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續)(1 / 2)

朝野 李新軍 5065 字 202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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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xi城怡園別墅何玉芳家

玉芳獨自一人看著電視,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之中。

電視中,朝旭在歡迎儀式上的講話、會談、參觀、酒宴、簽約。

朝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緊緊地揪著玉芳的眼球、

電視中,她的丈夫蔣炳文參加招待朝旭的宴會,那雙魚泡眼向朝旭射出的不友好的眼光。

玉芳瞪著鏡頭,「哼!」了一聲,又笑逐顏開地看朝旭。

朝旭結束對西北的考察,登機返回楚雲。

玉芳放聲哭訴:「走了!他走了!朝旭――!他離開xi城回楚雲啦!朝旭啊!我再要見到你,除非在夢中啊!」

夜幕必臨,何玉芳獨自在院子里走著。

(畫外音)朝旭結束西北之行,離開xi城回楚雲後,何玉芳仿佛從幸福的雲端,跌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她的靈魂好象也隨他歸去。高雅的生活環境安慰不了她,丈夫的冷漠,責難,威嚇,壓服不了她。她仿如一只放飛的風箏,一縷脫離軀殼的幽靈,她沒了精神支柱,對一切都黯然失色。甚至對生活也失去了希望。

蔣炳文站在客廳抽煙,看著院子里徘徊的妻子,輕聲而懊惱地:「她簡直是個喪門星!死不死,活不活的,這叫他娘的啥日子!」來到陽台上,呆呆地看著妻子在樓下,走來走去。他回轉身,立即到秀秀房前看了看。

懷秀正在做作業。

他輕輕把門掩上,迅速到玉芳房中,從床頭衣櫃,里里外外一頓亂翻,他找到她的鑰匙,打開玉芳的衣櫃抽屜,翻出一疊書和文稿。他還發現了那個用紅綢包著的一張報紙,打開一看―

(特寫)朝旭當選市長的照片。

蔣炳文罵道:「鄂操你娘!難怪你對鄂這樣冷酷,原來你心里根本就沒有鄂唷!」他兩手拿起報紙准備撕毀,一想,

(畫外音)「鄂要告發姓朝的,姓朝的肯定是個**分子。他勾引鄂老婆,還大把大把的錢寄給鄂的老婆,他的情婦,情婦~~~~~!」

他將這些文稿迅速清理了一下,把鑰匙放回原處,翻亂的地方基本恢復原狀,拿著他認為有用的東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玉芳從外面散步回家後,感到很疲倦,看到孩子已經睡了,蔣的房門緊閉著,她簡單洗漱完便蒙頭大睡。

蔣炳文仍在台燈下,聚精會神地看從玉芳那邊竊取的資料,又打開自己的抽屜,拿出幾年前朝旭給玉芳的電報,從頭至尾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將這些東西放到作一處,鎖進抽屜,關上燈和衣倒在床鋪上,瞪眼看著天花板。

