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 大婚,洞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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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的頭上遮蓋著紅綢,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唯有耳邊樂聲、祝福聲不絕於耳,她的手扯著紅綾的一端,心如鹿撞txt下載。在紅綾的另一端,是她此生將要相守白頭的男子,她已記不清究竟是何時起,有那么一個男子深深住進了她的心底,一次次的相遇,點點滴滴的累積,恍然若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她被人攙扶著,恍惚中完成所有的儀式,好似做夢一般。若非手中牢牢地牽著紅綾的一端,感覺到它的存在,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這個時空成親了。

「送入洞房!」

鼓樂聲越趨越遠,雲溪被牽引著遠離了喜堂,進了洞房。

此時天色尚早,雲溪在慕晚晴、上官茹兒、冰護法三位少數未嫁的女子陪護下,靜靜地等候在洞房中,紅綢遮蓋了她姣美的容顏,將一切的美好收入底下。而作為新郎的龍千絕被眾人簇擁著灌酒道賀,直至夜色降臨,才遲遲而歸。

「走,咱們接下來,鬧洞房!龍兄的洞房不好好鬧鬧,天理難容!」

雲溪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的了,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怎么哪兒哪兒都有她的風騷表哥呢?

房門被猛然撞開,陪在雲溪身側的三女低呼了聲,齊齊轉頭望向房門口。

只見率先邁入房間的,並非一身喜袍的龍千絕,而是白衣雅致的容少華和龍千辰、藍慕軒、慕景暉、雲護法、風護法、炎護法幾人。身為新郎官的龍千絕被他們擠到了後邊,只能隱約看到他的側臉,神色莫測。

雲溪自紅綢下稍稍抬眼,看到了幾雙黑靴,從它們的質地和款式,也大概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她端坐不動,甚是淡然,心中卻有些緊張,在眾多的黑靴中尋找她所熟悉的那一雙。

「大家伙聽我說,今天白日里新郎官已經過了三關考驗,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新娘了?」容少華眼神四處飄著,第一個起哄。

龍千辰想起白日里哥不疼嫂不愛的感傷,也跟著附和道:「有道理!憑什么只考驗我大哥?大嫂也應該接受考驗才是!」

慕晚晴毅然擋在了雲溪的跟前,朗聲道:「你們別瞎起哄了,新婚之夜,哪里有考驗新娘的道理?」

藍慕軒左右看看大家,弱弱的聲音道:「師父是女孩子,大家別為難師父了。」

「藍慕軒,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有點立場成不成?」容少華恨鐵不成鋼地拍打了下藍慕軒的肩頭,跩得二五八萬道,「規矩都是人定的,誰也沒規定說新婚之夜,不能考驗新娘。我說有,它就有!」

藍慕軒撇了撇嘴,他這帽子未免扣得有點大了,算了,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風護法湊著熱鬧,緊跟著接話道:「就是!咱們尊主也就難得結一次婚,就這么隨隨便便過去了,多掃興?」

雲護法噙著詭秘的笑意,道:「風護法,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想讓尊主再結一次婚?」

風護法頓時反應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雲護法,你奸險小人!你挑撥離間!」風護法恨不得對著蒼天起誓,苦逼著臉,道,「尊主,天地可鑒,屬下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純屬口誤!」

龍千絕甩袖,邁步越過他,眯著冷眼道:「你們信不信,本尊直接將你們一個兩個統統丟出洞房去?」

龍千絕此言一出,果然極具威懾力。

龍千辰、三位護法和立場不堅定的藍慕軒當即都不敢說話了,慕景暉只是淡笑著站立一旁,從頭至尾不曾起過哄,唯有容少華一人對他的威嚇視而不見。

「龍兄,別這么掃興嘛!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表妹到底對你了解多少?她是不是能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你來?」

「這個好玩!就讓大嫂猜一猜,我們當中到底哪個才是大哥。」龍千辰興致高昂地附和著,待瞧見兄長的眼神不對,他也跟著心虛起來,「大哥,你別老盯著我看啊!又不是我提出來的……」

龍千辰感覺很委屈,憑什么每次挨批挨瞪的都是他?難道就因為他是兄長的弟弟,所以活該挨批挨瞪嗎?

龍千絕薄削的唇邊挑起冰涼的笑意,讓人膽寒。

就在眾人以為他即將發飆之時,雲溪突然開口了。

「玩玩也無妨。」

紅綢底下,朱唇勾芡,笑得詭秘。

龍千絕負手凝視著遮蓋在紅綢下的雲溪,眼波之中泛著點點的柔意,唇角微抿,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容少華擊掌贊道:「看,還是表妹豪氣!那咱們就站成一排,讓表妹猜一猜,看她能不能猜到准新郎官。」臨了,朝著龍千絕的方向拋去了一記略帶挑釁的眼神。

「表妹,你先轉過身去全文閱讀!」

雲溪徐徐轉身,紅綢底下是自信的笑容,這點小事怎么可能難得倒她?

