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暗帝的心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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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做,就不怕會惹暗帝陛下生氣嗎?」這時,一道涼涼似透著無限譏諷的聲音在莫流瑩背後驟然響起,莫流瑩一怔,迅速回頭,只見門邊正站著一個男人。

烏黑柔順的青絲,俊美突出五官,完美的臉型上,鑲嵌著一雙寶石般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下有著一張不點而紅的朱唇。一個華麗美艷異常的男人,一個驀然出現的男人。

莫流瑩看著他,愕然失神,眼底劃過一絲驚艷。

而靳長恭在看到他的時候,眸中瞬間迸射出十萬伏特犀利嗜血的恐怖凶光。

「樂、絕、歌!」

像一聲巨雷炸在地面一樣的聲音響徹整個洞窟。

這個龜孫子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膽也忒肥了點!

如果在他出現之前,對他曾經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種不負責的懷疑與猜測,那么現在她已經十分確定,背信棄義出賣害她落得這種下場,絕對跟他脫不了關系!

還有華容被抓,秦舞陽被異月邪教刺殺的事情,其中必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雖然她並非全然相信他,可至少她最大程度地給了他一份信任,可他卻重頭到尾,由始至終都是一直在與別人算計她,謀害她,不曾對她付出一份真誠。

她不怪他,怪只怪自己大意,因為花公公部分的原因對他掉以輕心,可是她卻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樂絕歌聽到靳長恭的聲音,將放在莫流瑩身上的視線,移到靳長恭身上。

此刻,她柔亮順直的長發委頓於,一身絲綢華光流轉的白袍,鵝蛋兒臉上一雙透著灼灼凶光的雙眸,異常璀璨鮮明,薄唇抿得死緊,雌雄莫辨的模樣,卻有著最凶殘的氣息。

他瞳孔中極隱匿地悸動了一下,這種模樣的她,真的跟暗帝一點都不相似,她就像一團熊熊極具感染的焰火,明亮而鮮艷,耀眼得令人難以直視,而暗帝卻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湖面平靜,而湖底只剩陰沉與絕望在涌動。

他眸光一柔,細碎的額發劃出一絲旖旎的光澤,勾唇一笑:「靳帝,又見面了?」

話說,樂絕歌此番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可是就靳長恭此刻的心情,此刻的處境,此刻的憤怒,你丫的笑得這么歡快,這對一個暫時落魄的強者,那便是赤果果的挑釁與諷刺。

靳長恭臉上的表情徹底破碎了,她咧開森森白牙,那模就像一只准行要喝血吃肉的野獸,抖動著鐵鏈,撐起身體,道:「樂絕歌,你最好保佑寡人會死在暗帝手上,不然你、還有你們樂府的祖祖輩輩,子子孫孫,攀親帶故的,都將為寡人的怒火買帳!」

樂絕歌表情一僵,他看著靳長恭對著他那種不死不休的狂怒,那曾經凝視著他盈滿邪邪笑意的雙瞳,只剩徹骨的寒意,他平和的心緒牆壁似被什么東西擊碎,有一種苦澀的潮水涌了進來。

他斂下所有情緒,只是面無表情垂下密睫,呢喃道:「那倒是期待,您能夠活下來……」

他知道,她能活下來是必然的。

暗帝是什么人,雖然他從來都沒有看懂過,卻能夠清晰感覺他是一個十分危險得令人戰栗的男人,這種男人目空一切,世間萬物都不曾在他眼中停留過,可是他的冷酷之中卻有一點十分執拗而執著。

只有這一點,他從跟他一番合作後,清楚地看懂了。

那就是——他十分在意靳長恭,這種在意究竟該如何定義他沒弄清楚,可他卻將她已經劃為自己的所有物了。

他曾以為,他只在意奪回自己失去的皇位,可是他在公事方面事無遺漏,連私事都一並不曾落下,做著一些令他感覺無語的事情。

他竟對靳長恭懷著一種變態的占有,明明該是死敵的兩人,可是他卻命人將靳長恭身邊所有曖昧的男人一個一個地鏟除,用盡手段。

所有跟靳長恭有過關系的男人,都必殺之!

