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肉惹的禍(2 / 2)

於是變故就在那一剎那間,眾人拿著各自的武器,鉚足勁勇猛地撲了上去,有人拿著木棍敲,有人拿著石頭砸,有人沒有武器,便凶狠地沖上去逮著它的毛,咬住了它的頸部。

更有一個聰明的人,將一截木頭削得尖尖的,用尖端用力刺入雲狼的腿部,那力度恐怕深入肌腱,這樣一來雲狼那引以為傲疾撲速度,便存在了一個隱患。

雲狼當場「嗷嗚——」地慘叫一聲,驚痛地躍起,它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的群摳戰術,不由得想起它主子曾說過的話。

「雲狼,你太自傲了,有時候打敗你或許就是你曾經鄙視的,到時候你才會真正意識到,你的自傲會毀了你自己。」

當時,它不信,可是現在這么一群弱小的人類,竟然能夠傷害了偉大的頭狼它,它心中頓時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沖了上來,一拱拱地頂上腦門子。

回頭一爪便咆哮抓去,所有被尖銳碰到的人,都被生生撕下一塊連血帶肉的皮。

「啊~」慘叫聲響徹耳扉,令人牙酸。

那些躲在破舊屋中的小孩子們,睜大一雙茫然眼睛,看著瘋狂的大人們和一頭超出他們想像的巨狼之間的生死拼博,一地的血色,一地被抓爛的肉碎,散亂的骨頭,堆積的屍體……

他們沒有哭,也沒有叫,即使這里面有他們認識的人,甚至是父母,因為生活在流失之地他們很小的時候便看慣了生離死別,只是一下死這么多人在眼前,他們還是覺得手腳冰涼,小臉蛋兒都煞白一片。

「發生什么事情了?!」這時候,遠遠趕來一隊人,一聲威嚴質問的吼聲隨之響起。

這時候,原本躲得遠遠的一些膽小的人,隨著聲音望去,而靳長恭亦抬眸看去,約三十個青年男人,他們無一例外都高大體壯,雖然穿著亦是臟污不堪,但有顯要比眼前這些人要好些,最主要的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拿著一件武器,雖然不是正規的兵器,只是一些鐵銹的斷劍,或者腐朽的鐵刀。

靳長恭沒有喊停,自然那場血洗仍舊在繼續,這時在一名披著一件灰白黑交雜,還有一些黃色污漬厚絨披風的高大男子從青年中鶴立雞群出現,他約有二米高度,絕對是這群青年中最高的,他雖然披著一件厚絨披風,但上身卻末著衣物,下半身僅穿著一條半截短褲,露出一雙肌肉結實的小腿。

他胸前毛絨絨的,一身矯健的肌肉凸起展露無疑,腹部六塊腹肌更是令他多了幾分野性的獸感,他漆黑極肩的頭發微卷,一張五官深刻勉強算帥的臉,一雙鷹眸銳利地眯起。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只霸氣側漏的豹子,渾身充滿力量感。

高大男子帶著一陣人馬趕到,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僅驚訝一瞬,便斂眉立即跪在地上,垂下頭,不敢起身。

而靳長恭感覺了一下周圍的氣氛,毫無疑問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改變,想她故意鬧了這么一出,終於將她需要的人物引了出來。

看到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靳長恭挑起嘴角,眸光煁煁有神,略一沉吟,便下令招手,道:「雲狼,回來。」

雲狼狼眸冒著火光,正准備將眼前敢傷它的人類全部消滅干凈,卻聽到自家主子不良的召喚聲音,心中一橫老大不爽,可是一對上那雙瞬間陰沉下來的黑瞳,它心中「咯噔」一下,竟下意識地渾身一抖。

嗚嗚~要怪就怪上一次被折磨得狠了,副作用太大了有木有,現在只要一對上那雙惡魔般的眼神,它的身體就本能地被刺激到害怕。

雲狼毛上沾著血,腿上負著傷,憋屈地忍痛回到靳長恭身邊,曲腿地蹲下。而靳長恭雖然有意想磨磨它任性的脾性,可又看不得它忍痛,則拿出師傅和尚曾給她的傷葯,倒在手心。

看著它腿上深深刺入的木頭,眼都不帶眨一下地,沒有一絲猶豫地拔掉那根木刺,不顧它的狼血直飆噴出,和著一巴掌就朝傷口蓋上去。

「嗷嗚~」痛!痛!痛啊!雲狼眼睛清晰地表代著,主子,你確定你是在給我上葯,而不是想謀殺狼嗎?!

雲狼的灰瞳一絲絲,一縷縷委屈地瞪著靳長恭,卻見她毫無愧疚地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么些普通的人類都能傷到你,身為一頭頭狼的雲狼,你還好意思覺得痛!?」

雲狼就算再愚笨聽不懂她的語,也看懂她的眼神了,它又痛又怒,直接張開大牙一口就朝著靳長恭纖細的手臂咬上去,圓轆轆的灰瞳瞪圓,仿佛在說,胡口!老子就算受了點傷又怎么樣?可他們都快全滅了,老子還是最厲害的頭狼!

當然,它不敢真的咬傷靳長恭的手,頂多就是象征性地磨了磨癢癢的牙,借此泄憤。

而靳長恭也不在意它傲嬌的舉動,失笑地一個手刀不輕不重地劈在它腦袋上,然後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漸漸朝著他們靠攏而來的人漫不經心地掃去。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受傷嗎?因為人類比動物的心思復雜多了,動物只懂得一根筋地做事,而人類行事的方法卻有千萬種方式,比如,愚蠢的人一般會選擇愚蠢的方式自毀前程,中庸的人則會選擇利已的方式,而聰明的人則會選擇雙贏的局面。」

啊?雲狼抬起狼眼,眼中問號頓顯,一頭霧水,狼聽不懂!

而靳長恭摸了摸它無意識的賣萌的表現,眼神一柔,撓了撓它下鄂那柔軟的毛毛,而雲狼則抬起狼頭,慢慢伏下身子趴下,方便靳長恭繼續為它服務,最後竟像貓咪一樣舒服地眯起眼睛。

雲狼就算再有智慧,亦不過是一頭通性的狼,自然聽不懂人類好種繞了幾道彎的話,況且靳長恭那話原本也就不是說給它聽的。

那名高大的頭領男子,鷹眸犀利地掃視了那一地的屍體,皺了皺粗曠的眉毛,這時那些存活下來的人看到他一驚,紛紛跪下,亦不辯解,亦沒有主動說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他們知道,既然他來了,恐怕這里發生的事情早就有人通知他了。

那面高大的男子一直不曾出聲,可是那強勢的氣度足以令他手下的眾人感到心跳加速,亦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鷹眸男子的視線最終落在靳長恭身上時,微微一頓,因為他親眼看到那頭凶殘成性的雲狼竟一副乖巧討好像家貓一樣溫馴偎依她的腳邊。

這一幕,老實說驚掉了一群老少爺兒們的眼珠子,那無論是前後變化差異巨大的雲狼,還是那將凶猛食人的雲狼馴服得乖巧的靳長恭,這一刻都令他們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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