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商族震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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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獸場上塵沙滾滾,氣勢嘶風,刀槍鳴擊,喊殺震天,殺得日月無天的震撼場面,絕對就徹底征服了他們的眼睛,還是那顆顫抖不已的心!

風嘯怒吼,風卷狂亂,戰場上一雙雙通紅的眼睛,都昭示著他們內心對勝利有狂熱與執拗,兩軍陣式變幻莫測,刀起,刀落,槍揚,槍疾,血噴灑,那艷紅的噴灑的血光映射著他們神色猙獰,更為凄豪厲吼,勢要撕裂對方。

此刻,不僅靳國他們那邊的人已經目光灼灼,氣息急促,激動不已,連蒼國這方的人都無一不是也熱血沸騰,為這一戰,這一場驚世絕艷的對戰而站了起來。

然而,卻在這群情噴涌時刻,卻有一個人,她頭腦依舊十分冷靜地觀察著,評估著,精銳著。

靳長恭玉樹臨風,神色透著淡漠睿智,她負手而立,靜觀戰局。

「中軍鶴翼,尾側……」

「慢!」靳長恭打斷了黑衣軍師的下令,黑睫犀利地眯起,沒有解釋什么,以更重、更沉穩的清晰聲音覆蓋了他的指令,重新下達:「傳令,鉤行、玄襄、疏陣,以圓陣增幅,殲滅!」

黑衣軍師的傳令莫名地被她打斷,他沒有惱怒,也沒有懷疑,只是用著略為浮動不穩的雙眸看向她,愣愣道:「陛下,這……」

「冷靜點!別忘了你是軍師,不是戰士,要熱血也要等到我軍勝利才行!赤練軍最擅詭變之陣,你以不變應萬變,本身從策略上來說並無過錯,可是別忘了,現在敵軍與我軍的差距。」

靳長恭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她望著下方交戰的兵力,遙指蒼軍赤練,此刻他們已以極小股混合,再隨時分散依什伍行列,獨自作戰。

黑衣軍師順勢一看,眸光重重,驀地心頭一震,似什么靈感直涌三匯,眼前驟然清晰。

「第一回合,我軍直挫他赤練軍五分之一兵力,如今第二回合,它赤練軍亦不過剩下三分之一兵力,只能分散作股,以奇襲決勝,斷不可能再有虎圍之勢,既然如此……」靳長恭的話點到為止。

她知道,比起她懂的這些,黑衣軍師對陣法的領悟與感知絕對更是個中翹首,響鼓就不需要重捶了,他需要鍛煉的始終是心性。

「陛下,臣汗顏,臣明白了。」黑衣軍師臉一凜,果然立即就醒悟過來,目光赤熱平復許多,劍眉飛揚力挫。

他仰慕地看著靳長恭方才的談笑揮令,下意識模仿她的姿態,挺直背脊蹙眉凝視,傲氣畢現!

剛才他差一點就被敵人蠱惑中計,所幸陛下一直在他的身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下一次,下一次他絕對會進步的,他一定會有令陛下刮目相看的一天。

果然,隨著靳長恭剛才險中下令,戰事一瞬間便從死局變成生路,以大勢包圍零落地的散兵,即使他們個頂個的強悍,也一人難敵數眾,剛才若不是靳長恭一句,或許赤練以長槍距離段的埋伏,必須要殲靳軍三分之二的兵力。

可現在的局勢,卻是靳軍毫無預料就能滅了赤練軍三分之二的兵力。

秦風一直篤定自信的面龐,此刻就像被冷水潑了一頭,愕然失神地僵硬著,而慈嚴在看到情況直轉包下,那迅速被滅掉的赤練軍,一個踉蹌委頓坐於椅上,面如死灰。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是這樣?」他喃喃道。

「急令,保持陣形,兩頭回撤,形成四門兜底陣,互相穿插,變成五虎群羊陣,丁位直取命門!」秦風憑著這么多年以血澆鑄的毅力,迅速回過神來,此刻他漆黑通紅的雙瞳透著不甘與波濤洶涌,趕緊在即將滅軍時咆哮大吼!

