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她在吸血?!(2 / 2)

這時,大門「呯」地一下打開,一股似冰窖的寒氣從室內蔓延而出,這時從里面扔出一個東西,眾人下意識一避,那東西便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重重摔落在地上。

花公公看到大門打開,便收起了內力,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那具被扔出來的屍體,形枯慘白,雙眼凸起,明顯是一個被吸光血液痛苦掙扎而亡的男人。

「花公公,有何事要找寡人啊?」房內傳出一道像某種**得到滿足的慵懶音調,令花公公回神,他眯了眯眼踏入房中,頓時那血腥沖鼻的味道瞬間傳來。

他掃了一眼房內縮成一團躲在角澆,嚇得臉色慘白,心臟壓迫得快透不過氣的三個男子,再看向房內斜躺在一張大床,半闔眼睫,怡然趴在一個男子身上,頭顱埋進他的脖子里,那男子雙手朝天伸直,兩顆眼珠子瞪凸起來,想要吶喊尖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陛下……」她在吸血?!花公公表情一怔,她不是說浴血魔功已經練至巔峰,不需要男子的陽血練功了嗎?難道傷勢還沒有好?

「靳長恭」吸光最後一滴血,將那死不螟目的男子像垃圾一樣扔下床,嚇得那三個男子更是抱頭害怕地顫抖哭泣,

「靳長恭」睨向站在房中央的花公公,那比鮮血還要艷紅糜爛的雙瞳透著森然死氣。

「你找寡人何事?」

「陛下,您體內的寒氣還沒有驅散嗎?」看著眼前明顯被身體本能**控制,露出血瞳的靳長恭,花公公鳳眸露出一絲擔憂,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禁錮住,沒有辦法像往前一樣纏上去「關心」。

或許是他的那雙眼神令他感覺很陌生,那里面就好像沒有一絲光亮,只有純然的黑,無底的洞。

「已經好了,不過寡人這次被靳微遙打敗,發現浴血魔功原來還可以再精進,所以寡人仍舊需要血來練功。」「靳長恭」像是發現了他的異常,雙眸一眨,頓時眼中的黑暗趨散了不少,瞳孔清澈了些,他勾了勾紅唇,有些無奈地懶懶道。

這種神態是花公公所熟悉的她,可能浴血魔功練到高階便不容易被體內的**干涉,見她如今「純」吸血練功,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吸血時還得干出別的什么調戲動作,心中微安。

他一貫都不干涉她的行為,這些男人無論是殺了,或者被吸光與他來說並無差別,只要陛下高興就行了。

「陛下,您剛才是否下旨要即刻殺了雪無色、秦舞毓與秦舞陽三人呢?」花公公鳳眸波光流轉,隨意掃了一眼周圍,房內一片陰暗無光,原本敞亮的窗戶都被緊閉了起來,甚至掛上的黑紗。

他記得靳長恭曾對他抱怨啐啐念過,這寢宮又閉門又閉窗,還弄著個黑紗層層隔著,又不是要偷人家的,弄成一個靈堂是圖這樣陰森森的鬼屋好看嗎?

後來,養生殿內便依了她的意願,從此不再閉窗關門,不再掛黑紗遮陽。

「雪無色與人通奸是事實,無論有何原因,都沒有讓他這個污點存在的必要,而秦舞陽更該死不是嗎?那日他只一心為其妹,寡人的死活他何曾有一絲上心,這種其心可誅的男人,留著等於是禍害,殺了干凈。」「靳長恭」懶懶地撇了撇嘴。

花公公移步想靠近,卻在聽到一陣「嗚嗚」低啜的哭聲,莫名地停下腳步,看向「靳長恭」看她面無異色,一點都不曾存在心上。

他淺淺一笑,上彎嘴角,嫵媚的鳳眸輕揚,有些無奈道:「奴的陛下~您不是想查幕後之人嗎?」

「不用查了,寡人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靳長恭」支起身子,虛空抓起一個尖叫連連的男子,直接卸了他的手腳,與下鄂,像是對著一只鴨脖子一樣咬在他脖子上。

「哦,陛下查出來了,那是何人?」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靳長恭吸血練浴血魔功,可是總覺得這一幕好像已經很遙遠了。

那猙獰的獠牙,那紅瞳浸滿滿足之色,饕餮美味,那最血腥暴佞的一面,很像,很像……之前的她,她難道要回到從前的她了嗎?

