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京都風雲(2 / 2)

「無論他來做什么,對於陛下的確是有利的,不是嗎?」花公公半眯略顯妖嬈霧底的雙睫,唇畔溢出一絲狡黠。

靳長恭眸底星辰乍亮,有一種奇異的光芒。

「沒錯,我還正愁缺一味主料,沒想到他就自動送上來了,簡直就是天助寡人也。」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著謎底的話,契抽了抽臉頰,滿臉無語。

「能說一點兒人話不?」他直腸子慣了,聽不懂城里人的彎彎腸子。

「咱家跟陛下可一直都在說人話呢,難道~你自個兒聽不懂人語,還怪別人不學犬吠?」花公公不爽他,只要一逮著話頭,就一個勁兒地諷刺加鄙視。

契一頭黑線,這一次他聽得明白實在,花公公心情很黑暗,現在他最好別惹他,否則會招來一身腥。

「陛下,那個樂絕歌的下落,我已經有眉目了,他根本還沒有離開京都。」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停下吃食。

靳長恭聞言倒沒有意外,她已經讓震南震北一同護在秦舞陽身邊,對他的住所周圍也加強了防范戒備,料想樂絕歌也不敢斗膽直闖皇宮。

「等找到他的落腳地,就將他……」靳長恭的話語一頓,視線掃向花公公。

花公公倒是全然不在意,迎著她的視線,一雙眼睛清澈如水,映著她。

「奴才只欠他父親一個人情,先前算是還清,饒了他一條生活,此後他若再范在陛下之手,欲宰欲殺,全憑您心情。」

他的話是認真的,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人比得上靳長恭來得重要,若有人膽敢傷她一根寒毛,他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放心,寡人並不想殺他,樂絕歌有智有謀,武功且高強,就這么殺了怪可惜的。」靳長恭道。

花公公勾唇一笑,但眸有深意流轉。而契卻在心里腹誹接語——並且他還長得如此美色可餐,您怎么可能就這么便宜他了,肯定打算將他收進後宮,再慢慢「玩」,是不?

靳長恭即使不用聽,也知道契的想法,她亮了亮指尖的銀針,輕飄飄道:「契,其實寡人也有讀心術的,你心中的話如果敢再想下去,你信不信寡人從此讓你有嘴無言?」

契趕緊撫嘴,討好地搖了搖頭,小生怕怕。

花公公眼中有著雀躍欲試,很想看契這倒霉孩子受虐的模樣。

「查到偷襲秦舞陽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了嗎?」說起樂絕歌,就不得不提那先他一步的那一批獵殺秦舞陽的黑衣人的身份。

花公公將一份驗屍報告從袖間取出,遞上一邊道:「從他們身上並沒有搜出任何能夠辨明身份特征的東西,唯有那柄彎刀似跟平常的刀劍不同。」

靳長恭打開一看,上面並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她看向契,道:「你那邊呢?」

契對此卻有話要說:「陛下,我覺得他們不像中原人,反而跟疆域邊界那片的游民有幾分相似,首先他們的頭發不像我們這邊的純黑色,而是一種偏黃的褐色,顴骨細瞧略高,眼窩深陷。」

「的確,他們說語有一種別扭的語調。」靳長恭沉吟片刻,才道。

「所以我判斷他們不是靳國人,亦不是其它國的人,那柄彎刀樣式我曾在游逛過程中見到過,據販賣的賣家說,那是一個名叫『狄族』特有的款式,因為他們那一族都敬仰天上的月亮,所以他們會將喜歡的物品制成月亮的模樣或者刻上月型標志,據說從中借此汲取好運庇佑或勇氣。」

契的一番話,令靳長恭臉若鍋底,黑得冒煙。郁悶煩燥的心情更甚許多。

md,國內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國外的人跟蒼蠅嗅著狗屎一窩蜂就跑來鬧,現在連不知道哪里的野民也跑來她靳國蹦達,是嫌她日子過得太安穩嗎?

「陛下,要讓我去查一查秦舞陽的事情嗎?如果那些狄族的人目標是他,肯定他以前做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勾當。」契沉思一番,建議道。

「不必了,他那性子如果不想說,任你威脅誘逼他也什么都不肯交待的。」靳長恭嗤笑一聲,然後看向花公公道:「你將他妹妹帶去跟他見一面,然後以他身邊危險主由,將秦舞月帶到離他不遠的琉璃殿軟禁著,就說,如果他什么都不肯說,那么一天他危險不解除,就會一直連累著她妹妹一道遭殃。」

「奴才知道了,這件事情會盡快處理的。」花公公點頭,知道靳長恭煩心的事情太多,他自然責無旁貸替她分憂。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長期熬夜,對身子不好。」花公公心疼地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略顯疲憊。

靳長恭勾了勾唇,她也想睡,可是腦子有太多事情充斥著,她想睡也睡不好,一躺下就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根本安不下心來。

「你們都先下去吧,寡人還不困。」

見她還想繼續忙碌下去,花公公顰眉,薄薄的紅唇好看地抿起,朝契睨了一眼,道:「你先下去。」

契一愕,指著自己,看到花公公不耐的神情,立即訕笑一聲,只能灰溜溜一個人先走了。

等房中只剩靳長恭跟花公公兩人時,她感到有一種不自在的氣氛油然而生。

「你不用留在這里了,快去歇著吧。」靳長恭語氣卸下了帝威,多了幾分屬於女子的輕柔。

花公公不緊不慢地踱到她背後,散衣香於舞風,靳長恭一怔神,一雙素臂已放在她肩上,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按摩著。

