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失之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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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靳長恭直勾勾地看著華韶,如今她屬於沒有「發騷」和尚,有事便是「師傅大人」。

華韶看著她,明明她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為什么他好像看到她搖晃著一條狐狸尾巴,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一副可愛撒嬌的模樣呢?

他垂下異常卷翹的睫毛,似睡著一般木然著面攤著。

「師傅,你身上有沒有什么能令這頭狼,覺得痛不欲生,卻又不會死的葯呢?」靳長恭臉上帶著一種痞痞的壞笑,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整得周圍人皆知,順便讓那頭「寧死不屈」的雲狼也好好地聽清楚。

雲狼有些聽不懂靳長恭的話,可是它敏感地發覺眼前的人類散發出一種令心害怕的信息,於是它使勁想要掙扎,卻總是在原地打轉,於是又怒、又急,幾欲發狂。

剛才一直在遠遠盯著他們這方的人,終於壓下對雲狼的恐懼,碎著小步慢慢圍上來,剛才雲狼突然無法動彈的事實,令他們一直難以置信,只能揣著一顆兔子心在遠處遙遙觀望,就怕是那雲狼施計?故意引他們上前,最後會反撲地吃掉他們。

可是,偏偏那名神廟的神秘祭師與那名單薄少年,卻勇敢地站在它身前,不驚不懼,游刃有余的模樣,他們久久地看著雲狼依舊還是被囚在一隅動彈不得,便小心翼翼地湊上前。

此刻,押運囚犯的官兵們傷亡倒不算慘重,但是傷員較多,另一些逃走的囚犯陸陸續續回來一些,一些重傷死亡的囚犯無人理會,總之大伙兒經過一番驚險的事情後,零零散散地聚集在一起,觀看靳長恭究竟想做什么。

本來,靳長恭以為和尚都是以慈悲為懷為終生事業的,偏偏她卻能人品地遇到一個和尚中的異類,華韻從袖中取出四個顏色各一的瓶子。

「斷腸斷肺散?絕子絕孫散?脫皮碎骨散?奇癢難耐散?」靳長恭伸手接過,看著上面貼著的標簽依次念出來。

念完,她禁不住一頭黑線,這名字都誰取的啊,她敢打包票絕對不是華韶和尚取的,因為他這個人向來一本正經,基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幽默的細胞來取這些惡搞的名字。

其它人聽著靳長恭念完,腦中再一聯念用毒後產生的效果,頓時一陣雞皮寒意。

此刻在他們眼中,靳長恭跟華韶和尚這兩個人,令他們又敬又畏。

剛才他們救了這里所有的人,他們自然是心存感激,可是他們兩個又像是兩枚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有引爆的危險,這令眾人又升起一種潛在的警惕。

不過,這些名字倒是顯淺易懂,而且一聽名字都能明白是什么品種的葯性,靳長恭揣著瓶子,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傅,你不是學醫的嗎?怎么連毒術都懂了。」

「這是葯,不是毒。」

火光映在他白皙臉頰染上一層清淡光澤,更顯得眉目雅致漂亮。可他的眼神卻嚴肅得像覆層了冰,糾正道。

靳長恭抽了抽嘴角,看他那正經的臉上表示出的嚴謹,她表示無法理解他的言辭腔調,這個怪和尚有時候還真不好理解。

她暗中觀察了一眼四周人的反應,眼看達到滿意的威懾程度後,將葯瓶打開,望著雲狼清潭清透的眸光閃了閃,嘴角盪漾起邪惡的笑意。

雲狼看著她欺近,眼中盛熾的怒火驟然大變,警惕而憤懣地盯著靳長恭,小心肝不由得顫了顫。

這是動物的直覺,眼前之人雖然在笑,可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靳長恭先是將一顆奇癢難耐散撒在它皮毛衣,然後慢慢等著,終人圍了一圈也慢慢等著,這頭狼傷了他們不少人,雖然眾人不敢上前泄憤,卻也好整以暇看好戲,看這少年怎么整治它,為他們出一口惡氣。

