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致我愛的你(大結局上)(2 / 2)

良辰以南 淺青釉 1936 字 2022-09-17

她的渴望里面,有一點梁君白無從得知。

跟是誰的本子,怎樣的本子無關,而是她終於有機會站到梁君白身邊,為他略盡綿薄之力。

南嫵用七天時間續了兩集,沿刑末最後一章節往下,看不出大端倪來。

梁君白拍板,讓南嫵隨他參加梁辰傳媒的例會。

南嫵二十出頭的模樣,一年多的工作經驗並沒讓她完全褪去學生氣,她往門口一站,宛如她初次來新晨周報面試,更像前來應征的畢業生。

羅洛條件反射站起身,是的,梁太太當得起她挺直腰板行注目禮。

只不過,梁先生閑置膝蓋的手稍稍一抬,羅洛懂他動作,又沒說一句話地緩緩落座。

她搞糊塗了,南嫵是來開會的?

會議室里一小部分見過南嫵,曉得她身份的員工通通緘口,為梁君白做事久了,看得出他有意不提及兩人的法定夫妻關系。

「她是我找來接替刑末的編劇,南嫵。」梁君白指給她一個空位,「坐,你們都認識一下,以後劇本相關的事,還要多交流。」

「南小姐好年輕,名字我也沒聽說過,但梁總找來的絕對是好編劇,寫過很多作品吧?」一個中年副導演向她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大學修過編劇課,但實際上手,這是第一次。」

坐末尾的卷發女人聞言大喊,「什么呀!找個菜鳥編劇頂刑末的班?我們是實打實的要搬上熒幕的影視劇,和你課堂練手完全不同,別開玩笑好嗎。」

「我從不開玩笑。」梁君白一手翻動劇本,「換個角度想,她沒有經驗,就會跳出你們條條框框的約束,刑末的仙俠劇需要她天馬行空的思維。你說她菜鳥,我理解為你承認她的年輕活力,都是過來人,你們知道年輕兩個字能創造多大的價值。」

言外之意,你們老了,該留余地給青年人闖一闖了。

「南小姐的零經驗是把雙刃劍,思維開闊是一回事,我怕她駕馭不好這部劇。」副導臉色難看,「我覺得田湘子不錯,這幾年的成績是擺在那的,人也算年輕。」

羅洛提醒他,「王導記錯了吧,田編劇今年四十三,不過對您來說,大概是年輕。」

南嫵借低頭藏去一抹輕笑,昨夜梁君白剛向她普及些文藝圈子里的暗搓事,結黨營私分成交易,當中就有提到這王副導。

一部劇里的糾扯跟利益可以相當復雜,不是每個人都是優秀人才,比方對面一頭地中海的王副導。梁君白瞧不上他跟他姘頭珠胎暗結的那些事,羅洛是他的特助,自當一個鼻孔出氣,也是大寫的不待見。

「先看新續的本子吧。」梁君白發話。

拾著梁四先生給的台階,眾人過了遍最新兩集。

一室鴉雀,南嫵從鴉雀中抬起頭,朝明凈窗欞,風軟軟吹過的位子看,不約而同,梁君白起眸看她,極快速地笑了一笑。

風似有熱氣噴在臉上,南嫵拿手扇了兩扇,梁君白垂眼看劇本,心頭卻有些難奈。

作為一個標准妻控,任何不能點破雙方關系的場合,他都難以忍受。

南嫵所受質疑是他意料之中,梁太太的身份會叫她更受人詬病,關注度偏離作品本身,他沒法子,只好忍了這一時。

「有什么意見?」梁君白壓住邪火,輕輕扣桌問。

王副導欲圖挑些刺出來,奈何能力有限,憋紅了老臉。良久,說句,「太過天馬行空不好拍吧。」

「拍不了就換導演。」梁君白眼也不抬。

王副導噤聲。

「是不錯,可只是短短兩集而已。」有人看完評價,「花同樣價錢找編劇,我寧願要個有知名度的,那樣她本身就是一個有力的宣傳點。」

「如果,我可以暫時不簽約定合同呢?」南嫵面對十數雙眼睛,緩而清亮地承諾,「光憑兩集的的確確不能服眾,所以我接受整個創作完成之前,不談費用問題。事後根據劇本質量,再給我你們覺得適合的價位。」

「這不合規矩!」卷發女人嚷了。

「我知道,但規矩是人定的。」南嫵回她,「假如市場反響好,我就拿一份合格編劇該得的勞動費,反之,你們不用花冤枉錢,我就當得個歷練。」

事前沒跟梁四先生商量,南嫵自己為自己簽訂了一份不平等條約。

梁君白當然會詫然,然而這詫異如流光閃逝僅維持一秒,他了解南嫵,如同南嫵了解他。

有一些人,他們的默契不必後天研磨,是與生俱來,跟愛一樣,是本能。

王副導演干笑,「梁總選編劇的眼光就是與眾不同。」

後來,羅洛手捧熱牛奶,劇烈轟隆的咖啡機前,蘇炳單腿直立,聽羅洛異常慨然地聊起今天例會,「他們光坐在那兒,偶爾的眼神交流,空氣里就甜到發膩了。」

「是不是看著他們,也想談場戀愛了。」

「有點。」

從開機到殺青歷時四個月時間,南嫵要兼顧自己的小說和劇本續編,被一股壓力驅使著,她悲壯地病倒了。

三十九度二的高燒,在醫院連續打了五天點滴,有傷科的小護士已經認得她了,遠遠照面,親切打招呼,「好久不見,又來啦?這回是為什么。」

成為一屆醫院紅人,那感覺實在酸爽得無法形容,南嫵慚愧捂臉,「發燒發燒,小毛病。」

小護士吃驚,「這么常規的原因?」

意下是,南嫵經常以非常規病因入院。

特別可惡的,梁四先生在她身後坍她台地輕笑附和,對,就是附和,南嫵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