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裝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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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被嚇了一跳,趕緊拿了帕子給她擦,「哎喲,我說姑娘啊,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我說了什么讓你傷心的事情啊?你看,這人老了話多嘴碎,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張媽本來就是希望能開導開導這孩子的,結果卻把人弄得哭了,要知道,這孩子從來到這兒開始,除了發呆和沉默,可是連眼淚都沒掉過一滴的。

「姑娘,快別哭了,咱們樓下客廳看電視節目好不好?」

說著扶著繼續走。

到了樓下,趕緊把電視給打開。

張媽年紀大了,也不經常看電視的,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好看,只知道自家孫子都喜歡看動畫什么的,於是就調到卡通頻道。

里面放的正是那個長著兩個大板牙的海綿寶寶。

張媽是不知道那放的是啥玩意兒,只記得自己孫子似乎是看過這個的,於是道,「姑娘,你看,這個動畫多搞笑啊,你可別再傷心了。」

說完把遙控器放下,又上樓去把端上去的粥端下來,放在她面前,哄孩子一樣,「邊吃邊看好不好?」

把粥端到她面前,她接過來機械的喝著,眼睛不離屏幕,看到可笑的場景也不笑。

不知道究竟看進去了沒有。

這時候,外面明晃晃的車燈閃過,「好像有人來了,你慢慢吃,我先過去看看啊。」叮囑完了起身出門。

鐵藝大門外,車子已經開了進來。

但顯然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呂先生。

張媽眯了眼,細細看過去,只覺得車子眼熟。近了才忽然想起,這車子可不就是自己才被招進來不久時,東家過來暫住時開過的車子?

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呢。

她來了大半年了,也只見過東家一次而已。

車子停下,車上下來的,果然是一身風衣的東家。

「任以秦先生。」

張媽趕緊給他開門拿拖鞋,然後接過任以秦的風衣。

任以秦一進客廳就看見於時苒坐在那里,手里端著粥碗,眼睛死死盯著電視里那個裝瘋賣傻的海綿寶寶。

「她最近怎么樣?」任以秦松了松領帶,問。

「一直是那個樣子。」張媽如實回答。

任以秦點了點頭,「沒別的事了,你去忙吧。」

張媽點了點頭,「先生有沒有吃過晚餐,要不要准備些?」

任以秦隨口道,「隨便准備點兒吧。」

張媽這才離開了。

任以秦徑直走到於時苒跟前,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於時苒這才機械地抬頭看向他,卻沒有什么反應,仿佛他是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怎么,還沒清醒過來?」任以秦在她對面坐下來,左腿搭上右腿。

於時苒自顧自地喝著粥,不說話。

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又好像他說什么她根本就聽不懂。

任以秦看著她這個樣子就覺得來氣,起身把她手里的粥碗奪過來,啪地一聲蹲在茶幾上。

「我在跟你說話。呂錦城跟我說了,你根本沒問題,只是下意識地拒絕外界的一切而已。這種症狀,十天以內會自動好起來。而現在已經半個月了,你還要裝下去?」

說道這里,他忽然好笑起來,你都死過一次了,這點刺激就能將你整成這樣?

於時苒看著他,還是不理他。

只是右手隱隱收緊起來。

任以秦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火大,更不明白自己干嘛這么晚了還跑這兒來找氣兒生。

見於時苒還是不理他,他自己在那兒自說自話,和唱戲小丑差不多。

他心里有種涼涼的感覺,那些火氣突然就那么滅了下去,竟是連火都提不起來了。

他知道於時苒心里恨他怨他,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又該恨誰怨誰?

她母親的死父親的死,都不是他親手所為,而她卻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他頭上!那他任以秦家的血債,他是不是也該全都算在她頭上的??!

「不說話是吧?無所謂,我看你能挺多久。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你耗。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都這么過下去。你要是不開口,就一輩子都別想離開這里。你在這兒等死好了!」

於時苒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半個月來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只是不想看見她現在這副樣子,今天忍不住來了,她卻還是這樣,除了會動會吃東西,和爆炸當晚,並沒什么大的不同。

任以秦忽然覺得有些無力。

可是,仔細看著於時苒,燈光下的她,依舊純凈的像只會發光的精靈,即使此刻帶著沒有靈魂的空洞,依然讓他內心深處有種執迷的占有欲。

這樣的女人,他怎么會讓給賀遲年?怎么會送給別的男人?

他又笑起來了,也許,這樣的於時苒,也沒有什么不好吧?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想著逃走,不會念念不忘那些恨意……

就這樣吧,這樣,真的很好……

轉換了角度,他豁然開朗之下,心情大好。

張媽這時將准備好的晚餐端了上來,是簡單的清粥,配了兩個家常菜。

本來任以秦沒什么胃口的,這時候,胃口卻突然好了起來,居然吃了不少,還特別有興致的坐到於時苒身邊,像個孩子過家家似的,不停地給於時苒夾菜,直接遞到於時苒嘴邊。

他夾過去,於時苒就張嘴吃。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更好了。

這輩子,第一次喂女人吃東西,新鮮感加新嘗試,讓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純真了些。

張媽在一邊看著不由自主地覺得有些好笑。

可她不敢,這畢竟是東家。而且,進門的時候,這東家身上的氣勢可是把人壓迫得夠嗆。

晚飯過後,任以秦心情大好地陪於時苒看起了電視。

只不過,看的不是海綿寶寶,而是國際要聞。

看到一半的時候,於時苒開始打瞌睡,竟是犯困了。

任以秦挑著眉毛看她,「要睡覺可以,先去洗個澡,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睡。」

於時苒垂著眼眉,手指輕輕抖了一下。

任以秦這時正看著一則關於荷蘭的新聞,自然沒看到。

於時苒起身,上樓去了。

等於時苒完全消失在樓梯口,任以秦才抬頭看向樓上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表情。

於時苒進了卧室配備的洗漱間,眼睛緊緊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蒼白消瘦,看上去像個骷髏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人皮。

便是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

鏡子里的她,只從被任以秦囚禁後再也沒有之前的神采,也沒有過去的機敏勁兒,但也不像張媽找到她的時候看到的那種完全沒有神氣的呆滯。

她伸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眉眼。

她長得最像母親的地方就是眉毛和鼻子了。

聽父親說,那眉毛眼睛,就好像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長得,真的有幾分像母親的。

突然,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個笑容,然後呢喃自語,「就從今天開始。」

然後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這里的一切設施,都很齊全,比起尋常人家這里簡直是天堂。

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才慢騰騰地爬起來,連身上的水都沒擦,就穿上浴袍,出門之前,她又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里她,依然是那個呆滯又遲緩的於時苒。

於時苒出浴室的時候,任以秦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正靠在*頭吸煙。

卧室里煙霧蒙蒙的一片,*頭的煙灰缸里已經堆了好幾個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