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一船的鬧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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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比拼眼力廝殺半晌,最後還是眼睛用力抽搐的瑪寶先撇開眼睛,暫時「撤退」後便冷哼一聲。

而靳長恭看到抿著紅唇,氣鼓鼓漲紅著眼睛,卻無計可施的瑪寶,這才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訕然,原本只是興起想逗逗他,卻不想這屁大的小孩子還真跟她較上真了。

靳長恭想了想,從兜里掏啊掏地,掏出來了一塊類似綳帶一樣雪白的長布,然後比著尺寸用力一撕,將它撕成一塊四四方方的大小的布絹。

再將剩下的布塞回兜里,回憶著過去小時候她隔壁家那和藹可親的安奶奶平時為哄她玩,便用餐巾給她疊一只可愛小巧的小老鼠布藝品。

「小鬼,嗱。」

雖然拆拆疊疊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成功了,看著手上那只偏頭腦袋的憨態十足的布老鼠,她直接給瑪寶扔過去,而瑪寶抬眸一怔,然後……做出了一個一般人正常躲避危險的反應——原地不動!

這孩子從小家教就好,懂得陌生的東西不能隨便接!

於是那只飽含著「新生」激動情緒飛奔而去的小老鼠就這樣——「啪」粉身碎骨地砸在地上!

瑪寶微愕地張嘴,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然後僵硬地看向周身已經黑化的靳長恭。

他忍不住趕緊退了一步。

可是靳長恭沒有他預料的發飆,她只是陰沉著一張綳帶臉,跨前一步,然後從地上撿起那只砸得「粉身碎骨」的布巾小老鼠,半蹲著就著膝蓋將散開的它再次拆開,然後一折一疊一拉,不一會兒一只徐徐如生的小老鼠再度出現了。

瑪寶這一次是親眼看到一塊平常的白布竟然能夠變成一只老鼠的模樣,他包子一樣白嫩的臉上有些驚奇,至少他活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奇思妙想到做出這種事情。

這一次,靳長恭決心不再浪費自己的一番心血,她起身直接走到瑪寶身邊,一把抓住他軟綿綿的小手,瑪寶一驚下意識想掙脫她的禁錮,但是卻半分掙不開她的手勁。

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強大的感覺,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輕易戰勝的,所以稟著不違抗強者的祖訓,他鐵青著臉,由著她將那只布藝小老鼠塞進他的手中。

「如果不喜歡,等我轉過身就丟掉吧。」靳長恭看到他接下她送的小老鼠,便松開了他的手。

然後,便轉身走向蓮謹之坐著的位置去。

嘩~雖然只有一些很細微布料摩挲的聲音響起,可直覺很准的靳長恭敢賭咒,那死小子肯定將她「辛辛苦苦」做好的那只布藝老鼠給扔掉了,而且就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

果然,是個非常不可愛的小鬼。

但是為什么呢,雖然嘴里是這樣罵著,可是靳長恭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比起讓他拿著她送的那只小老鼠,想起剛才他認真盯著她折疊布巾小老鼠的模樣,那鬼小子肯定已經偷師成功了,所以故意不屑地扔掉她送的東西,借此來惹她生氣,一報剛才的憋屈之氣。

還以為他是一個小大人呢,倒是意外地發掘到他十足幼稚的一面了,靳長恭彎眸笑意盈盈。

停坐歇息在蓮謹之的旁邊位置,而林妙兒一看到靳長恭回來,便拉起一張晚臉娘,像看到細菌一樣趕緊換個位置,跑到離她距離最遠的地方坐著闔目睡了。

而夏長生也已經離開了,他選擇在船帆圓桿的位置蹲膝坐著,靳長恭稍微一打量,一看他們三個人的方向,恰好整成一個鐵三角的位置。

蓮謹之在靳長恭撩裙挨著他旁邊坐下時,不經意嗅到那濕潤的海風夾帶著她身上一縷馨迷的暗香飄來,微微側眸。

猶豫了一下,他啟聲。

「柳姑娘,你有臉……為什么要包著綳帶?」

剛問完,蓮謹之看到原本假寐的靳長恭驀地睜開眼睛,眼底有一絲訝異睨向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或許有些唐突了,只是他卻沒有故意回避自己的懷疑。

