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靳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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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瞳孔微黯後,便急切地含住靳長恭的雙唇,長舌長趨無境便深深吻入,可是沒有一會兒他便似無法忍耐般一把推開了靳長恭,垂下頭低喘著,撫著嘴邊低咳起來。

「嘩啦」靳長恭斜倒在地,眸露精深,果然……呵呵~他根本就不能碰她!

「你怎么了?」靳長恭舔了舔紅唇,挑眉斂笑,明知故問道。

他練了浴血魔功,而她也練了浴血魔功,他們兩人從本質上來推論,都是極陰極強勢的性質,所謂兩虎相爭,若強行觸碰陰性體質只會加深寒體入侵,特別是他那副孱弱的體質,必然會受損。

想碰她,就拿命來換吧!靳長恭眼底迅速地掠過冷冷的諷意。

他清咳了幾聲,等平息下體內從靳長恭那里過渡來的寒意,他才望向靳長恭,卻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起身,蒼白如紙的臉,血色的雙唇,一張透著死氣的臉,那單薄的廣袖深衣描給著他瘦骨嶙峋的軀體愈加搖搖晃晃:「影兒,聽說你後宮前段時間丟了一只寵物,正巧我前段從外面抓了一個寵物,你可想見一見?」

靳長恭聞言緘默不語,可心底卻一沉。

她暗自思索,他此話何意,丟失的寵物?

他脖頸微微伸直,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響起,他便搖搖晃晃地起身,那纖長似風吹都會飄走的身體,病弱而柔順地靠在靳長恭綳緊的肩上,手仍舊習慣性地滑入靳長恭衣服內。

「雖然體質變了,沒有以前的溫暖,可是還是很舒服……」他似滿意地輕謂一聲。

靳長恭聞言,只能十分蛋痛地忽視一切,包括他話,他的舉動,他的脅迫。她望著前方,等待著他想玩什么把戲,很快她聽到門邊傳來一陣陣「軲轆、軲轆」滾動,緊接著便似重物被推進來的聲音。

她瞳孔微眯,凝視著前方緩緩推進一輛囚車,不過這輛囚車卻不是木頭做的,陽光下那隱隱流動的金屬光澤,類似玄鐵鋼鑄做的。

軲轆,軲轆……終於囚車在六名蒙面男子推動下,停在離靳長恭前方兩米左右距離。

囚車里面坐著一個長發凌亂披散的男子,他的的腳都被鐵鏈鎖住,頭無力地垂掉著,只穿著一件單衣,已分不清原色了,血跡斑斑,他四肢攤開,或許只能說是二肢攤開,因為他的手又已被齊肩砍斷,就這樣生死不明地靠在囚車上。

「華容……」靳長恭瞳孔一窒。

不知道為什么,即使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他了。

暗帝支起下巴靠在靳長恭肩上,懶懶地斜睨向囚車。而囚車的人似聽到她的聲音,慢慢而遲疑地抬起頭來,他那雙桃花眸黯淡無色,被臉上的血漬浸得有些模糊,抬起的臉一半已經徹底毀了,像是被人剝了皮,另一半卻依舊美好,可這樣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對比之下,更為猙獰恐怖。

他在認出靳長恭那一眼,無神的雙眸驟然變得刻骨的憎恨,然而他下一刻卻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他竟然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他的面前。

「你,為什么……」為什么有兩個靳帝?他難道眼花了嗎?

「華容。」

華容聽到那個被鐵鏈鎖著的「靳帝」在叫他,她穿著一身他不熟悉的絲綢白衣,烏黑的長發垂落於地,明眸皓齒,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紅,乍看一下竟比女子還要精致美麗。

此刻她明明最不像他認識的那個靳帝,可是他驟然憣醒,她才是那個跟他相處了三年的靳長恭。

這么說,這段時間一直囚禁他,變態一般折磨他,徹底毀了他的人是……

華容慢慢看向像菟絲花依靠著靳長恭的暗帝,那個少年,面容如最精煁的筆尖描繪,與她出落得驚人的相似,對於他的注視,他連眉梢都不曾稍動一下,他只認真地「探索」靳長恭的身體。

