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 :談判(必看)(2 / 2)

裴岩不等裴南銘開口,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對錯,都是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你們就不要再斤斤計較。南銘,阮希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對她。」

蔣任在一邊聽得黑線,原來,裴家的人中意阮希的啊,不過裴南銘還有老婆呢,徐初嫣雖然是個花瓶,但是,這裴少奶奶的身份也是貨真價實的。

合著,全家支持裴南銘外面養啊。

為自己惡俗的想法吃驚,然後自顧自地訕笑了一下,心道,裴家還真是有意思。

好不容易送走了裴老太爺和裴岩,裴南銘就跟打過一場仗似的,把自己摔進椅子里。

蔣任看的無語。

裴南銘忽然斜開一只眼,「熱鬧看夠了,是不是該准備干明天的事情了?」

「是是。」蔣任聳肩,「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對了,唐溫逸那邊情況怎么樣?」

「有動靜了,他那邊你不用擔心,做好你這邊的事情,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持。」

「嗯,知道了。」

蔣任離開之後,裴南銘看了看手機,嘴角揚起笑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比想象中沉得住氣。

不過,馬上就要到底線了吧?阮東鈺,你呢,你又打算給我上演一場什么好戲?

裴南銘接到電話不早不晚,正好下午五點,趕到阮家在城北購置的庄園時,不過五點二十。

阮賀天倒也沒有嚴陣以待,至少,表面上看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將車停好,立刻有人過來為他開車門。

他微微點頭,算是禮貌,然後跟著迎接的人進了阮家客廳。

阮賀天沒在,倒是管家禮貌而周到地接待他,讓他稍等。

這是在玩兒心術,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能沉得住氣,明明有求於人的是他阮賀天。

要說心里不急不擔憂那是假的,他也恨不得馬上就把兒子領回去,不過,對陣的是阮賀天這種老家伙,一旦被阮賀天看破心思,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因此他不能亂。

他知道這場等待會很漫長,從來都是別人等他,而他等別人,這還是第一次。

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任何沉不住氣的表現,向管家要了份報紙,便細細讀起來。

管家看了裴南銘半晌,然後離開,到外面撥了一通電話。

「老爺,人到了。」

「在客廳等候,看不出任何焦躁跡象。」

「在看報紙」

「是,好的。」

「明白。」

管家一次次換掉杯子里的涼茶,裴南銘抬手看了看腕表,六點整,他已經來了四十分鍾,而阮賀天一直沒出現。

打電話給他,卻不見他。

裴南銘笑著合上報紙,道,「時間不早了,我看舅舅是被急事絆住了,我下次再來好了。」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管家趕緊跟上解釋,「表少爺,老爺馬上就會回來了。」說著匆匆看一眼時間,「最多十分鍾。」

裴南銘笑容放大,「管家的意思是讓我繼續等下去?」

「表少爺,老爺確實是遇上了急事。」

「哦?那么我還是走吧,事情緊急不能不處理對不對?」說完裴南銘繼續往外走,這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庄園大門口卻有一輛豪車停下來,阮賀天從車子上走下來,看見裴南銘臉上盡是笑意。

不過,誰都清楚,現在的阮賀天是巴不得把裴南銘嚼碎。

「舅舅。」裴南銘也笑臉相迎。

「南銘啊,不好意思,舅舅讓你等了這么久。你看,現在裴氏族多事之秋,有些事情必須馬上處理,真是沒辦法。」

阮賀天一臉抱歉神情。

裴南銘則做出萬分了解的樣子,「舅舅這是哪里話,其實,等再久我都是願意的,不過,時間不早了,我家老爺子和爺爺都還等著我回去負荊請罪呢,那兩位,我可是不敢得罪的,否則,弄不好這年紀都得弄頓鞭子吃。」

阮賀天笑,「看你說得,你這么優秀的兒孫,他們怎么舍得,東鈺要是有你這么出息,我是連砰都舍不得砰一下的。」

說起阮東鈺,阮賀天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管怎么樣,阮東鈺都是他兒子,可卻那么叛逆,還喜歡男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然而,轉念一想,對阮東鈺,他心底還是十分愧疚的,因為他始終把心放在阮家事業上,幾乎從未好好關注過兒子。

而他老婆,又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和睦,常常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他沒精力也沒心思去管自己老婆做什么,他們的生活向來是互不干涉的,除了阮東鈺這個羈絆之外,他和他夫人之間的婚姻,名存實亡,除了*,就是冷漠。

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要正常都很難吧?