這種變態的占有欲,讓他很不能理解,靳長恭是一個男人,為什么暗帝要對一個男人擁有這么強的占有欲呢?

難道暗帝也有靳長恭「那方面」的癖好?

而且有一點他十分不解,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某些特性都相似,要說兩人沒有關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聽說,暗帝才是這靳國正統,靳長恭不過就是一枚替身罷了,可是具體兩人之間的糾葛復雜,他卻不得而知。

「你現在跑來見寡人,是打算承認一切了,我問你,當初在竹林中引誘寡人注意所彈的琴音,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那日,她稍微留意了一下樂豪與珊的武功,兩人內力平平,唯一出彩的只有輕功這一項,所以靳長恭不相信,那日敢闖她龍潭虎穴,卻全身而退的會是他們。

樂絕歌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點頭。

「沒錯,其實在我入京之後,便秘密聯系上暗帝的勢力,我們一直都在布局,一環接一環,為的便是迷惑你,最後將你一舉擒禍。」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眼睛盛滿的火焰,從殺意騰騰漸漸恢復一波平靜。

「樂絕歌,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秦舞陽根本就不是樂府的人,而華容亦早就一步被你囚禁起來,你故意放下煙霧彈,讓寡人失了戒心,不會將懷疑對象指向你?」

雖然他沒有聽懂何為「煙霧彈」,不過她的提問他卻是聽懂了,彎彎的睫毛一揚,面無異常道:「是。」

看他一臉平靜的神色,靳長恭站了起來,「嘩啦嘩啦」玄鐵鏈子一陣響動,她望著地上一攤滑動一行的血跡,這是華容留下的。

「即使是被樂府趨逐的,可樂非容也是你們樂府的血脈不是嗎?為何你要讓他死得如此痛苦,沒有尊嚴?」

她的聲音沒有憤怒,只是很正常的聲調,很平常的問話。

然而偏偏是這種語氣,令樂絕歌心中驀地躥上一股邪火,燃燒得他眼睛火光瑩亮,他凝視著她,笑得令人發寒:「害死他的人是你,他會死得這么慘,你以為是因為誰?」

若非她去招惹他,暗帝會這么折磨他,若非她以前惹下的爛攤子,現在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靳長恭冷冷地瞥向他,道:「他會死,是因為你的出賣。」

樂絕歌臉色一沉,辯駁道:「他會死,是因為選擇了你!」

靳長恭臉一黑:「放屁!別人也選擇了我,怎么沒死,偏偏他姓樂的就死了?!」

樂絕歌被她的歪理氣得氣不打一處來,一句話就沖口而出:「誰說別的人不會死,你忘了那個被人抓進刑部大牢的雪無色已經被下旨處斬了,而受牽連的秦舞毓與秦舞陽都會一並處死!」

靳長恭聞言一愣,這才想起她被抓囚在這里之前,還有一對「奸婦淫夫」的事情沒有處理,卻沒有想到,被暗帝「好心」一並給處理了。

「你說什么?」先前一直被漠視的莫流瑩聞言一驚,嬌嫩的臉頰有些泛白。

她沒有想到,秦舞陽還有秦舞毓已經被處死了,明明……明明他答應過她,只要讓她勸服秦舞毓幫忙破壞靳長恭與雪無色的關系,便放過他們,讓他們兩人自由。

可現在,他們死了,她……

樂絕歌連余光都沒有施舍一眼給莫流瑩,只看著怔愣的靳長恭,道:「靳長恭,你可知道,接下來因為你將有多少人會無辜死亡?」

以他對暗帝的了解,後宮那些男人,不是被他當成「食物」吃光,便是被殺光!

