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離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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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尚清看一看身後著急卻無法自辯的沐晞,回頭看向高世灼道:「高公子,今日小妻的確說過要去彩雲樓,我因有公務在身所以不能陪同,可能是她對客棧不熟悉而誤入房間,但這絕不能成為高公子輕薄她的理由,她傷高公子也是出於自保,說到底,這不過是個誤會,希望高公子能息事寧人,勿要將些事鬧大,畢竟這對高家名聲也不好。」

間灼公熟。「爺就要鬧大怎么了!」高世灼這回卻像是鐵了心不願罷休,不只不息事寧人,還更加上前兩步,「這兒——」他指著自己的額頭道:「小爺我這輩子還沒流過血受過傷,也沒哪個女人膽敢拿爺的錢又放爺的鴿子,今天這事可不是你一個『誤會』就能說開的,你要不將她交出來,我就綁了她上衙門去理論!」

薛尚清厲聲道:「高世灼,你膽敢再血口噴人,侮辱本縣家人清白,本縣現在就可以捉拿你!再加上意圖強|暴婦女之罪,判你死刑也不為過!」

「哈,那你就來吧,薛尚清,你可別忘了,我爹在御史台,我娘是縣主,我外公他姓秦,是大和的郡王!你一個小小七品縣令,我高家給你臉你就是縣令,不給你臉你就得乖乖給爺滾蛋!」說完,他一掌將薛尚清往後推去。

毫無預備的薛尚清被他這下推得一連後退好幾步,眼看他已沖進屋來,穩住身子正要上去攔,薛大伯在後面一把按住他肩頭:「尚清你這是糊塗了,這人是這樣的權貴,你怎能如此得罪!」

「大伯,權貴又如何?我怎能因為他是權貴就任他欺凌我的妻兒!」薛尚清滿面不可置信,說著就要上前去,薛大伯厲聲道:「家人自當拼死維護,可為這樣一個女人不值得!」

「尚清,那畫的事其實你並不知道,只是替她頂罪吧,一個正經女人哪里會惹出這些齷齪事來,你要因為她把前途都毀了么?」杜氏也過來拉住他。

沐晞眼看高世灼朝自己沖過來,連忙後退,她看著他帶著的這么多人,完全清楚自己不可能打得過,無措之下只能往屋中逃,就在高世灼伸手要抓住她時薛尚清掀開薛大伯二人沖過來,立刻擋在了沐晞身前。

「高世灼,要講道理,我與你講,要上公堂,我和你上,但你今ri你若要帶走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你是大和郡王,我是大和探花,天子門生!今日這所有人都是證人,我倒要看看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是不是敢謀害朝廷命官!」

高世灼停了下來,冷笑道:「你這書生,平時看著孬,好起色來倒有些膽量,之前就敢從我手里把這女人搶走,現在還拿命來拼了,我告訴你,要帶走她,也不用把你殺了,我又不傻,雖然殺你沒什么,但我也不想事鬧大了被我爹罰呀!」說著就朝後下令道:「過來,把男的拉開,女的綁回去!」

薛尚清心中一緊,立刻將沐晞往身後房里推,意圖在她進去讓關上房門,可才動手,高世灼身後那群人就沖了過來,兩人合力將他推開,另有兩人又去拉沐晞。

「暖暖!」薛尚清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撞開兩人朝沐晞跑去,誰知高世灼手下所有的人都已沖進來,頓時兩人變四人,四人變一群人,一起制住他,他從人縫里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沐晞也被四人同時拉住胳膊,那四人竟真的拿出繩子來往她身上套!

「尚清,尚清救救我,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沐晞柔弱的身子被包圍在四個大男人之間顯得無比的瘦小,也無比的危險,她慘白的臉上此時是從未有的恐懼,盡管她清楚地看到他也被困著,卻還是無奈地將希望抱在他身上。

「暖暖!」薛尚清急聲大喊,「高世灼,你若敢傷她,我薛尚清就算拼出一條命也會將你繩之於法!」

他使勁掙扎著,可在身周無數人的桎梏下他使不出一絲力氣,他知道,只要讓高世灼帶著暖暖,一切將無可挽救,他不能,不能讓他們帶走她。

高世灼回頭看著他笑道:「好啊,那你就繩之於法吧,反正我是因為她拿我的錢又傷了我才一怒之下綁了她回去相好的,你告到上面去,大不了我再把她送回來就行了,再賠你也銀子也沒什么呀,哈哈哈!」

「沈媽,沈媽快去縣衙叫人來,就說有人要殺我!」薛尚清無奈之下大喊。此時此刻,就算拼了他所有力量也不能讓高世灼帶著暖暖!