但是靳長恭很快便放松了,隨意地回道:「臉曾經受了點傷,所以才習慣包著。」

原來是曾經受的傷嗎?怪不得從她身上嗅不到任何葯物的味道,卻看她一直將臉包著嚴實,他才覺得怪異。

「傷得很嚴重嗎?」看她好似並不在意這個話題,蓮謹之便也隨意地問下去。

能將臉包成這種模樣,恐怕傷勢是從額頭乃至左臉頰都傷了吧……

「這個……」當他問起傷勢嚴不嚴重時,靳長恭便不由得有些遲疑了。

老實說額頭那道口子其實一點也不嚴重,特別是她擦了師傅特制的傷疤膏,傷口昨天就已經結痂了,可是如果說不嚴重的話,那還這么誇張地包著……看著蓮謹之慢慢變得凝重的臉,靳長恭沉默了。

絕對會被拆穿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憑他怎么想吧。

「對不起,我不該隨意提起柳姑娘的傷心事的。」看到靳長恭沉默「黯然」的臉,這讓蓮謹之確認了她掩下綳帶下的臉肯定已經丑得無法見人了,不由得,他有些自責地顰起眉頭。

本以為看她面對自己,甚至是夏長生都風輕雲淡,據理力爭的模樣,是一個不會拘泥於外貌的人,果然是女子都會在意自己的容顏吧。

「不過柳姑娘,你也不用太憂心,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奇能異士懂得醫治像你這種奇難雜症的。像神廟的華韶大祭師據傳聞,他的醫術便是堪稱一絕,等我們以後回到神廟後,蓮某一定會替你引見,懇請大祭師幫你看看臉的。」

聽著蓮謹之一口氣能夠說出這么多話,還真是稀罕,要知道平時他就算會聊天,但絕不是一個適合閑談話嘮的人,想是真的對靳長恭感到有些愧疚,才無話找話地來安慰她的吧。

「你確定神廟的大祭師會因為你的求請而幫我治臉?聽說,他是一個非常的『原則』的人。」不是她懷疑他的誠意,而是她極度懷疑她那面攤著,並以「萬物自有其生命軌道,不能隨意插手」為由,實際上做著閑事莫管,任之由之態度的師傅,會幫忙這種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在意的小事情。

況且容貌對於女子來說很重要這種事情,她想他腦子里是沒有這根受觸動的弦。

經她一提醒,顯然蓮謹之也想起一些神廟內部人氏對華韶大祭師的傳聞,神情微微猶豫了一下。

「……或許,傳聞只是傳聞罷了。」

「或許吧。」想著畢竟那人再怎么樣都是她的便宜師傅,在他背後拆他老底,就太欺師滅祖了,所以她聳聳肩,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船頭飛濺起的浪花,似吟唱著遠行的歌兒,而他們之間的時間就這樣默默地流逝著……

「柳姑娘,你當初為什么會選擇救我?」蓮謹之終於還是問出了一直令他無法釋懷的問題。

雖然相處不久,但他能夠看得出來,靳長恭不是那種熱腸古道的善人,那為什么她卻會出手救他呢?

她懶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挑起的眼角勾勒起一抹邪魅勾魂的弧度,薄薄的嘴角翹起,道:「想救就救了,哪來得那么多原因。」

蓮謹之一愣,視線有些移不開她的眼睛。

最後,還是靳長恭先轉過頭,他才像解脫一般,捏緊微濕心手,迅速瞥開眼睛,望向那片無邊無際的高礦天空,看著海上偶爾掠過的海鷗,再緩緩平息那有些失頻的心率……

「這艘小小的商船還真是有趣,竟潛藏著四方勢力。」

蓮謹之聽到靳長恭說話,一看,卻發現她似睡著一般,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