697xi城經委辦公樓蔣炳文辦公室

蔣炳文打自己辦公室的門,迅速寫了張紙條,來到門邊看了看走廊兩頭沒人,立即將塗抹了漿糊的紙條,貼在門上「副主任辦公室」的下方,又趕緊關上門,進了辦公室。

紙條上寫著―

今天有事出門了,明天辦公。即日

蔣炳文坐在辦公桌邊,從公文包中取出材料攤在桌子上。他把書稿抽出看完,又看詩―

與君逢南國,天賜一相知。

終身感教誨,重聚在坍池。

一束心花贈愛卿,八年相思到如今。

神明鋪就七夕路,飛來聊慰斷腸人。

愁雲淚雨久不開,遙望南天苦徘徊。

若得秦娥負妾往,盡訴衷腸偎君懷。

一生錯會怨一生,今生無緣待重生。

來生若能為你生,終生無悔慰平生。

蔣炳文看得咬牙切齒,動手寫―

(特寫)《控告楚雲大貪官朝旭包養情婦的罪行》。

698xi城怡園別墅何玉芳家

蔣炳文:「秀秀走啦!」

懷秀:「哎!」半挎著書包,從媽媽面前走過。

玉芳給孩子整理好。

懷秀:「媽媽!秀秀上學去啦!」

玉芳:「嗯!」

蔣炳文在門口,也不看玉芳一眼,等懷秀過來,牽著她下樓去了。

玉芳就著桌上的早點吃了,簡單拾掇一下,坐在沙發上,覺得心里堵堵的,她緊皺眉頭,撫了撫胸口,抬頭透過窗台,眼望著南方,想起了朝旭―

不很鮮明的朝旭形象。

她默了會兒神,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抽屜時,驚異發現東西翻動。她急忙去找那個紅綢包的,嗯!怎么不見了?再看自己的一些書稿,也翻動了,其中好幾首寫朝旭的詩也不翼而飛。她一聲驚呼:「天―啦!他要干什么啊!」覺得頭昏目眩,渾身顫栗,一手扶著衣櫃門,一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慢慢向床邊靠近,側身斜躺在床上。

