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2 / 2)

直到他出國第三年聖誕,裴老爺子因為生病住院,他得知消息從國外趕回來,只是他到的時候,裴老爺子已經沒有大礙。他特意請了兩個星期的假來陪裴老爺子。

阮希上高中是住校的,但為了照顧裴老爺子,那段時間她申請了跑宿,盡管裴老爺子口口聲聲說不需要她照顧,她還是依然固我。

就是那段時間,和阮希相處變得頻繁起來,是他們一起生活以來,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

他發現阮希不光長得漂亮而且手巧能干,給裴老爺子削蘋果的時候,她可以把一個蘋果轉圈削完後而不讓果皮斷裂,說誇張點,果皮細得和頭發絲都可以有一拼。而且,她送去的所有飯菜補品,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他雖然沒吃,可光聞味道就知道一定很好吃。事實上,就連裴老爺子那種口味挑剔的人,都會每次都把阮希送去的飯菜吃得一滴不剩。

明明是這么美好的一個女人,為什么偏偏是破壞他家庭害死他母親的劊子手呢?

他微微眯眼,盯著阮希,原本充滿追憶的眼神忽然變得陰翼不定,到此時此刻,他仍舊不後悔那年,他對她的所作所為。

罪有應得。

他捻起阮希散落在枕頭上的發絲,唇角勾起一絲諷刺而邪惡的笑意。

是的,罪有應得,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永遠不可原諒!

阮希,你誰也別怪,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這些年來,他讓她背負的痛苦,還遠遠不夠她給他施加的痛苦的零頭!所以,他發誓,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秦芷染接了一個電話後,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唐溫逸扭頭看她一眼,卻沒開口說話。

這讓秦芷染更加火冒三丈,一向擅長表演的她也忍不住露出本來面目。

「告訴我,裴南銘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這么著急,連送我回去的時間都沒有!」

事實上是,她接到了那個司機的電話,說阮希被裴南銘劫走了,計劃功虧一簣。

那個司機的聲音沙啞微弱,她一聽就知道他挨了裴南銘老拳。

她生氣不光是因為司機辦事不力,還因為裴南銘居然出現的那么及時!借口有公事要辦,急匆匆地離開,竟然是為了趕去救阮希。

他早就知道她做了什么,也就是說,他對她早有提防!

心里那個恨啊!

而眼前唐溫逸雷打不動,看她暴跳如雷恨不得砍死幾個人來泄憤的樣子,也還是那副穩坐釣魚台,無比溫雅的模樣,「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小姐恐怕要去問他的辦公室秘書。我只是他的私人管家而已,只負責處理私生活問題。」

秦芷染臉色一黑,狠狠地剜了唐溫逸一眼,唐溫逸若無其事,完全漠視掉了。

第二天,秦芷染火氣過去,就開始心驚膽戰,擔心裴南銘會興師問罪,她對裴南銘的感情很復雜,那是既愛又懼。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裴南銘一如既往地處理公事,對昨晚的事情根本就連提都沒提,所以,她費盡腦筋想的那些推托之詞,最後一個字都沒用上。

名為都市獵人的酒吧里,紙醉金迷中,紅男綠女相互依偎,或者瘋狂擺動身軀,或者藏在暗處,在燈火闌珊中狂烈抖動身體。

秦芷染下意識地把臉上的蛤蟆鏡往上托了托,似乎是想把自己的面容遮蓋得更嚴實些。

其實,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她,大家只是沉浸在嘈雜的音樂和明明滅滅的燈光中,完全處於一種瀕臨癲狂的狀態。

秦芷染張望一番後,選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立刻有侍應生上來服務。

她刻意壓粗了嗓音,不大自然的要了杯雞尾酒。

大概過了十分鍾,有個雙手插兜,染著黃頭發顯得流里流氣的小伙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嘴里還打著口哨,只是周圍太吵鬧,完全把他的口哨聲壓下去。

除去小伙子不正派的舉止,並且忽略掉那一頭實在眨眼的金黃頭發不說,其實,小伙子的長相很是清秀,算得上俊俏,這樣的小伙子做了市井小*,實在讓人覺得可惜。

秦芷染看這小伙子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吃驚,驚訝於他的外表,她把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就是田雞?」

