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只能屬於我(2 / 2)

哽咽一下,她強作著平靜:「朝中反對你的人不少,姚家並不是你的對立派,而是你的支持派,你逐我出宮,有想過後果嗎?你這樣,是要與姚家決裂?」

秦悅語聲淡淡:「這與姚家無關,你只須知道我言出必行,不用知道我要承擔什么後果。」

「那我呢?她只是你為了報復姚家而娶的女人,只是氣憤我被姚家嫁給別人,從什么時候,她竟成了你如此對我的理由?」姚舜華頭一次在語中滿載著斥責與憤怒:「秦悅,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為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顧,可現在呢?當初說這話的人原來見異思遷得如此快嗎?」

秦悅抬頭看他,眼神中透著些疑惑:「姚舜華,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外人的確都傳言我因為你而扶皇上登基,可你我該明白真相,我長年在外,雖有兵權,雖有謝家、以及擁護我父皇孝文皇帝的舊臣在朝中,當時進京,我的力量並不太大,與秦煜一|黨為敵已是極致,若再與姚氏為敵,必然危險,我必須選擇你的皇子,從而與姚氏結成同盟,而你們,憑空撿個皇帝來做,自然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們之前,不過是為了生存,為了權勢,各取所需而已,那些情話,不只能算是調劑么?我們兩的心早已相離太遠,若不加以努力,如何深情相對?」

「各取所需……為了生存……為了權勢……」

姚舜華一個字一個字將他的話重復著,平生第一次,竟有了想哭的感覺。

是啊……其實這些她也知道的,可是她以為,他們的關系並非只是這樣而已。她以為她是需要權勢的人,而他也是,同時,他們之間還有別的共同點,就像她心底里埋著情一樣,他也是的……只是不想示弱,不想輸,所以彼此隱藏著心事。

她不慣於示弱,眨了眨眼忍住淚水,可聲音卻藏不住,帶著些哽咽之感:「的確,我們是各取所需,可你以為……你以為……」以為這些年,我就對你沒有一絲感情嗎?

話說了半句,卻終究無法說出口。

她習慣了高貴,以至於連自己埋藏心底的愛戀都無法說出口。曾經不說,因為覺得說了,便輸了,現在想說,卻再也不懂怎么說。

他不知道,當年她曾求過父親,哪怕無法讓他安度一生,也盡量保住他的性命;他不知道,在得知他在邊疆立下戰功時,她是高興的,那時她便知道他終有一日會回來,她等著,他果然就回來了,果然,他也沒有忘記她……她以為他們會攜手共同俯視這天下……她以為他們會成為這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對。

她是在當年心甘情願地選擇了權勢,可不選擇和他一起萬劫不復並不代表她心里就沒有他,只不過,她不是那個甘願為了男人放棄一切的人。

她瘋狂地想對付姚舜英,雖然早知他言出必行,卻仍然要逆他之意賭上一賭,並不只是太過自信,並不只是覺得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還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除掉這個搶了她男人的情敵,控制不住地想用一切方法來讓他忘記她。

可最後,她只換來他的決裂。

吞下心中所有的痛楚,她仍然直直站著,平穩了語氣,一字一句道:「秦悅,既然我們是各取所需,那你為何還會出此下策?我姚舜華,不只是有個太後的名號,我是皇上的母親,姚家的長女。」

「因為兩年後的今天,我已經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最好告訴你父親,我此行,完全是你的因由,與姚家無關。」

姚舜華輕輕一笑:「如此,我便無話可說了。希望待我再次見你時,你已經與你的王妃伉儷情深,而不是……她在外給你戴了綠帽子。」

她離去,秦悅的身子僵住。

天已是落日時分,秦悅緩步走出房間,隔著重重樹影圍牆,並不能看見她的院子,原本她的院子就與無憂閣相距幾乎整個王府的寬度。

如果殺了一個人,真能讓那個人被忘記,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秦煜。

可那明明是不會的。

記著的那個人,反而會因他的死將他在心里刻得更深。

他往前走著,沒有目的性,直到遠離了自己的房間,能一眼就看見通往她院子的拱形門,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底原來是想來這里,想來見她的。

雖然她心里念著另一人,費盡心思跑去與那人相見,相擁,相吻,毫不留情地傷他,可他還是想見她的。

問丫環時,丫環稟報說她一切都好,沒有發脾氣,沒有摔東西,沒有賭氣絕食,也有好好休息,只是話不怎么多。

其實早知道她是這樣的……她總有那樣的毅力努力把自己活好,並非為了「活好」本身,而是深知,只有自己好了,才能達到自己想達到的目標。

他亦如此,亦會在最絕境的時候也保重自己,以讓自己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並相信只要堅持,沒有達不到的目標。

可她似乎不算個目標,因為他連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

轉身往回走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沒回頭,那腳步聲卻頓了頓,然後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面前低下頭去:「王爺。」

秦悅沒應聲,那丫環從懷中拿出兩樣東西來,小聲道:「王爺,這是王妃交給奴婢的。」

秦悅看向她手中的東西,一封信,一只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

「王妃一開始求奴婢為她送信,奴婢不答應,她便給了奴婢這項鏈,奴婢拗不過,只好收下,卻萬萬不敢瞞著王爺做這樣的事,正准備馬上去將東西交給王爺,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王爺。」

秦悅伸手進信封,抽出一張紙來,上面的字雖不太好看,卻看得出來是極認真地寫的,一筆一畫,十分工整:我安好,勿擔憂,萬萬保重。

他記得她不習慣看豎排的字,使用的文字也寫現在的文字相差甚遠,甚至寫的字也是歪歪斜斜十分難認的,可如今,這字卻是豎排的,卻是一筆一畫都准確無誤,字也工整。

「這字,王妃練了很久吧?」

丫環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好久才趕忙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反正王妃今天一早就找了好多書來看,又問會識字的丫環字的寫法,還拿著筆在書桌上寫了好半天。」

秦悅將信疊好,隨後問:「她讓你送去哪里?」

丫環低頭回道:「城東的端王府,王妃說她也不熟悉現在那邊的情況,讓奴婢問問端王府周圍的人,然後想辦法將信送到里面那個……那個被廢的端王手上,還說他坐著輪椅,穿著白色的衣服。」

秦悅轉身,往拱門內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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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下午大概還會更五千,時間,估計有點晚吧,希望大家不要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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