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4(十年)(2 / 2)

劉文山已經完全相信之前那個電話是齊嘯雲打的了,不過他總覺得哪里有些怪,只是說不出來。

夏寧遠就像一只嗅覺靈敏的獵犬,在齊嘯雲伸手扶住他的一瞬間,便迷登地睜開眼睛,見到是齊嘯雲,咕噥了聲「你來了」,隨即一個熊抱,張手摟在齊嘯雲腰上,還拱來拱去,不安分地亂動。

劉文山心里那個汗:拜托,主任你還有沒有一點領導的形象了?

齊嘯雲身上筆挺的風衣立刻被夏寧遠蹂躪得皺皺巴巴,不過他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反而使了些勁,把幾乎癱在自己身上的夏寧遠攙了起來。

「給他喝過橙汁了嗎?」齊嘯雲並非刻意地居高臨下,但他眼睛一掃,方茗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應話。「文山喂過了,不過主任只喝了一口就不張嘴了。」

齊嘯雲點點頭:「你是之前接電話的那位?」

方茗不知怎么地,渾身都緊張起來了,有些僵硬地答了句「是」。

結果換來齊嘯雲意味深長的一眼。

「齊先生,要不要我幫忙攔輛的士?」劉文山也覺得氣氛有點壓抑,就想了個脫身的借口。

「不用,我有開車過來,你們怎么回去?」齊嘯雲隨口問道。

「我……」方茗正想回話,劉文山已經搶過話頭:「方茗我來送就行了,齊先生趕緊送主任回家吧。」

齊嘯雲微笑了起來,顯然十分滿意劉文山的上道:「也好,你很細心,回頭我會和夏寧遠說。」

他一笑就掃清了冰冷肅殺的感覺,使人分外受寵若驚,劉文山先是下意識跟著笑了一下,隨即納悶齊嘯雲那話怎么聽著有點像枕邊風的意思……而此時,齊嘯雲已經扶著夏寧遠往外走了。

夏寧遠雖然把全身體重都壓在齊嘯雲身上,但齊嘯雲看起來非常輕松,顯得體能極好。劉文山本想上前扶一把的手不知不覺縮了回來。

齊嘯雲剛走出包廂,方茗就從愣怔中回過神來,有些怨懟地沖劉文山嗔道:「這個點想找的士只能等酒店聯系,你怎么不讓他順便送我們一程。」

一般說來,高級酒店都有長期合作的出租車,只不過碰上忙時,想隨招隨到就有點困難了。

劉文山心說人家分明是客套話,哪里有絲毫想送的意思,不過方茗平時看著爽朗,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女生,就算有點心計,也多在細節方面,真碰上所謂的人情世故,未必門門清,他也不多解釋什么,而是賠笑道:「大小姐,是我想送你,行了吧?」

方茗平時和劉文山玩得不錯,倒也不至於真的生氣,當即只「哼」了一聲故意耍橫,兩人一起下了樓,去酒店外頭等車。

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出口正對著酒店大門,當初這么設計是為了方便客人接送親朋,如今方茗和劉文山站在那里等了一會兒,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從停車場出口向著大門款款而行。

經過方茗他們身前時,靠近駕駛座那邊的車窗搖下,齊嘯雲露臉點了點頭示意,又搖上車窗開走了。

方茗目送那輛沃爾沃出去老遠,才低聲問了句:「那不是夏主任的車嗎?」

公司里頭其實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別說哪個領導開什么車,牌號多少,就連跟誰關系曖昧,有沒有二奶,只要有心,自有打聽之處。

不僅如此,夏寧遠拋棄原來的朗逸換成沃爾沃的理由也早就廣為人知:安全系數高,從沒死過人……

劉文山對車子只有兩種概念:經濟型和豪華型。聽方茗這么一說,他努力回憶了半天,發現似乎真的挺像。

「夏主任太沒防人之心了吧?車子也借朋友開?」方茗喃喃道。

這年頭一般人都不愛出借交通工具,萬一發生事故,車主可是得承擔連帶責任的,萬一肇事者逃逸,車主有苦都說不出了。

方茗其實對齊嘯雲很有好感,那么優質的男人說得上是前所未見了,可想到夏寧遠平時老好人也就算了,居然大咧咧到連自己的座駕也交給別人使用,心里莫名有那么點不舒服。

「嗨,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那位齊先生不是還住在主任家里嗎?」劉文山不以為意道。

「對了,他不是說家里不方便招待年輕人?」方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總覺得很介意。

「……」劉文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平時號稱「萬事通」,但只是朋友多點,消息來源廣,並不是真的萬事都通,這樣的問題,應該直接去問當事人,問他有什么用?

