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續)(1 / 2)

朝野 李新軍 6725 字 202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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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大堤上

兩台摩托車往工棚疾駛而來,第一台是鄉長和那農民,第二台是書記。

材長,村支書與農民甲徒步趕往工棚。

740防汛大堤工棚里

鄉、村領導進到工棚。

鄉黨委書記:「朝市長!您好!哦!魏縣長也在這里。」

朝旭「貴姓!」

鄉黨委書記:「小姓何。」

朝旭笑道:「河!難怪不怕水啦!這里叫金桔鄉?」他看了眼魏副縣長。

魏副縣長點點頭。

朝旭:「魏縣長!您看――!」

魏副縣長:「立即向各村發出通知,從河套村至黃水壩,每公里不得少於一百人,日夜輪流排查。另外,大堤三百米不得少於3到5個立方米的木材,立即開倉運材料。磯凌、劉家坳、張村三個地段,要有鄉領導坐鎮。鄉政府立即設立防汛值班室,24小時值班,值班電話告訴縣政府值班室。」說完,看了看朝旭。

朝旭嚴肅地:「魏縣長的安排就是我的意思,請你們馬上組織落實。從現在開始,出了問題由鄉黨委、鄉政府負完全責任。」

何書記:「請領導放心!我們馬上組織落實。」

魏副縣長:「市長!您還有什么指示?」

朝旭:「抓緊!時間就是人民的生命財產,就這樣!」

741雲溪縣城關鎮翠微賓館

縣長牛光南、書記龍達理和幾個縣領導,笑容可掬地賓館大廳前,等待朝旭一行歸來。

朝旭從堤壩回到賓館,車剛停下,龍達理上前趕緊打開車門,朝旭從車上下來,其他人也下了車。

龍達理:「市長辛苦了!」

朝旭笑道:「等了很久了吧!」

龍達理:「哎!沒事!沒事!」

朝旭:「以後別這樣!吃頓飯興師動眾的,誰先到先吃嘛!」

龍達理:「那怎么行!」他看了沉默不語的魏縣長一眼。對其他領導「到紅霞廳。」

朝旭笑道:「紅霞廳?」

龍達理「紅霞萬朵百重衣呀!」

朝旭:「哦!翠微賓館,可不是,帝子乘風下翠微,好么肯定還有『斑竹廳』『九嶷廳』『白雲廳』『芙蓉廳』啦?」邊走邊問。

龍達理:「市長博學多才,正是正是!不過沒有斑竹廳。」

說著話,來到「紅霞廳」

龍達理「市長您請坐!諸位請坐!」

朝旭:「沒斑竹廳?嗯!我請客也不會進斑竹廳。笑著進去,哭著出來。哈哈哈!」他回頭再看魏副縣長。

只見縣委辦姜珊主任給魏說了幾句。

魏副縣長仍低著頭走了。

朝旭微笑著的臉,徒然沉了下去。

龍達理:「姜主任!魏副縣長他――?」

姜珊高聲地:「魏縣長有點急事,回家去了。」

朝旭也就沒說什么了。

朝旭大方地喝酒吃菜:「小林!關照下馬師父,不出車了,喝點酒沒關系,到家了,不要辜負了東家的美意噢!」

林傑:「好嘞!馬師父,您來點酒。」

馬師父:「不喝不喝!回家再喝。」

林傑:「市長不是說已經到家了嗎!您就來點兒吧!」

司機拗不過,只好接受。

朱江是個聰明人,雖對朝旭的若無其事,大惑不解,自己也不敢冒然揭蓋子。

朝旭也無任何暗示,倆人對雲溪防汛問題只字不提。照常喝酒吃菜。

龍達理端起酒杯,試探而又禮貌地:「朝市長!我代表雲溪五十萬人民歡迎您的到來,敬您三杯酒好嗎?」

朝旭也端著酒杯站起來:「行啊!你是要我換成小杯?」

龍達理點頭:「這叫三杯通大道。」

