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撞臉了!!(2 / 2)

她雖然很想直接掰開他的手指,可看到那一雙骨指分明纖細的手指,卻又狠不下心。

像是知道靳長恭心中的無奈,公冶彎睫下的清眸微微盪漾著層層清潤漣漪,勾人心弦。而恰巧看到這一幕的靳長恭心中莫名一動,她勾起薄唇,一把粗魯地提起他的領子扯上前,便傾身俯身下去。

公冶淡唇微張,眼神一滯,感覺到她欺近的面容,一時之間彼此呼吸交錯,雜亂而曖昧著。

然而靳長恭卻在最後一刻停止前進,她那一雙紅潤的雙唇並沒有貼上他的,只是他們之間近得連睫毛眨動都能刷到對方的。

「暫時什么都不要問,也不要去懷疑什么,好嗎?總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重新回來的。」靳長恭看著完全占具他瞳孔的自已,迷人的眼睫一彎,趁著他失神之際一把推開他,便轉身打開房門衣袖迎風翩絰,縱身離去。

看著靳長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公冶才緩緩坐下,他用手撫著額頭。

而當止蘭推門而入想問發生什么事情的時候,則看到少主第一次笑得那么高興,那種高興是他從末見過的發自內心真實的愉悅,就像曾經丟了珍而惜之的寶物,卻失而復得一樣,單純的開心著。

