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後宮處處有隱「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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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琉宮

雪琉宮枝椏累累,覆雪傾蓋,亂花梅桃紅杏色。

院外粉牆環護,約十幾個太監冷瑟瑟地跪於雪中,金瓦殿檐亦遮擋不住風寒雪霜。

順內而去,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曲折環廊,便步入一座院落,上懸「雪落院」匾額。

整個院落雍容華貴,梅林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雪花、寶相,一帶水池。

而屬於雪落院主人的卧室,此刻卻是臟亂不堪,滿地都是雜物,破濫物品的碎片,滿地狼藉。

卧房虛掩著,不時聽到一片撞擊聲,吵鬧聲,打斗聲,驚呼聲。

此刻房內,並無閑雜人等,只有一身狼狽的秦舞陽衣衫凌亂地跌坐在地,怒火燃燒著他的心,他的喉嚨,他的全身。

他緊拽著一根不知道哪里撿來的木棍,嘴角有血,一張俊逸似三月流燦的臉,青紫不堪。

但是他並末氣妥,甚至更加不管不顧,拿著成人臂粗的木棍就朝著床邊起身的男子沖去。

「混帳,我殺了你!」

而站在床邊的雪無色,他僅著一條褻褲,上身末著片縷,那纖細而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他一頭烏黑柔細的青絲瀑布般散落,似雪般純粹的氣息,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很細,發絲繚繞在他玉白的身子上,透著他這種年紀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

而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像熟透的深紫葡萄一樣的眸子在濃密的睫毛下透著陰鶩,看模樣並不比秦舞陽此刻的表情冷靜多少。

而一張紅木雕花八寶床,密密的被一色綉了幾枝瀟湘妃子竹的煙雨紗所遮了,見不得里頭的擺設,隱約只聞床邊縮身在角落里,窗門抵擋不住一陣寒風拂過雨紗,偶爾可見有一個木然著表情,絕望,茫然,無聲流淚的小姑娘。

她約十五、六歲年紀,側臉與秦舞陽有個六、七分相似,不過五官氣質卻平凡些許。

她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就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似的,那裸露在外的肩臂全是青紫曖昧的痕跡。

「雪無色,我一定要殺了你!小毓被困在地牢三年,好不容易才從那地獄般黑暗的地方放出來,你個畜牲就跑來欺負她,你還是不是人!」秦舞陽全身因為憤怒,而激烈地顫抖著,那一棍子就呼嘯著風聲朝著雪無色砸去。

雪無色雙唇慘白,他會武功,自然不會害怕手無寸鐵的秦舞陽,轉易劈手一擋,便再次將秦舞陽的攻擊撞退幾步,可是他的話卻令他心頭一震,胸腔激烈地起伏著。

他視線掃向躺在他床上的那個女人,看到她一身明顯被蹂躪的凄慘模樣,張了張唇,眸光似被寒水浸泡過一般,冷得慎人。

秦舞毓對外界的一切好像都陋斷了,像是一個失魂的木偶娃娃,呆滯著一動不動,若非她那兩行眼淚無聲地滴落,恐怕看到的人都會認為她已經傻了。

看到自己珍若寶物的妹妹被如此糟蹋,秦舞陽他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明知道不敵,甩掉木棍,直接沖上揍打他一拳。

雪無色蹙眉大腦一片混亂,而秦舞陽也跟瘋了一樣說不通,他正想躲開,只聞驚天動地「啪」地一聲,虛掩的房門便被一道怪力瞬間踢倒,撞開兩邊。

一道似威虎凜凜身軀,氣勢攝人的身影已站在門口,冷冽的寒風夾帶著門外「呼呼」拂動的風雪刮進房內,室內頓覺一片冰天雪地。

雪無色在看到來人時,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腦袋一片空白。

連秦舞陽的拳頭揮到面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呯」地一聲被秦舞風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倒踉蹌退後,一個不小心抓到,撕啦一聲,整片遮掩的煙雨紗被他撕斷落地,他一驚回頭,瞳孔一窒,沒有了隔擋床紗,床上的全部緋色景象已經不留一絲余地,全部落入眾人眼中。