突然,華容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語,笑得嘶聲裂肺,眼淚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我一直都恨錯了人,不過真好,不是你……不是你……」華容嘴角流延出鮮血,他凝視著靳長恭,張了張嘴,那沙啞枯涸的聲音,透著一種怪異的欣喜,道:「如果是你,我或許會恨我自己的,還好不是你,這樣……咳咳,我,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傻的傻瓜……」

這段時間,他過得生不如死,他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若非他與虎謀皮,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可是現在他才明白真相,靳帝從末背叛過他,這就夠了,這就足矣了……

「為什么?」靳長恭瞳孔被撞擊得生痛,她緩緩,重重地望向暗帝,雖然她胸前起伏很淺,但是,暗帝卻知道她生氣了。

「影兒,看來你是忘了我對你的警告,你是我的。我雖然舍不得殺你,可是那些企圖接近你的男人,那些能夠影響你的男人,統統都必須死,除了那四人,靳微遙也一樣!」

驀地,他低下頭,冰冷的唇碰上她的脖子,深沉難解的目光糾纏住她,然後一口咬進靳長恭的脖子,瞬間便彌漫出鮮血,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四人,可是秦舞陽,雪無色,華容,蓮謹之,這么說派人在女兒節刺殺秦舞陽,唆使秦舞毓冤枉雪無色的人,統統是你安排的?」

痛,很好!越痛越好,越痛她才能越清醒,越冷靜,越能夠控制心中那一團暴走、想將暗帝這死孩子生生捶死的火焰!

暗帝沒有否認,松開嘴,看著靳長恭頸間那塊雪白似薔薇般綻放的血花,漆黑深垠的雙瞳滿意地眯了眯,他命人將囚車打開,然後下人粗魯地將華容拖出來。

華容被砍斷手的傷口沒有得到任何治療,所謂這種天氣寒冷,倒是沒有腐爛,可是經過這一番扯動,那傷口的血就像沒有關的破洞,流了一地,此刻他冷冷地痛抽了幾口氣,全身痛得發顫。

「聽說這個男人很得你寵愛,你看~他都變成這樣,你還喜歡他嗎?」暗帝扯著華容的頭發,像拖著一件東西,拽著拖在靳長恭面前,當即有一股惡臭從華容身上散發出來。

「聽說,你喜歡聽他彈琴,畢竟是樂府的天才,琴技倒是天籟之音,不過沒有了手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了,對不對?」

「影兒,你喜歡他這張臉嗎?本來我想將他整張臉都剝下來保存好,送給你當禮物,可是又擔心你萬一認不出他來,便留了一半……」

「這身子倒是尤物,不過卻被那些粗心的下人,一不小心給毀了,影兒可還想要他?」

此刻,暗帝就像一個准備炫耀自己得意作品的孩子,他將華容一處一處地展示給靳長恭看,他那張艷絕無雙的臉被毀了,能彈會舞的手被砍斷,他將他的衣服一把撕開,那原本凝脂如玉的身子,一身全是燙傷,割傷,各種刑具,再也沒有一寸好皮膚存在,凹凸不平,坑坑窪窪。

華容就像死了一樣,由著他擺弄,折騰,沒有任何反應。

靳長恭手腳的鎖鏈「嘩啦嘩啦」地響動,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焚滅火焰忿怒,一直流到手指尖,她慢慢闔上眼睛。

暗帝看到靳長恭的反應,用於一種扭曲的滿足,笑了。

可是下一刻,他卻剎那間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靳長恭竟單膝半跑著,前身湊上去,偏頭狠狠地吻住了華容煞白,冰冷的雙唇。

他呼吸一窒,他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宣告!在諷刺!在憤怒!在反抗!

華容嘴皮一暖,瞳孔瞠大,他也根本沒有想到靳長恭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吻他,吻一個連他自己都惡心的他。

她吻很清香,很溫暖,沒有絲毫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