是因為靳帝嗎?他退了回去,再緩緩替少主關上房門。

~~~~~~~我是換回去的分隔線~~~~~~~~~

靳長恭像一陣急風閃進房間,迅速就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稍微考慮一下,她將那套暗帝的衣服放進盛著水的盆中,浸濕後她重新嗅了嗅確定沒有任何屬於她的味道,才重新將衣服交給骸,放了他回去。

重新再回到房間,她拿著綳帶暗自思忖半晌,最後她決定將臉洗干凈後,然後又在臉上塗塗摸摸一層,才將綳帶重新綁了起來。

入夜前,靳長恭去找了一趟蓮謹之,咨詢了一下白天古字符翻譯的事情。

蓮謹之臉露稍許疲憊,說大概找到一些眉目了,先前止蘭便與一些相關學士一同研究過,資料很全面,文獻也特意整理過,所以他只需要一點時間辨析與推敲。

「別動。」靳長恭看到他眼底的暗青,突然道。

蓮謹之愣住,不明所以在看著她。

他看著她漸漸靠近的身影,淡淡的清香迎風飄來,心臟不期然失了頻率。然後他感覺到一只溫涼似玉的手撫上他的脖間,那屬於女子柔軟的觸感令他一顫,眼睛微微瞠大。

然後「喀擦!」一聲,蓮謹之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

「好了,你的筋骨好像扭到了,我幫你松一松,明天起身便不會痛得厲害了。」靳長恭一邊解釋一邊收回手。

而蓮謹之則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一醒神看到她一臉正經的模樣,倏地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似低低悶悶地輕「嗯」了一聲。

「你怎么了?」靳長恭偏頭不解。

「我先去忙了,柳姑娘你慢行。」匆匆留下一句,蓮謹之便走進房了。

而靳長恭則看到他轉身那一刻,那晶瑩雪白的耳朵似火燒一般緋紅一片,有些懵然地瞥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多想便離開了。

然後靳長恭特地又繞到了公冶房間附近轉轉,看他房間燭光剪影重重,聽呼吸聲房中並沒有其它人,想必她今天冒充暗帝的事情並沒有被拆穿。

暗吁一口氣,靳長恭便安心回去休歇了。

翌日,靳長恭天微亮便起身了,她跑到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選擇了一塊最高的石頭躍上去,她環顧四周,久久駐立。

徐徐帶著潮濕寒冷的風吹來,令她急躁的心情稍微平復些。

還有二天,可是為什么她就是看不通呢?

靳長恭坐下來,然後攤手直接躺地石頭上,失神地看著灰蒙蒙一片黯淡的天空。

「看來你混得還不錯?」一道糯糯帶著少年特有的磁性聲音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靳長恭一驚瞬間坐起,一回頭,便看到穿著黑鑲金邊略攙雜深藍色線條錦袍,戴著一張黃金面具,負著手的夏合歡。

他垂睫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僅露的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若她不是看過他面具下的那一張錯縱疤痕的臉,她或許會覺得面具下該是一張像妖情一樣漂亮的臉。

「還行吧。」

見他獨自一個人前來,看到她又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她料定他不是來生事,也不是來找她晦氣的。

「你叫什么?」夏合歡走近她跟前,他身體頎長纖細,一步一動間無時不流露出一種高貴淡雅的氣質。

敢情他根本就沒有記住過她,靳長恭眼角一抽。

「柳梅。」

「你跟公冶少主是什么關系?」

「我不是說過了嗎?」靳長恭斜了他一眼,那時候他明明也在場的不是嗎?

「寡人不相信。」他密睫靡靡似扇,輕輕地彎了彎。

「我跟他沒有關系,那你跟歌笑嫣那個女人什么關系?」靳長恭發覺夏合歡跟夏長生的眼睛很相似,都是那種很干凈得令人無法防備的類型。

「你不怕寡人?」夏合歡發現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睛總是熠熠流光,沒有任何閃爍與躲避,那直接的眼睛不帶任何虛偽。

「我怕你什么,怕你殺了我嗎?可是你現在好像並不想殺了吧?」靳長恭勾了勾嘴角。

「的確。我跟歌笑嫣沒有關系。」

是嗎?靳長恭直覺他沒有說實話,不過她自己也隱瞞了,倒也不去計較他話中的真實性。

「那你跟靳帝呢?」

夏合歡呼吸停頓了一瞬,然後他回眸看著她,聲音微微低壓道:「寡人好像沒有提過他的事情吧,為什么你偏偏要問寡人跟他的關系呢?」

「你沒有發現嗎?那日自打他一出現,你的眼中就只有他了。」靳長恭懶懶地撇下眼,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只是,她想他或許看得那一個人是「靳長恭」。

「原來這么明顯啊,可惜他眼里卻從來都沒有我。」他話中似真似假地抱怨著,幽幽嘆息一聲。

意外地,夏合歡很平靜地接受了她的話。

靳長恭抬眸看著他,這種神情的夏合歡,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突然她很想揭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他究竟帶著怎么樣的一種表情。

靳長恭曲膝站了起來,他們之間僅隔一步之遙,她伸出手靠近他。

就在快觸碰那一層冰冷無情的面具時,卻被一只手緊緊拽住。

「如果你再逾越池一步,寡人便會殺了你。」夏合歡瞳仁微縮,眸底寒芒一閃而過。

靳長恭用力地扯回手一甩,她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一看泛著青紫,她不屑地撇唇道:「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而已,為什么要反應這么大?」

夏合歡卻挺直著背脊轉過身去,他看著那一片荒蕪的廢墟,永遠陰霾的天空,聲音像磨沙擦紙般暗啞道:「寡人的臉……連寡人自己都不願意看到。」

這小子還不是一般地在意他的臉啊,靳長恭撫上她的臉,道:「其實我也不想長這么一張臉,可是它已經成為我的臉了,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然怎么辦?」

在這個時代又不能像她前世一樣可以整容,想換臉的話,好啊,那就毀容吧,這個又快效果又好。

「你的臉為什么一直用綳帶包著?」夏合歡聞言,回眸用一種犀利透視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你想看嗎?」靳長恭偏過腦袋,勾起薄唇,狹長的眼角微勾,帶著一種蠱惑神情。

夏合歡看著她,很自然地點頭。

「可以給你看,可是卻也不能白讓你看,不然,你選擇看了之後就要徹底忘記我們之前的恩怨吧?」靳長恭星眸微眯,泛著迷人的光澤。

夏合歡似嗤笑了一聲,道:「可以,如果你露出的臉能讓寡人滿意的話。」

「保君滿意。」

靳長恭將頭發撩到一旁,將臉上的布一層一層地繞開,當臉上的綳帶越來越少時,夏合歡眸光凝視著,等著最後揭曉的時刻,卻驀地聽到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警神回頭,卻看到不遠處後方有一批陌生隊伍朝著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走來。

夏合歡看到了那一批人領頭是一名高大壯碩,披著一件虎皮紋披風的年青男人,他身旁跟著一個五官英俊粗曠的女人,其後緊隨著一幫看似都不是什么善類的一伙人。

從他們身上那股特殊的氣息可以判斷,是流失之地的人,再一看他們的穿著明顯優等於神遺之地的流民,想必是從惡魔城里趕來的。

他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弧度,當他的視線一一劃過他們,准備收回視線時,卻在看到一個額頭包著綳帶,面無表情的女人時,瞳孔一窒,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定格,視線怎么也離不開了。

這時,前方一陣雷鳴般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支訓練有素步劃矯健的隊伍奔跑而來

一片黑魁魁的鐵騎中,一名披著厚重黑裘,像暗夜帝皇般的男子此時緩緩步出,他目光如矩,迸射著一種炙熱似能融化鋼鐵的溫度,此刻就像磁鐵一般膠著在一個女人身上。

而暗帝身後的那些人則瞠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嘴大嘴巴。

因為,他們竟在前方那一群隊伍中看到了一張跟永樂帝一模一樣臉的一個女人!

而正在撕臉上綳帶的靳長恭在看到那個——頂著一張暗帝臉的「柳梅」時,只覺頭頂天雷驟閃,火花四射。

她沒有看錯吧……竟撞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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