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點納悶,轉頭我也忘了這茬,現在社會壓力已經夠大了,哪里還有更多精力管別人的事情。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又滑過兩年,學校借著校慶大辦校友聚會。
我和老廖在h市總算是穩住了腳——我成了個小管理,擁有了固定的客戶群,做業務拿提成不再累死累活,有時候還能抽點時間偷懶;老廖筆桿子功夫高,公司里的老外總裁特迷中國文化,也不知道老廖怎么忽悠的,居然成功擠入秘書處,成了唯一一個男秘書……
每回他跟著另外三個秘書美人兒一起昂首闊步上食堂,總能招來無數羨慕嫉妒恨!
咳……總之,我們都覺得可以挺著腰桿回母校長臉了。
這回的校慶搞得有點大,學校的招待所早在一周前全被訂滿了,我和老廖都粗心,校慶前一天下午拖著行李到了學校才發現不妙。
老廖打算附近找個小賓館隨便住住算了,我才不干,早聽說夏寧遠在z市的黃金地段江濱買了套房子,不過一直沒機會見識,此刻不去更待何時?
男人嘛,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住什么賓館?
老廖八成是秘書處呆久了,最近總娘們兮兮的。
果然,夏寧遠在手機里頭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
老廖搶過手機說只要給個地址,我們自己能過去,結果也不知夏寧遠說了什么,他馬上回答「在學校」,隨後便神情古怪地掛了。
「小遠子說,齊嘯雲這會兒閑著,他開車來接咱們……」
我和老廖默默對望片刻,不約而同有種後背狂汗的沖動——讓校草親自來接,這得多大的面子?還有,這到底是我們的面子,還是夏寧遠的面子?不是……不管是誰的面子都很奇怪好不好?
無論如何,齊校草來了。
當他從大眾朗逸這種中老年人最愛的車型里頭走出來時,我們實在有種幻滅的感覺。
像齊嘯雲這樣家世好資質優的人,不開跑車也得搞輛低調的大奔吧?這到底是神馬愛好啊?
大約是我們臉上的表情太過赤|裸裸的緣故,齊嘯雲幫著把行李放進車後廂,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車是夏寧遠的。
嗷~~這才正常!
「齊大神,你現在干哪行呢?」看膩了車窗外的風景,我隨便找了個話題。
z市的變化很大,可齊嘯雲依然帥得沒邊,連裝扮也沒怎么變,一身干凈清爽的氣質,完全沒有被市儈沾染。
真不知道,他怎么長的。
「自由職業,沒事拍幾張照片玩玩。」齊嘯雲的回答出乎我們的意料。
不就是無業游民嗎?我一時間覺得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把話題接下去,甚至有種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感覺。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夏寧遠的家在一個看似低調,實則豪華的高檔小區,齊嘯雲跟物業保安很熟,進出連車都不用下,只搖下車窗露了個臉就放行了。
等進了門,就連老廖都忍不住說了句「操」。
其實從裝修豪華度來看,夏寧遠家挺簡潔的,可設計感十分超前,感覺就像是在看所謂的創意家居精品。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客廳的一面照片牆,高低錯落地掛著好些大小不一的照片,有風景,有人物,明明是凌亂得像隨手掛上一般,卻又充滿了藝術感。
我沒什么藝術細胞都覺得照片搭配與牆體留白恰到好處,有股說不出的韻味。
「齊大神,這都是你拍的?」我問完都覺得多余,夏寧遠那個二貨恐怕只會拿著數碼相機呆呆地說,一二三笑……問題是,齊嘯雲的照片為什么擺在夏寧遠家里?
「嗯,別客氣,當自己家。」齊嘯雲應得毫無壓力,卻不知道我和老廖的內心猶如萬馬奔騰——這這這,校草大人,您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不過,不說還沒注意,屋子里到處充滿了家的氣息,而不是單身男人的邋遢混亂。
這是種很微妙的直覺。
像我和老廖雖然住在一起,但出了門人模狗樣,關上門臭襪子滿天飛,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得猜拳決定誰洗衣服,誰拖地……
相比之下,夏寧遠家里簡直整潔得不可思議,甚至物品擺放都成雙成對。
「夏媽媽也住在這里?」我又問了句傻話。
「是啊。」齊嘯雲一臉理所當然:「她領著老年度假團跑x市去看兵馬俑了,剛走兩天。」
「哦。」我本想調侃下夏寧遠戀母,居然跟老媽用配套物品,結果老廖一個眼神過來,我乖乖閉嘴了。
關鍵時刻,我和老廖總是心意相通,我看得出他想表達的意思:風緊,扯乎!
接下來就更無語了,齊嘯雲讓我們自便,自己就拿了本雜志悠閑地看了起來。
可憐我和老廖戰戰兢兢,想說話又不敢,拼命地喝茶,還憋著不好意思上廁所。
挨了大約一個小時,明明三個人團團坐著,齊嘯雲突然站了起來,走去開門。
門剛開,立刻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慢變快,緊接著,夏寧遠那副搶人眼球的身材就出現了——唉,不管見了多少次,我都有種這貨白長這么大個兒,浪費資源的想法,要是他的身高長我身上該有多好。
再接著,齊嘯雲又做了件更讓人驚悚的事情,他居然站在玄關上,很自然地接過夏寧遠手中的公文包,笑著說了句:「冰箱里只有肉,沒有菜,你去買點,順便帶些海鮮,這時間沒車位,走過去吧。」
夏寧遠一臉心甘情願的被奴役,看著齊嘯雲的眼神綿得讓人頭皮發麻,臨走前還沖我們招呼:「別客氣啊,想要什么跟嘯雲說。」
尼瑪?!這架式,不要和夫妻太像啊!!!
我張著嘴,半天合不上,眼珠子轉到老廖那邊,他也和我差不多,滿臉蠢樣。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兄弟愛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