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讓她喜歡(2 / 2)

「上前來。」

一個聲音傳來,小二從地上起身往前而去,直到看見里面的桌子與一個錦袍男子時又跪了下來,拜道:「草民叩見王爺。」

秦悅問:「剛才底下有個臨窗而坐的年輕夫人,你和她說了什么?」

果然是為這事!

小二立刻就嚇得冒了一身冷汗,連忙澄清:「草民沒說什么,什么都沒說,真的什么都沒說!」

秦悅淡淡道:「本王不是查問你,而是認識那夫人,想知道她問了你什么而已,本王不管你對她說了什么,只管你此刻轉與本王聽的是否是實話。」

小二一聽這才放下心來,歇了口氣才試探性地回:「那夫人她說給錢草民,要問草民有關被廢端王秦煜的事。」

「秦煜?」秦悅重復了一句,「她問秦煜的事?」

「是,草民不敢有半句假話。」

秦悅問:「那她都問了什么,你全給本王講來。」

小二將所說的話所聽的話都細細講了一遍,幾乎沒差幾個字。

秦悅看著埋著頭的小二,怎么也不明白郁青青為什么會問有關秦煜的事。她就不用說,自然與秦煜沒有任何關系,姚舜華也是沒什么關系的, 可她為什么突然到了這里,又突然問起秦煜的事?

「她去三樓做什么?」秦悅又問。

小二連忙回:「那夫人聽說在樓上可以看見端王府,便立刻上去了,現在坐在靠東的看台上,好像就是在看著端王府。那邊也沒什么好看的,小的也奇怪她為什么要看。」

小二退下後,秦悅靜默了片刻,也出了房門,往三樓而去。

三樓是酒樓專設的盛典看台,四周都開著窗,若碰到皇帝出巡,公主出嫁,又或者元夕觀燈、中秋賞月這樣的時候,三樓便是京中之人重金求座的地方,在春秋時節,天不熱也不冷,上來吹風曬太陽的人也多。

郁青青果然坐在東邊臨窗的地方,那邊只能看到層層屋頂,並不是客人的首選,所以大多數桌子都空著,此刻她一人在那兒顯得有些孤單。

她望窗外望得出神,連他上來也不知道,秦悅走進西邊的小隔間內,在臨近走廊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這里與外面就隔了一張竹簾,透過竹簾間大大的間距,能清晰地看見對面她的身影。

之前,她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突然成了這個樣子,為什么突然關心起了一個她本不該關心的人?秦悅突然想起來,依她原本的態度,她就算不赴他的約,也不會那樣對他的,當時她的樣子,似乎像是對著懷著恨意一般。

天至傍晚,郁青青終於在丫環的勸說下離開,秦悅隨後也離開。

一回王府,秦悅就叫來了先前載了郁青青至半路又回去的車夫。他奇怪著,為什么她會在半路突然折回去,是不是她的變化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車夫卻並不知道她中途改變想法的原因,只說車行到半路遇見兩個找事要錢的,等他們把那人扶回屋王妃已經不見了,沒走多遠便找到,王妃卻說不去了。

秦悅馬上問:「在你們離開後,街上就只剩了王妃一人?」

車夫很快就意識到當時並不該讓王妃一人留在街上的,可王妃昨天就帶了個丫環,那丫環當時也沒想到這點,自己卻不敢怨怪其它,只是心虛地低下頭去:「是。」

「那當時王妃一個人去了哪里?」秦悅接著問。

車夫搖搖頭:「這個……這個小的並不知道,發現王妃不見後小的著實著急了一把,與王妃身邊的丫環商量了讓她在馬車旁守著,小的到別處去找,在附近的巷子里轉了一圈,又往兩邊街上去,後來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見到了王妃。」

秦悅細細聽著,然後問:「當你看見她時,她在哪里?在做什么?神情如何?」

車夫仔細想著。

好久才慢慢道:「好像,好像在一個雜貨攤前站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買什么東西,神情,神情……現在想起來,好像是有些和之前的神情不同,好像心里有什么事似的。」誠看你級。

「就這樣?周圍再沒什么人?」

車夫再次細想,然後搖頭。。

秦悅沉默半晌,才又問:「那找到王妃之後,她說過什么?」

「王妃上了車,就說回王府,不去了,小的怎么勸也不行,哦,對了,王妃還問了一下端王府,小的想應該是王妃正好看見了端王府,就說端王府里面住的是因為謀反而被廢了的端王秦煜。」

秦悅眼中瞬間就閃起光芒來,「你說端王府?你知道王妃看見了端王府?」

車夫這才想了起來,立刻道:「是的,小的找到王妃時,王妃就站在端王府前面,後邊是端王府,前邊是雜貨攤。」

好久,秦悅才問:」還有其他么?」

車夫搖頭,「沒有了。」

「下去吧。」秦悅說完,又抬頭吩咐:「和外面的人說,叫伍陽進來。」

伍陽是他身邊少有的查探能手,既然在車夫口中問不出什么,他一定能查出些什么。那天街上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去了哪里,又見過什么人,為什么會突然地問起秦煜來,又為什么因為秦煜此人而改變如此多?

