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摔死你丫的!(2 / 2)

此殺法簡直就是精彩絕倫!

「炮八平五象!」

「馬七進六!」

「馬五進三!」

「車四平三卒。」

最後一局,夏合歡與蒼帝兩者相視一笑,以六平八再兌車,竟將一副敵對雙方誘導成「不變」作和的棋局。

場上,只見一片濃煙滾滾,棋局全毀,無一子而落,只剩下夏長生與歌笑嫣呆滯地愣在場上。

「陛下——陛下!」歌笑嫣破陣眼前一片清亮後,她回頭一看到蒼帝,便嬌顏盛光,難持冷矜飛身朝他奔去。

蒼帝目視前方,扶住她的嬌柔雙肩,巧妙地隔著一隔薄薄的距離。

「陛下,您,真的是您?方才我還以為一切只是幻覺。」歌笑嫣靜止衣裙仍舊翻飛,她一雙盈清雙眸盛著喜難自禁,竟不似那一貫的冷清。

「寡人派你與瑪寶一道駐定惡魔城,你不僅丟了寡人的人,難道連自己都丟了嗎?」蒼帝轉過比千年冰雪還要寒冷的瞳仁,須臾間便令歌笑嫣耳腦中嗡嗡作聲,似有千百蚊蟲撲翅噬咬,禁不住連連退步,撫上耳擰著秀眉輕喘難受。

「我,我不是故意的,陛下,其實我便是追著大皇子一道而來的。」

歌笑嫣運起內力相抵蒼帝的威迫之勢,一番解釋下來,眾人才知道,原來她一路隨著擄走瑪寶的人,准備查探出幕後受何人指示,卻不想在一番天搖地動後,她便隨著那一批大部隊一道跌落入水中,輾轉卻意外到了這里,然後與夏長生一道被困於陣中。

每一個人到這里的理由都迥異非常,卻又詭異的相同,在這此中只有她跟夏長生與蒼帝屬於「規規矩矩」地正門而入。

但是——她為何感覺,她的一番努力,其實也早就被人預算好,進而以一種奇怪的牽引將她扯入的?

靳長恭沉默了一瞬,便看向有些怔忡安靜異常夏長生,奇怪問道:「你怎么樣了?」

夏長生似愣了一下,一張白玉的臉頰帶著些許茫然,他迅速回神,然後緩緩道:「我不知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本與神廟的大祭師一道前行,卻在半途莫名睡昏後,醒來便是獨自一人在殿內。」

「大祭師,你原本是跟他在一起的?」靳長恭神色莫名認真,踏前一步追問道。

「嗯,我在神遺之地摔落水中之時,就是被大祭師救上來的。」夏長生看著靳長恭的眼睛,道。

「那他……」想到他之前說已與華韶在不知不覺昏睡中失散了,又覺得再追問亦不過就是多此一舉,不由得止聲了。

「柳梅,既然我們都安然無恙地到了這里,我想暗中之人並不意在此刻殺人,也許在下一個轉角,我們便能再次遇到熟悉的人。」公冶看靳長恭自夏長生提到大祭師時,表情有些微妙地變化,便出場調和一二。

「柳梅?你不是那個被夏帝追殺的女人嗎?」歌笑嫣冷睨了一眼靳長恭的方向,不覺疑道。

她能記得靳長恭,也是由於她敢當眾欺上夏帝的那一吻,不過她記得此女武功一般,陛下他們怎么會帶著她一道而走?

「沒錯,歌姑娘倒是人長得好,連記憶都非一般的好。」靳長恭回眸,笑得倒是很隨意,如今她已今非夕比,經過華韶那剮肉剔骨般痛不欲生的究極錘煉一番,她此時不僅內力大增,連體質都是前所末有的強韌。

在她眼中,歌笑嫣已不足為患了!

靳長恭那一番非不清真假的奉承話,歌笑嫣僅輕皺眉頭並沒有接話,當她看到瑪寶時,表情卻略有些尷尬,畢竟她的責任是護衛,卻不想為了令蒼帝能夠對她另眼相看,沒有及時相救,不慎害得兩人都落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大皇子……」

「父皇,就算她是你的女人,這一次她疏職責,您也不該輕饒了她。」瑪寶聽了她的一番解釋後,連看都懶看她一眼,對著蒼帝很慎重地冷冷聲明著。

「此事等離開後再議,瑪寶,這世界上沒有誰的守護是牢不可破的,此事你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蒼帝倒是沒有太苛責有些惶惶不安的歌笑嫣,反而詢問著瑪寶。

瑪寶聞言一怔,暗是反省自身,他想,他是不是太依靠別人了,才導致他一失去了「屏障」便也失去冷靜沉著應對困難的智慧?