聽到他的那謬論的一番話,靳長恭回過神,嘲弄而好笑地睨了他一眼,突然仰天大笑。

「他們的生與死與寡人何關?樂絕歌,殺他們想害他們的人,是你們!你們想當劊子手,卻強行將罪名安給寡人,再無恥卑鄙也該有一個譜啊,而且如果他們都是因為寡人的原因要死的話,你信不信寡人即使變成現在這副弱小的模樣,也照樣能讓你死?」

既然跟她有關系的男人都要死,她就不相信,如果她故意表現出對樂絕歌有特殊感情的時候,暗帝那變態會放過他!

玩陰的,老子才是鼻祖!

「你恨我?」

他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心中卻苦笑一聲,果然暗帝派他前來,就是來拉仇恨值的,看靳長恭現在對他的態度,就知道她恨透了他。

「滾!」靳長恭廣袖一揮,心情老大不爽地大吼道。

恨?這種情緒施舍給他太浪費了,只是看到他就火大,因為他的出現就提醒著她,她的失算,她的錯誤!

「靳長恭,你到現在還是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你當真以為自己能有多了不起嗎?」莫流瑩被靳長恭的火氣撩燃起熊熊大火,看著靳長恭,就跟盯著一塊骯臟又惡心的害蟲,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一想到,秦舞陽與秦舞毓是因為靳長恭的關系,被暗帝給殺了,她火氣都快燒進腦子里,憤怒地殺了她。

她還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她跟娘兩個人過得很不好,受寒受冷,那個冬天就在她以為她們兩母女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遇上了他們兩兄妹,他們偷偷從家里拿來一些零頭銀子幫助了她跟她的母親。

雖然銀子不多,可是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念念不忘的恩惠,若非他們兄妹相助,她想她可能也等不到後來的師傅,還有一切的轉機了。

後來她在皇宮遇到被靳長恭抓來當男寵的秦舞陽,既心痛又憤怒,秦舞陽從小便生得唇紅齒白,粉雕玉徹,當時她還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可是長大後想來,自己當初多少對他還是存在著幾分好感。

看到他被靳長恭如此糟蹋,自然怒急交織,可是她卻沒有能力幫助他,也無法請救靳微遙幫他,怕他因此對自己產生誤會。

後來,她終於獲得能力的時候,他們兩兄妹被已經被她害死了,這種即將准備獲得滿足的希驥,被靳長恭毫不留情地打碎,她一定要拿靳長恭給他們填命,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你一個假冒的靳國皇帝,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騙來的。自從你登基以來,害死了多少人,造成生靈塗炭,如果你是真正的靳國皇帝也就算了,可是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不配活在這世上,現在我就要代替那些被人害死人償命!」

莫流瑩說得很冠冕堂皇,十句話里面有九句話都是替別人伸冤,從不提及個人恩怨,她想殺靳長恭,卻必須得顧及一旁的樂絕歌。

莫流瑩知道靳長恭被玄鐵鏈子鎖著,這種鏈子用玄鐵精鋼制作,堅硬無比,即使再強悍的力量都掙脫不了。

更何況看她的模樣,十有**已經被封制住了體內那霸道強悍的內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了,想殺她,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鼻翼沖出一股熱氣,她渾身鼓足內勁,此刻她是真正的起了殺意。

可是尚末攻擊,那高舉的手被一個鐵錮一樣的手指抓住,動彈不得。

莫流瑩難以置信地回頭,盯著那個突然出手的男人,道:「樂宰相,你在做什么!難道說你還想維護這種人嗎?剛才她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她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殺了你,還有你們族的那些人人,留著這么一個禍害,難道你就不擔心有一天她會奪回一切嗎?」莫流瑩怒極掙扎著,聲聲氣急。

她的話,與其說給樂絕歌聽,還不如說是她直接暴露出自已內心的極度不安。

她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見靳長恭的眼睛她就犯悚,這種情形對於自尊過高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她不會留下這么一個對她威脅十足的對手的!