朝旭:「我可是從來不用小杯呀!習慣用大杯一次性斟滿,不再添加,自己就好掌握一個量,一斗合自然嘛!」

龍達理不禁打了個冷顫。

兩桌的人包括服務員,都放下餐具瞪著眼睛看著他倆。

龍達理笑了笑:「市長高才!既堅持了原則,詩也對得天衣無縫啊!尊重市長的習慣,我先干為敬!」說完一口把酒干了。

朝旭也同時喝了一口。

龍達理舉起空酒杯對朝旭:「我這人可謂性豪業嗜酒哇!」

朝旭坐下來,放下酒杯夾了箸菜,邊嚼邊回道:「我呀!平生無假,嗯!……。」

龍達理以為朝旭說不出下句,得意地看看本桌的用餐人員,又看看另一桌的人,剛打算給朝旭講出下一句。

朝旭對他一揚手,接著往下:「這叫做嫉惡懷剛腸!」朝旭平淡地「想不到開君一壺酒,卻不能……。」他看了一眼龍達理,等待他說出下句。

龍達理一時緊張,想不出下句。

朝旭:「嗨!卻不能細酌對春風吶!」

龍達理一臉通紅,嚇得趕緊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壺,要給朝旭斟滿酒,並陪笑:「朝旭市長天才,文思敏捷,龍某並非班門弄斧,不過以此為首長助酒興。」

坐在邊上的林傑連忙阻止:「龍書記,市長不會再添酒的。」

龍達理笑道:「哦哦!忘了!」

朝旭看著他那不自然的勁兒,也不想讓他難堪,自己拿著酒杯站起來,對兩桌的人說:「我代表我們一行人,謝謝雲溪縣委、政府的熱情款待,也代表楚雲市政府向你們,並通過你們向全縣人民問好,干了這一杯!干!」

兩桌的人全都站起來,異口同聲說「干!」朝旭順手和龍達理碰了一下杯,又端著大杯喝了一大口了坐了下來。

大家也隨之坐下。

朱江忍不住對龍達理:「龍書記啊!從你這個名字看,應該是通情達理呀!你怎么能給市長擺起鴻門宴來了呢?」

龍達理一臉漲得通紅。

全桌的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龍達理自我解嘲:「今天朝市長來雲溪,我喝得非常高興,於是……。嗨!不管咋說,我輸給上級領導是光榮的,至於作法不妥,我現在自已罰三杯酒。」說完,一連給自己倒了三杯酒干了,仍顯得很難堪。

林傑也很生氣地瞪著龍。

朱江輕藐地對全桌人大聲:「我們朝市長原來是有名的民營企業家,不僅能力超凡,而且知識淵博,古今中外無所不通,你們誰不服氣就……。」

朝旭忙打斷朱江的話:「噯――!老朱啊!你說些啥呢?今天又不是到這兒打擂考舉子來了,再說,『古今中外無所不通』那還了得!」

說得大家哈哈大笑。

龍達理低著頭抽悶煙。

朝旭很有些過意不去:「今天龍書記高興,我也很高興,酒席筵前不分大小,只有酒令,酒令如軍令嘛!我剛才是按這個傳統習俗,接了龍書記的招。現在也輪到我做一次祭酒官行嗎?」

大家熱烈鼓掌:「好!」氣氛打破沉悶,親切而熱烈。

朝旭:「我國的酒令五花八門,大致分雅令和通令兩大類。見於史籍的雅令有四書令,花枝令、詩令、謎語令、改字令等。我們今天就玩個雅令中的詩令好不好?」

大家:「好!」

一副縣長:「我們不懂,請朝市長給我們講解一下好不好?」

眾人:「好!」

朝旭:「我也是略知一點皮毛,比喻『春字詩令』,每人吟詩一句,要求「春」字在句首,合席依次下吟,如『**一刻值千金』、『春城無處不飛花』。也有第一人所吟詩句必須『春』字居首,第二人吟時,春字居二,依次而降至『春』字居第七字後,再從頭起。如『春城無處不飛花』,『新春莫誤由人意』,『卻疑春色在人家』,『草木知春不久歸』,『十二街中春色遍』,『昨夜日日典春花』,『詩家情景在新春』。「朝旭說完最後一個「春「字,