絕對不能輸,他秦風這么多年來,一直以常勝將軍自負於天下,如今竟然要輸在靳國一只無名揚聲的軍隊,這種荒唐的事情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這種急令變幻,既險又急,就像是你看到一直利箭已經直取你的門面時,你卻必須得能夠頭腦清醒而冷靜地地躲開這一擊,然後在同一秒的時間內還要想辦法將目前凶險的情勢再扭轉過來。

一般情況下。即使作戰再靈捷的隊伍想要迅速變幻陣形是十分難以做到的,可是這支赤練軍就像身體柔軟的腹蛇,任何刁鑽的角度他們都能顧及得到,於是在他們統一收到秦風急令的下一刻,便迅速開始布防行陣了。

「哇~赤練軍果然名不虛傳,你們看,他們竟然在這么短的時候內就布好陣了!」

「不是吧,太神奇了!」

「靠!蒼帝訓練出來的軍隊,果然不是人!」

就在那些在斗獸場的百姓在准備驚呼勝利的時候,卻驚見此突變,頓時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那一聲歡天呼地的喜喊就這么卡在喉嚨中,不上不下。

「呵呵,秦風啊秦風,果然是一枚人才,若論打仗布兵,急思巧捷,當今世上難有人能出其右。」靳長恭的聲音卻帶著頎賞與贊嘆,一雙瑩黑的雙瞳有著令人難以琢磨寒星熠熠。

黑衣軍師聞言心中微微一澀,他知道他跟此時身經百戰的秦風相比,自已的確還太稚幼了,也難怪陛下會這么欣賞他。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隨著靳長恭那一聲飄渺的話音剛落,百姓再次感覺眼前出現了魔幻的一幕,即使靳國這方沒有任何下令的指示,靳軍竟然也能自行變動陣型,這一變化或許別人看不懂,但是懂得懂法的人就能夠辨出,這分明就是陣中陣,後續變幻陣。

環繞一圈,首先,他們按八卦陣型布陣,留八個出口,變成方形,即八門金鎖陣。

將蒼軍困於其內,再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即九字連環陣。

最後變成十面埋伏陣,陣陣相扣,陣陣犀利異常,陣中有陣,變幻中有變幻,總統略計十陣變化無窮,即使赤練軍再有應變能力,也難以抵擋,潰不成軍。

看到靳軍的這個曠世奇陣,秦風呼吸一窒,虎瞳瞠大眼睛,指尖一個用力就捏進了石柱里,生生掐出五個手指洞。

「不可能,世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絕倫的陣法!」他的聲音顫抖著,後退了一步,感覺眼前就像有一座大山頃刻壓下在身,讓他根本無力抵抗。

場上血灑滿地,那濃烈的血腥飄散在整個斗獸場上,暗紅的蒼隊與白銀的靳隊,雙方殺得酣勁拼命,倒下爬不起來的士兵越來越多,此刻,場上的鑼鼓聲開始沸騰激烈起來,那響徹耳畔的鼓聲,就像在進行倒計時似的……

「將軍,快,快想辦法了,赤練軍……」慈嚴回過神來,立即緊緊地抓著秦風,雙眸發紅,急聲咆哮道。

「晚了!一切都無力回天了。」秦風像失去靈魂的木偶,強行掰開他的手,一雙黯淡的雙眸終於疲憊地閉上,深深嘆息了一聲。

他破不了那個陣法,他根本就破不了……他苦笑地勾起唇角,原來在兵法布陣戰無不勝的他,也有一天會對著一個敵陣,感到心退步,興不起丁點的反抗之力,這話說出去,絕對會笑掉別人的大牙吧。

聽到他的嘆息聲,慈嚴一霎間眼前一暗,全身緊綳得像一塊石頭,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一向驍勇善戰,立於千軍萬馬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秦將軍,竟然……在嘆息,他會嘆息,這說明了什么?

他們蒼國竟然要輸了……

竟然輸了……

輸了……

他的腦中一直盤旋著這「輸了」這兩個字,神色呆滯,頭痛欲裂,卻無計可施。

當靳軍將蒼國的赤練軍終於消滅至最後一名奮戰浴血的將領時,靳軍統一收兵聽令靜目待命,沒有再進行進攻了。

這時,場中觀眾都屏氣靜止,心口那蹦跳如鼓擊的心跳聲,幾乎能蹦出口來。

他們靳國,勝利了?