「舅舅你這么說,倒是讓我飄飄然了。」

「進去說吧。」阮賀天道。

客廳,管家再次上茶。

這次阮賀天親自動手泡茶,光潔精致的茶具,擺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客廳里,倒也相得益彰了。

裴南銘對茶道並不是很了解,至少,還不如阮希知道得多。他很清楚阮希會研究茶道,那也是因為裴老太爺子的關系。

茶香從精致的茶杯中溢出,讓人的心情也漸漸好起來。不過裴南銘心底卻沒法真正放松。

阮賀天這老東西顯然沒把陽陽帶在身邊。

「舅舅打電話找我來,有什么事么?」裝傻充愣,即使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目的,這話還是得說。

「哈,既然南銘你問了,那么,我也就厚著老臉說了。確實有事請你幫忙,對於阮氏來說,這是個滅頂的坎兒,但是,對於裴氏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我要你把停止低價拋售阮氏股票的計劃。」

阮賀天開門見山,語氣一點兒都不像請人幫忙。倒像是強硬命令。

裴南銘伸手輕輕摸了摸鼻尖,「舅舅,商場無父子,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知道,商人唯利是圖。我是商人,舅舅你也是商人,如果今天是阮氏站在裴氏的位置,舅舅你會高抬貴手么?」

阮賀天已經被公司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阮氏幾代基業,眼見就要毀在自己的手里,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自己面前笑得溫文爾雅,穩如泰山的姿態。

已經多年沒有沖動的想揍人的心情了,但是,這一刻,他真想把眼前這張臉打扁。這是張和裴岩多相似的臉?!

從小到大,他阮賀天,想要什么,沒有得不到的。

金錢權力,哪樣不是想要就要?!

第一次敗北,就是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即使倒在他身下*,嘴里喊的依然是裴岩!

看到裴南銘,就讓他想到了裴岩,想到了秦馨兒——他一生中愛得最深,也讓他敗得最慘的女人。

在秦馨兒那里,他敗給了裴岩,在商場上,又要敗給裴南銘么?!

想到這個,他心底的恨怒如海嘯般瘋狂起來,讓他臉上的笑意迅速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種絕辣狠毒,「你說得很對,商場無父子,所以,陽陽的死活,你也不必在乎。」說著他蒼老的眼角挑了起來,眼底全是狠戾。

裴南銘心頭一跳,眼睛危險地眯起,狼一樣盯著阮賀天,「陽陽是阮希的孩子,阮希姓阮。」

阮賀天冷笑,「她心里可沒有我這個父親,而且,我也從來都沒承認過她。陽陽是不是她兒子又怎么樣?我只知道,他是你裴南銘的兒子。」

「原來,你是真的自私到虎毒食子的地步了。不管怎么說,陽陽是你外孫,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也真是佩服你。」

阮賀天眼角微抽,他已經走投無路,否則,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他在賭,堵裴南銘對陽陽的父子情。

「我不用你佩服,我只問你,拋售計劃,你是停還是不停。」

阮賀天死死盯著裴南銘,不肯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裴南銘抬眼,直視阮賀天,「要我停?可以,我要見陽陽和阮希,他們少了一根汗毛的話,我就讓阮家傾家盪產一毛不剩。舅舅,我媽為了她自己的私心,也為了阮家的利益,在裴家忍了那么多年,你是不是該給她上柱香了?就算她和阮家沒有血緣關系,可好歹,也為阮家爭取了那么多的利益,是不是?」

阮賀天一怔,「你都知道了?」

裴南銘笑,「呵呵,你覺得我不該知道么?還是希望我背負著亂』倫的罪孽心和阮希混在一起?!好舅舅,我時間不多。我要見他們,你好好考慮。」再次看時間,然後說,「我回去等你消息,從現在開始,我一分鍾見不到他們,我就會讓人不間斷的拋售裴氏股票。」

