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展熊飛(2 / 2)

項福落座,便道:「自從一別,已經三年有余。一直想到府上拜望,不妨小弟太過忙碌,不知令兄可好?」

白玉堂聽了,眉頭一皺,嘆氣道:「家兄年前大病了一場,上月才好些,近來一直在家中修養!」

項福做驚訝狀,道:「恩人竟然病了!可惜,我進來忙碌,倒是無暇前往探望。」

白衣少年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

原來項福本是耍拳棒、賣膏葯的,因在街上賣藝時,與人爭斗,誤傷了人命。卻是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見他儀表堂堂,遭了官司。因憐憫其遭遇為其奔走打官司,將項福救出後,白錦堂又助了盤纏,讓他上京求取功名。

只是沒想到項福在路上遇到安樂侯陳州放賑。項福長得人模人樣,內里實在不堪。聞聽安樂侯龐昱乃是朝中龐太師愛子龐貴妃弟弟,便特意結交龐府管家龐福。

恰好安樂侯在驛館遇襲,惱怒冷孤獨護主不力,有心要冷他一愣。龐福趁機向項福引薦給安樂侯。項福此人最是不堪,為了討好主子,助紂為虐全無下線,因此一躍超過武功比他好的冷孤獨成為安樂侯新寵。

少時,飯菜剛上來,卻有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枯瘦的老者上得樓來,幾步跪到在西面那惡心惡相的鄉紳面前,一面落淚一面苦苦哀求。那鄉紳毫不理會,觀者不免對老者生了幾分同情。

唯有傅玉雪不為所動,顧自吃飯,仿若生的一副鐵石心腸。

白玉堂一向嫉惡如仇,又少年好義,便起身對那老者道:「你為了何事求他,何不與我說一說?」

老者見白玉堂年少英武,穿著不凡,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便道:「公子爺有所不知,小老兒欠了員外的錢,員外要將我女兒抵債,所以哀求員外。求公子爺與小老兒排解排解。」

白玉堂聞言,對那鄉紳挑眉道:「他欠你多少銀兩?」

那鄉紳見白玉堂一臉煞氣,腰間佩刀也不隱瞞,拱手道:「我去年借給他紋銀五兩,如今折合利息,一共三十五兩。」

白玉堂聽了冷笑,道:「原來欠銀五兩!當初他借時,至今二年,利息就是三十兩。這利息未免太輕些!」

白玉堂一面說,一面取了銀子,要替那老者還錢。

展昭見白玉堂出手,心中稍安,卻見隔壁一桌的紫衣少女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老者既然知道是高利貸,還白紙黑字將女兒抵押。你今日幫他還錢,焉知他日,他不會再去借高利貸?」

展昭一愣,他原還想著這少女不肯與項福同坐,乃是明理之人,不妨竟然這般冷漠,內心不免不喜。

白玉堂卻不以為意:「傅玉雪,並不是人人與你一般什么都要錢!」

白玉堂此言卻是有緣由的,原來三月前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身染重病。請了不少名醫,都說要准備身後事了。一日,魔醫傅玉雪卻上門毛遂自薦。

白府的門房因著傅玉雪年輕又是女子,不免輕視幾分。以至於白玉堂知道此事,請傅玉雪救治其兄長,被傅玉雪狠狠敲了一筆。

「嘖嘖~真是夠記仇的。你們家又不差那點錢,何至於此?」對於白玉堂的嘲諷,傅玉雪卻有些不以為意。

白玉堂雖然惱傅玉雪為難,心中還是感激傅玉雪治好了兄長,因此也頂多是出言嘲諷兩句。替那老者付了錢,收了欠條,白玉堂仍然歸座。

老者對白玉堂千恩萬謝了一番,便打算離開。展昭卻突然留他坐下喝酒,跟他打聽那鄉紳之事。

原來那鄉紳名叫苗秀,就是附近苗家集的人。苗秀因兒子苗恆義在太守衙門內當經承,就仗著兒子的勢,放些高利貸,時常做些欺壓鄉里的事情。

而那邊白玉堂問及項福的近況,得知項福做了安樂侯走狗,氣憤不已。竟拍桌憤然離去,顧自讓丟下酒錢,竟是不願與項福沾染分毫。

白玉堂氣勢洶洶的離開,傅玉雪被丟下也好不生氣,臉上竟還帶著幾分笑意:「得罪了這個煞星,苗秀只怕要倒霉!」

展昭與她坐的近,自然也聽到了傅玉雪的話,不禁微微一愣。

卻見傅玉雪遙遙對他舉了一下酒杯:「展大俠再不去,這頭籌可要被那小子得了。」

展昭又是一愣,他方才聽項福與白玉堂說話的意思,知道包大人還有幾日才能到此。心中確實想過趁機去苗家集走一遭,收拾了苗秀,才不愧那個「俠」字。

沒想到這紫衣少女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姑娘認識我?」

「南俠展昭,天下誰能不識君?」傅玉雪輕笑道。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剛才走的那位——」

傅玉雪明白他一直在聽眾人談話,必然也聽到了白玉堂叫她名字。說到底還是對白玉堂英雄相惜,想要認識白玉堂才是真的。

「在下傅玉雪,剛才離開的乃是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

「傅玉雪?」不知道為什么,展昭覺得這名字略有幾分熟悉,卻又說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