「少年,多弄點那啥,等一下定要整得它叫苦連天,不死也給咱脫一層皮!」

「這小畜牲的皮毛倒是不錯,弄死了,就拔了它的皮好給咱們做件衣裳。」

靳長恭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想分割掉雲狼的每一個部位,將原先的恐懼轉為血腥言語,心中冷笑連連,扭頭掃了他們一眼,問道:「不如,你們親自去試一試?想拔皮,想割肉,想喝狼血,我都不會阻止。」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靳長恭,聲音嘎然而止,就像喉嚨被人掐住一樣。

讓他們上去,所有人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凶狠的雲狼,它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頭大,一雙灰眼泛著紅絲,看起來像兩團鬼火,心中一寒,手腳便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光是看著雲狼他們都怕,恨不得離它遠遠的,哪里還敢上前行凶啊!

雖然現在看起來它動彈不得,也許他們接近時它突然又「活」過來了呢?

他們不敢賭,因為賭輸了,輸的可是一條命啊!

看他們畏縮著腦袋,退開避開她的視線,靳長恭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此刻,身上撒的奇癢難耐散的雲狼,渾身都又麻又癢,果然如葯名一些痛苦難耐,想撓偏偏又動彈不得,心中那叫個惱火,癢得不得了的時候,它感覺的腸胃和五臟也都變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燒起來了……

第一步,削弱它的意志,很明顯經過一番折磨,它的灰瞳有些渙散,渾身像水里撈出一樣,濕嗒嗒的,兩只狼耳無力地耷拉下來,可憐又可憐。

女生好像都會被這種長毛,有耳有尾巴的動物萌到,可是靳長恭偏偏喜歡嘗試將一種凶猛的獸類馴服的過程,她喜歡的不是它屈服,而是它的歸順,因為她沒有打算養家禽,她想養的是一只能夠與她並肩作戰的伙伴。

第二步,趁它病弱時誘之。

「雲狼,跟著我之後,有肉吃,有數不盡的肉吃,你難道不願意?」

雲狼抬起一眼,十分人性化地鄙視了她一眼,仿佛在說:老子不跟著難道就沒有肉吃了嗎?如果它懂文化,可能還會來一句,絕不受嗟來之食!

「阿恭,據聞雲狼聽覺靈敏,十分怕金屬敲擊的聲音。」

華韶師傅的淳淳教育恰當時刻,神來一筆了。

靳長恭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瓣,了然於心,卻有些可惜,嘖嘖道:「為什么偏偏要逼我用粗呢~」

懷柔政策怎么一樣不奏效呢,果然這年頭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吃硬不吃軟,卧槽!

這一夜,雲狼在不死的前提下,被靳長恭這個惡魔蹂躪了個遍,從內到外,再從外到內,就在她將它狼神經折磨得即將崩潰時,她道。

「聽說狼是一種極度高傲自尊的生物,你想,如果我將脫光了毛皮,四肢抽搐的你,光溜溜地將你扔到別的狼群里供狼觀賞,你覺得這樣比死是不是會更有趣呢?」

雲狼一僵,它是不怕死,可是不帶這樣折磨狼的啊,它絕不要死得這么窩囊!

想到剛才靳長恭與它對戰時,那剽悍無畏的架勢,比起剛才那些像老鼠一樣逃路的人類強多了,倒不算辱沒它頭狼,況且根據軒轅大陸弱者服從強者的規矩,它輸了,不死則只能選擇降服。

看出它的示軟表現,靳長恭摸著渾身輕顫的雲狼頭,收起所有戲謔神情,用一種起誓的態度,道:「你是我的同伴,我不會遺棄你,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只需要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回到我身邊即可,同樣你若遇到不測,我也會不顧一切危險陪在你身邊的。」