「大人我……」

然而直到這帶著申銀的說話聲薛尚清才發現沈媽竟在一片混亂中被推在了地上,直到現在還躺著未能爬起來,他急著立刻又看向薛大伯。

「大伯,求求你,求求你快去縣衙,快去縣衙叫來人!」

薛大伯驚疑一下,看看他又看看遠處的沐晞,轉身就往外跑去,高世灼立刻大吼道:「快給我攔住那老頭!」

一眾家丁才動身,卻見薛大伯已經定定站在了院門口,而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轟隆聲,似乎是一大群馬蹄同時踏在地面的聲音,仿佛上了千軍萬馬的戰場一樣,所有人都驚疑地看向院門外的大街,只聽一陣馬匹的長嘶聲傳來,塵土飛揚中,一人從馬上翻身而下,隨後大步沖進院中。

他徑直院子最深處,手掌往前一推,正動手綁沐晞的四個壯漢就如受了一陣猛烈的強風一樣,身體迅速往後撞去,三人跌在了地上,一人撞到了後面的牆上,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晞兒!」他看著沐晞喊。

從他進門起,沐晞就一動不動看著他。

在他喊出這一聲後,她緩緩抬手,摸了摸自己了臉:那,是一張和她長得有六分相似的臉。盡管他是男人,盡管他已經四五十歲的樣子,可他英偉的容貌里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與她的相似之處來,況且,她看著他,陡然有一種想哭,想沖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的沖動。

「你是……我爹?」沐晞喃喃道。

見此情形,高世灼憤聲道:「又來一個和爺搶女人的,色膽倒不小,你們,都給爺上!」

他話音未落,才進院門的一人突然朝他伸手,輕易地將他喉嚨捏住。那人一身灰色布衣,打扮平平,相貌平平,卻獨有一股懾人的殺氣,他那手伸出來的一瞬間猶如鷹爪一樣銳利不可擋,而之前還在大吼大叫不可一世的高世灼在他手下就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樣。

高世灼的身體,被他以一只手舉著,一點一點升高,終於讓他的腳離了地面完全懸空。在這樣的掐制下,他身體痙|攣著,舌頭被擠出,臉上呈現出一片青紫,似乎再過一會兒,便要斷氣,這兒便要鬧出一條人命來。

然而,盡管如此,黑衣人卻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繼續抬高自己的手,繼續以一掌掐著他的喉嚨,果然,在他的持續下,高世灼整個身體都沒動了,只是眼珠子緩緩中眼眶中爆出來。

在那副高大的身體徹底沒有力量後,黑衣人松手,高世灼的身體垂直落下,癱在地上如同一地爛泥。

所有人都震了一震,他手下那些人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因為此時院中已經站了十多個人,所有人都和這殺死他們主子的人一樣,身上穿著普通百姓的布衣,不見武器,甚至連一根木棍都沒帶,可那雙目懾人,只是直直站在那里,便是滿身的殺氣。

今天他們才算知道了,什么叫殺人不眨眼。在他們面前,自己就如同一只螞蟻一樣,誰敢上前?誰敢為了這樣一個主子把自己的命不當事?

靜悄悄的院中,秦悅將沐晞身上的繩子撥下來,一手扶著她的肩,一手輕撫她的臉:「不錯,我是你爹,晞兒,我是你爹……」

沐晞看著他,因為他臉上的憔悴,因為他眼中的淚花而慚愧:「我頭上受傷了,所以……什么都不記得……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爹,可是……」

秦悅輕輕笑著,聲音無比柔和道:「爹知道。放心,爹帶你回去,爹讓宮中御醫,讓天下最厲害的大夫給你治,你會想起來的,什么都會想起來的。晞兒,有爹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淚水從沐晞眼中淌下來,她看著他,點頭道:「嗯,我和爹回去。」

「你——」薛尚清看著秦悅,將信將疑道:「睿王……你是睿王秦……秦……」

「秦悅。」秦悅側過頭來,補棄完他的話,「你是壬午年探花,薛尚清?」

薛尚清愣了片刻,跪下身來,「杜陵縣令薛尚清拜見睿王。」

秦悅沒有回他這話,只是冷聲道:「你救了晞兒?」

薛尚清抬起頭來看向沐晞,輕輕點頭:「下官在杜陵縣境內一處山坡上發現她,當時她重傷,醒後便不記得任何事。」

「聽說,她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妾室?」秦悅的聲音更冷。

薛尚清自然能強烈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冷意,沉吟片刻,回道:「不錯。」

秦悅突然笑了一聲,極短,嘴角只是微微扯動了一下便立刻恢復冰冷,「本王的女兒,卻成了一個鰥夫的妾室?」說著他便朝薛尚清走近,站在院中的、剛剛殺了高世灼的人也跟上前去,沐晞見狀,立刻攔住秦悅:「爹不要……」

秦悅轉身看向她,疼惜道:「晞兒,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人能如此輕賤我秦悅的女兒。」

薛尚清起身道:「王爺,之前情形復雜,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但暖暖此時雖只有妾室的名份,尚清卻絕不曾輕賤她,在尚清心中,她比妻身份更重!」

沐晞也拉了秦悅道:「他說過要娶我做妻的,可是他家里人不同意,所以還沒有。」

秦悅看向她,「你對他有情?是心甘情願為他妾室?」

沐晞低下頭去,小聲回道:「一開始,是沒有辦法,才決定假裝和他成親,後來……後來就很喜歡他了,我的確是心甘情願的。」

秦悅心中一痛,盯向薛尚清道:「她做你的妾多久?」

薛尚清看了看沐晞,回道:「三個月。」

「已有圓房?」秦悅立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