太陽西沉。

玉芳蘇醒過來,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蔣炳文帶著女兒進了屋。

玉芳從床上躍起,沖到大廳對著蔣炳文大聲喝問:「蔣炳文――!你干嗎要翻走我的東西?你趕快還給我!」

秀秀見母親凶巴巴的,嚇得大哭:「媽――!爸――!」緊緊依偎在父親腿邊,眼睛直楞楞的看著媽媽。

蔣炳文並不吱聲,牽著孩子送進她的房間:「做作業去噢!」把門帶上,回到沙發上抽煙。

玉芳走到他跟前,伸手抽掉他嘴上叼著的香煙,往地下一扔:「你說,我的東西是不是你拿走了?」

蔣炳文看也不看地:「是又咋著咧?」

玉芳:「你拿它干啥?給我!」

蔣炳文:「給你?他把你害成啥樣子咧!鄂告他咧!」

玉芳驚恐地:「什么―呀?你告誰了?」

蔣炳文:「鄂告那姓朝的咧!」

玉芳上前一把揪住蔣的頭發,「啪!」地就是一個耳光。

蔣炳文突地站起身來,吼道:「鄂告了!你怎么著?娘的!你敢打鄂,鄂要你死!」一把掐住玉芳的脖子。

秀秀從房門口跑過來,抱著父親的腿,驚叫地喊著:「爸爸!爸爸!不要哇!別把媽媽掐死了!爸爸!」放聲大哭。

蔣炳文住手,把妻子一推。

玉芳摔倒在地上。

秀秀扒在母親身上,又搖又哭:「媽―媽!你別死呀!我不能沒有媽媽,媽媽!嗚……。」

玉芳睜開淚眼,看了眼身邊的女兒,凄慘地:「媽媽暫時還不會死,我不把這喪盡天良的送進牢房,我不會輕易地死!」

蔣炳文一聽,「嚯!」地站起來,把手中的煙頭往地下一扔,凶相畢露地瞪著何玉芳。

玉芳毫無懼色,有氣無力地:「來呀!你殺了我呀!你早就是個罪犯了!你怕啦!卑鄙無恥的小人!貪贓枉法的罪犯,我明天就去市政府告你!」

蔣炳文隨手拿過一條凳子舉起來,就要向玉芳砸去。

秀秀撲過來抱住父親,大哭:「爸―爸!爸爸!你不要打死媽媽!不要哇!不要哇!」

蔣炳文顫抖的手輕輕扶了一下女兒,心虛地看了看門外,終於他軟下來了。忽然「撲嗵!」一聲跪在玉芳面前,緊緊抓住她的手哀求:「你到底要鄂咋做啊!」

玉芳怒吼:「你放開!」

蔣炳文松開手,苦著個臉看著玉芳,玉芳躺在地上頭偏在一邊,緊閉著眼,淚水從眼角滲了出來,滴到了地上。

秀秀撲在媽媽胸前緊緊地抱住她,生怕父親再來傷害她媽媽,一個勁地抽泣。

蔣炳文慘然地:「鄂倆也是夫妻一場啊!你就真地那么心狠嗎?鄂進了牢房,秀秀可咋整啊!」仍跪在那里。

玉芳輕輕扒開秀秀的手,艱難地爬起來。

蔣炳文見狀趕緊抬起一條腿上前,伸手去攙扶。

玉芳吼道:「滾開!」自己起來,牽著孩子走到沙發前慢慢坐下。

蔣炳文仍單腿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秀秀跑過去扯他,他仍不肯起來。

玉芳瞪了他一眼:「你真卑鄙!害我一生,又去害別人。你是怎么誣陷人家的?」

蔣炳文回頭看了玉芳一眼,一幅無奈的樣子,似說不出口。

玉芳:「要錯,也是我的錯,我崇拜他,喜歡他,這是我的事,並不與他相干,他早就認為我死了。你憑什么去陷害人家?可恥!」

蔣炳文:「鄂是不該那樣做,可你總是擺不開他,連女兒的名字你都……」他看了眼秀秀「鄂好苦惱哇!」

699隨文縣人民醫院(閃回)

玉芳躺在病床上,頭上扎著白色絲巾。

蔣炳文抱著嬰兒,微笑著來到她的床前:「哎!你說給她取個啥名好呢?」

玉芳揭開孩子頭上的圍裙:「懷秀!她叫懷秀!」說完,將頭偏向床里邊,眼淚止不住淌了下來。

蔣炳文笑道:「好好!懷秀!懷秀!」

(化入)朝旭對玉芳笑道:「什么xu、xu,我們楚雲讀『旭』為『秀』,哈哈哈~~~~~~」(化出)

玉芳冷笑一聲:「一切都不必說了,你是咋誣蔑人家的,你要一條一條給他澄清。我不是為你,我是為了我的懷秀,懷秀!」說著,抱住女兒大聲哭了起來。

女兒也抱著媽媽哭泣,「媽媽別哭了,秀秀聽媽媽的話,我不哭了。」

蔣炳文自己站起來,睨視她母女一眼,進自己的房寫澄清材料去了。

700xi城怡園別墅玉芳卧室

太陽從玻璃窗外照進別墅,照在熟睡的玉芳倔犟而秀氣的臉上,她那美麗眼眶邊,文靜的鬢角旁,明顯地留下了道道淚痕。她,昨晚不知傷心、悲憤到什么時候。玉芳翻了下身,伸出手來打了個哈欠,不意手肘正碰著蔣炳文放在枕頭邊上的那幾頁材料。她順手拿來看了一眼,接著,一連環爬了起來,揉揉眼睛仔細看起來。她一邊看,一邊渾身發顫,待到看完,她捶胸拍鋪地哭泣起來:「這可怎么得了啊!朝總!是我害了你呀!……。」她想起―

*朝旭在咖啡廳給她講述被逼迫下海過程,擦淚。

(畫外音)姓蔣地竟然把他誣蔑得這樣一塌胡塗,雖然他這里作了澄清,組織上會放過他嗎?朝旭現在如何了?他的處境一定很糟糕啊!他對我那樣好,真真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如今剛剛揚眉吐氣,我卻給他造成這樣大的麻煩,我怎么對得起他唷?我還有什么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坐在床鋪上,猛地把頭一抬。

(畫外音)「我要以死相報,以死證明他的清白,也證明我自己的清白。」

玉芳下了床鋪,簡單梳理了一下,便伏案疾書。

(特寫)關於我丈夫蔣炳文誣陷朝旭市長的經過,副標題是―我的遺書。

玉芳拿著蔣炳文寫的澄清材料,並帶著自己的病歷本,走出宿舍。

701xi城郵局

玉芳從到郵局門口出來。

702xi城人民醫院

玉芳走進人民醫院。

手上拿著一瓶葯從醫院大廳出來。

703xi城怡園別墅何玉芳家

玉芳筋疲力盡地開了門。她將一瓶葯放在茶幾上,倒杯涼開水喝了一口,坐在沙發上,將瓶中葯分成三份,先把第一口葯服下。她服葯時猛抬頭,看到牆壁上女兒秀秀那張可愛的照片,她的眼淚禁不住流淌下來。想了想,走進自己的房間,又拿起紙筆,寫了幾行字。她寫道―