雲狼抬起一雙濕轆轆的灰眸,看著那雙誠摯而透著柔光的黑眸,用鼻頭可惡地蹭蹭她,噴氣呲牙,好像在道。

臭人類!老子算栽在你手上了!

~~~~~~~~~~~這是雲狼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靳長恭的分隔線~~~~~~~

在軒轅大陸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在極地荒漠當中,存在一片空白,而充滿罪惡、斗毆、死亡、貧窮,一切負面黑暗氣息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則被世人稱之為——流失之地。

流失之地已存在數百年的歷史,起初它的存在是作用於羈押一些異域流徒犯罪的暫時居所,後來因為此處地勢險惡,又貧瘠苦寒,毫無生機,漸漸它就演變成一處最佳的流放之地。

在這里的人都是罪犯,或者罪犯的子孫,這里沒有普通人類很夠生存得下來,由於幾百年來發展,流失之地漸漸形成一種城市的格局,而這么多年以來,流失之地不斷送來罪犯,慢慢匯集了越來越多的窮凶極惡的罪犯。

這里面居住的城民,或許是靳國的,或者也許是其它國家的,可誰在乎呢,來到這里他們只能當惡魔的信徒,因為這里連小孩子都失去純真,要跟著大人學習如何生存下去。

流失之地,沒有法治,沒有道德,沒有外界的一切是非觀,他們只懂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折手段地活下去!

流失之地缺乏一切的生活用品,無論是食物,還是保暖衣物,甚至是水。

不過,他們最缺的則是能夠繁衍他們子孫後代的女人!

無論以前他們怎么鄙視女人這種柔軟矯情的生物,可是在她們漸漸越來越稀罕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女人是一種十分矜貴的存在。

女人,特別是軒轅大陸的女人都屬於半殘人士,她們從小只懂得培養內涵,從不懂得訓練體質,所以那些流放在流失之地的女人們,根本就不可能憑自己的本事在這塊罪惡之城生活下來,就算她們僥幸不被折磨死,也只會被一些強者霸占,淪落為一件私人物品,供男人們玩樂。

幾百年後的流失之地,女人幾乎到了荒蕪的地步,這里的男人們或許有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看見過一次女人。

所以,漸漸地只要有女人這種生物流放到流失之地,流失之地的罪犯都十分有默契絕對不會傷她們性命,甚至會優待地對待她們,吃食衣物這種在流失之地昂貴的物質,都會率先供她們享用。

而她們在此地僅需要做的,就是替男人解決**與生孩子。

流失之地的男人們幾乎都是幾人,或十幾人共用一個女人,這還是擁有一定勢力的強者才有的待遇,一般男人是肖想不到女人的滋味的。

在這種長期貧困,飢餓的情況下,男人們自然也想離開這片流失之地,可是他們偏偏無法離開,因為每一個來到流失之地的犯人,都會被朝庭官兵在臉上用鐵烙下一個代表屈辱的「罪」字。

而流失之地的孩子,一出生也會被烙下「罪」之,若沒有這個印跡的人,在流失之地的眼中則是異類。

這個「罪」字將一生跟著他們,直到他們死亡都提醒著他們是一名罪犯的身份。

倒不是沒有人膽大妄為地離開過流失之地,當然他們無一不是強者,可是無一例外,流落在外面的他們也只一個下場,不是再度犯罪被朝庭通輯,或處死,就是被人認出身份,當成過街老鼠一樣被人人喊打,不會有人接納他們,不會有人信任他們,他們只能生存著隨時可能會被背叛的陰影中。

說來也許是一種悲哀,因為只要在流失之地生存下來的人,心境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根本無法適應普通百姓那種平和的生存方式,他們只懂得搶,奪,殺!

