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死里逃生(2 / 2)

這兩人的心思是怎么樣,靳長恭根本沒有空理會,她一面開始擔憂著花公公他們的安危,一面調理著內傷,考慮著如果等她的內傷好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就立即去找他們。

「主上,這邊,快!」

這時,絕地迷障外突然傳出一道緊張,急迫的喊聲。

靳長恭耳朵一動,緩緩調息完畢,望向那邊。

「鳳主,您沒事了吧?」

「鳳主,怎么了?」

鶴與商族族長看靳長恭若有所思地看著毒沼澤外,異口同聲地問道。

靳長恭起身,看向他們,知道他們聽不見,便道:「沒事了,不過有人來了?」

族長一愣,有些驚喜:「是他們回來了?」

「不是,」望著一層沼氣霧障,靳長恭傾耳細聽,隱隱約約有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跑來。

「那是誰?」族長收起笑意,沉吟道。

靳長恭沒有回答,繼續聆聽著外面。

「目,趕緊確定她的正確位置!該死的!這些紅蜥蜴簡直沒完沒了了!」一聲氣極敗壞的聲音響起。

「主上,追蹤香已經失效了,不過肯定是進了絕地。我們直接進絕地吧。」

「葯,快,快點毒死這些惡心的東西!」一道尖銳的女聲在雜聲中響起,此刻有些歇斯底里。

「主上,小心!」一道冷傲的女聲驟然驚慌響起。

聽著外面一片混亂的景像,靳長恭眸中沉吟一片。

原來是他們……他們怎么沒有出谷,反而跟到絕地來了,聽他們的對話根本就不像失憶的人,而且還是有計劃地跟蹤他們而來。

「鳳主?」見靳長恭久久不言,鶴疑惑地看著她。

「鳳詣士跟他們的主上追蹤我們到了絕地,現在就在外面跟紅蜥蜴搏斗。」靳長恭淡淡地道。

鶴一驚,臉色有些難看,而商族族長則大驚失色,脫口道:「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再說那些人都失憶了,根本不知道商族的在哪里……鶴,這是怎么一回事?」

說著說著,族長頭一扭,看著低頭沉默的鶴吼道。這件事情他分明是交給他去辦的,他不相信鳳主會說謊,那么有問題的就是他了。

「我……我……」鶴偷覷了一眼靳長恭,還沒有恢復的蒼白臉色更加灰暗,一時之間難認啟齒。

「以後再說,寡人只問你們,是讓他們進來,還是由他們死在外面?」打斷鶴的話,靳長恭哪里不知道鶴徇私枉法了,不過那些人倒是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好心了。

商族族長自然不想自已培養的族人橫死,可是如果他們主上沒有失憶,必定跟他們有關,這種異心的商族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而鶴自知有錯,此刻就算有什么想法都只能保持沉默。

「這些毒沼澤霧障,除了我們自已身上隨身攜帶的解毒粉能夠自動解除之外,還有其它方法嗎?」靳長恭聽到他們腳步越來越近,不過氣虛浮燥,聽得出來他們已經是強弩之箭,如果不進絕地,只有死路一條。

「葯,葯能夠解!」鶴抿了抿唇,回答道。

靳長恭一想也是,葯精通各種毒葯,身上能沒有一些解毒的葯嗎?於是微微一笑:「嗯,看來他們不會死了,已經要進來了。」

這時商族族長也聽到聲音了,他皺緊眉頭嚴肅地看去,果然就有幾道人影陸陸續續沖破霧障,作勢太猛,都紛紛跌撞在地。

他們無一不是臉色發白,汗濕了全身,祈國瑞王氣勁喘著粗氣,一身華衣錦衣落魄得像在地上打滾過,臟得看不清原樣。雨渾身傷了多處,跌倒在地上坐不起來。

風魅香漂亮的臨仙髻已經散亂和不成人樣,臉上染了些血跡,她的詣鳳士——葯也累趴在地上。軒轅拔拓腿受了傷,可情況比他們倒是好一些,至少他已經回過神,警惕地盯著靳長恭他們。目的傷勢倒是意外地少。

最後就是夏國的那位,他依舊包得嚴實,密不透風,連手跟脖子都偷窺不到,之前也只能憑聲音判定是一名年輕的男子。

他跟他的詣鳳士站在眾人身後,身上受沒受傷她不清楚,可是她卻觀察到他們兩人的身上卻是最整潔的。

魔窟洞主跟雪域少主沒有在此行之列,靳長恭看著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一群人,揚唇笑一笑道:「歡迎你們,寡人能在絕地這塊死亡之地看到故人到來,還真是覺得很愉快呢。」

靳長恭的話,讓眾人神色一震,他們齊齊看著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靳長恭,只覺腳底躥上一股寒意直通四肢。

「你們怎么會來這里的!絕地乃我商族的禁地,你們私自闖入,就別想活著出去!」族長厲聲道。

其它人即使再難受也立即進入全副武裝,而鳳詣士們傷了傷,殘的殘也沒有辦法再多說什么,或許,現在他們的情況比外面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說來,真有些後悔,他們一跑憑著葯的迷蝶香跟蹤靳長恭他們一路來到這里,卻沒有想到此地如此凶險,差點沒給交待了,可是好不容易來到絕地,卻又正好撞上靳長恭他們,簡直就是被人守株待兔。