「可能是他們關系不一般唄,要么就是那位齊先生實際年紀已經很大了。「劉文山的酒勁終於上來了,信口胡說道。

方茗嗤笑一聲,也不把真相當回事。

兩人又等了半小時左右,終於來了輛出租車,就一起上車走了。

他們都忘了,所謂的夏夫人依舊是個謎!至於等過兩天看到夏寧遠再想起來,已經失去了詢問的最佳時間,只能暗自悔之不及。

而此時此刻,身為話題中心的齊嘯雲正一臉無奈地忍受著夏寧遠的騷擾,半攙半拖著跟無尾熊一樣吊在自己身上不放的醉鬼,有些吃力地從地下車庫移進電梯。

從夏寧遠被放倒到現在已經有兩三小時,再大的酒勁也清醒些了,可酒精揮發得不夠徹底,神智還停留在似夢似醒間。大概是平時人前壓抑得狠了,這會兒他不復一貫的老實勁,反而粘乎乎的,時不時沖齊嘯雲傻笑,要不就露出一張豬哥臉,非要湊到齊嘯雲臉上親一下才罷休。

齊嘯雲很少見到夏寧遠這種痞樣,心里是不怎么討厭,反而覺得好笑,但無論電梯里還是車庫都有24小時監視探頭,他瘋了才會讓夏寧遠得手。

其實小區里的視頻只做常規性的記錄,沒有發生重大事件時,一般不會調閱,保安平時監控只重點關注出入情況——這種做法嚴格說起來並不是特別好,可他們所在的小區有很多敏感人物,也算是不得已為之了。

不過齊嘯雲沒興趣讓自己的私事留下把柄等著別人窺視,於是在夏寧遠又一次湊過來的時候低聲威脅了一句:「再鬧晚上睡沙發!」

說起來很怪,也不知道夏寧遠是真醉呢還是借酒撒瘋,一聽這話立刻老實了,只不過時不時瞅向齊嘯雲的小眼神透著股哀怨。

齊嘯雲肚子里都快笑翻了,臉上卻板著,不露分毫動搖。

在殘酷鎮壓之下,夏寧遠異樣的乖順,要不是出電梯的時候搖搖晃晃,齊嘯雲簡直都以為這個家伙已經酒醒了。

等兩人進門,落鎖,夏寧遠終於原形畢露。齊嘯雲正想開燈,手還沒碰到開關,人已經被按到門板上了。

喝了酒的人要么腳步虛浮,要么勁特大,齊嘯雲一時間居然反抗不得,後腦勺被磕了一下不說,嘴立刻被嚴嚴實實堵住,一條滑溜溜的舌頭闖進口腔一陣亂搗。他差點沒提上氣來,眼前一陣發黑。

夏寧遠一改平時的耐心體貼,上頭親得正歡,下頭已經急不可待地拉扯起齊嘯雲的風衣腰帶。

齊嘯雲下意識想要制止夏寧遠的動作,但想到夏媽媽今天一大早跟著老年團去了周邊泡溫泉,明天才能回來,就猶豫了一下……

他們在一起十年了,彼此熟悉得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大約是早早進入了親人的模式,並沒有遭遇所謂的七年之癢,更因為兩人的性格問題,從未有過圈內人常說的出軌發生。

但從另一方面而言,似乎也少了那么點激情。

此外,和老人住在一起,其實是有些不便的,平日里就算情之所至,親個嘴也得注意避著些,更別說做|愛做的事了。

好在他們倆人都看重親情更甚於性,倒沒什么欲求不滿。

再說夏媽媽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一年有大半年時間在外頭跑,姐姐妹妹的一大幫子人,就算在家也總有煲不完的電話粥,並不是圍著兒子轉不停的老媽子。

因此他們總能趁著夏媽媽轉身的機會,偷偷交換一個吻。那是種別樣的刺激!

可夏媽媽不在的時候,也不意味著兩人就可以胡天胡地了。

生活不是只有性和愛情。有的時候分工料理一下家務,不知不覺已經很晚,兩人都只想迅速地洗個澡挨在一起睡個好覺;又或者有時齊嘯雲在暗房里動手整理底片,等反應過來,夏寧遠已經在床上等到呼呼大睡,故意只穿條內褲秀出肌肉的誘惑完全被他酣睡的傻臉給破壞了……齊嘯雲除了好笑地給他蓋上毯子,完全沒有任何帶色的想法。

