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夫妻?(2 / 2)

猛地一嗆,她頭也不敢抬,訕訕地將杯子放下,慢慢推了過去。

秦悅便說道,「去叫小二,讓他送沐浴的水過來,我去下面的大浴池洗,洗完用飯同,早點休息。」

「我不能去大浴池么?」郁青青問。

「都是男人。」秦悅抬眼回。

郁青青看了看房間,又問:「那會不會有人偷看?你們這窗戶紙一捅就破。」

秦悅指了指床邊放著的一扇舊屏風,「用那個擋著,而且我會交待老板,打過招呼,一般不會有事。」

郁青青還想問,如果那浴桶有皮膚病細菌怎么辦,又一想,也沒什么辦法,便忍了下去。出門叫小二要水的時候,小二卻一臉歉意地回:「夫人原諒,這水還要等一會兒,天黑了,大伙兒都要洗完澡去河邊看花燈,把水都用完了,不過廚房正燒著,下一鍋很快就到了。」

「花燈?什么花燈?」郁青青疑惑著,今天又不是元宵?

小二回道:「夫人不知道?咱們這兒盛產蓮藕,所以每年在池塘里開始長荷葉的時候大伙兒都要去河邊放花燈來向河神許願,期待當年蓮藕蓮子大豐收,今晚正好要放花燈,夫人要是沒看過可以去看看,頭一回看到的人,都還說不錯的。」

旁邊又有人叫小二,郁青青立刻就回過頭去跑到桌面,興奮道:「不如我們待會也去看花燈吧!我還沒見過花燈呢!」

秦悅久久的沉默,然後道:「你不是很累么?」

「不累不累,我不累,我要去看花燈!」

好不容易等來水,匆匆洗澡 ,又匆匆吃飯,這才往放花燈的地方趕去,等她與秦悅趕到時,花燈早已飄了好些。

一條細細長長的河,看得見對岸,卻看不見頭尾,大大小小荷花形狀的花燈飄在水面上,照得水面一片火紅。

「哇,真好看!」郁青青隔著老遠就慌不迭跑到河邊,才低頭看著,只聽「咻」的一聲在耳邊響起,她抬起頭,正好見到一只煙花在頭頂綻放。

「還有煙花!」許久不見這絢爛的美麗,郁青青驚喜地盯著那煙花,只見那煙花還未熄滅,又一只也綻放開來。

一只,一只,又一只,很快天空中便鋪滿五顏六色的煙花,郁青青驚喜地回過頭去看向秦悅,興高采烈道:「你看你看,多好看,竟然還一副不想來的樣子,還好我來了!」

秦悅看著那煙花,半晌無言。

郁青青不再理他,自己抬頭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卻又想起那天煙花燦爛中陸煜的笑臉來,然後,便是這個世界的秦煜。

此時此刻,他在做著什么?

身旁,有人拿著荷花燈,然後將一張紙條放入燈中,閉了眼,雙手合十,然後再睜眼,將花燈放入水中。

這,便是他們許願的方式嗎?

她看了看水中,花燈的樣式各種各樣,明顯是各人自己做的,可還是許多一模一樣的,回頭看去,果然見著有個女人在賣花燈。

「要不……你給點錢我?我也去放幾只玩玩。」秦悅從頭至尾都是無聲,聽見她的話,伸手拿了些銅板給她。

郁青青早已知道其實在古代的社會人們通用的並不是一錠一錠的金子銀子,而是銅板,而買個花燈,就更加用不上銀子了。

拿了花燈,郁青青問:「大娘,有沒有紙和筆呢?」

大娘笑著指了指自己腿邊,「這里放著呢,其實嘴里說也是一樣的。」

郁青青卻不干,「那我要是又把心願寫上,還在嘴里說,不是顯得更有誠意?」

大娘一笑:「也是也是,沒想到夫人年紀輕輕,還會寫字呢!」

大娘身邊有蠟燭照亮,郁青青拿了紙筆,放在一旁的小凳上,想了想,認真地寫下心中最想的事:這一世,與秦煜相伴。寫完,這才來到河邊,又虔誠地雙手合十,閉眼許上心願,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點燃的荷花燈放入水中。

周圍人發出一陣驚呼,她抬起頭去,只見天空綻放出一朵格外絢麗的煙花,比之前看到的足足大了兩倍。

只聽「撲通」一聲,竟有脫得精赤的孩童跳入水中嬉戲,待她低下頭時,自己面前的花燈早已有好幾盞被打濕澆滅,她甚至不知道哪一只是她自己的。

後面有人從別處跑來,對著水里的兩個孩童大聲斥責要他們上來,郁青青退後兩步,只見不遠處秦悅俯身,從水面荷花燈里拿出一只紙條來打開。

郁青青將那荷燈看了看,立刻跑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條。

秦悅早已看見那紙上的字,盯著她面色冷冷,然後頭也不回往岸上走去。

回到客棧,里面冷清無人,掌櫃卻還認得他們,笑道:「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不好看?」

兩人都沒有回話,不聲不響上樓去,只是在踏上樓梯時,郁青青突然停下,轉身走到掌櫃面前道:「麻煩給我們房中加兩床被子,我身上就有這些錢,全給你。」說著,將手上買花燈剩下的銅錢都放在了桌上。

進房時,秦悅已站在床邊脫衣服。

她站在門後,半晌開口道:「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離開睿王府,在這個世界,和他相依相偎到老。就算我的人在睿王府,我的心也不在,秦悅……我希望,你能給我休書,還我自由身。」