「蔣炳文,我走了,這也許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你沒有威脅了。我再次告訴你,我不是為了你。最後,請你看看林則徐女兒,臨死前的自挽吧――

我今別你去也!男子漢何患無妻,待來日重接絲羅,莫對新人談舊婦;

汝從嚴父戒哉!小妮子終須有母,若他年得遇撫養,須將繼母做親娘。

你不是說夫妻一場么?女兒交給你了,好生待她吧!

何玉芳泣書

玉芳寫完這段話,繼續將剩余的兩份葯物吞下。洗了把臉,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掩了,換上整齊的衣服,將頭發梳理一番,塗上淡淡的口紅,安然地睡在床上。

(畫外音)玉殞香消萬事休,數年相思,付與楚江流;

花殘月暗春衫銹,一腔情愫,凄涼繞畫樓。

何玉芳,這個善良的女人走了,她為了澄清和保護她心中的偶像,懷著滿腔的悲憤,無限的情愁,痛苦的牽掛,離開了這個世界。朝旭,對這里所發生的一切,茫然無知。

704楚雲師范大學藝術系校園

楚雲市河西,西山之麓,一色的舊式建築,幾處門楹上書―

萬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曉送流年。

安得閑門常對月;更思築室為藏書。

一台轎車在林蔭道旁停下。朝旭,江楓,鳳玲與江楓夫人從車上下來。

車掉頭走了。

朝旭一行四人在林蔭道上漫步。

朝旭對江楓:「老領導!這可是個好所在呀!」

江楓:「那還用說,千年學府哪!」

朝旭:「書山學海,翰墨飄香,走進這里,倏地令你淡然如佛、心氣如僧啊!」

江楓:「中國不少名人、偉人都是從這里出去的,**、蔡和森……。

一群學生迎面走來,其中一個學生指著朝旭―

「哎!這是朝市長――!」

學生們圍了過來,親切地:「朝市長好!」

朝旭微笑地:「同學們好!」

一個同學湊到朝旭跟前:「我們從電視上看到您好帥。」

朝旭:「呵呵!見到本人大失所望了不是!見光死啊!」

學生:「哈哈哈!」

另一女同學:「才不呢!見到本人,比電視里還帥,簡直帥呆啦!」

另一女同學:「你是不是想嫁給朝市長啦!」

學生:「哈哈哈!」

朝旭故作緊張地:「你們可別亂講,我夫人也來看演出啦!別叫我回去跪擦衣板啊!」

同學們東張西望:「在哪兒?」

鳳玲笑容可掬地:「我在這兒,誰願嫁給朝市長?我立即宣布退位!」

學生:「哈哈哈!」

一女生:「喲―!市長夫人明艷端庄,光彩逼人哪!」

眾人:「我們群芳難逐啊!誰也比不上夫人哩!」

鳳玲笑道:「誰說啊!我都老了,你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呀!真叫人羨慕哩!」

一女生:「夫人真會說話呀!」

一些化了妝的學生,手里還提著樂器,也都過來一睹帥市長、靚夫人的風彩。

學院的院長副院長也來到朝旭身邊。

朝旭:「這位是市政府江楓秘書長!」

江楓笑容滿面地和他們一一握手,並說:「兩位院長、副院長,我給你們透露,咱們朝市長拉得一手好二胡,今晚演出,也讓他表演一曲好不好!」

學生:「好!」熱烈鼓掌。

院長:「行!」對副院長「趕快告訴主持人,安排好。」

朝旭:「我是半瓶醋,二桿子,別安排啦!」

院長:「重在參與,咱又不是商業性的,與民同樂嘛!」

副院長還在猶豫。

院長:「快去安排呀!」

副院長:「好好!」轉身進禮堂去了。

他們來到禮堂門口

院長禮貌地:「朝市長請!江秘書長請!二位夫人請!」

幾人說笑著,進了禮堂。

705楚雲師范大學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