將房間包圍的禁衛軍,帶著兩名隨身太監的福公公,還有神情陰晴莫辨的靳長恭,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啊~」終於,感覺到房內突然躥出的人正看著她,秦舞毓猛地抬頭,就像最後一根弦緊綳地扯斷了,開始瘋狂地撫耳大叫。

「啊~啊啊啊~~~~」

房內所有人被這一聲凄厲的尖叫嚇了一跳。靳長恭乍聽到這歇斯底里的尖叫,再看向衣衫不整,脖頸發硬,兩眼發直的雪無色,她兀自閃過一絲猜測:莫非這秦家姑娘是個受害者,是雪無色膽大妄為將人家給ooxx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看那家伙一臉害怕得僵掉的傻樣,他真的有膽子敢這種事情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要做,憑他的腦子也不會這么笨,第二天就被人抓奸在床了,畢竟他也是能夠在殘暴的永樂帝身邊待夠三年時間人精之一。

「啊啊啊啊~~~啊啊~~~」

靳長恭聽著一直綿綿不斷的「魔音灌耳」,眼角一抽。

「秦舞陽,再不讓你妹妹閉嘴,寡人就讓她永遠地閉嘴了!」靳長恭橫眉一掃秦舞陽。

她感覺眼前跑過一群草尼馬,她在考慮問題,她就在那邊一直鬼哭鬼叫,叫叫叫,叫個個鬼啊,吵得她頭都痛了!

秦舞陽一聽靳長恭的聲音,簡直比萬金油還管用,一瞬間便醒神了,他立即沖到床邊,和著被子一起將秦舞毓像個孩子一樣抱在懷里,一臉心疼一臉自責地安慰,道:「小毓,冷靜點,沒事了,別叫了哥哥來了,乖~你冷靜眯,不會有事了,一切都好了,有哥哥在,所有敢欺負你的人都被我打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可秦舞毓聽著秦舞陽話,停了叫喊抬頭怔怔看著他流淚,可還沒一會兒,她再次抱著秦舞陽再度哭喊起來。

「哥啊~~~哥~~」

此刻,雪無色心跳得厲害,嘴唇有時抖頗起來,眉毛有時也在頗動,他不敢看靳帝的表情,只是全身僵硬地坐在地上,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撲冬,撲冬」地跳。

他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就怕再在駱駝上放最後一根毛,將她惹急了,直接就將他的腦袋給摘了。

止不住秦舞毓的哭喊,秦舞陽邊拍著安慰,一邊偷偷覷著靳長恭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當即背脊上的冷汗越流越多,他怕她的忍耐性已經到了極限,一時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福公公站在靳長恭身後,綠豆小眼瞧著眼前這一片混亂場面,他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以往陛下身邊總是花公公替她處理這些事情,此刻花公公不在,如果他能夠替陛下分憂,也許陛下也會高看他一眼也不一定。

於是,他瞧了瞧陛下明顯陰沉的臉色,便指著秦舞毓尖聲尖氣地道:「放肆,你這個女人,竟然敢碰陛下的男人,如今又不知道死活竟然還敢污了聖聽,大聲喧嘩,來人啊,將這個女人抓起來,待陛下發落!」

福公公雖然下令了,可是禁衛軍卻將目光投向永樂帝,沒有她的吩咐,他們是不敢輕易行動的。

秦舞陽一陣驚悸,猛地看向站在門口環臂的靳長恭,見她表情冷漠不言,就似默許了一般。

他立即松開秦舞毓,跪地便磕頭,痛聲道:「陛下,求您放過小毓吧,這一切跟她沒有關系,都是雪無色那畜牲做的,她是無辜的。」

「秦舞陽,你別含血噴人,你妹妹的事情,我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她在我床上,又不是我在她床上,這件事情根本就與我無關!」雪無色聽到秦舞陽的話,終於還是振作起來了,他憤然反口厲聲道。

「你,證據都在……呃,陛下,您想做什么?」

就在這兩人爭執孰對孰錯時,秦舞陽錯愕發現靳長恭竟然直接越過雪無色,朝著床邊走去。

房內的人都怔怔地,咽了咽口水,疑惑而緊張地看著她的動作。

靳帝想做什么?

——殺了那個叫秦舞毓的女人?

——揍死那個玷污了她男寵的女人?

——將那個通奸的女人,以十分殘忍的手段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