「你可以想,也……只能想。」秦悅緩緩回道。

躺在床上,竟是一種忍不住苦笑的感覺。

煙花,河燈……這些東西,如今他再也不想看到。

此後一路,兩人皆是無言,白天中午吃干糧,兩人隔著距離而坐,吃完便走,晚上投店休息,除了第一|夜,以後都是兩間房,甚至有些時候房間還不在一起,一頭一個。

這樣的日子,反而讓郁青青安心起來。

這一番趕路一直很順利,路上沒遇到麻煩,也沒遇到陰雨天,到第五日,一直行到天黑也是前後不見城鎮,甚至連個村庄也不見。

郁青青疑惑,看著前方行著的秦悅,卻沒開口問。

行程、路線,她一概不知,若是最初,興許還會問他,可在那天的事情後,他們再也說過話。

又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下來,秦悅這才放慢速度,然後在一塊臨水的空曠平地上停了下來。

她也跟著停下,拖著筋疲力盡的身子走到那平地上,見他將馬牽往遠一些的樹上系好,她也牽過去系好,然後又跟著他回來,打開帶著的食物。

這食物還是昨天在某個村庄過夜時找村民買的,不過是些玉米饃饃,此時啃著,和水而咽,萬分難受。。

郁青青又看了看四周,發現視力范圍內,根本見不到一點燈火。

看來今晚是打算在這兒夜宿了,原來知道要出來時還曾想過是不是會像電視里放的一樣在野地過夜,可因為幾夜下來都是有床的,她以為根本不用在野外過夜了,沒想到就在她「放松警惕」時還真睡在了外面。

秦悅吃得仍然不多,不一會兒就吃完,然後起身離去。

在這夜里的荒僻地,她還是有些怕的,見他起身離開,立刻就回過頭去看他去哪里,卻見他在不遠處的水坑邊停了下來,然後開始脫衣服。

原來是洗澡……

她立刻回過頭來,生怕他突然回過頭來,卻發現她在看著他。

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突然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等心底再次排斥這感覺,努力將思緒拉到別處時才發現自己在水聲的影響下,竟然啃掉了大半個本來難以下咽的饃饃。

這個時候,身後的水聲卻突然停下了,身後傳來秦悅的聲音:「快過來。」

過去?為什么過去?郁青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裝作沒聽到。

誰知下一刻,在她面前系著的馬便開始騷|動起來,不停地後退,待後退到緊緊勒住韁繩時便拼命掙扎起來,急切地要掙脫韁繩跑開。

動物是在感知危險上遠比人厲害,看到馬這樣,郁青青立刻就緊張起來,目光一動不動盯著那系著馬的黑暗樹叢處,不知那里潛藏著什么樣的危險。

下意識地將手撐在地上准備爬起來。就在她將站起身時,樹林里一陣樹葉響動,一只黑影飛快地朝她撞來。

「啊--」

驚叫一聲,她幾乎忘了動彈,那一刻,她終於看清那是什么,黑黑的,四只腳,是一只野獸!

手臂上一緊,一只手握了她將她拽了起來,迅速閃開。

野獸撲了個空,在遠處停下,然後朝她轉過頭來,身體呈俯沖姿勢,頭微微低著,一陣陣「哼哼」聲從嘴里發出來。

這一刻她才知道這野獸是什么,竟是一只野豬!

家豬幾乎是最溫順無害的動物,可野豬卻是十分危險,凶猛程度不亞於其他可怕野獸。

她的心狂跳不止,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忍不住一下子朝秦悅貼近,握住了他的胳膊,「怎……怎么辦……」

話音未落,野豬再次朝他們襲來。

「沒事。」秦悅推開她獨自一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待野豬幾乎就要沖到跟前時身形一移,拿了樹枝的手一抬,瞬間便刺入了野豬的身體。

待郁青青回過神來時,秦悅已松開了手上的樹枝,那野豬傾然倒地,卻還在地上掙扎抽搐,豬臉上鮮血彌漫得可怕,特別是兩只眼睛,因為被樹枝貫通而成了兩只血窟窿。

郁青青想,還好這不是白天,要不然看著只怕更嚇人。

秦悅走到水邊,繼續他未洗完的澡,這才她才發覺他剛才除了在腰上圍了件衣服稍稍遮了些羞外再沒有穿別的什么。

看看地上的野豬,又看看樹上系著的慢慢鎮定下來的馬兒,郁青青往旁邊挪了幾步,離野豬遠遠的。

四周彌漫著野豬身上那一股騷臭味,以及血液的腥味。

她忍不住要說話,回過頭去,卻見他沒穿什么衣服的身影,立刻又回過頭來,背朝他道:「我聽說野獸喜歡聞血腥味,等會會不會引來別的野獸?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用。」

他淡淡回了一聲,再沒有其他話。

郁青青便不再說什么,心想以他剛才對付野豬的那小小功夫,興許他是什么野獸也不怕的。

只是……這野外睡覺,確實太可怕,旁邊野豬眼睛里還在往外淌著血,不一會兒就將面前淌了一片,那一片在夜晚看是黑的還好,要是在白天,必然是濃濃的一片暗紅。

秦悅洗完澡後,穿了衣服就在草地上躺了下來,拿了塊稍平的石頭枕著,然後睡下。

郁青青看著他,在原地呆坐半晌,終於拿了衣服,也走向水邊。

本來是想不洗的,可身上汗水卻黏膩得厲害,想到要帶著這一身汗臭這一身臟衣服入睡,然後第二天再接著流汗,她就覺得萬般不能忍受。

這比當初被關在幾天不洗澡還要可怕。

看看身後安靜得好像沒那個人,而且也完全沒有興趣理他的秦悅,她輕輕地解腰帶,然後脫下衣服。

一邊脫著,一邊看著水中,夜里的水面有種詭異的感覺,不知道有沒有藏著蛇或是其他可怕的生物,如果她洗著洗著,看見了那東西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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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

若無意外,明天第一滾,出現意外,就是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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