小伙子很隨意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順勢把腳丫搭在桌子上,對著秦芷染又吹了口哨,格外輕佻地反問,「怎么,你懷疑?」

說著掏出包香煙,秦芷染下意識地掃一眼,一看就知道香煙是劣質的。

小伙子卻似混不在意她看見香煙時,眼底閃過的鄙夷和不屑,很自然地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愜意地吸了一口,對著秦芷染吐煙圈。

「說吧,什么事,只要你付得起我開出的價碼,我會拼命為你做你想做的事。」

秦芷染狐疑地看了田雞半晌,最後唇角一挑,露出雪白牙齒,「我不需要你為我拼命,因為,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完全不需要豁出性命。」

田雞只挑了挑眉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秦芷染卻沒再說,而是從包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給田雞,「你要做的事情都寫在這上面,最後有我的聯系方式,有什么不明白,就撥打那個號碼問我,不過,這個號碼,只能在凌晨一點的以後,四點以前用。」

田雞接過文件,掃了兩眼,就把文件合上,「沒問題。」彈了彈煙灰,抬眼看著秦芷染,「小姐,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必須先支付報酬的三分之一到我的賬戶里。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找別人。」

秦芷染不假思索,「當然願意。」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田雞急需用錢,首先,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很破舊,其次,他手中香煙不足三元一盒,再次,她早就已經找人調查過這個田雞的狀況。

這個田雞是個父母早就離異家庭成長出來的孩子,雖然父母都在,實際上卻和孤兒沒有區別,他身邊有三個很要好的伙伴都是孤兒,不過一年半以前,他有兩個伙伴同時病重,為了給他們治病,他和另一個伙伴想盡辦法籌錢,他甚至把父母留下來的房子抵押到黑市,可後來,不知道他另一個伙伴從哪兒弄來了錢,不但把房子贖回來了,還湊齊了醫療費用。

經過幾番波折,秦芷染的手下才查出,原來,他的另一個伙伴似乎和什么有權勢的人簽訂了什么契約,拿到了錢。

田雞為此十分惱怒,而他現在這么拼命地賺錢,不擇手段不選方法,就是為了湊夠錢,還回去,換取伙伴的自由。

其實,她大可以讓自己的人動手,但,吸取上次的教訓之後,她決定雇佣和自己毫無干系的人。

這個田雞,就是她最後確定的人選,這種看中朋友的人,雖然是混混卻絕不會隨意出賣人的,雖然她不排除田雞這么做或許根本不是為了友情,而純粹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那個為了救朋友而出賣自己的卑賤女孩。

在秦芷染眼里,田雞甚至他身邊那些朋友都不過是螻蟻而已,因為沒錢而低人一等。她絲毫不為他們這些小混混之間朋友義氣而感動。

她始終以看乞丐的態度對待他們,如果不是因為她有更重要的計劃要實施,而又不能自己動手,給人留下把柄的話,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和這種老鼠一樣的街頭混混有交集。

如私人醫生所說,阮希果然足足睡了兩天才醒過來,而且醒過來之後,她的情緒並不穩定,一會兒陰郁無言,一回抱著腦袋哆嗦,好在這種情況只持續了半天,下午就漸漸恢復正常。

這讓特地從公司趕回來的裴南銘悄然松了口氣。

管家給阮希送粥的時候,裴南銘正好也在阮希房間里,他很自然地端過粥碗,讓管家出去。

管家知趣地關好門離開,裴南銘舀了勺粥有模有樣地吹了吹,送到阮希嘴邊,好半天阮希都沒反應,就那么呆呆地望著陽台上的風鈴。

南銘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然後撂下粥碗,起身把陽台上的風鈴摘下來。

風鈴立刻發出叮鈴鈴的響聲,但和風吹出來的聲音完全不同,顯得凌亂沙啞得多。

阮希看看風鈴,又看看裴南銘,最後目光又落在裴南銘塞過來的風鈴。

「拿著,好好吃東西。既然已經冷靜下來了,又沒真的出現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就不要再念念不忘。」裴南銘重新舀了勺粥送到她嘴邊。