全場一片掌聲。

朝旭:「我們現在雲溪,那么就以雲字為令,按第二種形式吟。我的第一句是:『雲想衣裳月想容,』該誰啦?」

大家都說:「該龍書記了」

龍達理接道:「白雲深處有人家。」

輪到縣長牛光南,他想了半天,想不起來,隨口大聲說了一句:「我們雲溪好地方。」

眾人大笑。

他紅著臉爭辯:「不是說,只要那個『雲』字在第三位就行了嗎?」

朝旭:「也行!第三個字是『雲』」

龍達理不依:「他這不是詩句,是一句話。」

牛光南:「那詩不是話?難道是屁?」

眾人:「哈哈哈!罰酒罰酒!」

朝旭笑道:「你犯了眾怒!本來想讓你過去,憑這,你確實該罰酒!」

牛光南:「既然市長都不鐃我,只好認罰啦!」

大家慢慢安靜。

朝旭:「人們把酒色才氣,視為人生風采四大特征。酒在中國文化中所占地位是相當重要的。所謂無酒不成宴、無酒不成詩、無酒世無英雄,無酒便無豐富的人生,精彩的社會。不管你走進哪個城市,最豪華顯目的莫過於酒店。酒是渲染氣氛、增進友誼的交際液。本人也頗愛杯中之物,也是『得錢即相覓,沽酒不復疑。』當初,只有喝酒的**?並無境界。覺得一個男人不喝酒,不抽煙,不象男人,人家南宋時李清照是個女的,她的詞,動不動就「東籬把酒黃昏後」、「濃睡不消殘酒」、「險韻詩成,扶頭酒醒」、「酒美梅酸,恰稱人懷抱」、「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可算酒中巾幗了。《三國演義》,主題歌就是「一壺濁酒喜相逢」,引出一大批英雄豪傑。曹操煮酒論英雄,關雲長溫酒斬蔡陽,呂布酒醉白門樓等等,無不是美酒英雄氣,英雄酒是魂。甚至梁山英雄,干脆把自己簡稱為『酒家』。酒的作用亦文亦武,正是酒,使詩人逸興遄飛,追風逐電,使美酒頻添風雅,更顯芳澤。但是,酒能成事,也能敗事。歷史上借酒成就大事者很多。如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周瑜借酒傳書;李白醉酒戲玄宗;王羲之醉筆走龍蛇,寫下名傳千古的《蘭亭集序》。然而,因酒誤事的也不少,這就有個度的把握,領導干部更要時刻注意到這點。什么是度?我自己的經歷有四點,即:留有余地―適量;審時度勢―適時;見好就收―適中;皆大歡喜―適當。過量飲酒傷身,時候不對誤事。我們當前面臨抗洪救災,一旦發生險情,隨時要進入指揮狀態,你醉得不省人事怎么行?美酒喝得微醉止,否則,便會失言、失態、失行、失德,形象可憎。杯盤狼藉、不歡而散,甚至烏煙獐氣,有害初衷。賭酒呈強,愚昧無知,最終必然兩敗俱傷。最好的結果是:高高興興開始,快快樂樂結束。「

龍達理高舉雙手鼓掌:「好!朝市長的酒論,深入淺出,寓教於中,令人耳目一新啦!」

大家都都熱烈鼓掌。

酒席漸近尾聲,縣領導已經有幾位喝得有些醉意。

朝旭仍保持正常狀態。他抽著煙,與龍、牛二人輕松地聊著―

(話外音)他們成天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場面上躍武揚威,工作上一塌糊塗。難怪鳳玲說,現在的干部精神在酒席上,大話在講台上。眼前豈不就是,嗯!下一步該點擊一下他們了。