某工廠,倉庫。

「周圍都布置的怎么樣了?」beie問。

「大哥放心吧,咱們做事你放心,不管到時候怎么查,大家都只會查到是裴南銘的人動的手,該疏通的關節,咱們都已經疏通了,萬無一失。」

「很好!」beie笑起來,俊臉上露出邪惡,一抬手,立刻有人將一根電線捅入插座。

十五分鍾後,beie帶著兩個人匆匆離開。

五分鍾後,他們身後的倉庫開始冒濃煙……

從別墅二樓的落地窗看過去,看不到任何人監視,但是,圍牆上有微型電子眼,這個阮希猜得到。

她有些焦躁,想離開這里,想知道陽陽的情況。

越是想越是不安。

阮東鈺警告過她,可她還是忍不住了。

偷偷離開房間,下了樓,客廳里沒人,管家應該是在忙別的事情。

她擰眉,脫了高跟鞋,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走。

「阮小姐這是要去哪兒?」管家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來。

看著他的樣子,居然沒有笑,臉上也沒有什么其他表情。

阮希一驚,聳了聳肩,「我想逃跑,管家你看不出來嗎?」回頭,看著管家,阮希開門見山的說。

這位管家顯然沒料到阮希會這么干脆的承認自己要逃走,反而愣了一下。

「阮小姐,少爺說了,小姐不可以離開這里。」

「管家先生,我不是犯人,有來去自由的權力。」阮希眉頭皺的更高,臉色已經沉下去。

阮希很少發脾氣,這時急了,脾氣也就翻了上來。

「阮小姐說的是,但是,少爺的話,我必須聽。少爺回來之前,阮小姐不能離開這兒。」

阮希氣得想拿高跟鞋去抽這位年邁的管家,最後還是忍住,硬碰硬的後果,不過是她被人鎖進房間,那樣的話,她就完全沒機會了。

「那算了,你找個人跟著我吧,我想出去逛逛,房間里很悶。」

三分鍾後,管家還真的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她真想撞牆。

「你叫什么名字?」

阮希閑閑地問。

「我姓張。」小伙子回答。

「小張,你覺得這花園里,那種花最漂亮?」

「沒有。」

阮希奇怪的回頭看他,「確實沒有,我喜歡郁金香。」

阮希這才留意到,小張說普通話,總有些怪異,乍一聽很流利,但仔細辨別的話,其實,他的話帶著些不自然的味道。

「你不是在國內長大的。」這是一個陳述句。

小張笑了,居然還有幾分靦腆,「呵呵,阮小姐果然很細心。我在荷蘭長大的。」

說道荷蘭,阮希不禁想起一個人,然後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小張也不聒噪。

在太陽傘下做好,阮希抬頭看著小張,「去幫我拿本雜志來吧,干坐著很無聊。」

小張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的,阮小姐稍等。」

小張走了,阮希立刻起身,走到花園的牆角,那里有個廢棄的石凳,剛才轉悠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翻出柵欄,顧不得更多,直接往大道上跑,她記得北面的路口出租車最多!

說來也巧,她才一跑到道邊,就有空出租開過來,沒心思多想,招手停車,立刻爬上去,「去裴氏辦公大樓!」

這個時候,她想不到有誰可以依靠,除了裴南銘。

出租車司機沒說話,轉手打方向盤,倒確實是前往裴氏大樓的方向,但是,車子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卻走了另一條岔路。

阮希吃驚,提醒道,「師傅,您走錯了,裴氏辦公樓不在那邊。」

「小姐,這條路沒錯。」

司機從後視鏡看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前面放著的照片,道。

那張照片正是阮希。

阮希察覺到事情不對,立刻焦急地拍著駕駛位的隔離窗,「你是誰,有什么目的,快放我下去!」

司機不理她,繼續飛速前行。

阮希去開車門,想跳車,發現車子已經被鎖了。

才出龍潭又入虎穴,阮希連哭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到底是誰!快放了我!」阮希大吼,這時,車子突然停下來,面前是一座二層獨立小樓,前面有個院子,院子外面種滿了星星草。

司機開門。

阮希立刻跳下車,拔腿就跑。

院子里出來一個男人,西裝筆挺,兩步上前抓住她,「你要去哪兒?!」

裴南銘皺眉,聲音冷冰冰的。

聽到這把聲音,阮希動作一僵,似乎不敢置信,下一刻,忽然轉身,死死抱住裴南銘的腰,把頭埋進去,不斷地對自己說,軟弱一下就好,只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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