「靳長恭」用那一雙紅瞳凝視著花公公,一個巧勁將面前的男人擰死,然後舔了舔紅唇,起身走到花公公跟前,他比花公公要矮半個頭,他傾首貼著他耳朵,低聲道:「莫流瑩。」

「莫流瑩?」花公公重復道,他很感覺到耳邊呼出的氣息很冷,那種寒意透過他的皮膚簡直快滲透到他的肉中,血中,骨髓中……

「就是她,雖然是她,不過這件事情是由靳微遙策劃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將雪無色殺了。」

「他為什么想殺他呢~?」花公公探究的鳳眸落在靳長恭側臉上。

這時「靳長恭」直腰,撫了撫殷紅的雙唇,眸極快地閃過一絲冷意:「自然是因為雪無色的身價了,如果雪無色死了,那么麗國便會因此對寡人產生隔閡,如果他再進入周旋收攏人心,更甚者麗國或許會聯絡其它附屬國聯盟一起對抗寡人,靳微遙一直對寡人的皇位虎視眈眈,此舉乃他的第一步棋!」

花公公嗅到他身有帶著他熟悉的馨香,不過又有一種更深沉的味道從他身上散出,這不是他熟悉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陛下真殺了雪無色不是真中了靳微遙的計了嗎?」花公公迅速從失神的狀態回過神來,順著他的意思問道。

「靳長恭」嗤笑了一聲,道:「雪無色必死,不過他的死的責任由誰來擔可就不一定了,靳微遙這一次竟然敢打傷寡人,寡人必然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從他身上感應的實質性殺氣令花公公明白,陛下是真的對靳微遙起了殺心。

「那陛下想如何做呢?」殺靳微遙,他是十分樂意配合的,這個男人即使陛下不下手,他亦不會放過他的!

靳長恭笑道:「花公公,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處理,靳微遙手中握有黑鐵騎乃我靳國之軍,你與鶴兵分兩路,能收服則已,不能則會滅!」

花公公微愣:「陛下,黑鐵騎如今在靳微遙手中已有三年,想收服基本上可能性不高,如果全滅……」這對靳國也是一次重大損失,這支軍隊約十萬,可謂是靳**隊精英中的精英,雖然不能與玄鳳軍相比,可是就這么滅了,無論是他方還是已方,損失的都是靳國而已。

「不忠心的狗,留之何用,至於其它的不需要擔心,寡人已經與風國聯盟,很快風國便會派兵前來協助我們抓拿靳微遙這個靳國叛徒。」

風國?陛下什么時候跟風國有聯系的?花公公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陛下為何瞞著奴才這一切,還有除了剝奪了靳微遙的兵力,陛下還打算對他實施何種計劃,靳微遙的武功深不可測,若沒有十全的把握將他殲滅,與他徹底鬧翻只怕會是一個隱患存在——」花公公紅唇微微厥起,伸手想握住他。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輕易避開了他的觸碰,冷淡道:「放心吧,一切依計行事,寡人心中有數,你先下去辦吧。」

花公公目若秋波,突然道:「陛下,殺雪無色並不需要急在一時,何不等靳微遙被抓拿後,計留一線?」

靳長恭凝視著他,看到他鳳眸似水波無垠,最終啟音,道:「好吧,暫時就留著他。」

剛踏出寢宮門檻,花公公便一點也不意外聽到兩聲慘叫,他知道剛才聽聞他們談話的兩個後宮男人,已經死了。

看來陛下是真正地下了決心,想殺了靳微遙。

按說,陛下想殺他,他理應感到愉悅才對,可是為何他總覺得心里有一種不安,就像蠢蠢欲動的春筍,慢慢在躥頭,緩慢生長?

花公公散衣香於舞風,腦中縈繞著方才與靳長恭對話的畫面,緩步走到回廊,卻正好遇到前方正對面走來的樂絕歌,他此刻一身紫貂緣領銀鼠裘衣,謝庭詠雪之態優雅貴氣,像是迷人的百般難描桂花,更像嬌艷豐神冶麗的牡丹,方桃譬李,令人失神駐望。

「花公公,這是准備出去替陛下辦事?」樂絕歌率先駐步,露齒八顆,絕對無可挑剔的禮儀。

【不忠心的狗,留之何用,至於其它的不需要擔心,寡人已經與風國聯盟,很快風國便會派兵前來協助我們抓拿靳微遙這個靳國叛徒。】

看到他,花公公不期然地就想到剛才陛下所說的話,他鳳眸幽暗,紅唇點點魅惑而冷然地揚起,這才明白樂絕歌此行來靳國的目的。

「樂絕歌,你們樂府不是一向興最雅之事,處最雅之地,一向稟性行事,不願與污世苟同,何時竟然也跟外面的俗人一般,學著爭權奪利,步入朝堂了?」細雪飄落,一片落在花公公臉上悄然融化,一片晶瑩。

樂絕歌臉上的表情微滯,望著一臉嘲弄的花公公,這才露出一抹飄渺的笑意,道:「只要是想生存下去的人,心中都不可避免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我們樂府的確自命清高,看不起俗世的紛紛擾擾,也一點都不願意摻雜進俗事來,可是偏偏這世道就容不下『干凈』的人,一個人再強也強不過命運,再怎么想抵抗,也違背不了既定的天道。」

他的聲音落在冷風中,有一種苦澀還透著厭世,嘲諷的味道,說完,他沒有理會花公公的表情,徑自與他錯身而去,渺渺細雪飄落中,他朝著養生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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