊了一聲:「父皇。」

一旁的方永祿捂嘴而笑,彥琛瞪他一眼,他還是忍不住笑著退開去。此時泓曄也跟過來,和淑慎並肩站著,卻也不知說什么好。

「怎么,你又想逼朕做什么事?」彥琛冷言問泓曄。

「父皇,兒臣不敢。」泓曄著急,倏地跪下道,「兒臣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往後再不敢犯那樣的錯誤,也不敢求父皇原諒,但是必須向您認錯賠不是,終究是兒臣錯了。」

淑慎看看父親,再看看泓曄,癟了癟嘴不知說什么,反而是彥琛先問她:「你呢?有什么要說的?」

其實皇帝瞧著淑慎這模樣,竟是可愛得緊的,記得那年元宵逼她改口叫父皇時的糾結,到如今這孩子真心把自己當父親,他又怎么會不珍惜這里頭的情分。

淑慎憋了半天,紅著臉道:「初齡她可想父皇了,您不去看她么?」

一眾人皆笑了,彥琛也忍俊不禁,一拍她的額頭罵道:「你就是欠收拾,記著這一回,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你。」

如此一說淑慎曉得無事了,便大著膽子上來挽了父親,嬌滴滴問:「那泓曄呢?父皇也原諒泓曄吧。」

「你瞧他,朕幾時要他跪了,這就跪著是要逼朕原諒他么?」彥琛斂了笑容,又沉著聲說。

淑慎趕緊去拽他起來,彥琛便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隨隨便便地跪,竟是不值錢了,也不嫌丟臉嗎?」

泓曄卻道:「跪父皇不丟臉,何況兒臣的確有錯。」

「你總是有道理啊。」彥琛冷哼。

淑慎急得拍泓曄的腦袋:「你怎么那么笨呢?笨死了!」

彥琛冷冷地看著泓曄,他也是做過兒子的,深知父子間一旦有了隔閡便不容易消除,因為他們都驕傲而固執。從前彥琛甚少在父親那里體會過父愛,所以他並不希望泓曄他們重復自己的歷史,正如容瀾曾經說的「為了皇位,幾位爺斗得你死我活,讓皇上失去了手足之情,臣妾不希望兒子們再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他要守護的不僅是孩子們之間的手足情,更是他這個父親的天倫,爭斗了半生為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皇位,他不想後半生真的稱孤道寡。

「父皇息怒,兒臣畢竟是男孩子,總……總不能像皇姐那樣胡攪蠻纏地撒嬌,兒臣不是想頂撞父皇的。」泓曄憋了半天,又被淑慎推搡著,到底說了這句話。

彥琛這才伸手拍拍他的額頭說:「你要知道最生氣的不是朕,而是你的母妃,往後要記著這些教訓,也記著朕說過的話,父皇不會怪你們做錯事,只會恨你們事後不知自己錯在哪里。」

泓昀點頭,臉上欣然露出淡淡的笑。

彥琛還有忙不完的朝務,終究是匆匆離去,卻還隱隱聽見淑慎那里沖著泓曄嚷嚷:「我哪里胡攪蠻纏了,你竟然拿我做擋箭牌……」如是雲雲,不禁失笑,對方永祿說:「我們那會子書房里只有小子,每日比得是誰功課做得好,誰的騎射最佳,男孩子之間相處也就是那樣了,倒從來沒想過放個丫頭進去會如何。你說淑慎在書房里胡鬧,是好事還是壞事?」

方永祿素直地說:「奴才看是好事,爺兒們總是驕傲要強的,常常一個比一個擰巴,有公主在里頭攙和,把他們不敢說的話說出來,可是免了不少誤會。何況公主再胡鬧,終究不耽誤殿下們念書,到底有梁淑媛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