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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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准備我繼續下去的么?」耳邊,秦煜的聲音突然傳來。

郁青青一陣愕然,只見他已離開她的頸,手也從她衣襟內收回。然後看著她笑,輕輕道:「我指望你攔住我就停下,可你卻遲遲不攔,所以,我差一點就沒停下。而且想著,小心些應當沒什么,可又一想,若有萬一,豈不是要在半夜里叫大夫過來了,丟臉倒不算什么,就怕你的身體有什么意外。」

「我……」想到他說的半夜里叫大夫過來她就覺得窘迫,低下頭什么也說不出來。

秦煜看了她許久,深吸口氣,「我們就睡下吧,圓房的事,以後再說。」

郁青青又是感動,又是愧疚,一下子撲入他懷中,卻也不說什么,只是緊緊抱著他。他也回抱住她,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輕笑道:「其實我所決定的這些,只是平常人該做的,不留下孩子,你便要去鬼門關走一趟,那我自然要留下孩子;現在同房,又有可能發生意外,那我們自然不能同房,你不用如此過意不去。阿英,孩子既然留下了,那他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從此,誰也不要記得以前的事了。」

「嗯……」她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卻又非說不可:「秦煜,我以後一定人給你生好幾個孩子……」

秦煜笑:「你現在不是正懷著一個么?」

激動中,她都有些想哭的感覺。

脫了大紅喜服,兩人穿著中衣躺下,她一側身,摟住他將頭靠在了他肩窩。就算之前有不安,有膽怯,可此時此刻,面對他的犧牲,她都是溫暖又幸福的,只想與他一起付出,然後走向白頭。

才睡下,外面卻有了一陣喧嘩聲,只聽丫環在說「王爺王妃都已經歇下了」,「前院有酒」之類的話,好像是有醉酒的客人誤闖了進來,郁青青本來沒在意,只想著這醉酒的人還真是醉得一塌糊塗,卻在下一刻聽到陣耳熟的聲音。

說耳熟,又記不清在哪里聽到過,說沒聽過,卻總覺得熟悉。

點一愕卻。「我出去看看。」身側,秦煜開口。

「丫環應該能把他攔走吧,不是還有守衛嗎?」郁青青才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打斗的聲音,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竟然還朝他們房中大喊了一聲:「端王,怎么這么早就和王妃歇下了?」

這客人似乎過份得很,連郁青青都有些氣惱,而秦煜已經要從床上起身,她見了立刻扶起他,幫他披了衣服,又扶他下床。

外面果真打了起來,幾個守衛圍著一個人,卻被那人接連打倒了好幾個,待聽見這邊房門開啟的聲音,馬上就有守衛跑過來稟告道:「王爺,來了個醉酒鬧事的人,武功還很好,屬下無能,一時攔不住。」

秦煜只一動不動看著眼前,淡淡道:「前面去。」

郁青青便聽他的話將他推向前面,與那醉酒者只隔了六七步的距離。。

醉酒的人也看到他來了,又踢倒一個守衛後朝他一笑,躬身道:「裴仲賢,見過端王。」

直到見了他的人,郁青青才明白自己為什么覺得他的聲音熟悉,因為她的確見過他,這人,就是那個在秦煜被囚時看守他的老太監。他的聲音本來是特別的,可因為太久沒見,也沒想到他竟然也在客人之列,所以完全沒想到他身上去。原來這老太監叫裴仲賢,名字聽來竟像個讀書人的名字。

秦煜嗓音涼薄,帶著能將人凝成冰的冷 :「本王記得,本王的喜帖上並沒有寫裴公公的名字。」

裴仲賢似醉非醉,雖然鬧了事,卻還思路言語清晰著:「這就是王爺您的不是了,以前在這端王府,老奴雖說是看守王爺的,卻也是照顧王爺的,兩年來都是盡心服侍,可沒有對王爺您有任何苛刻之處吧,沒想到現在王爺自由了,竟一下子就忘了老奴,連杯喜酒也沒請老奴喝上一杯,老奴剛才走到這端王府外,聽見里面歡笑聲滿堂,心里實在是難受,便過來想討杯喜酒喝,順便再鬧鬧洞房,卻還被攔住了。」

「喜酒在外面,你們將他帶過去吧。」秦煜眼中冰冷,向守衛吩咐。守衛才要去拉裴仲賢,卻被他猛地甩開,「來都來了,自然要先鬧洞房,看王爺王妃的樣子,該不會已經吹燈上床了吧,沒想到王爺還是個急性子,老奴倒是打斷了王爺的好事呢!」

男人在的時候,女人不該開口,可郁青青雖然知道,卻沒有一定要遵守的覺悟,受到這樣的不敬,立刻朝守衛道:「你們都是做什么吃的,連一個老太監都趕不走嗎,這樣的本事,怎么在保護王爺的安全?」

