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 :談判(必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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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希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亮一點兒也不圓,但是,意外的明亮,半彎月的光芒居然也可以讓夜空下的一切變得這么亮。

「我笑你真的很笨,也很可憐,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和我一樣,都是活該!」忽然轉身,背對著落地窗,咬牙切齒地說。

阮東鈺一震,豁然回頭看著她。

她逆光而立,身影被月光拉得纖長,整張臉都埋在陰暗里,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聲線微微起伏,泄露了她激動的情緒。

「你這話什么意思?!」

阮東鈺擰眉。

「什么意思?」阮希笑了一下,冷而銳利,「如果我告訴你,人心並非鐵石,或許他對你,並不是一丁點感情都沒有的,你會怎么想?」

阮東鈺完全僵住,愣愣的望著阮希。

「沒什么。」女人的直覺有多敏感呢?阮希也不清楚,但是,和顧池最後相處的短短時間里,她感覺到了顧池的矛盾,他曾說他有些喜歡阮東鈺了。

她說自己不相信,但即使不相信也不得不信的是,顧池對阮東鈺的態度那是愛恨交加。

那種態度,阮希不能完全理解,卻也多少有些了解,一個人被強行扭轉取向,甚至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一個給自己帶來滅頂災難的人時,都會產生激烈的內心斗爭。

她對裴南銘就是那種感覺。

不過,顧池比她更辛苦。

同性之間的感情,離經叛道,被世人唾棄,天道不容。

阮東鈺卻焦躁起來,突然起身抓住阮希,「他是不是對你說過什么,告訴我!」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她抬眼,巴掌大的臉,因為距離拉近而清晰起來,「如果你真那么想知道的話,不如自己去問他。」

「你咒我死?!」

「怎么會?你不是說寧願下去的人是你嗎?」阮希笑容微冷,「那么你下去好了,也許他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討厭你。」

阮東鈺突然推開她,阮希一個不穩,撞在落地窗上,還好窗子的鋼化玻璃夠結實,不然,大概要從二樓做自由落體運動。

摔下去的話,也許死不了,不過一輩子下不了*的幾率卻很大。

「你是想讓我放過你吧?你怕死」

阮東鈺嘲弄。

「你不怕死么?」阮希反問。

「如果我怕死就不會不惜得罪兩大勢力把你弄到這兒來。」

阮東鈺又坐下去,把啤酒喝光,罐子隨手扔進垃圾桶,里面已經滿滿一桶易拉罐。

阮希完全沒明白這所謂兩大勢力是什么意思,「兩大勢力?完全不懂。」

阮東鈺撐著下巴敲著茶幾,手指啪啪地扣著茶幾,「完全不懂?你是裝傻呢,還是真不懂?別告訴我,爬裴南銘的*那么多年,連他究竟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別告訴我攀了商博延五六年,連他商家背後是什么底子都不清楚。」

「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阮希挑起下巴。

阮東鈺沉默,似乎在審度她此話的真實性。

最後起身,拿出一張名片扔在她面前,借著月光,名片上的黑玫瑰閃爍著黑亮如黑珍珠般的光芒,上面有英文,有號碼,卻沒有名字。

這張名片她見過,而且印象很深,因為名片很特別,還因為上面的花色栩栩如生。

當初化名陽光的商博延曾給過她這樣的名片,只不過她沒有用過而已。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懂。我要告訴你的是,商博延如今是這個組織的首領,行事和作風,絕對讓人驚駭。」

阮希笑起來,「真是搞笑,我和他離婚了,沒有任何瓜葛,他是什么的首領,做什么事情,什么作風,和我都沒有關系。」

「沒關系?」阮東鈺垂眼看了眼扔在地上的名片,最後轉身,「有沒有關系以後你會知道,我累了要休息,你最好老實點兒。這個地方,你跑不掉,勸你省點兒力氣。」

「告訴我你的目的除了讓我給顧池陪葬之外,還有什么。」

「想知道?好啊,那我告訴你,我要讓兩頭隱藏在地下的野獸掐架,就這么簡單。這個世界很復雜,你沒看到的多了去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問太多。否則,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後悔遇上商博延和裴南銘。」

後悔來到這世上,後悔碰上對她影響深遠的兩個男人?後悔么?是啊,她早就後悔了,但是,誰能讓她回爐重造,將人生重新走過?

