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若是有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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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音低聲笑:「若真是千萬年,皇上還是不要見的好,臣妾成了老妖婆,一定巨丑無比。」

「你就是成了干癟的絲瓜藤,朕也要把你天天帶在身邊,你瞧你現在丑丑的,朕幾時嫌棄了?」皇帝這樣露骨的話,竟隨口便來了,天曉得他在嗣音面前是何等得放松。

嗣音卻倏地跑開去,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摸著自己的確瘦得有些嚇人的臉,竟就哭了,「丑死了,初齡瞧見我也要不認得了。」

見她如此,彥琛卻是慌了,忙跑來哄她:「朕說笑話的,你也當真,哪里丑了,不過是瘦了一點,你瞧瞧眼睛更大了。」

「還是丑了,不是嗎?」嗣音皺眉頭嘟囔,「你都說像干癟的絲瓜藤了。」

彥琛笑出聲,無可奈何地捧著她的臉說:「十幾天不見,你就學會斷章取義了?朕幾時說你現在像了?」

「那將來會像?剛才您還說我丑,您說沒說嗎?」她這樣撒嬌,竟似淑慎平日里耍賴的模樣。

彥琛一瞪眼,沉著聲音道:「不許胡鬧。」

被他這樣一瞪,嗣音竟更是哭了,伏到他xiong前說:「我好想皇上,病得最難受那會兒,以為自己一輩子也見不到你了,還想最後跟皇上說的話,竟是『皇上你走吧,臣妾會照顧好初齡』,結果沒把初齡照顧好,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我太沒用了是不是?」

彥琛就知道她怎會平平淡淡的,只是每回突然見到自己不知該說什么好,定要自己引著她,才會慢慢地把情緒釋放出來,而這一釋放,自然也就真的沒事了。

「你啊,病了那么久就想了這些事?」彥琛拉著她到桌邊坐下,看是一副看不夠的模樣。

嗣音歪著腦袋笑:「怎么會只想這些,臣妾想了很多的事,不過有些不想對皇上說。」

彥琛睨她,不屑地應:「朕還不稀罕呢。」

「你真的不稀罕?」嗣音反而急了,竟是一點也穩不住。

「不是不稀罕,你不願說的事,幾時勉強過你了?」彥琛忍不住再去摸她的臉頰,心疼地說,「明年入夏初齡也大一些了,如果她學步早,朕就帶你們母女去避暑,過了夏天再回來,好好叫你養一養身體。」

「就帶臣妾和初齡嗎?」嗣音輕聲問,不等皇帝回答,她就說,「皇上怎么忘了,娘娘差不多該在夏天分娩,您怎么好離開呢。」

彥琛一愣,他竟是真的忘記了,莫名地愁緒涌上心頭,連眉毛也打了結,他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只能到時候再看了,你瞧朕才許諾你,就即刻反悔了。」

嗣音嫣然一笑,只道:「皇上你知道定康親王的那位周氏新人對臣妾說過什么話嗎?」

彥琛見她毫不在意地提起弟弟,心里雖然微妙,但不是越坦然才越自然嗎?如是也是好事,他搖頭說不知,便聽嗣音說:「那次臣妾問她挨了打要怎么和那朱氏算計,她卻說『總之我也不想和她理論什么,王爺在的話我就全聽王爺的。』那會兒覺得她單純得可愛,此刻想想,竟不是誰都能做到這樣的。」

「朕不明白。」彥琛搖頭。

「臣妾的意思是,從今往後也以皇上馬首是瞻,什么都聽您的,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要做什么好人,背什么包袱,傻乎乎地讓您跟著著急,還不知道到底為了什么事。人生那么短暫,如果還要花時間來和皇上制造誤會,我會覺得虧死的。所以皇上不要怕反悔,總之您說去咱們就走,您說不去,臣妾就乖乖在宮里伺候你。」嗣音嬌聲低語,暖暖地看著丈夫。