這是真的嗎,他們用勝利了,大敗了蒼國的赤練軍?!

他們經過剛才那一打斷,有些不敢高呼歡叫,就怕這是一個夢,會被他們吵醒。

赤練軍已經全體伏殲,就只有一個紅麾鐵鎧的將領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場上,他四周躺著的全是他的部下,他的士兵,他同戰、同胞們的屍體。

他們死了,血流滿地,屍骸遍野。

他帶著一種悲涼的笑容,撐著鐵槍,蹣跚步履沉重地走到西方看台,秦風的下方,那暗紅的鎧甲被分不清是別人還是自己的血染得更加灩紅,他持槍艱難,單膝跪下,深吸一口氣後,突然朝天長仰一聲。

「赤練軍有罪,我等辦事不力,有負蒼國,有負陛下,已再無臉回國,唯有一死謝罪!」話畢,他毅然決然地高高舉起一掌,朝著自己的天靈蓋便狠狠擊下。

秦風見此瞳孔一張,伸手在半途,只能緊緊地攥緊,收回。

慈嚴急促地呼吸著,臉色漲紅,看著那自盡在他們面前的最後一個赤練軍,狂躁地抱起了頭,使勁捶著桌面發泄。

看到這種悲涼而豪氣凜然的場景,眾人都沉默了,連靳國那邊高昂,被勝利沖暈頭的激情都漸漸消磨了。

「蒼國有此忠軍勇士,實乃大幸。」靳長恭臉色凝重,贊嘆地吐出一聲。

雖然對蒼國有偏見,可是不得不說,這支赤練軍絕對是值得敬佩的。

秦風慢慢張開眼睛,聞言看向靳長恭,正好靳長恭亦看向她,所以當他看到她那一雙充滿敬佩與敬意的雙眼時,渾身一震。

久久,他才撇開眼睛,望著逝去的那些赤練軍。

「我只道上古戰神」商族兵法「所流傳下來的『十陣連環』陣,是一則以訛化訛的傳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得到這種曠世幻陣。沒想到今日秦某竟有幸親眼目睹。」

四層的貴賓席中的人聞言,眸中竟也似一片驚瀾,齊齊起身,步至石欄邊,眸中炙熱朝場中望去。

「十陣連環」,傳說中「商族兵法」竟然現世了?!

夏帝剛才也被那「十陣連環」的瑰麗絕倫震驚了,心中卻浮起淡淡遺憾與憤怒,果然當初是她使了計,那個機關除了那支族長的手杖,肯定還有別的方式打開,她一定得到了全部商族的全部「財產」!

這個狡猾的暴君!

靳微遙亦震驚又震怒,原因與夏帝等同,不過他有理由更為憤慨,畢竟他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搜索到商族的位置,再耗盡了眾中人力,物力,幾乎差點賠了他的女人,才終於得到了鳳主翎。

不像他們,憑運氣碰上了詣鳳士,輕易地進入了商族,而靳長恭更是撞上了天大的運氣,將屬於他的鳳主翎奪去,占為已有!

莫流瑩指尖發顫,坐在靳微遙身後。

靳長恭,你搶了公冶少主,又搶了商族,你竟然還要搶走多少屬於我的東方,才肯罷體!

看台之上,靳長恭俊美如鑄的臉上深深地勾勒起一抹狂傲的笑意,眼神撇下身邊的黑衣軍師,只見他得令,便將遮住臉部的帽檐掀開,那是一張略稚氣的臉,白皙卻十分冷清,半長齊整的頭發及肩,皓目精致。

看到這位神秘軍事的真容,場上的人再度嘩聲一片。

他們原先還以為這位軍師頂多二十幾歲,卻不料他真實的年齡比他們估算的還要小,看那青澀的模樣分明還沒有成年。

可就是這種懵懂的年紀,卻成了能夠力挫蒼國秦大將軍的軍師,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商族智者,鶴,代表我們商族在此參見於世,數百年了,承蒙各位仍舊一直掂記了。」鶴上前,清冷的臉,白皙干凈,有著一種逸世獨立的孤傲,他處於變聲期的嗓音遼闊擴散傳去。

商族?果然是商族!他們出現了!