牛光南:「市長,您今天勞累一天了,五樓有桑拿,是不是……?」

朝旭:「光南!不用啦!大家回去抓緊洗洗,達理!」

龍達理:「噢!您有什么指示?」

朝旭起身,邊往外走,邊問林傑:「幾點了?」

林傑:「快8點了。」

朝旭對龍達理:「這樣吧!九點半鍾,我們開個小會,把我與朱廳長白天看到的情況,給大家通報一下。」

龍達理略微點頭,他拿起小餐巾擦了擦嘴角,往桌上一扔,對眾人大聲地:「大家回去洗把臉,九點半鍾,副縣長以上到常委會議室開會。」

眾人一聽,用有些不情願的傻眼望著龍。

龍達理看了一----走出門口的朝旭。

大家會意,低著頭知趣地默默走出了餐廳。

742雲溪縣城關鎮初夜

熱鬧、繁華的雲溪城關,萬家燈火,酒店旅館、歌舞廳、超市商場,發廊、茶藝、棋牌室等;款爺、富婆、小姐到處可見;鋪天蓋地的霓虹燈,輔之以激越的音樂聲浪,車輛的喇叭聲,縣城象是在一起一伏的搖晃。洋不洋土不土,三五成群,挽手摟肩,嘻嘻哈哈從這個商店進,那個商場出的姑娘小伙;墨鏡與拖鞋同時並舉,把個城關鎮點綴得有聲有色,光怪陸離。

743雲溪縣委常委會議室

龍達理很不自然地坐在首席位置。

晚間陪宴的縣委、政府幾位領導相繼到場,一個個象是沒睡醒似的,啥欠連連。

縣委辦主任姜珊恭敬地站在門口當迎賓,她倒有那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風貌,顯得很是精神。

朝旭、朱江等人來到會議室。

姜珊給朝旭等人添加開水,一雙眼睛瞟著龍達理和朝旭。

龍達理對朝旭:「開始吧?」

朝旭:「嗯!行!開始吧!」

龍達理:「現在開會,下面請朝……。」

朝旭打斷他的話:「不!我還想聽你說說,都說龍書記是雲溪的『活地圖』嘛!」

龍達理尷尬地:「哪里哪里!嘿嘿!」夾著煙的手指明顯地在顫動。

會場氣氛顯得很緊張。

龍達理摁滅手中尚未抽完的煙頭,瞪了劉縣長和大家一眼,很不自然地望了望朝旭。

朝旭沒理他。

龍達理:「咳咳――!還是我把情況匯報一下吧!總的來說,縣委、縣政府一班人是團結的。」

朝旭眉頭一怔。

朱江的眼神也同時與他相對。

其他幾位領導也似乎感到不對頭,不知所措。

姜珊雖低著頭作記錄,聽了這句開場白,也不由得眉頭緊皺,嘴皮幾乎在「嘖嘖嘖」。

龍達理沖大家朦了朦眼睛,很冷靜、自然地「班子的團結,是一切工作的前提。」

朝旭斜了眼魏縣長,又看看大家。

龍達理:「當前抗洪防汛工作尤其如此。由於我們這個班子的戰斗堡壘作用,全縣在這方面的工作是做得扎實的。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上面會議也多,工作主要是在家的常委們,縣級領導和相關部門做的。不過,從今年以來,或者說早從去年以來,我重點研究了水文資料,特別是對雲溪地理位置,它的沉浮對大局的影響。」

朱江邊記錄邊輕聲地冷笑。

朝旭停下筆,看了一眼龍達理,默默地幾次深呼吸。

龍達理:「十天前,我專程到市防汛辦作了匯報。今年洪水來勢,可能要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年。長江最大洪峰已抵九江。今晚20時,九江段水位達21.72米,超過警戒水位2.22米;鄱陽湖星子水位22.21米,超警戒水位2.21米。預計未來2―3天,九江段和鄱陽湖區在最大洪峰過後,洪水將經我雲溪,過湖口進入洞庭湖。江西沿江濱湖地區巡堤查險人員已增至20000多人,其中長江干堤70000多人,鄱陽湖區130000多人。」

朝旭從容不迫地問身邊的朱江:「沒那么多吧?我得到的信息,長江干堤怎么只有7000多人?鄱陽湖區也只有一萬三四千人呢?另外,九江洪峰超水位沒錯,但也沒超那么多呀!」

朱江剛欲回話。

龍達理:「我的這個信息是確切,我剛才說的這個情況,是我今天下午知道的。」

朝旭:「是嗎?」笑了笑。

龍達理:「嗯!當然是的!」

魏副縣長提醒:「您是不是把數字看錯了,多出一個零?」

龍達理:「笑話!這碗飯我吃了幾十年,難道說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材料上寫得明明白白,我看得真真切切,怎么會多出一個零?」他停下發言,神態傲慢地抽出一支煙來,在煙盒子上使勁「噔噔」幾下。

