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千萬年沒見著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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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望閣那里又成了無人進出之地,梁淑媛如今怎樣的光景,誰也不知道。雖說痘疹不是大病,但看著初齡這樣,誰又敢真的拍胸脯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加之如今女兒被送走,生死好壞皆不明狀況,她這個母親怎能寬下心來養病。

於是不少人暗下說,只怕梁淑媛挺不過去。皇帝多少會聽見一些流言,更是怒不可遏。

想來說那些話的人,該是沒做過母親的宮女太監們,這做了娘的人分明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她的生命力不戰斗到為孩子奉獻的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熄滅的。所以此時此刻的梁嗣音根本沒有郁郁寡歡、一蹶不振,她怎會怪彥琛狠心,她知道若可以不送走初齡,這個同樣用生命愛著女兒的男人絕對會堅持到最後。所以如今她這個為娘的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讓身體好起來,只有她健康了,才可能早日見到女兒。

「淑媛娘娘已經退燒了,身上的疹子發得也好,太醫說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好全了。」方永祿將從符望閣得來的消息復述給皇帝聽,說道,「娘娘吃葯吃飯皆好,公主被送走的時候哭過一場,而後就冷靜了,也讓奴才們帶話給皇上,她一定會快些好起來不要讓您擔心,也請皇上保重龍體,切莫因思念太甚而傷了身體。」

「她真的這么說?」彥琛不敢相信,難道女人做了母親,就會變成天底下最堅強的人嗎?皇帝竟激動地說,「方永祿你可知道,朕多擔心她傷心過度,朕多擔心她會怪我。」

方永祿笑著寬慰:「奴才倒覺得皇上的擔心是委屈了娘娘的,娘娘如今可不再是那個會迷路的小秀女了。」

彥琛眸子一亮,瞪著方永祿道:「這句話本該罰你,但朕今日要賞你。」

方永祿忙道:「奴才不敢,只盼著娘娘和公主快些好起來,能和皇上團團圓圓過個年,就是奴才最大的賞賜了。」

彥琛龍心大悅,而似乎好事連連,便是此刻小太監送來從護國寺傳來的消息,說小公主痘疹基本無礙了,如今退了燒,肺病也在康復之中,只是不敢大意,仍需靜養觀察,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回宮。

「愣著做什么,趕緊把消息送去給梁淑媛。」彥琛高興壞了,又按耐著不敢大喜,只怕自己太高興又叫孩子和嗣音折福,這幾日是如何的度日如年,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方永祿樂呵呵地打點小太監去送信,只覺得走出涵心殿時,天空也晴朗了幾分,他深知符望閣里那個女人對皇帝的重要,如今大概都越過中宮了吧。至少在中宮懷孕這件事上,皇帝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從這個消息傳出起,他就沒見皇帝因這件事笑過,若是歡喜的高興的,又怎么能不流露出來呢。

而看盡了宮闈爭斗、皇權爭奪的方永祿,多少也明白這其中的緣故,只是他一個奴才不能多嘴,唯一能做的,就是靜看風雲。

嗣音這邊,得知女兒身體好轉的消息時,堅強了數日的她才落下淚,依偎著谷雨說:「她就是驕傲的,她就是比誰都驕傲,她不過是厭棄這個宮廷生活,所以想出去透透氣。」

谷雨亦是感慨萬分,笑道:「咱們的小公主那么可愛,佛祖也會心疼她的。」

嗣音靜靜地說:「這孩子與佛有緣吧,你替我准備豐厚的香火錢,我私下以母親的名義重謝護國寺上下。」

谷雨忙答應著,又說:「不知道那里的醫僧會不會綁住公主的手,要是公主耐不住癢撓出疤痕就不好了。」

嗣音想了想,指著自己的眉心說:「我記得這孩子臉上只有一顆疹子,在這里。」

這日何子衿來景陽宮請平安脈,年筱苒笑著問他:「你醫術高明,本以為中宮懷孕後你會被調過去,沒想到皇後那里卻沒有用你,又以為符望閣那里出事你會過去,你不是還治好了三皇子的天花么,可是你竟還在本宮這里出入。」