第二天阮東鈺一早就離開別墅。

車子在郊區窄小顛簸的水泥路上行駛,速度並沒減下來。

破舊的院子里,beie早早地帶人等著他。

見他進門,beie立刻起身,一拳打在他臉上,「你死哪兒去了?!」

「辦了點私事。」他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臉蛋,若無其事地說著。

beie眯眼,攬住他肩膀,「有什么私事不能讓我知道,我已經為你做到這個份兒上了。」

阮東鈺笑,「不是不能讓你知道。」他不著痕跡地退開,「而是這件事不能讓你插手冒險。」

beie忽然開心得兩眼都眯成一條線,「你在為我擔心?放心吧,我好歹也在組織上混了這么多年,沒有人能輕易捏住我的。」

beie是個很英俊的西方人,個子高大,長得結實,皮膚出乎預料的好。

「那我也不能讓你冒險。」這話冷冷淡淡的,不見*,可停在beie耳朵里,就無比*。

下意識地拉住阮東鈺的手,「謝謝。」

阮東鈺這次沒閃開,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眉毛微微皺起來。

能屈能伸是阮東鈺的本事,這點小虧他吃的起。

「還有多久會成?」

阮東鈺點了根煙,問。

beie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等下我會帶人過去,你的身份不方便在場,自己小心些。」說完看了看阮東鈺手上的煙,眉毛擰起來,「你不適合這種東西。」說著奪過來,狠狠捻滅,「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砰它。」

阮東鈺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從善如流地點頭。

beie這才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我先走了。對了,那*兒放在你別墅里不安全,讓人把她接到這兒來吧。以裴南銘的腦子,他很快會猜到是你干的。」

阮東鈺還是點頭。

等beie帶著人離開這個小院,阮東鈺才坐下來,一邊死命搓自己手背,一面喃喃自語,「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是我做的。」

轉移了裴南銘的視線,beie那邊的成功率才會更高。

他對自己的家族沒什么特別的感情,而對於自己過去的生活也早已厭惡,但是,他到底還是阮家的人,不想看到自己家族倒塌。

順帶著為家族做些事情吧。

他笑了一下,所以他要挑起裴家和商氏地下部的戰爭,就是這么簡單。

裴南銘坐在辦公室里,面容冷靜,讓蔣任有些不敢置信。

阮希失蹤,他兒子也不見了,他居然還能穩穩地坐在這兒,蔣任不由自主地想稱他神人。

「你居然一點兒都不著急?」

「你哪只眼看見我不著急了?」

「我兩只眼都看見你不著急。」

「你兩只眼都有問題。」裴南銘一邊翻文件,一邊說。

這時,秘書走進來,將一摞新文件放到他辦公桌上。

蔣任大跌眼鏡,「這個時候了,你還真沉得住氣,要是我,估計早都急瘋了。」

「我也是急瘋了才來這里看文件。」

蔣任無語,這哪里有一丁點兒急瘋了的樣子?!

「裴氏股票收購已經完成,從明天開始拋售。」

蔣任抬眼,「你確定要這么做?」

「當然。」

「你在冒險,阮賀天那是只狠辣的老狐狸,把他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如果他不夠狠的話,也不會把自己兩個私生女都扔在外面,一個到死了都不肯多問一句,一個到了有用的時候才想起來。」裴南銘冷哧一聲,「他要留著陽陽和阮希來要挾我,所以,不敢怎么樣,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人情。」

「你這么做和賭徒差不多,會讓阮希和陽陽都變得很危險。」

兩個人正各持意見。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進來的人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居然是裴岩和裴老太爺一起來了!

「爺爺,你怎么會來?」裴老爺子從來沒親自到過公司,這次突然出現,讓裴南銘意外。

不過,很快他就猜測到他們的來意。

從知道陽陽是他兒子開始,裴老爺子對陽陽的關注,就越來越多。所以,裴老爺子這次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匆過來,肯定是已經聽說了什么。

「我怎么會來?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要把我小曾孫給賣了!」

裴老太爺還是第一回對裴南銘發這么大脾氣,但是,這脾氣發的裴南銘一點兒火兒都不能上,畢竟是他最尊敬的爺爺,所以,他只有垂首聽訓的份兒。

蔣任是外人,還是裴南銘下屬,雖然撇開公事不談,兩個人私交甚篤,但看見裴南銘吃癟的樣子,還是有些尷尬,心里卻又暗暗爽了一把。

他跟裴南銘共事這么多年,還是第一回看裴南銘乖乖聽教訓的樣子。頗有些適應障礙。

「爺爺,您想哪兒去了。」

裴南銘一頭黑線,他什么時候想過賣兒子了?他想把兒子抱回來都來不及,可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能急的。

越是急切越是容易被阮賀天那老狐狸抓住弱點,戳中心窩子!