夏寧遠此刻的迫切並不令齊嘯雲反感,甚至隱約有種自己也跟著燃燒起來的感覺,自然就不那么想念卧室里舒服的大床,抗拒也不太堅決。

醉酒其實是個微妙的狀態,某方面的感知無限模糊,思維反應的速度下降,而另一些意識卻無比敏銳。齊嘯雲的這種態度立即使得夏寧遠動作更加麻利順暢,嘴里的力道也因為酒後失控而略顯粗暴起來。

齊嘯雲覺得自己有點不像自己了,夏寧遠吸吮的力氣比平時要大很多,幾乎到了疼痛的程度,可每一寸被親吻嚙咬過的地方卻滾燙熾熱。他不由得也效仿著,在夏寧遠的身上同樣留下自己的印記。

衣服一件件的脫離身體,赤|裸的後背接觸到門板的一瞬間,冰冷的觸覺使齊嘯雲清醒了一些。他掙扎著想去夠鞋櫃上的調溫遙控,夏寧遠卻誤以為他是想逃,喘著粗氣直接將齊嘯雲翻了個身繼續壓制在門板上,如野獸捕獲獵物一般張口咬住齊嘯雲的脖子。

齊嘯雲皺眉「嘶……」了一聲,有些意外地發現自己肯定是被咬破皮了,同時胸前細嫩的乳|尖因為木板的冷硬刺激而自然挺立起來,素日里摸著油光水滑的木質此刻摩擦著竟覺得粗糙。

他習慣了夏寧遠的溫柔對待,一時間莫名委屈。

可更加奇怪的是,明明該生氣,他卻隱約期待起夏寧遠接下來的動作。

仿佛察覺到了齊嘯雲的心思,夏寧遠很快便松了口,轉為輕柔的舔|弄,又痛又癢的感覺與胸前與冰冷的接觸使齊嘯雲有些混亂,嘴里發出了連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低啞呻|吟。

夏寧遠正處於精蟲上腦的狀態,酒勁摧生了欲念,除了想盡快滿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照顧齊嘯雲的感受。

他只匆匆將自己的褲子褪了一半,就將*抵在齊嘯雲臀間,毫無章法地亂撞,同時雙手用力地將齊嘯雲的兩邊臀|肉往中間擠壓増加快感,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嘶吼,硬熱的下|體前端很快因為*接觸帶來的細膩摩擦而分泌出濕滑的粘液。

齊嘯雲失神地喘息著,有種腿間夾了根烙鐵的錯覺,粗壯、有力的形狀,他閉著眼睛都能夠描繪出來,更不會忘記那東西在自己身體里頭進出抽動時的滿脹與酸意,而滑膩體|液特有的腥檀氣息如同一個提醒他進入承受狀態的訊號,後方甬|道深處陡然生出一絲麻痹感,穴|口猛地收縮了一下,內部陣陣緊絞,無意識地開始沁出些腸|液,就像是懷念包容夏寧遠時的艱難那般。

夏寧遠的撞擊一下比一下重,鼻息也更加熾熱,可酒後射|精並不那么容易,光是如此,他無法滿足。

更何況,被粘液潤得滑溜溜的雙股雖然彈性絕佳,但擠壓起來的感覺就差了那么些,急於發泄的躁動終於促使他暫時停下了動作,憑著本能用手指在齊嘯雲的後|穴附近按壓,並迅速將兩指探進因情|欲而微微開啟的入|口之中,有些莽撞地旋轉擴張。

齊嘯雲的意亂情迷立刻被後方傳來的刺痛感打破,他不適地皺著眉,強迫自己的不要下意識使勁抗拒夏寧遠的手指,以免造成傷害,可粗糙指節摩擦粘膜漸漸加劇的*痛感卻使他無法全不在意。

在命令自己放松可身體偏又不能遵循的狀況下,甬|道里的神經末稍變得極其敏感,齊嘯雲羞惱地發現自己腦子里居然能清晰地勾勒出夏寧遠的手指是如何在自己體內橫沖直撞,更可怕的是隨之而來的前|列腺強烈刺激——那令他無比熟悉的接近於高|潮卻又始終差上少許的快感一*地傳達進大腦深處,痛感與*交雜,後|穴竟不受制地吸緊了夏寧遠做亂的手指,兩腿夾緊了又松開,再夾緊,既覺得無法忍耐,又惱火為何不更大力一些。

騫然,夏寧遠將手指撤出已經明顯被攪出水意的直|腸,齊嘯雲因為那突如其來的空虛感悶哼了一聲,整個臀|部的肌肉都綳緊了,失去填充物的後方仿佛由體內生出一股吸力,急切地需要點什么,小腹微微抽搐起來。