普通百姓對於商族的事情早就已經遺忘,所以反應並無多少失常激動,但是知道商族存在的人都異常震驚。

「商族顯世,天命玄鳳,將而生主,宅殷土茫茫……沒想到隱世的商族真的出現了,並且真的歸順靳國了。」秦風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徹底呆住了。

他尤記得蒼帝陛下在他們臨行前,曾私下對他吩咐了一件重要任務執行。

「秦風,商族已顯世了,這趟靳國的任務就是明確商族與靳國的關系。」佇立在影影卓卓的幕帷中,蒼帝對他說了一則令他難以斷定的事情。

沒有想到,陛下的消息竟然是真的,而且,靳國與商族分明已經是同盟了。

「靳國的子民,請記住,這刻站在這里的商族的同胞,亦是我們靳國的軍隊!」靳長恭揚臂震呼一聲,百姓瞬間激昂了,連忙起身拍手鼓掌,吆喝歡呼。

「商族的戰士們,這一次你們替寡人還有靳國爭取了榮譽,也真真正正打了漂亮的一仗,所以寡人將給你們賜一個實質名歸的名字。」望向底下的商族軍隊,靳長恭雙眸炙熱。

靳軍立即跪下,朝著靳長恭方向,齊齊道:「請陛下賜名。」

「天命玄鳳,你們便是這玄鳳,從此這支軍隊便是玄鳳——玄鳳軍!」

靳長恭鐵口詣旨,當著整個斗獸場的靳國百姓,在將蒼國這支號稱最強**隊力挫擊敗之後,商族的戰士就此命名,以靳國的名義就此宣告於天下。

——玄鳳軍是屬於她靳長恭所有!

「好啊,玄鳳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玄鳳軍!」百姓激動地叫起來了。

「玄鳳軍~玄鳳軍~玄鳳軍!」

靳長恭目視如炬,笑道:「寡人的百姓啊,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新的一天亦將全是我們靳國新的開始,寡人在這新的一年要送你們三份禮物。」

「第一份禮物,就是昨夜的天燈,天燈是寡人送給你們的祝福,希望你們能夠心願達成。」

「第二份禮物,就是這支玄鳳軍,這是寡人送給你們的力量,希望你們能夠勇敢,不畏霸強。」

「而第三份禮物,就是那個像蟲蟻一樣殺害我靳國子民的嚴晉,這是寡人送給我們的尊嚴,希望你們能夠懂得以靳國為自豪!不屈不撓。」

「哇~」一聲,百姓們統統都沸騰了,他們個個臉色漲紅,聽著靳長恭的話,都用一種炙熱而仇視的目光射向慈晉那方。

靳長恭話一落,慈嚴就恐慌地爬了起來,緊張地趕到嚴晉身前,緊緊地將他抱住,強撐著力氣,狠狠地瞪著靳長恭:「你敢,我們是蒼國的人,你敢殺了兒,我就立即回稟陛下,帶著百萬大軍踏平你靳國!」

他的聲音凶厲而威脅錚錚,那凶惡的口氣令許多百姓都噤聲,看向靳長恭那目光,靜靜地等待。

無論現在她是打算怎么決定,他們都覺得可以接受。

「秦風,別讓寡人乃至整個天下都看不起你蒼國人的承諾!」靳長恭看都沒有看慈嚴,目光筆直而犀利地看著秦風。

秦風臉色像冷徽的玉石,透著青透著硬厲,卻沒有吭聲。

「什么承諾!你們靳國分明是使詐,我不服,等我們回國稟明聖上後,再進行一次比試,這次不算!」慈晉尤不知道死活地,破口大咒。

慈嚴則抱著他,擋在身前,一直跟在慈晉的幾名普通蒼國士兵也拿起武器將慈晉圍起來保護。

「靳帝,這一次……得饒人處且饒人!」秦風深吸一口氣,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的聲音竟可以如此生硬地請求。

慈晉不可以死,因為它是慈嚴這么多年來唯一誕生的兒子,相當於慈嚴的命根子,雖然慈嚴此人性格狹隘,急功近利,品德並非賢者,可是他的軍師能力卻絕非浪得虛名,這么多年來秦風與他的默契也早已形成,雖然算不是摯交,卻也不會漠視地看著他慈家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