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畫眉沒聽清。
「沒事。白果有姐妹嗎?」
「有個雙胞胎,從小她爸爸帶著。但他不讓我見,還說什么孩子死了。我曾懷疑他是不是精神狀態有問題。」
「不論如何,這都是一條線索。麻煩你再多找找和那人有關的信息交給譚哥他們去查。」
「好的。」
……
午飯後,回公司。
甄暖乘著扶梯下樓,望著視線極好的商場,她突然緊張,戳戳前方言焓的腰。
言焓回頭:「怎么?」
「隊長,這里視線這么好r會不會用槍啊?」
「不會。」他極淡地笑笑,「你到越來越像一個小保鏢了。」
甄暖剛想問為什么,轉念一想r盯上沈弋,應該是想從他那里知道什么東西。
言焓回過頭去了,聲音很低:「他想知道那個名字的話,找我更直接。為什么把矛頭指向你?」
沈弋凝眉想了一秒:「可能覺得你嘴硬。」
「……」言焓說,「多事。」
沈弋道:「我是死是活,都不是你的責任。」
「呵。」言焓冷笑一聲,拿出電話打給裴隊。
「我們准備上車了,你們那邊的人各自把臉和車都弄熟了,別讓陌生人摻進來。」
裴隊:「知道。王子軒的保鏢們是前車之鑒。」
言焓3人出了廣場,坐進車里。
裴隊那邊:「車流出發了。53秒後經過廣場。」
「好。」
言焓看准了時間,駛上公路,和「經過」的普通車輛混在了一起。一路四平八穩。
突然,對講機里傳來一位特警的聲音:「有輛私家車並道,在往0號車靠近。」
0號是沈弋的這輛車。
甄暖貼著車窗看,一輛黑色寶馬不停在超車並道。她有些緊張,但看言焓和沈弋都很淡定。她坐好了,問:「不用甩掉他嗎?」
言焓:「加速超車,甩掉他就等於甩掉了所有人。」
甄暖點頭,甩他就會甩掉周圍所有的刑警特警們。如對方真是敵人,可夠陰險,好在隊長腦子清楚得很。
黑色寶馬一點點靠近了,言焓和對講機道:「你們都不要停,繼續走。」
兩邊的天地間都似乎屏著聲息。
「不要輕舉妄動,不管發生任何……」
話音未落,那輛寶馬車突然朝言焓的車身撞過來,哐當一聲極其猛烈!
言焓猛踩剎車:「不要停!」
可公路上無數的「私家車」緊急煞停,一片剎車聲,交通瞬間癱瘓。更多的人從車上涌下來,團團圍住那輛肇事的黑色寶馬。
言焓沒下車,冷冷看著。
林子從寶馬里揪出一個胖胖的司機;
對方看著團團圍住的好幾層人,嚇得哆哆嗦嗦:「有人說,我蹭一下這輛車就給我一千萬,你們,你們怎么這么大來頭啊?」
林子氣得差點兒揍他:「把他帶回去!」
對講機里傳來蘇雅的聲音:「我們被耍了。」
言焓「呵」一聲。
甄暖心一沉,都曝光了。
……
出了這個小插曲後,車隊平安回到華盛集團。
沈弋繼續工作。
在奚市出差的申澤天也趕回來了。兩人雖然明爭暗斗,但共同利益都是華盛。集團現在是多事之秋,沈弋要出了什么事,申澤天一人還真收拾不下。
他看上去比沈弋還擔心,又怪警方派來保護的人太少。他想把華盛的保安和保鏢全叫來,但裴隊不同意,說人多容易混進陌生人。
申澤天又說讓沈弋留在辦公室,大家熬一晚上,明天再好好休息。
但沈弋不同意。
下午五點半,他准時下班離開。
這一次出行,大家的心都提起了幾分。因為,離tutor判決令截止的時間只剩3個半小時。
越往後,危險便越盛。
出發前,大家最後一次對信息:
「0號車,言焓,甄暖,沈弋,車體,後備箱,無異常。」
「1號車,裴海,張明,李東,車體,後備箱,無異常。」
「2號車……」
一共9輛車,都沒有問題。
車流密集,言焓的車被隊里的其他車包圍著,不緊不慢地開。
一路上沒有任何問題。
漸漸,車隊進入分岔道,准備上高架橋。
0號前邊的3號車和4號車已經上去了,就在這時,有個中年婦女橫穿馬路,言焓輕輕踩了一下剎車。
可那個婦女竟不偏不倚撞上0號車,然後「劇烈」地慘叫一聲,滾進了車底。
這個時候居然遇見……碰瓷?!?!