緊接著,兩邊臀|瓣被粗魯地分開,一柄堅硬的利器由下而上,直直捅入。

如撐裂一般的疼痛伴隨著腸|壁深處傳來的酸麻,齊嘯雲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了一圈,同時身體本能地想避開而不得不更加貼近木門,兩腳的腳尖踮了起來。可夏寧遠早有預料,兩手牢牢地掌控在齊嘯雲腰間,此時正拖著他用力下壓。

在站立的情況下插入本就困難,帶來的刺激更是成倍的。齊嘯雲覺得自己的四肢似乎都隨著碩大器具的擠入變得綿軟無力,猶剩後方被侵入的那處成為全身的支撐點,更要命的是,他發現那根東西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粗長,兩腿根本合不上,腹腔像要被捅穿了一樣,可他的臀仍然沒有觸碰到夏寧遠根部的毛發和囊袋。

夏寧遠如野獸一樣呼呼喘著粗氣,握在齊嘯雲腰間的雙手松開了一些,同時將□往外抽退少許,連帶著被強硬撐開的柔媚內壁翻出,似是留戀。

齊嘯雲頭皮一陣發麻,渾身的肌膚瞬間寒毛直豎。可還不等他緩過勁來,更加強有力的一記頂送已經來臨,夏寧遠借著先前的開拓,進入得更深,齊嘯雲有種內臟全被擠壓移位的怪異感覺,甚至連小腹都微鼓了起來。

滿滿當當的充實感使齊嘯雲無法再維持身體筆直,而是將臀微微向後撅起,試圖減輕負擔,卻不料更加方便了夏寧遠。

夏寧遠十指都深深掐進齊嘯雲的臀部,如揉面團一般使勁搓弄,時而扯開,時而向內擠壓,而□更是如打樁一般快速穿刺。

齊嘯雲的手指無力地在木門上抓撓著,但完全找不著可借力的地方,只能被動地隨著夏寧遠的頂撞搖晃,渾身上下都別扭極了。可就在這種不可能舒適的環境里,他卻發現自己體內僅剩的那絲抗拒也在夏寧遠的蠻力之下徹底軟化,艱難吞咽著夏寧遠的同時,極致的熱意從身體深處向四肢百骸蔓延,皮膚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汗濕,就連思維也有些恍惚起來。

一時間,沉寂的空間里充斥著兩人粗重的鼻息與結合產生的*碰撞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嘯雲先承受不住射了出來,而夏寧遠仍然精力充沛地埋頭耕耘,之後的記憶齊嘯雲有些模糊,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又一次攀上覆頂的高|潮,夏寧遠才終於交出存貨。

這晚的交歡大概是與夏寧遠在一起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產生的快感也是絕無僅有的,以致於他出現了長時間的失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么。就連什么時候被夏寧遠拖回床上,都完全沒有印象。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齊嘯雲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上過葯,腰酸痛得不像話,乳|尖大概是被門磨得狠了,碰上柔軟的睡衣布料都有些刺刺的疼,而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部位跟漏了風似的,木木的,總覺得合不攏……

最重要的是,夏寧遠並不在床上,而且摸床的溫度,起了還不止一會兒。

齊嘯雲的臉控制不住地黑了黑。雖然他始終就沒成功搶占過上位,可不遜於夏寧遠的體力仍然是他自傲的一個方面,沒想到這個記錄現在也被打破了。

是他平時的運動量少了,還是他老了?

正滿心糾結間,頂著一頭亂發,端著碗魚滑粥,滿臉興奮推門進來的夏寧遠就顯得尤其礙眼了!

齊嘯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勉強翻了個身背沖著夏寧遠,暗暗下定決心:下一回,他一定要把自己先灌醉!如果還不能在上頭,就改姓夏!

一大清早發現自己把齊嘯雲吃干抹凈的夏寧遠滿臉無辜的被遷怒了,他既納悶又委屈。要知道昨天夜里他醉得不行,現在回想起來,腦子僅剩些片斷,只知道似乎換了好多種姿勢,背著齊嘯雲偷偷看gv學到的十八般武藝全都使出來了,那叫一個爽得可以!

可如今好比豬八戒吃人參果,根本沒嘗出滋味,倒是早上看到齊嘯雲滿身被自己蹂躪的痕跡,沒生出啥成就感,反而心疼得不行。

他要是能再重生一回,回到昨晚就好了……

兩人雖然各懷心思,卻不謀而合,光想著怎么壓倒對方了。

他們在一起的第十個年頭,就這么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過了好久,但是每次重溫這篇文還是讓我有所觸動,希望曾經喜歡過這篇文卻沒有訂書的人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