「記住,大家都不許出聲!」容少華無聲地朝著幾人打手勢,一共七個人,圍繞著原地不動的龍千絕分散站立。為了混淆視線,容少華還故意指揮著大家來回多轉幾遭,打亂次序。

慕晚晴和上官茹兒兩人立在一旁觀看,抿嘴偷笑。

冰護法冷著一張臉,默而不語。

「好了,可以猜了。」在容少華的指示下,慕晚晴代替容少華宣布,以免他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雲溪再次徐徐轉身,視線一一自每個人的靴子上掃過。

八個人從首到尾,藍慕軒和慕景暉兩人排在左邊首位和第二。藍慕軒的雙腳不住地往後挪移著,企圖給師父一點暗示;慕景暉則站立不動,穩若泰山,因為他知道自己靴子的款式與其余七人都不同,是最好辨認的,雲溪絕對不會認錯。

龍千辰位列第三,一雙腳抖啊抖,他高翹著唇角,笑得格外燦爛。

龍千絕和容少華兩人分列第四、第五的位置,兩人個子齊高,相互平視,眼神交匯處,有無聲的火花在迸射著。倘若視線下移,看向兩人的雙腳處,可以發現,他們二人居然穿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靴子,同樣的金線鑲邊,同樣的花紋,就連尺碼也一模一樣。

後邊的雲護法三人也發現了,一個個嘆服地看著容少華,原來他是有備而來,專門弄了一雙跟尊主一模一樣的靴子來,難怪他如此信心滿滿的模樣。

不止他們發現了,雲溪從紅綢底下也發現了那一雙一模一樣的靴子,內心了然。這家伙會不會太無聊了些,為了鬧洞房,居然早有准備……

她挪步停在了龍千絕和容少華的兩人跟前,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

其余的人皆轉首看向了龍千絕和容少華兩人,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前者深沉無比,看不透深淺,後者笑得極為風騷,得意洋洋。

從雲溪的視線位置,只能看到兩人的靴子,靴子以上不在視線之內。雖說兩人的靴子一模一樣,但雲溪還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兩人的身份。

她腳下往龍千絕的位置挪移了一步,龍千絕深沉的俊臉上頓時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溪兒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笑容正凝在嘴邊,紅色的影子忽然向右挪去,停在了容少華的跟前,龍千絕唇邊的笑意也跟著頓住。

與之相反的,容少華面若桃花的俊逸臉孔上展露出了更為得意的笑,看著龍千絕吃癟,他心情爽歪歪。

在眾人注目下,雲溪突然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抱住了容少華。

「呃……」

倒吸氣聲連成一片。

原本只是為了娛樂,現在新娘抱錯了新郎,這讓准新郎的臉面往哪里擱?炎護法、雲護法和風護法三人小心翼翼地瞄向了尊主大人,心中暗叫不妙。完了,尊主的臉色極度不好看,有即將暴走的趨勢,他們還是躲遠點為妙。

龍千辰眨了眨眼,同情地看向了大哥,此刻站在大哥的身邊,突然有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氣氛非常非常地不妙。

其余幾人也是屏息無聲,氣氛愈加詭異了。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容少華,唇邊的笑意也突然僵住了,他的耳邊幽幽地鑽入一個只有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表哥,你多保重!」

容少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頭部機械地一點點轉向龍千絕的方向,待對上他卷著利刃的眼刀之後,他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虎的屁股果然是摸不得的,是他太過得意忘形了,沒有想到後果!

一股罡風迎面襲來,無影的手拂過他的背脊,無聲無息地點中了他的穴位。身前的紅影離開了,而他自己則被一股風掀起,呈拋物線丟向了門外。

他幾乎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狠狠地拋出了門外,屋內一個冷酷的聲音緊隨而至。

「冰護法,將這個人扒光了,掛在花樓上!」

不要吧?!

容少華心肝微顫顫的,要不要這么狠?

奈何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冰護法酷著一張臉,領命邁步向他走來。

「冰美人——」

「冰妹妹——」

「冰姐姐——」

「表妹——」

伴隨著一記凄厲的哭喊劃破長空,某風騷男被冰護法跟拎小雞似地拎著他的後領,一路拖著地,帶向了花樓。

「誰也想去花樓的,本尊一定成全他!」

一句話,一屋子的人頓時溜得精光,轉眼間整間屋子里只剩下了龍千絕和雲溪兩人。

雲溪依舊蓋著紅綢,身子卻是落入了龍千絕的懷抱里,只聽得門哐啷一響,牢牢地閉上。她不住地抿嘴偷樂,他想干嘛,現在沒有其他人可以出氣了,難不成要找她來出氣?

