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一場生歡(5)(1 / 2)

良辰以南 淺青釉 2134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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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在商務樓門口等蘇炳,三分鍾過去,她便等不住了,溜達到附近幾條路。

她這才發覺地段眼熟,陳佑儒住的是這一片區的石庫門,她高中走過不下百次,剛才內急,便沒意識。她記得陳佑儒家入口地方,無聊且隨意的,朝那條胡同探了探頭,瞥一眼。

「朱顏!」

有人喊他,從身後,朱顏呲起一排牙,腹誹——這么巧?

陳佑儒卷攜一股激動勁,奔到她身邊,「我就知道,這背影,肯定是你。」

他依舊文弱書生樣,白凈臉龐,只比高中長了幾厘米,朱顏淡定得多,「找廁所路過這里,真巧。」

陳佑儒大概有許多話要說,那樣急切忙亂,不知如何下口,突然被一道女聲截斷。

「朱顏!你怎么在這?」

朱顏被她質問的一樂,「我怎么不能在這?此路是你開么,此樹是你栽么,我難道還要留下買路錢?」

丁瓊從陳佑儒家里出來,急不可耐地隔到他們兩人中間,她穿了一身黑,像只豎毛躬身的黑貓,很警惕,「你找佑儒干什么?」

「丁瓊!別鬧!」陳佑儒眼露不耐。

「你嫌我鬧了?她好啊,她不鬧,你跟她過去呀!」丁瓊大聲喊。

丁瓊小女生心性,家境比陳佑儒好,作一些,不足為奇。

他們在一起很多年,起初陳佑儒當她是可愛,久了,新鮮的激情褪盡,柴米油鹽之下,她哪里有朱顏的悉心和成熟。

他開始感懷,那樣一個曾經將他當做頂上天的女孩。

不得不承認,朱顏出落得愈發有味道,比之高中的小妮子,她如今更有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

丁瓊嗅聞到不對勁的地方,陳佑儒再一凶她,她幾乎要哭著鬧起來。

朱顏頭脹得像往水里泡過一泡,「我的錯,我腿賤。」

對,她腿賤,顛顛兒走這來。

她說,「你們慢聊,我走了。」

「不許走!話講清楚,你來干嘛的?」丁瓊跟她拗上了,胡同才容兩三個人走,她張開臂膀一攔,誰能過得去。

陳佑儒久積的氣火上頭了,「我們老同學說句話,怎么了!你撒什么潑!」愈臨近婚期,牽扯到兩個家庭,矛盾增而不減,日子變得乏善可陳,瑣碎時間里,陳佑儒態度也差勁起來。

「別吵。」朱顏做個停止手勢,「再不走,我男友要等急了,丁瓊,我路過而已,你沒道理堵著不讓走。陳佑儒,管管你未婚妻。我家親愛的脾氣可不好,他著急之後,會打人的。不過我就喜歡他man的一面。」

風卷入胡同,又將她曖昧的話,卷出石庫門。

「原來如此,你怎么不告訴我,你喜歡我man的一面?」

蘇炳無聲息地走近他們,把三人嚇了一大跳,他手搭朱顏肩,「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慢慢吞吞,想揍人,怎么辦?」邊說話,他濃眉大眼拂過陳佑儒,里頭的神光,侵略性昭然若揭。

陳佑儒潛意識低下頭,他好像回到高中時期,面對著林夏珂,甚至比林夏珂還難以捉摸的男人。

朱顏被他勾的不適,但戲做全套,她發嗲,「人家就喜歡八塊腹肌,人魚線什么的,你不是知道嘛?」

「是么?」蘇炳視線所及,皆是笑,「我還真不知道。」

丁瓊冷笑,「八塊腹肌?人魚線?呵,真看不出。」

「你在暗示我什么?」蘇炳笑笑,「你想看,也得我肯脫,一個姑娘家說這種隱晦不清的話,害不害臊。」

朱顏當和事老,「算了,算了y,我們走。」

丁瓊氣得臉紅青交替,「空有個身材,有什么了不起!」

朱顏默默吐氣,「親,八塊腹肌吶,人魚線吶,其實,是挺了不起的了。」

丁瓊噎了一秒,繼續反唇相譏,「長得好能當飯吃,別蠢了!」

「姑娘,我必須糾正你,首先,我工資高,工作體面,品行端正。其次才是我honey最喜歡的八塊腹肌。最重要,我酒量好,膽子大,從不讓女人撐場面。」

蘇炳談笑風生,有意無意,戳在痛癢之地。話到最後,陳佑儒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他勾著朱顏,「走,去健身房,教你怎么練馬甲線。」

離開石庫門,蘇炳目向前方,沒看她,手仍勾著她的肩,淡淡問,「man不man?」

河西走廊,萬里風光處,南嫵收到朱顏在健身房發來的照片,畫面里只有一截脖子以下,胯部以上的腹肌影像,她配張星星眼的小人——阿炳man死了有沒有!

「看什么?」男低音如風貫耳。

他輕輕巧巧地拿到南嫵手機,瞥一眼,將圖片刪除,「別看臟東西,小心長針眼。」

南嫵即刻義正言辭回復朱顏——不要給我發這種照片,君白說了,會長針眼。

她家教甚嚴回完這句話,手機揣包里,仰了臉,仔細端詳起河西走廊的風貌。

河西走廊有大約有九百公里長,南嫵方向感極差,只道天地之間,遼遠蒼涼,戈壁的風吹得她皮膚干澀,半邊身子躲在梁君白身後。

前頭有許多人,南嫵起初以為是一支旅游團,再近些,又有無數高頭大馬入目,大伏天里,旁邊站的人穿著厚重鎧甲,手執本子念念有詞。

「劇組?」南嫵一下反應過來,「你們公司有新戲在這里取景?」

面前跑來一個上年紀的男人,留著跟南嫵一樣長的頭發,扎了束小辮,「梁總,剛下飛機?」

梁君白點頭,「拍攝進度怎么樣?」

「都是專業演員,加上幾個老戲骨的配戲指點,大家都很賣力,估計比預期還能早半個月殺青。」導演的小辮子在風中亂舞,一看,就像藝術圈里的人,他笑眯眯轉向南嫵,「梁太太?」

南嫵面皮薄,脫口說,「還不是。」

「別急。」梁君白低低笑,用安撫聲音對她說,「我在努力了。」

誰急了,南嫵又度臉紅,啞口難辨。

導演一副通情達理的臉,「恩愛就好,結婚只是一紙契約書,哪有感情重要。」

「我不贊同。」梁君白笑得更深,「紅本子同樣重要,合理合法的男女關系,可以更深層次地維系雙方感情,尤其是紅本之後,夫妻二人享有的權利和義務,很合我意。」

導演恍然大悟,大悟中又含著曖昧,「這么說來,是滿重要的。」

他見南嫵臊得慌,便以說戲為由,體貼地走開了。

「有外人在呢,你說話就,就不能含蓄一點么!」等導演走遠,南嫵終於有了底氣教訓梁君白。

「我還不夠含蓄?」他食指撥著手機,「我給你見見,我剛才那段話,不含蓄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