朱江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魏縣長說的沒錯,整整多了一個零。」

龍達理大聲否認:「不!可!能!」

朝旭:「好吧!我會查實的,繼續說吧!抓緊點兒。」手示朱江制止,並看了魏副縣長一眼。

龍達理理直氣壯,屈著手指,敲著桌子:「這就是說,雲溪目前已經處在非常時期,危急關頭。這兩天之內必須作出決斷,否則,我們就對不起全縣人民,對不起上級黨組織對我們的殷切期望,說得嚴重一點,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朝旭聽到這里,把筆記本往凳子上一放,嚴肅地:「龍書記!你的說的『決斷』意思是――!」

龍達理:「我已經向市政府作了匯報,為了黨和國家的整體的利益,為了雲溪幾十萬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只能舍小家,為大家。立即通知全縣人民,准備決堤蓄洪。」

朝旭一怔:「嗯――!這是從何說起?」

朱江:「胡扯!」大喝一聲,將筆記本往桌子一扔。

朝旭大吃一驚,他示意朱江讓龍達理講下去。

朝旭氣定神閑,看著龍達理:「繼續說吧!」

龍達理:「縣委、政府作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也同大家的心情一樣,是無奈的、沉痛的。我們知道全縣人民通過幾十年的置業,也都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誰也沒有想到今天卻要流離失所。但是,又有什么辦法?三峽水庫不也是付出了幾個縣的代價?……。」

朝旭:「慢著!達理呀!我和朱廳長來雲溪時,咋沒有聽說這件事呢?如此重大的決策,難道不給我透一點風?你今天你……。」

龍達理:「朝市長,你們到這兒只一天時間,對這事的來龍去脈不清楚情有可原,雲溪本來就是蓄洪區,每年都要有蓄洪的思想准備,全縣人民不僅知道,也都早有心里准備。縣委、縣政府這一決定,醞釀了好久,最近才定下來,市防總已經向上報了。」

朱江大聲:「這才叫做不可能!這樣大的事,水利廳不知道,市政府主要領導不知道,朝市長根本沒聽說,這可能嗎?」

朝旭:「據我所知,不是說,未經國家防總批准,蓄洪區一律不得擅自決堤蓄洪嗎?」

龍達理:「市防總說,要我們趕緊拿出方案……。」

朝旭:「你剛才不是說,已經向上報了嗎?」

龍達理看著朝旭,嘴巴囁嚅了幾下,說不出下文。

朝旭:「行了!你可以了,不必再往下說了,你的意思我完全清楚。朱廳長,你有什么要說的?」

朱江早就按捺不住,把手中的鋼筆帽套上,把筆記本往桌子一推,瞪了龍達理一眼,禮貌地向朝旭表示一下要發言的意思。

朝旭向他略點點頭。

朱江:「,防汛是我們楚雲年年在做的日常工作,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決堤蓄水的。雲溪人民五十余年含辛茹苦,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創建起來的家園,是多么的不容易,一旦實施蓄洪,整個雲溪縣將是一片汪洋大海,幾十年的積累就要毀在我們的手中。還有全縣幾十年來的建設、煤礦、城建……。」

朝旭幽默地:「還有那棟新建的,規格不次於楚雲大夏的翠薇賓館。」

朱江繼續談決堤的危害。

龍達理一個勁地抽著煙。

會場氣氛緊張。

朝旭瞥了龍達理一眼:「不知道大家理不理解,什么叫做『天淚落處人淚落,歌聲高處哭聲高。』」

龍達理不自然地側面望了一眼朝旭。

朱江:「我們的原則是既要顧全大局,必要時作出犧牲;另一方面,在不威脅到下游大面積城鄉的前提下,盡一切努力,保住雲溪不受損失。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朝旭插話:「美國約翰遜總統曾說:『沒有人能夠在被賦予某種權利的同時,不被附加上一種責任。』」

姜珊看了眼龍達理,晃了晃腦袋,皮笑肉不笑地:「朝市長,我也聽說過,美國總統林肯講:重要的原則應該是,也必須是具有變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