聽見她這話,守衛立刻就拔了佩刀出來,准備不再對眼前之人客氣的,沒想到那裴仲賢卻看著郁青青笑道:「這就是被睿王休掉的王妃?嘖嘖,老奴知道端王向來脾氣好,卻沒想到已經豁達到這地步了,竟然連睿王丟掉的破鞋都撿來穿,不知您穿著合不合腳?還是……其實您是有其他原因才撿的?」

「你……」郁青青氣得幾乎想立刻讓守衛打他一頓,卻想到他是秦悅的人,一下子又猶豫了,一個太監,幾句侮辱事小,萬一弄成秦煜與秦悅的大沖突就不好了,秦悅位高權重,並不能輕易得罪。

沒想到她沒說什么,秦煜卻冷聲道:「此人對本王與王妃不敬,擒住他。」

守衛最開始敗下陣來是因為只把他當一個醉酒的客人並沒有和他動真格,而他武功又高,所以弄得狼狽,可現在卻不同了,不只得到了命令,還要報剛才的受辱之仇,立刻就紛紛拔刀奮勇地撲了上去,那裴仲賢雖然武功好,卻寡不敵眾,而且也的確是喝了些酒,這一回,果然就被人擒住。

脖子上被抵了刀的他卻並不慌張,只看著秦煜笑道,「王爺,你可想好了,我是睿王派來給你賀喜的呢,傷了我……」

「綁住他。」他話未完,秦煜就說道。

這讓裴仲賢愣了愣,卻又馬上笑了起來:「端王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恢復了王爺的身份,果然就不同了,想當初還是階下囚的時候……」

「將他嘴塞起來。」秦煜再次開口,聲音冰冷得連郁青青都低下頭去看他,見他眉目似乎透著些狠意,便輕聲道:「這樣對他可以嗎?萬一秦悅以此為由對你有什么不利……」

她的話說了一半,只看著他,算是一個提醒,可秦煜卻並不在意,聲音仍是冷冷:「連這樣的侮辱都能忍,那我還做這個王爺做什么。」

郁青青還想再勸,卻見他神色堅定,便沒再說了,只是想著這太監今天過來出言不敬,懲治懲治他似乎也說的過去,要不然今天他這樣說了被容忍,下回恐怕就有別的人說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秦煜對裴仲賢,卻並不是懲治懲治這樣簡單,在聽到他的命令時,她幾乎驚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守衛也有些驚愕,秦煜卻再次開口:「綁在樹上,喂狗。」

守衛這才開始行動,而郁青青則還不能相信。

這怎么可能,不是打一頓板子,抽兩鞭子嗎,怎么會是喂狗?還是,這喂狗其實不是她以為的喂狗,而是他們這里的一種刑罰?

正想著,守衛已將裴仲賢綁在了一棵筆直的松樹干上,他瞪著眼似乎要說什么,卻因為嘴被堵了而無法說出來,只能發出「嗚嗚」聲,而在看到真的被抬來的幾條大狼狗時,他的眼中已不再是憤怒與悠閑,而是驚恐。

同時驚恐的,還有郁青青。

之所以幾條大狼狗是抬來而不是牽來,是因為他們都在一只鐵籠子里關著,生得高大壯實,樣子十分凶惡,張嘴露著尖利的牙齒,眼冒綠光,她之前沒見過幾條狼狗,但此時看著只有一個感覺,便是這些狼狗一定是餓了好幾天的,要不然樣子不會這么凶殘,哪怕看見的是他們這些活生生的人都移不開目光,緊緊盯著他們,好像要隨時沖出鐵籠來撕咬他們一樣。

恐怕蒼野里的狼,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郁青都不知道說什么,緊緊抓著手掌下的輪椅時,抬狼狗的人已經將鐵籠打開,不知做了什么指示,那些狼狗一齊往裴仲賢身上撲去。

狼狗不只被關在籠子里,還被鎖了鐵鏈,鐵鏈不太長,但到松樹的距離還是有的,且是剛剛那么長,裴仲賢是他們受了指示,也唯一能夠到的人,雖有鐵鏈牽絆,卻完全不影響他們的凶殘。

「嗚——」

「嗚嗚——」

裴仲賢急著要說話,可沒等他發出幾陣嗚聲,便因為狼狗的動作而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嚎聲,當然,連哀嚎聲他都不能完整地發出來。

而郁青青看得清清楚楚,最先沖出去的那條狼狗,已經在他腿上撕了一塊肉下來,而其他狼狗也爭先恐後地擠了上去。

裴仲賢腿上的衣料很快就被撕爛,邊上幾名丫環不知是害怕血腥還是害怕男女授受不清,早早扭過臉去不再看,甚至連守衛都有些不敢直視。

「秦煜……」她喚了一聲,秦煜卻沒有半點反應,她只得走到他面前,聽著那邊讓人心驚的撕咬聲,語氣都有些發顫:「這樣,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