和這老狐狸打交道,他必須萬分小心。

「我想歪了還是怎么的?我問你,阮賀天那小子,怎么會把陽陽帶走?」裴老爺子皺著濃眉,拐杖戳地,很是憤慨。

對於裴老爺子來講,阮賀天也低了一個輩分,屬於他兒子裴岩這一代的,因此在他眼里,阮賀天早已念過五十,卻還是稱呼阮賀天為「那小子」。

聽到裴老爺子這說法,蔣任眨了眨眼,心中憋笑,想著年長就是好哇,稱呼誰都是高高在上的語氣。

就連阮賀天那老狐狸到了裴老爺子口中不還是只襯「那小子」這三個字?!

裴岩倒是一直都沒怎么開口。

裴老爺子正氣頭上,外面秘書送來咖啡。

裴老爺子平時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這時候,小曾孫讓人拐了,偏偏他老子還不緊不慢地做辦公室里辦公事,他心里當然看什么都不順眼。

秘書把咖啡放他面前,他擰眉,咖啡這種外來的東西,哪里比得上中國的茶?!裴老太爺是個與時俱進的人沒錯,但是,還是有些固守情節,尤其在餐飲這方面。

看見咖啡,他就覺得這是崇洋媚外!

要是擱平時,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裴老爺子還是懂的,可現在這時候不一樣。

看什么都來氣!

小秘書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能頂住裴南銘的強大威壓在這兒做秘書,自然是頂壓力的強手,可在裴老太爺面前,小秘書手抖了。

橫眉立目的裴老太爺那可真是氣勢迫人。

裴岩對自己的老子,還是了解的,立刻道,「去歡杯茶水來。」

小秘書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手不停地拍著胸口,腔子里的心還在亂跳。

外面工作人員這時都抬眼看向她,眼里八卦*掩藏不住,卻都識相的不開口,立刻又做出認真工作的樣子。硬生生把八卦欲壓下去,留待下班之後再過嘴癮。

總裁辦公室里,氣壓依然很高,蔣任明智地所在一邊,他可不想被裴南銘的家事波及。

「爺爺,你也知道,阮希不管怎么說都是他女兒,他會帶走陽陽,大概是想念外孫了。」

這話是裴南銘硬著頭皮說完的,裴老太爺精明著呢,這話要是能把他蒙騙過去的話,那么,裴老太爺就不是裴老太爺了。

可他也明白,除了說這話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能說。

阮氏和裴氏的斗爭,早就波濤洶涌,擋也擋不住,現在是緊要關頭,他的想法,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使是對凡事都無條件支持他的裴老太爺,也不能說,這不是不信任,而是任何關節都必須謹慎的心性。

裴南銘從來都是這么謹慎的,否則,裴氏不會有今天,他在道上的地位,也不會迅速提升到現在的位置。

當然了,暗中操作的一切,裴老太爺和裴岩都是不知情的,這不是說他們兩老沒有察覺,而是裴南銘從來不曾坦白。

下一代做什么,他們到如今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但是一旦關系到陽陽,他們卻都坐不住了。

含飴弄孫,是每個老人的願望,他們當然不例外。

別的不要求,陽陽不能有事,這是今天兩老一起駕到的原因。

「我還沒老糊塗呢!」裴老爺子聽後,氣得拐杖再次狠狠戳地,戳得地板磚啪啪作響。

「他阮賀天要真是在乎這血脈,會等到今天?!別以為我什么都不問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和阮賀天他們怎么斗,老頭子我管不著,你們愛怎么折騰都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許把陽陽牽扯到里面!最晚今天晚上八點,我要看見陽陽好好兒的站在我面前!」

裴岩在一邊點頭,表示贊同裴老太爺的話。

裴南銘一個頭兩個大,阮賀天扣著陽陽就是為了跟他談條件,要是他肯那么輕易的放了陽陽的話,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可裴老太爺的要求,他又不能頂回去,只好點頭,「爺爺放心,我會盡力。」

裴老太爺怒目圓睜,「什么叫盡力,給我一定把孩子帶回來!要是帶不回來,你也別給我再進老宅的門兒!」

裴南銘立刻點頭,「是了是了,爺爺您消消氣,別氣壞身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陽陽帶回來,一定。」

裴南銘再三保證,裴老太爺才松了神色,「阮希也很重要,她也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