而這次,言焓有種不一樣的預感,抓起對講機:「所有車都停下,一個也不能繼續走。人都下來,別讓圍觀的人靠近混進來。」
言焓下了車,摔上車門。
那個女人倒在地上,身上粘著臟雪和污泥,大哭大嚎:「我的胳膊誒,我的腿誒,斷了,都斷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案發路段在高架橋路口,無數的車被堵在岔路上。喇叭聲,咒罵聲不絕於耳。還有不少人上來圍觀。
竟也有人討論到底是真的還是碰瓷。
甄暖下了車,蹲在車頭,說:「我學過醫,給你檢查一下。」說著要碰她的胳膊。
那女人用力一揮,叫苦:「哎喲,我都疼死了你還掐我。」
沈弋皺眉:「手斷了還能揮?耍無賴呢?」
言焓卻直接問:「你要多少錢?」
女人哭聲停下,轉轉眼珠,很意外,也是沒想好的樣子。
言焓從風衣里拿出錢包,撈出一摞紅色的錢:「這些夠嗎?」
女人眼睛發亮,又有些猶豫。
而這時響起救護車的聲音,事發地100米遠就有醫院。
有人起哄:「你手腳斷了,還站得起來嗎,讓醫生給你接一下呀!」
嘲笑聲不斷,那女人一時竟不好意思起來,賴在地上不動。
人們讓開一條路,救護車開進來,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下車。
甄暖被車和人擠到一旁,聽到有人在身後叫她:「甄暖!」
她回頭,那人站在車邊,給她拉開車門,沖她微笑;
她納悶於他的動作,說:「你怎么……」她隱隱覺得,他的臉,有哪里不對。她突然想起秦姝判決令下來的那晚,她和隊長去看她,那時候秦姝手頭正在做的工作是……?!
他是tutor!
她要後退,身子卻一片冰涼,她看見他手里握著一個遙控器。
「看到那個女人的包了嗎?里邊有炸彈,我摁一下,那女人和她身邊的人就會死。」
甄暖臉色慘白地回頭。
言焓站在那女人身邊,沈弋也是。他們兩個在商量著什么。
「我給你3秒鍾的時間上車。3,2,……」
……
6點不到,天蒙蒙黑了。
某個瞬間,言焓習慣性地回頭找甄暖,路燈亮著,救護車燈在閃,沒有甄暖。
沈弋也在一瞬間發現了異樣。
兩人同時心一沉,撥開醫生護士,就見一輛陌生的黑色車從人群里開出。
「甄暖!」
「甄暖!」
兩個男人像獵豹一樣瞬間加速沖去,跳上車,踩前蓋,踏車頂,往堵車的外沿疾馳奔跑。
人群仰望著,驚呆。
言焓突然從一輛車上跳下,抓住裴隊,卸了他的槍。
「言焓你瘋了!這是鬧市!」
他人已再次跳上車頂,舉槍便朝那輛車射擊。
「嘭!」「嘭!」兩聲,一世界的路人捂著耳朵蹲下去,如鐮刀割稻草。
裴海快氣瘋:「言焓你……」他跳上車一看,晚高峰中,無數的人和車在槍聲中靜止。
一往無前,勢不可擋。
只有言焓和沈弋,風一樣急速奔跑,追著那輛車消失在夜幕中的高架橋……
黑色的風衣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