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父子對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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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滿月的時候,長平王搬回了辰薇院。

如瑾出了月子,但身體還沒養好,就把他安頓在西邊暖閣睡覺,自己帶著孩子們在東間。這樣睡了幾天,長平王發現孩子夜里不怎么哭鬧,非常安穩,就和如瑾打商量,「我晚上也在這邊吧?」

如瑾笑道:「這幾日才好的,不如再等幾日,他們夜里確定安穩了再說。」

她其實是特意讓乳母們掐著時辰喂孩子,漸漸把孩子們的作息調整過來了,夜里才能睡安穩沒幾天。

長平王覺得無妨,當晚就搬了過來,將乳母遣了出去。

結果兒子非常不給面子,一晚上哭了好幾次,不是尿濕了就是餓了要吃,如瑾起來照顧,長平王幫手,被兒子尿在懷里。

白天秦氏就數落女兒,「哪有你這樣的?王爺別說這樣的身份,就是普通男子也不可能幫著帶孩子,夜里還是將孩子給乳母帶吧,你們安穩睡覺。你若不放心,晚上只管把他們放到我屋里去,我必定比你伺候得精心。」

如瑾笑而不語。

果然長平王不同意將孩子送走,當晚回來指著兒子說,「不高興我住進來?我偏不走,有本事你再哭一晚,看咱們誰耗得過誰。」

於是,這晚當爹的又被兒子尿了一泡在身上。

小孩子仿佛故意似的,躺著只是哭,抱起來才冷不防撒尿。如瑾忍著笑拍女兒安睡,看那邊長平王手腳利落給兒子換尿布。長平王學什么倒是很快,最開始連抱孩子的手法都不懂,一晚之後,連夜里起來伺候孩子都很拿手。

如瑾笑著和他商量,「安排人值夜吧,長此下去不行,耽誤你上朝,我也不得安睡。」

長平王說:「我還沒有想做卻做不成的事。晚上你只睡你的,我料理他。」

如瑾知他脾氣,沒深勸,由著他去。

然後每天夜里就是父子倆對壘。

小孩子夜里睡得少,白天可以補眠,長平王白天卻是很忙,七八天後他眼底有些淺青。如瑾正想著要不要再勸,別說皇家,市井里也少見當爹的夜里照顧嬰兒的,府里又不是沒人可用,一大群乳母婆子內侍閑著,他自己辛苦,何苦置這口氣。

再說跟才滿月的小孩子置氣,算什么事?

誰知還沒等如瑾開口,長平王自己每天加了一個時辰煉體。早晚各半個時辰,每次練得滿身大汗。練完了泡過熱水,精神百倍地出來,沖兒子笑:「接著熬。」

如瑾索性不管他。

床很寬,她將女兒放在身邊睡。長平王睡在外側,不時聽著小床上兒子的動靜。

如此又過了七八天,不知是如瑾白天熬著兒子不讓他睡起了作用,還是長平王打壓了兒子的氣焰,這位長子大人夜里漸漸安穩了,從只醒一兩次,到最後一覺天亮,中間再也不哭。

長平王嘴上不說,但明顯極高興,食量都變大了,晚上吃飯時還笑吟吟要喂兒子喝湯。

如瑾忖度著,他大概是覺得戰勝了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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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的時候,遼鎮傳了捷報。

於是登基大典定在五月初。

安國公府再次定罪之後子弟皆為庶民,張六娘的父親以罪民身份往京兆府遞書,請府尹轉交天聽,言稱教女無方致使其無德無能言行失格,唯有常伴佛前方能贖清罪孽,主動提出讓出王妃之位。

現任京兆府尹不敢得罪屬官府丞,事事都要反過來與他商量,接了信,就如同接了燙手山芋,趕緊拿去跟江汶商量。

江汶言語模糊,「這是王爺家事,按理直接交去王府便是。但也是國事,是不是也該商量諸位閣老?」

嘴上不肯拿主意,回頭卻很快把消息捅給了如瑾。

如瑾忙著照顧孩子,聞聽之後只笑了笑,「前日聽覺遠庵來報,說王妃偷著往家里送了一封信,看來是為這件事了。是該說她太明白,還是太糊塗?」

若要遞書,往哪里不能遞,偏往京兆府遞。

眾所周知京兆府的江汶是她的人。

這信若不放到明面上,日後被人知道,只會說她欺人太甚。若放到明面上,正室的位子倒是被「讓」出來的了。

左右都是對她名聲無益。

可事到如今,這點損害對她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難道張六娘只是為了最後惡心她一把?

如瑾就告訴江汶,「早晚都要擺開的事,張家既遞了書來,就讓大家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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