阮希看著蹲在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很英俊的男人,沉穩冷靜,俊美多金,頭腦睿智,處事果決,這樣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可只有阮希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有多冷酷殘暴,此刻,這溫柔的假象,是多么迷人,甚至讓她產生,或許他是真心關心她的錯覺。

她乖乖低頭把粥含住,半晌吞了。

裴南銘不自覺地露出些微笑意,連帶著剛剛還顯得有些冷硬分明的線條也完全柔和下來。

又舀了一勺給阮希,阮希照舊乖順地吃了。

一來二去,一向沒閑心伺候人的裴少居然第一次耐心地喂女人吃完整整一碗粥。事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並且,為自己不可思議的行為,暗自懊惱了一晚上。

他有個清晰的認知——自己在完全不經意的狀況下,已經脫線很遠。這樣下去,很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他幾乎立刻從*上彈起來,換了衣服出行,因為是半夜,別墅里上上下下都睡了,他一個人穿戴整齊爬起來,總是很怪異,經過阮希房門的時候,他無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看房門,房門緊閉,里面沒有燈光,想必已經睡了。

他不再猶豫,迅速取車,離開別墅。

實際上,阮希並沒睡,而是抱膝坐在陽台上,看外面的夜色。

說是夜色,其實,別墅區的路燈,以及別墅里面安置的霓虹燈是通宵亮著的,她腦子空空地坐著,什么都沒想,居然也這么坐到了半夜,裴南銘的車開出大門走遠,她才驀然反應過來,裴南銘離開了。

半夜離開,為什么呢,要去哪兒呢?

她不禁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猜測,後來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去哪里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居然神經兮兮地去猜測他。

十分鍾後,她躡手躡腳的出了自己房間去了裴南銘的書房。

他的書房很肅穆,放了許多書,書桌上放了個筆記本,還有幾本西方管理學著作和一本金融雜志。

這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

她坐在他的位置上,哈腰翻抽屜。

翻完了又小心翼翼地恢復原樣。

結果,她白忙活一場,根本沒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她咬唇,有些憤怒又有些委屈,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偏偏要過這樣的生活?沒有自由,因為意外而背負本不屬於自己的債!

她身子有些發抖,導致翻最後一個抽屜的時候,拉了幾次拉環都沒能把抽屜抽出來。

最後一個抽屜也沒有!

她失望地起身,回頭看背後的書架,那么多書,隨便夾在哪本書里,她都不能輕易找到。

其實,她也不需要太多證件,只要一張身份證就好。

這樣至少她有機會離開這里後,能夠方便行動。

她橫了心,決定從左邊起一本本翻,今天翻不完,下次有機會接著翻。

或許這次老天是眷顧她的,翻第三本的時候,她果然在一本書下面發下了一個信封,而信封里放的正是她的身份證。

她大呼一口氣,把身份證拿出來之後,信封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回去,確定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她才悄悄回房。

裴南銘一走,走了一個星期,這一星期之內,他既沒打電話也沒傳回任何信息。

阮希精神越來越好,偶爾還會跑花園里和管理花園的園丁搭訕幾句。

管家看見了,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私人醫生走的時候叮囑過,要讓她開心,這樣有助於恢復。她能主動出來走動,管家正求之不得。

午飯過後,來了位不速之客,不過,在阮希看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看到你好起來,我真是太高興了。」秦芷染在管家面前,那是那面微笑,典型的未來好嫂子形象。

「你能為我感到高興,也讓我太高興了。」阮希看著秦芷染,同樣笑盈盈的,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是她秦芷染在背後指使的。

管家把秦芷染引進來後,就下去沏茶,管家一離開,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就變了,冷而鋒利,仿佛終將隔了把鋒利的刀子。

「你那天說的,我回去仔細想過了。我答應幫你。」

秦芷染毫不見外,仿佛自己已經是這里的女主人,自己大搖大擺地坐在主位上。

阮希也不在意,在她對面坐下,「哦?是嗎?我還以為你還要再思量思量呢。」

「我已經思量好了。我幫你離開沒問題,不過我有條件,離開之後,就給我徹底消失,永遠別出現在我和裴家人面前。」

這時管家端了茶上來。

阮希起身接過茶水道,「姐姐好幾天不來看我,我都快悶死了。」

秦芷染立刻接下去,「是我的錯,我這不是一有時間立刻就跑來看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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