「父皇,瑪寶知錯了。」

瑪寶生性聰慧,一經引導便也很快領悟自身的缺陷。

蒼帝看他認真認錯的模樣,不由得開懷一笑。

而歌笑嫣看瑪寶卻她視若無睹,蒼帝對她也不冷不熱,冰雪般的容顏不由得沉了沉,紅唇抿直。

靳長恭看著蒼帝「一家老小」會面的場景甚覺生趣,想來也不光是蒼帝能看她的笑話,她有時候也能看到他的不是嗎?

而夏合歡與夏長生兩人則像一個北極,一個南極,隔著遠,從末與對方再說一句,連眼神都沒有接洽過一秒。

這兩人到底有何心結,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他們當事人清楚明白。

與他們不同,公冶與雪無色兩人倒是很有「外來者」的自覺,除非是跟靳長恭有關的話題,否則他們甚至連眼神都不會施舍一眼給他們。

現在,不知不覺一行人一共有八個,可以籠統地劃分一樣隊伍,便可分成三份,一是靳長恭公冶與雪無色兩人的鐵三角,接下來是夏合歡與夏長生兩人?勉強算是雙夏組合,而蒼帝三人自然是一家子相聚成形。

接下來他們八人繼續朝著前方行走,而靳長恭一路上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柳梅,怎么了?」公冶眉間蘊著一抹溫和的清貴,被他那般認真地注視著,只覺心底那最深沉的陰霾也會悄然化開。

「公冶,我沒事,只是覺得目前情況有些混亂罷了。」靳長恭揉了揉眉角,笑了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一直是這么說的,不是嗎?」公冶搖了搖頭,對她微微一笑。

靳長恭挑眉,笑睨了他一眼:「拿我曾經的話來擠兌我,你倒長本事了……」

突然,她的聲音嘎然而止,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公冶負著手,偏頭看她,姿態優美而從容,面容秀美,眉似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柔軟而高雅。

她分明記得當她是「柳梅」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跟他聊過這些話題,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認出她了?!

靳長恭沒有回他的話,也沒有再看他。

她看著前方,而公冶則看著她,他們兩人就像擁用著共同緘默的一件秘密,雖戚戚相知,卻又不言而喻。

而雪無色則像一道幽靈,無聲無息,靜靜地跟著靳長恭,他低著頭,看著她的倒影,每走一步都會微停一下,小心避開著,似怕踩到她的影子似的。

八人這次一路走來,越走越空曠,越來越覺得景像單調,一片灰白色的壘石撤成一座環廊宮殿,在一片空盪盪寬垠的宮殿中央處,他們看到有一道盤旋朝上一直延伸的階梯。

沒有別的路可選擇,他們八人決定順拾而上,可走到數十米高度,突然感覺上空咻咻!地飛快地墜落下什么東西。

靳長恭一愣,只覺面上微濕,她伸手一抹,尚不及觀看,只覺上方紅色血雨紛紛似雨墜落,然後她一撫便是一手的血漬。

「血?還有——屍體!」歌笑嫣驚呼一聲。

只見,從上空處不斷摔落一具一具的屍體,那從他們身邊不斷摔落的屍體,就像意味著在這之前那種無害的游戲即將宣告完罄般,從上方掉落向下墜的屍體,每一國的都有。

由於墜落的方位不同,他們避免被撞倒,須紛紛躲避著,就在靳長恭朝天觀察時,在看到上空摔落一具身影與服飾都令她異常熟悉的屍體時,她表情恍惚了一下,繼續瞳孔一滯,怔怔地看著上空跌落的一抹黑色似斷翼死亡之蝶的身影越來越近。

就在與她擦身而過之時,她忍了忍,卻還是驀地伸了手,她一躍而上,翻袂拂亂,黑發飄散,她傾身扯住飄落而下的身影。

然後——她接住了他。

他暫時還不能死,在她恢復所有一切之前……

「靳帝?!」夏合歡與公冶抽空關注著靳長恭,自然而然也在那驚鴻一瞥時,看到了她所施救之人。

他們看到兩人在半空中,黑色的衣,黑色的發,兩道黑色的身影接觸著就像融為一體般和諧。

靳長恭不顧那翻飛的發絲掠過眼角,她看著那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她伸手緩緩挨近他脖子,然而下一刻他卻驀地睜開了眼,那一雙此刻赤紅的雙瞳魔魅生妖,泛著幽暗的光澤。

靳長恭微愣,而暗帝卻倏地出手,靳長恭感受那掌勢驚人,偏頭與借勢一擋,兩人便在半空中被氣流所卷紛紛跌落在地。

「**!」忍不住,靳長恭低罵了一句英文。

她狼狽地掉地勉強穩住身體,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好,再凶狠狠地抬眸,看著那嗵地一聲摔倒在地的暗帝,狠不得再補上一掌拍死他丫的!

想她一番「好意」救了他,卻被人當成驢肝肺——顯然她已經忘了剛才自己潛意識想抹殺他的沖動。

「咳咳,噗——」暗帝被猛然從十米高摔落在地,就算內力高強,也抵不住受到重創,他撫著喉嚨咳心咳肺地爭喘著,一張泛著青色的蒼白臉頰,透著濃重的死氣,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