樂絕歌聞言一怔,手勁微松了一下,可是當她看到靳長恭那雙盈亮卻冷冽的眼睛,只覺一盆冰水潑在腦門上一個醒神,他望著莫流瑩,道:「如果她死了,你跟我一樣都活不成。」

暗帝是什么樣一個人,難道她還不明白?

他想保的人,如果別人敢殺了她,那就是一種侵略他的領域的舉動,天子一怒,伏屍千里,可他這種不放世俗道德放在眼中的變態暴君一怒,恐怕即使是最親的親人他都敢下手,更何況是她跟他,她當真以為之後可以平安無事地活著嗎?

「不會的,我們不會有事的,暗帝想留著她,也只不過是想著慢慢折磨她,以報當初她背叛,奪位之仇,他不可能讓她這么一個隱患繼續活著的,所以即使我們殺了她,他或許會生氣我們自作主張,可到時候只要我們統一口徑,說是她想要逃走,我們逼不得已才下了狠手,就沒有問題了。」

莫流瑩眸中狠色一掠而過,陰森森道。

樂絕歌聞言,勾了勾嘴角不屑地笑了聲,折磨?你有看過那一個被折磨的犯人,會穿著一件冬暖夏涼的天蠶絲織綢而成的衣服,有誰會用害怕囚犯被關押過程中凍著,將整個洞窟燒滿炭火,以供取暖,這種昂貴得讓人砸舌大手筆的折磨法,他倒是想見識見識。

暗暗嗤笑一聲,這個女人恐怕已經被怨恨刺激得失去理智了,這種錯漏百洞的借口都能拿來弄。

「你不能殺她,因為暗帝會留著她,跟你以為的理由是不一樣。」樂絕歌不知是善意,還是別有用意地提醒了她一句。

莫流瑩根本聽不進他「狡辯」,反手一掌格開他阻攔,雙眸盛熾凶光瞪向靳長恭,道:「她害死了秦舞陽還有小毓,還想勾引阿遙,我要殺了她,以前她是皇帝,我沒有本事動她,現在她不過就是一條落水狗,難道你以為我會放過她嗎?」

樂絕歌疑惑地審視她一眼:「你當真不怕暗帝事後會不放過你?」

莫流瑩嬌面盛光,冷冷笑道:「別人怕他,我卻不怕他,除非他想跟我師傅翻臉成仇!」

師傅?世人傳聞她的確有一個背景雄厚,並且武功高強的師傅,可她師傅是誰,卻一直沒有人能夠探聽得到,不過能讓暗帝都忌諱三分的人,恐怕不光是一個人物那么簡單了嗎?

靳長恭與樂絕歌同時思索道。

莫流瑩看著樂絕歌沉默神色,勾起冷森森的笑意。

很好,也不虧他們白白來一趟,該知道的她都探聽到,靳長恭收起外厲內荏的態度,懶懶地席地坐下,盤腿閉目神思。

在看到靳長恭在這種劍拔弩張,生命危關的緊張時刻,她卻仍是這種安然自得的模樣,分明是沒有將她放在眼里,莫流瑩氣紅了眼睛。

她如光梭般一瞬沖上去,不給任何人有反應的時候,就朝著她頭上劈下去,此刻她全身氣息凜冽似冰,心中那股憤怒無處發泄全部傾盡此掌,此刻她的氣勢絕對比平時高出好幾個高度。原來以前她一直都在保留自身全部實力,這個女人心計不可謂不重、不深。

樂絕歌伸手想擋下,這時身體有一種奇怪的觸動,在突然感應到什么停了下來。

而靳長恭似入定了一般,任那狂風激烈吹拂起她的秀發凌亂,一張淡然無波有臉完全露出來。

莫流瑩看到這么一張臉就想毀了它,明明是一個男人,卻能讓這張臉匯集世上最令人心折的魔魅誘惑,雌雄莫辨,如黑暗中盛放的秋海棠,雖然她自認長得絕對比她美貌三分,可是偏偏卻永遠無法修練成她這種練精般的從容,一種心垠似海,廣納萬物高空的從容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