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他真的死了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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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遲年突然剎車,氣得一拳頭打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

半晌他又突然抬頭,「那么,我們現在就去見呂錦城!」

「少爺!」司成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這么只身前去太危險!」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再說,他們要動手的話,那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機,也用不著等現在了。」

賀遲年根本不聽勸說,讓司成的心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這么急著見呂錦城,目的很明顯,就是想確定於時苒的生死!

呂錦城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居然睡著了。

夢里,他變得很小很矮,為了夠放在桌子邊上的半個面包而努力地踮起腳。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夠不著。

肚子卻越來越餓,餓得整個胃都在抽筋。

「你餓了是不是?」一個女孩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橫眉立目的樣子,看上去刻薄又凶狠。

他點頭,承認自己的飢餓,承認自己對那半塊面包的渴望。

「想吃飯,可以,跪下給我磕頭。你給我磕兩個頭,我就給你面包。」女孩拿起半塊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面包的香氣引得他吞了口唾沫。

她個子比他高,長得比他壯,穿得比他好。有長長的指甲,塗著紅艷艷的指甲油,仿佛隨時會變成血滴落下來。而那個女孩,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

他站在原地沒動,目光依然跟著女孩手中的面包轉動。

女孩有些不耐煩,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小野種,跟你說話呢,聽不懂嗎!」

他被一腳踢翻,摔在地上。

也許是太小,他不知道什么叫尊嚴,只知道最本能的飢餓。即使對於野種這個稱呼,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屈從於本能,是幼小的他無意識的選擇。

他磕頭,對著那個也許他該叫姐姐的女孩。

得到了半塊面包,解決掉忍耐了兩天的飢餓,他變得滿足。他的笑容換來女孩的兩個耳光,「小野種沒出息,給你點兒面包就這么開心。干脆以後,你和黑黑一起吃東西吧。你也改名叫黑黑好了!」

黑黑是條狗,很名貴的品種,好像叫什么德國黑背。

他趁家人不在的時候,把黑黑給掐死了。這樣,它就沒法和自己搶食物。

但黑黑的死,是他惡夢的開始……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討厭狗,每次看見狗,都有種想把它們送上西天的沖動。

夢變得越來越混亂,很多的人,很多的臉,很多指責謾罵,他在一天天長大,他經歷的生活卻一日比一日更悲慘,由最初被人罵野種到最後真的變成野種,到淪為乞丐……。

叮咚,叮咚……

門鈴聲終於打斷他的夢境,醒過來才發現,做了那么多的夢,時間過去的卻很短,連頭發都還沒干。

抬頭,樓上楚亦沒動靜,大概已經睡了。

「意外之客。」看見門外的來客,呂錦城立刻把人讓了進來。

「我要見於時苒」這是賀遲年說的第一句話。

司成在後面氣得想拍自己腦門,對呂錦城這種人,這么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來意,不是故意給人機會刁難么。

哪知呂錦城居然微微一笑,「顧少爺何必故意把話說的這么魯莽,你不就是想確定於小姐的死活么,不用這么著急,進來坐坐,我們邊喝邊聊。說起來,你和我們老大,當年也是有真交情的。我說什么也不能怠慢了你,對不對?」

司成傻眼,他以為賀遲年是為於時苒擔心的不會動腦子了,才說了那么沒禮貌的話,原來,這一句話里都藏著心機。竟然是自己腦子秀逗了,沒領會到領導的真正目的。

關心則亂,還真是這道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安安靜靜地聽賀遲年和呂錦城打機鋒。

說起來,這兩個人都不怎么多話,可坐在一起,話居然就多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聽著都很客氣,可每一句話都恨不得把對方扎出血來,鋒利得可以。

「呂先生還有心情在這兒清閑,看來,任以秦的狀況挺不錯。」

「你可以這么認為。」呂錦城滴水不漏,為賀遲年倒茶的手都沒抖一下。

「我就說,是誰這個時候擾人清夢,原來是顧少爺來了啊。誒,錦成,我說你怎么這么不夠意思,顧少爺這樣的大貴客來了,你居然都不叫我。」

楚亦打著呵欠光著腳下樓,直接走到桌邊坐下,拿了只杯子,伸到呂錦城面前,「我也來一杯。」

呂錦城眼皮子一挑,「某人是想徹夜不眠么?」

楚亦呵欠連天,「眠不眠又什么關系,實在睡不著打手槍其實也挺享受。」

噗……

司成喝到嘴里的茶噴了出來,他這個人,心思細膩作風嚴謹,說話也從來不苟言笑。

這種粗俗的話,聽在耳朵里,實在嗆得他難受。

而且,楚亦也是名氣不小的人,平時說話一來二往很有譜,這會子卻隨意到口無遮攔,讓他實在吃不消。

呂錦城是名符其實的潔癖,被人這么噴了,眉頭擰著看像桌子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茶具。

賀遲年倒是面不改色,「打手槍傷身,倒不如真正走出去溜溜鳥兒。」

司成再噴,暗自思忖著,也許是自己的思想真的變得越發不純潔了,居然聽出了別的味道。

楚亦撐著下巴嘆息,眼睛也盯著桌子上的茶具,心里想的卻是呂錦城這廝又要暴殄天物,這好好的茶具,估計又要報廢了……

呂錦城不動聲色,「你們不用在意,楚亦他夜游症……」

賀遲年立刻道,「於時苒情況怎么樣?當不成*,還是朋友,我想,我應該知道她的情況。」

「這個,你得問呂醫生。」

楚亦嘴快,還沒等呂錦城開口就回答了。

呂錦城倒也沒責備的意思,「勸你還是別喝茶,早些睡,明早你要出遠門,我可不想給你當鬧鍾。」

楚亦起身,神色不太爽,什么都沒說回房休息了。

賀遲年已經從楚亦的話中得到想要的信息,自然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辭。

得知於時苒沒死,他的心總算歸位。其實,早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此來已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於時苒,終究讓他再也割舍不下,不管自己用多么完美的理由來充當借口,在意了,終究是在意了……

這是於時苒第一次走進呂錦城的住所。

和她想象的不同,呂錦城的住處並不奢華。那是一座位於市東郊的小高層。

他住在五樓,視野開闊,采光極好。

而這個小區的環境更是沒得挑。

她不知道呂錦城為什么要請自己到他家來,但是,直覺告訴她,她不能拒絕。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想過要拒絕,因為心里很清楚,是賬總是要清算的。

敲響門之後,呂錦城很快就開了門。房間收拾得很干凈,整個客廳除了必備的家具和家電沒有多余的墜飾,唯一讓人意外的,大概就是擺在窗邊的鋼琴。

她從沒想過,呂錦城這種男人除了會殺人會醫人之外,居然還會這種風雅的東西。

用多才多藝來形容他真是一點兒也不錯。

「請坐。」

他很客氣地給她倒了茶,然後坐在她對面,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後,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你的傷勢,比我想象中好得快。」

於時苒抿著嘴,她對呂錦城的印象說不上好還是壞,這個時候,只希望他開門見山,任何多余的交談對於他們來講,都是虛與委蛇。

「呂先生有什么話,請直奔主題。」

呂錦城挑了挑眉毛,「原來,你是這么干脆爽利的人,以前真的沒看出來。」

「我也沒看出原來呂先生是這么好心腸,好脾氣的人。」

呂錦城微微挑眉,「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