彥琛心底一片柔軟,嘴上卻嗔:「你可是承認了,從前並不聽朕的話是不是?」

「誰叫皇上說『朕在你這里沒有不可原諒的事』。」嗣音學著皇帝說罷,便笑道,「得了這么好用的金牌令箭,臣妾總要用一用的。」

「嗯,我說淑慎怎么變得會撒嬌耍賴,還胡鬧,可不都是跟你學的。」彥琛指著外頭說,「你趕緊出去打家劫舍,你看朕原諒不原諒你。」

嗣音捂嘴大笑,偷眼看他說:「這會子誰耍賴呢?」

彥琛氣結,輕叩她的額頭,淡淡一句:「咱們好好說會兒話,不許瞎鬧。」

見他面上的愁緒散了,嗣音心頭一松,她也不曉得自己幾時學的插科打諢,可是剛才眼看著丈夫愁眉漸起,她就只想趕緊把他從那個話題里帶出來。

她不能不提皇後分娩的事,卻又不要他為此煩惱。也是在這場病里,嗣音將前前後後的事都細細地想了一遍,一來打發時間,二來也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因此卻突然明白了那一天古昭儀眸中的愁緒是為了什么,突然就發現,皇帝的女人真的不好做,而她如此得寵,將來會發生什么更是無法預估,如果她會有兒子,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讓他順應自己的心願長大,可如果萬一那孩子有帝王之志,她該怎么辦?

而初五那天彥琛的話顯然就是已經給了自己答案,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儲君。那么將來若那孩子無心皇位,自然皆大歡喜,可萬一他很優秀又胸懷天下,豈不是要悖逆他父親的決定?再退一步說,如果其中又發生什么,彥琛屆時改變心意中意他們的兒子,一時間那孩子成為眾矢之的,又該怎么辦?

可見人算不如天算,誰也無法預知明天會發生什么。可這又有些滑稽,為什么要為還沒發生的事擔憂,而那一些也未必真的會發生。

所以她做了個不能算荒唐,卻有些要違背自己心意的決定,就是將來不論發生什么,不論淑慎、初齡或是他們再有的孩子有怎樣的理想和抱負,他們要努力要奮斗的,自由他們去折騰,但決斷之上,她會毫無保留地站在彥琛這一邊,她不要他孤獨地去面對孩子成長帶來的叛逆,不要他孤獨地去承受一個帝王身份父親的無奈,她會時時刻刻站在他的身後,即便她也認為那樣的決斷是錯誤甚至無情的,也絕不動搖。

這一點周桃能為晏珅做到,她為什么不能為彥琛做到?

「你想什么呢?呆呆的?」彥琛見她出神,不免奇怪,不過她眼底的光芒竟是透出堅定,真不知這丫頭在想什么,可是他喜歡看到她這樣的目光。

「想女兒了,比想皇上還想。」嗣音直言不諱,挽了皇帝的手說,「過些日子,皇上能允許臣妾去護國寺看看齡兒么?或者就在那里住一段時間,等孩子好了就一起回來。」

彥琛卻道:「去看看可以,不許住下,不然朕本就見不到女兒,這會子又要再見不到你了,難不成朕也跟過去?」

嗣音一愣,隨即見皇帝竟是一副斤斤計較不肯吃虧的樣子,不由得失聲大笑,被彥琛捉在懷里撓癢,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來。繼而紅著臉無比嫵媚地看著他,輕輕一啄他的紅唇,再貼上去,便纏綿不休、難舍難分。

月末,護國寺傳來消息說初齡公主大病初愈,皇室可擇日將公主接回宮中。彥琛便擬定了臘月初二,讓嗣音和古曦芳一起出宮去接女兒回來。之所以會讓人陪同,一來少些獨行可能帶來的不必要麻煩,二來嗣音並沒有去過護國寺,她對那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而曦芳跟隨彥琛多年,那一處過去也常常隨他和容瀾前往,有她在嗣音身邊,彥琛更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