彼時歡聲笑語漸漸遠去,洞房內紅影搖曳,熏香撲鼻,靜謐非常。

雲溪只覺得心間劇跳,連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遮蓋在頭上的紅綢被慢慢挑起,燭火的光亮逐漸映入眼簾,雲溪微微抬頭,看清了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他的身影偉岸如山,俊美如天神,只是此刻的臉色有些陰沉,明顯地掛著不悅兩個字,但只是短短片刻,轉瞬即逝。

龍千絕一只手占有性地摟著她的腰,一手執如意秤挑起了遮住她美顏的紅綢,她嬌媚綺麗的容顏徐徐展現在他的眼前。那一瞬間的抬眸,凝住了萬千的風情,他的心神微微一盪,看著她雙頰含紅,看著她百媚叢生,看著盈盈如水的眸光,他的心中頓生旖旎和痴戀,忘卻了一切。

「溪兒,你真美!」

龍千絕眸中的黑色漸濃,幾乎能滴出墨來,攬在她腰際的手收緊,屬於他的氣息也跟著壓將下來。他輕易地便擒住了她的小嘴,溫柔地品嘗、輾轉,吸納著屬於她的氣息和芳香,將她帶入了他所營造出來的纏綿悱惻當中。

他的身上染著酒氣,卻並不惹人厭棄,反而令人跟著沉醉在了酒意之中。雲溪的身子頓時化成了一攤水,只能攀著他的肩頭,緊緊地依偎著他,無法呼吸和思考。

同一個房間,香榻底下,此刻正有三顆小小的頭顱鑽出了床底,用著鑽研武功秘籍的好奇眼神專注地盯著熱吻中的兩人。

「小墨哥哥,他們在做什么?」

「他們在玩親親!」

「好玩嘛?」

「很好玩的,小靜要不要試試?」

「好啊!」

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用著極細微的聲音咬著耳朵,兩顆頭顱越湊越近,小嘴對著小嘴,很快就要碰到一起。

突然間,小白小小的頭顱從兩人中間冒了出來:「小白也要玩親親!」

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同時親在了小白毛絨絨的身體上,吃了一嘴的毛。端木靜咯咯直笑,雲小墨嘟著小嘴,一臉的陰沉和郁悶。

眼前的光亮突然被擋住,三顆小小的頭顱同時抬起,看到了蹲身來到床邊的兩人。

「雲姨——」端木靜吐了吐小舌頭,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雲小墨則淡定得多,慢慢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理理頭發和衣物,恢復了一派衣冠楚楚後,才拍著胸脯說道:「爹爹、娘親,你們放心吧!我們已經幫你們檢查過床底了,一切正常!」

他的話還沒說完,後領就被人跟拎小雞似地拎起,走向了門外。

「娘親,救我,爹爹是壞人!」雲小墨懸空舞動著雙手雙腳,叫得好不凄慘。

「放開小墨墨!小墨墨,我來救你了!」小白一溜煙地竄了上去。

龍千絕一手提拎著兒子,一手袍袖揮舞,將小白直接給甩出了門外,緊接著把兒子也一起丟了出去。

「不許再胡鬧了,趕緊回房睡覺去!」龍千絕故意板下臉來威嚇,一幫大的剛走,床底下又冒出來幾個小的,再這么下去,他非被鬧瘋了不可!

「爹爹是壞人!」雲小墨摸著自己的小屁屁,皺著鼻子控訴。

「壞人最新章節!壞人!」小白也摸著自己的小屁屁,對他很是不滿。

雲溪從屋內跟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又好笑,又心疼。

欲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

雲小墨見著雲溪,連忙邁開小腿撲了過去,抱著她的腿使勁地蹭著:「娘親,小墨痛痛!」

小白嗖地一躍,跳到了雲溪的鳳冠上,小爪子扒著她的頭發,也撒起嬌來:「女魔頭,他是壞人!他欺負小墨墨和小白!」

端木靜倚在門檻處,捂著小嘴咯咯直笑。

龍千絕挑著眸子,眼神不善地盯著一上一下霸著他女人的兩只,臉色很陰郁。他的唇角微微彎起,頎長偉岸的身軀一點點籠罩了過去。

雲小墨更加使勁地抱住了娘親的大腿,小白也緊緊地揪住了雲溪的頭發,疼得雲溪低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