「族長,我們並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好奇才跟過來的。」目看著商長,趕緊解釋。

鶴爬起來,雖然依舊氣虛,卻怔怔地盯著目,語氣沉重道:「目,你不是跟我說過,會盡快帶著他們離開嗎,為什么你要反悔,為什么要騙我,還帶著他們來我們商族的禁地!」

葯跟目都是很小便失去父母,被智者收養著長大,所以他們的關系因為同病相憐,一直比親兄弟還親,所以當初葯懇請他放他們一馬,讓他們自己安靜地離去時,他雖然很猶豫,還是答應了。

他甚至知道,葯偷偷地給他們都解了失憶的葯,可是他依舊沒有聲張,只望他帶著一眾安靜地離開,可是他卻越來越得寸進尺,竟敢跟蹤他們來到絕地。

目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名笑眯眯和善的少年,他陰沉著一張臉,道:「鶴,我知道我利用了你,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根本就不贊成永樂帝是我們鳳主,我知道商族的人包括你們都不願意,她憑什么能當鳳主,就因為她得到了鳳主翎?我們不服,所以這一次我們自己來爭取機會,無論是誰,都不能是永樂帝!」

「你們知道永樂帝是什么人嗎?商族的人一直封谷避世,根本不知道他的暴君之名,讓她當上鳳主簡直就是一則笑語!」葯也出聲道。

「閉嘴!你們有什么資格批評我們的鳳主!」鶴立即臉色下沉,怒叱道。

「混帳,鳳主豈是爾得能夠議論的,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商族族長氣極用石杖在地面用力敲打著。

其它人一愣,特別是商族的人,他們驚愕地看著這兩人的態度,簡直就跟原來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商族族長一直不滿意靳長恭,他們自然知道,而鶴對靳長恭的偏見,葯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他們那種緊張維護,誓死不悔的模樣,簡直就太不可思議了,為什么他們突然對靳長恭如此忠心,難道真的是成為鳳主了,他們的心也就都掛在她身上了?

久久地,他們不出聲,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靳長恭聞言,知道這兩人的心她已經徹底收服了,眸中閃過一絲滿足的笑意。

這時,夏國的那位跟他的鳳詣士卻上前來,他對著靳長恭微微施禮,這是皇族的平輩禮儀,靳長恭一愣,對他的身份有了一層探究。

「靳國陛下,我並不想知道商族的秘密,所以能借此地讓我休息一下嗎?」

靳長恭挑眉,眸中帶著詭異:「你不想知道,為什么要跟來?」

他抬起頭,臉上罩著一塊黑布,只露出一雙清澈如晨珠的雙瞳,看著靳長恭,誠實道:「只是想再見一見你。」

靳長恭沒料到是這種回答,周圍人聽著都覺得有些荒謬,一直沒覺得這個夏國的人有何特別,現在他們卻覺得,他十分「特別」,竟然跑來這種窮凶之地見靳長恭。

靳長恭凝視著他的眼睛,蹙眉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知道她不信,於是垂下眼簾,似笑了一下,柔和的眼線彎了彎。

靳長恭也懶得理這個沒事扮神秘的家伙,憑直覺認為他沒有危險,於是她看向其它出來攪渾的人。

「本來呢,寡人就覺得殺了你們為好,可商族的美好傳統卻阻止了寡人的沖動,可再好的品德也禁不住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不是,既然你們覺得活得不耐煩了,寡人只是勉強送你們上路,也省得你們老惦記著這條命沒有玩完。」

既然他們沒有喪失記憶,那他們對她還是商族都必定是一個禍害。她不可能再留著他們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感覺到靳長恭的殺意,眾人一驚,軒轅拔拓感覺最准,他第一時間就拔出劍就刺上去,他不會覺得示弱或者求饒這人就會放過他們,這一次恐怕連商量都沒有得商量了,他只有出奇不意才能致勝。

其它人見此,相覷一眼,都各自施展本領,可是心中卻越來越不確定,他們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靳長恭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十個軒轅拔拓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還是只斷腿的他,她不慌不忙,那凜凜劍勢破空擦出一道藍光直抵她的額前,她只下勢一蹲,便已切進他的胸前,反手折斷他手,將劍柄轉頭就將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當場軒轅拔拓就斷氣倒地,他的鳳詣士目,他眼睜睜地見到自己主上在眼前殞命,心中悲憤不已,他知道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對她有什么危害,只有拼著最大的力量使展了窺心術。想將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公布於眾,將她的弱點找出來,即使他死了,也要讓她不得安生!

要是平時的靳長恭,恐怕他一准備在她身上施展就會立即斃命,可是現在靳長恭內力折損過多,他卻僥幸留下一命,但也是七孔流血拼命撐著,他窺視到了,那些東西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你,你是誰,你……」

陰風一飄,靳長恭已似鬼魅一樣欺近他周身,邪笑一聲:「看到什么了?」

「……假……」他心脈俱裂,喉間含著整片血塊話齒不清,目裂淚血:「篡……位,你……龍鳳……」

噗~一口血水激噴而出,他遺憾著好些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瞪大眼睛斷氣了。

靳長恭眸中透著最深沉的闇色,那瘋狂的猩紅就像地獄一般炙熱:「竟然能夠讀到這些,不得不說,你死得也算值得了。」

最後究竟目是想跟大家表達什么,沒有人能夠聽清楚,可是靳長恭卻能從支字片詞窺得他的全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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