後來,不少了解真相流失之民,便寧願繼續在這片貧瘠的地方生存下去,也不願意跑到外面的世界去受盡冷眼對待,最後淪為毫無尊嚴而亡。

只要一進流失之地,就永遠擺脫不了這一「罪」字帶來的負重枷鎖。

當然,另一方面,普通的流失之民他們也沒有本能潛逃出去,因為在每一國交界的邊關之處,各國都會分別派遣一批官兵駐守,把持著邊關安穩,根本不允許任何流失之地的囚犯往返任何國境。

也就是說,流失之地就相等於一個大型的監獄,他們只能終生被囚禁在這個沼澤般越來越痛苦的監獄,除非你有本事越獄成功,屠盡數萬看守的官兵,並且能夠接受各國的絕殺令。

「貓頭,聽說最近會來二批囚犯即將到達流失之地?」一聲透著機械般冷酷的聲音,此刻有些沙啞地在一處暗室內響起。

暗室中不時傳來男子的粗喘和女子嬌柔卻飽含似痛苦的呻吟,還有肉撞的「啪啪」聲,一室旖旎的曖昧氣氛。

暗室外面躬身站著一個穿著臟兮兮,衣衫就像湊皮一樣拼接亂七八遭補疤的年青男子。

他一雙眯眯眼此刻瞠大,呼息粗重地赤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隔著一層黑紗的內里,聽著女子嬌吟的聲音,使勁咽一口口水,下身隨之不由得起了反應。

他曾經是一個書生,讀過幾年書,家中娶了一妾,偏偏妾氏不安份,竟瞞著他偷人,於是他一怒之下便殺了奸夫跟那個賤人,最後便被判流放。

而他自從來到這該死的流失之地,便已有好幾年沒有碰過女人了,這塊兒地方女人可比金子還昂貴不知道多少倍,他們這群屬下想女人都渴望得眼睛都綠了,哪像他們老大竟然還私攢養一個專屬的禁臠。

「回老大,據前方探子來報,好像這批犯來原本該有三十幾個人,全是靳國死囚犯,不過在沙漠中遇上狼難,死了幾個還逃了幾個,如今押送來的就剩下的二十幾個人前來流失之地。」貓頭長相倒是斯文,可惜生著一雙淫邪的細眯眼。

「嗯啊~~」此刻,只聞暗室內爬著的女子突發一聲高亢地尖叫,貓頭眼睛驟然發光,看著里面一具朦朧的妙曼女子軟軟地滑下身子。

他的呼吸越來越炙熱,下身緊綳得生痛,貓頭眼睛漸漸溢滿濃郁的暗沉色澤。

暗室的高大男子泄欲完,便一把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那承歡的女子,然後大步跨下床,朝著外面走來。

貓頭看到老大一點也不忌諱光裸著身子出來,老大很高,恐怕快有二米高,虎軀肌肉強實,六塊腹肌突起,看起來就像一頭猛虎便強鍵有力。嗅到那男女混雜的麝香氣味,頓時有些慌亂地急忙撇開眼睛,心口直跳。

「這批囚犯里有沒有女人?」老大步到桌子邊,豪邁地端起一個有著缺口的茶壺罐了一口水。

貓頭害怕老大身上散發的猛虎極度侵略性的氣息,不由得退後一步,訕笑道:「呃——好像里面沒有女人,不過比他們早一批從蒼國囚犯中押送的囚犯中有一對貌美的姐妹花,聽聞隨行有一名婦人隨囚而來,卻被流失之地東方那方勢力給劫走了。」

老大聞言,「呯」地一聲砸摔了茶壺,低罵連連:「格老子的,哼!就仗著惡魔城的主子們就想對咱們橫行霸道,這一次老子偏不讓他們白生生占了這便宜,那對姐妹花兒,老子一定要搞到手!」

說到最後,老大眼中閃爍著深沉的**,佞笑一聲,眼中有著決然的狠意。

當靳長恭隨著死囚犯一行人一同被押送到了流失之地境界時,已經是整整四個月後了,他們不足一百人路經過荒無人煙的沙漠,爬過峻峰高山,最後便來到一片平原荒蕪之地。

將他們押運到這里的靳國官兵根本不願意進入流失之地,因為他們知道這里的「人」根本早就失去了人性,他們瘋狂起來只懂得以強欺弱,結幫加伙地強取豪奪。

所以,將這批死囚犯們送在這片地域的邊沿,他們就交手流失之地的官兵軍事基地,便急切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