「既然陛下都不困,那讓奴才替您按按吧,瞧你這肌肉都緊得快跟塊兒石頭似的,您就不懂得憐惜一下自己嗎?」淡淡,帶著掩不住的心疼的話語,就這么低低訴說著。

靳長恭的確感覺身體,被他按得一陣舒爽,不由得眯眸,輕哼一聲。

「不錯,就是那里,重一點。」

「陛下,您舒服嗎?」似清水洗滌過的柔和嗓音,如扣弦淡淡響起。

靳長恭從唇里逸出一聲「嗯」。

或許是他按得太好,靳長恭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睡意漸漸來臨,可是一想到書案上沒有處理完的政事,反手抓住他的手,制治他繼續,轉頭便道:「好了,我好多了,不需要再按下去了。」

「別轉過來,讓奴才再按一會兒吧。」他溫暖的手指,觸在她涼涼的臉頰上,溫情動人。

靳長恭被他捧住臉,定在正前方,奇怪地問道:「為什么不能轉頭?」

「奴才沒有卸妝,怕您看著鬧心~呵呵~」他眉彎月,眼似水,美唇艷色如水般逸出聲聲笑聲。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那副鬧心的模樣,已經過了這么久,現在才體會我的感受,是不是太遲了?」靳長恭翻了個白眼。

花公公卻魅惑眨眨如蝶翅的長睫,振振有詞道:「那時候,您跟現在怎么能夠相比,再說,顏為悅已者容,您可懂?」

「不懂。」靳長恭嘴角咧開,如月芽般微眯雙睫,說得又快又果斷。

「陛下,可真壞~可是故意在逗奴才~」花公公的手,似有魔力一般,在靳長恭的穴道上重重輕輕地按著,一種酥麻四肢皆通暢的感覺傳來。

「輕點~」靳長恭泛著水光的雙唇微張,呻吟一聲。

花公公不塗而朱的唇角似笑非笑翹起,竟然是魅惑極其。

「陛下,這樣的力道才會更有效果,您忍一忍吧,或者不必壓抑地出聲,奴才想聽您此刻動人的聲音~」

清越珠玉般的音色,加上溫柔膩人的語氣,即使是被稱為天籟之音也不足為奇。

靳長恭聽聞他這么不要臉的發言,既好氣又好笑,但是卻不想阻止,因為每一寸被他撫摩過的肌膚,肌肉,都軟成一攤春水,那令她這段時間的緊綳與疲憊都喪失不少。

「你怎么,會這一手的?」靳長恭感覺他的手,從她的脖子,到肩膀,再到背脊,都被他「照顧」了一遍,先是輕微的痛意,再後來就是酥麻,最後卻是徹底的放松與自由。

「以前曾學過一些人體穴道,肌肉分布圖,自然明白如何伺候陛下舒~服~」他燙熱的氣息呼在她耳畔,帶著馨香,那細膩而勾魂的嗓音拖長尾音,令人透體一陣軟麻。

「你別,靠那么近……」靳長恭感覺他的手漸漸從單純的按摩,變得有些異樣的撫摸,吐納的氣息也有些炙熱。

花公公的手避開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卻在邊緣一直徘徊游離,故擒欲縱,曖昧地挑逗著。

「陛下~現在夠近嗎?」一把將似醒非醒,媚眼如絲的靳長恭抱入懷里,恣意的愛憐著。

靳長恭蒼白的臉頰漸漸泛起紅暈,雙眸穩有情動。

「我是、讓你別靠近,你、你……倒是會斷章取義啊?」她的腰被他從身後抱緊,那像火爐一般的胸膛快要融化了她的背。

花公公低低別具**地笑了一聲,那雙細膩的手像滑蛇一般鑽進靳長恭腰間,輕輕一按。

「呃啊~」靳長恭猝不及防,似痛似爽地悶哼一聲。

感覺眼皮更沉了,她思緒都漸漸迷蒙了,她真的好想睡,就此沉沉地睡下去……

「乖~該休息的時候,太過逞強,可是會令你的男人感到心疼的~我的陛下,乖……」他細碎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的纖白的脖子周圍,妖媚地伸出紅舌輕舔著。

靳長恭半闔著雙眸,頭漸漸垂了下去,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溫柔的手捧住,終於他扭過她的臉,深情似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定物,一般虔誠地吻了上去。

「陛下,安睡吧,有奴才在,您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一切我都會替您守護好,自到你睡來~」他輕輕謂嘆一聲,柔情蜜意。

而靳長恭嘴里被放進一個軟軟,濕濕的東西,它狡猾地輕輕地勾著她的香舌起舞,溫柔地吸吮著她每一寸味道。她無法反應,任之由之,亦沒有精神去反抗。

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安撫而輕柔像哄著孩子睡覺的聲音,她心中的防備與警惕轟然決堤,睡意撲天蓋地地涌上來,她終於挨不住疲勞轟炸,睡了過去。

但是亦有一部分感知,知道有一個人將她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蓋上被褥,最後那道炙熱而柔和的目光,似要融化整個世間般落在她身上,良久。

最終,一道濕熱的觸感落在她的光潔白皙的額頭,輕瞬便離去。終於,屋內恢復一片靜謐,無聲,卻有脈脈溫情久久持續繚繞。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