腳步聲傳來,本以為是伍陽過來,沒想到卻是輕蘿。

她在他面前停住,輕聲稟告道:「王爺,虞側妃在外求見。」

「此時無空閑。」秦悅極淡地回答,沒想到話音落,前邊卻傳來虞側妃的聲音:「王爺。」

抬頭,只見虞牽若已經站在了簾後,一身素色,身形孤清單薄,幾日不見,竟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什么事?」秦悅問著,語氣比起之前少了許多的溫柔,並非刻意,只是聲音出來,連他也意外。

虞側妃走到他面前,輕聲道:「王爺,妾身有話同王爺說,知道王爺事務繁忙,可妾身的話並不多,很快就說完,以後再不會打擾王爺了。」

秦悅朝輕蘿遞去一個眼神,輕蘿很快就知其意思地退了出去,房中頓時只剩了他與虞側妃兩人。

「坐下吧。」秦悅說著拿起今日一頁都未看的公文,虞側妃卻並沒有坐,只是抬眼看看他,然後緩緩道:「王爺可記得,三年前在逐原,這個時節,發生了什么事?」

秦悅一邊忙著手中的事,一邊想了想,回道:「本王打了個勝仗。」

虞側妃繼續問:「那王爺,還記得其他么?」

秦悅仍然不曾抬頭,只是沉默了半晌,再次回:「初夏便離開逐原,還有其他?」

虞側妃沒有再問,良久,只是微微一笑,帶著些凄涼:「對王爺來說,三年前的春夏之際,不過是打了個不大的勝仗,然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可對妾身來說,那卻是發生在妾身身上,最大最大的事,直到現在,妾身也忘不了。那年這個時候,王爺大勝,駐軍於妾身的家鄉逐原,妾身的父親,把妾身獻給了王爺。」

秦悅停了手上的動作,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她。只見她臉上早已劃滿淚痕,聲音也哽咽凄然:「虞家在逐原算是富戶,妾身當時正值大好的年華,在逐原也是受許多人稱贊的美人,當時妾身想,若是嫁人,妾身一定要嫁逐原最有才華最俊美的少年,可是妾身的父親卻心大,也冷情,竟要將妾身獻給一個打仗的將軍。那個時候,逐原的天還有些冷,天上的月亮看著也冷,妾身在帳外等著,聽著里面的喧鬧聲,酒杯碰撞聲,很想哭,卻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妾身不知道那傳出的聲音里哪個是那位將軍的,他又長得是美是丑,性情是暴戾還是溫和,只知道,不管他長得是什么樣,不管他多凶多壞脾氣,妾身都要在那晚成為他的人,至於以後是被留在身邊當一個婢妾,還是過幾日之後被丟給其他將士,又或是其他更不堪的境遇,都不是妾身能決定的……」

她稍稍平靜一下,繼續道:「那天的月亮雖然看著冷,卻還是很亮的,妾身怕自己哭,一直假裝抬頭看頭頂的月亮,終於,妾身聽見身旁的人說,『都准備著,按之前教的規矩跟我來』,妾身知道,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其實妾身一直有個願望。那天一起要見那位將軍的女子並不是只有妾身一個,還有其他人,而且還有幾個長得很不錯的,妾身希望那位將軍並不喜歡妾身,將妾身送回去。雖然父親說若是被送回去他與妾身都會無顏見人,可妾身還是偷偷希望那樣的……父親想做官,做發更大的財,可妾身,只想嫁個妾身喜歡,他也喜歡妾身的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帳中之前有的歡笑聲這個時候都沒有了,妾身和其它的女子一起低著頭慢慢走進去,哪怕不抬頭,也能知道來自四周的目光。那個時候,妾身再也不覺得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而是一個被隨意看,隨意評論,隨意決定要與不要的低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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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兩分鍾呃~~~這幾天更新得急,都沒有檢查,我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不通順的地方……啊……是不是覺得像看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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