何子衿道:「院士曾啟奏過皇上,想派微臣去符望閣照顧小公主,那時候小公主還沒有被送出宮,但是皇上的意思是,微臣既然一直在照顧貴妃娘娘,就不要假手他人,您和小皇子還有武婕妤的身體一樣要緊。」

年筱苒一愣,竟是有些不敢信,她問:「你說的可是真話,若編排聖意,可是欺君之罪。」

何子衿笑道:「微臣怎感妄言。」

「這樣……那你就安心在本宮這里吧,保得本宮和小皇子的周全,本宮定不虧待你。」年筱苒面上淡淡,心里卻萬分歡喜,她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還會留心她這里。仿佛他臉上從不表露什么,但心里一件件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如是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荒唐,更覺得對不起彥琛,如今也不知能為他做什么,正煩惱,中宮那里派人來召見她。

抱著泓暄來時,李子怡已坐在那里,起身欠身示意後,二人皆落座。

容瀾端坐上首,精神看著不錯,只是面頰稍嫌浮腫,也算是孕者的正常反應,她緩緩道:「戶部已下頒文書禁令各地適齡女子通婚,月底各地就會上報名冊,大概臘八節的時候就能送來清名冊,到時候明年選秀的事就算正式開始了。偏偏這樣的日子本宮有了身子,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你們來做。想來梁淑媛那一屆選秀時你們也從旁協助,多少明白該怎么辦,而如今宮中一切皆井井有條、眾人各司其職,做起事來也比從前便宜許多,本宮希望你們能將此事辦好。」

二人自然推托不得,皆是先應下了。再落座,年筱苒便道:「臣妾瞧武婕妤做事穩妥,為人細致溫和,臣妾卻粗枝大葉慣了,脾氣也不好,所以臣妾那里想讓武婕妤搭一把手,娘娘看是否可以。」

「自然好,她們多歷練一些,將來你我都多一些幫手。」容瀾應允,便問李子怡,「賢妃那里要不要找一個幫手?」

她本來是有堂妹可以使喚的,如今那孩子被封在鍾粹宮里,只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可是李子怡卻另有算計,眼珠兒一轉說,「臣妾想著讓赫婭來幫一幫,也讓她學些本事,不知……」

「你糊塗了,雖說秀女也可指婚給宗室子弟和大臣,但畢竟先應皇上這里,出去前都是皇上的人,哪里有兒媳婦給公爹選妃子的,真真叫人笑死。」容瀾不等她說完,就先睨一眼打斷了,自然她怎會看不透李子怡的心思,但李氏這次的如意算盤真真是打錯了,就算將來泓昀有資格坐上儲君之位,為了皇室的未來,她容瀾也決計會想法子不叫赫婭成為未來的皇後。自然這都是後話。

「臣妾糊塗了,娘娘恕罪。」李子怡訕訕,抬眉見年筱苒笑得有幾分得意,不禁心內暗恨。

「耿昭儀那里如今不用照顧泓暄多少空一些,你若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差遣她便是。」容瀾說著,又絮絮道,「這件事就這樣了,然後近來宮里許多事,鬧得人心不安,你們平日多長幾雙眼睛,別叫不相干的人編了話四處謠傳。家和萬事興,咱們好皇上才能好。」

年筱苒笑道:「聽說梁淑媛和初齡都好些了,娘娘大可放心,過年的時候宮里篤定是能團圓的。」

容瀾這才面露喜色,也念叨了幾句初齡,也囑咐年氏照看好泓暄,又問了問承垚好不好,不久道乏,遣了二人。

出得坤寧宮,二人慢慢地走著,還記得當初剛入宮手忙腳亂幫著皇後做各種事的情景,一晃竟要三年過去了,這歲月不知不覺地流逝,回頭望一望,仿佛一事無成,又仿佛發生了很多事。

年筱苒笑道:「姐姐那里明年也帶一個新人住吧,不然怪冷清的。」

李氏慍怒,卻不能發作。冷清?自然是冷清的。皇帝幾乎從來不去她那里,而如今宮里唯一會來走動的幾個美人也死的死封的封,她翊坤宮那里真真門可羅雀。甚至如今連兒子也少進宮了,兒媳更是不要說,每次喊她抱孫子來瞧瞧,都跟請佛似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