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這么嚴重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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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型之物,遮天蔽日,呼嘯著龐大漆黑的翅膀令整個下方都動盪起來,樹葉嘩嘩作響東倒西歪,靳長恭仰面眯眼看著上空,眸光甚炙,驚喜地喚道:「小金!」

「嗚嗚~」一聲聲尖銳的、高亢的、嘹亮的、響徹雲霄的鳴叫令靳長恭按耐不住,腳尖點地,便拔地十數丈,那似仙渺般飄逸的身姿落於空中。

停滯一瞬,就在即將降落時,金雕王穩穩妥妥地將她載於背上,搖頭晃翅,嘴里咕咕地直叫,瞧模樣也是頎喜不已的。

靳長恭半蹲於它背上,俯身,伸手摸了摸它就像金屬般冰涼堅硬的羽毛,唇畔漾起一抹溫馨的笑容。

「小金,不,現在該叫大金了吧,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長得比你主人還快啊,呵呵~」

說著,說著,她沒好氣地敲了它一計,可對如今展翅有數米長的金雕王來說,卻是不痛不癢。

「咕咕~咕咕~」

它昂起脖子,頸間的絨毛在風中松散,金眸流轉犀利光芒,竟比太陽的光線更逼人,以一種絕對自傲自信的身姿帶著她疾速地飛馳天空中,像是在宣告它的威武,它的思念,它想與她一道翱翔,像從前一樣。

靳長恭面露縱容,無論它如何俯沖,旋轉,擺尾,各種高難度飛翔,她依舊能夠穩如泰山立於它背脊之上,讓它帶著她感受從末體會過的風速,力量,與驚險激刺。

等一主一獸兩只玩夠後,降落在地時,早就圍觀了一群宮人,他們既畏懼又驚奇地看著陛下與那一只巨型的黑雕。

此刻的金雕王已與從前不同,它毛發全數褪掉重新長了一身比黑夜還要幽亮的黑色羽毛,唯有一對金燦似朝陽般熠熠灼人的金眸,是那般與眾不同,帶著一種與身俱來的王者風范。

宮人可不敢在靳長恭面前放肆,他們剛才擅離職守跑來原是擔心有刺客闖進宮,如今瞧著是陛下與一只龐然大物在「嬉耍」,便朝她跪首,紛紛退回崗位守勤去了。

暗帝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任何在察覺,待看熱鬧的眾人都離去後,他才從陰暗角落步出。

「這么大的人了,卻一點不避忌一下場合。」

靳長恭看到他走近自己,然後伸出一只手,那冰涼的指尖撫過她頰邊的發絲,他替她捋至耳畔,那般自然而隨意,就像已經演練過上百遍般熟捻。

她仰了仰頭,微蹙眉,卻沒有避得開來。

他的手,就跟小金那冰冷覆硬的羽毛一樣,令她感覺不到有血脈的涌動,就像冰玉塑成的人型,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她在他縮回手時候,反手一把抓住了,正准備探脈時,卻被暗帝更早一步覺察出她的意圖,掙脫開她的手指,將手背於身後。

靳長恭一愣,古怪地看著他:「為什么不願意讓寡人替你把脈?」

暗帝撇開眼,道:「不為什么,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關心。」

她聞言,淡淡地嗤了一聲,反身撫摸著大金低垂下來的腦袋,道:「算寡人多管閑事了,雖然你將寡人的金雕王私自囚禁,但看到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面上,這件事寡人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完,不等暗帝出言,她便要帶著大金走了。

但是,暗帝卻突然從背後出手,靳長恭反應極快一個旋踢掃去,暗帝稍一偏伸臂擋住,他身子一滑進她身前空檔。

由於靳長恭感受不到他的殺意,是以防范松懈了一些,她不懂他究竟要干嘛,但是當他偏過頭,傾身覆下,似蜻蜓點水般,觸碰了一下她的溫潤的嘴唇時,她才怔怔地瞪起眼珠子。

「算是預先支付的定金。」

暗帝退開後,意有末盡地舔了舔紅唇,靳長恭見此,眼中一怒,反射性便是一掌推去,雖然末用多少內力,卻也叫暗帝連連退了幾步。

「哼——!」她臉色比鍋底還黑,深深地吸幾口氣,便用力地一拂袖,轉身就走了。

等她一離開,暗帝忍了很久,終於還是爆發出一串嘶心裂肺的咳嗽聲,他佝僂起身子,整張臉漲得青紫,難受地連手上的青筋都突起,在那青白薄如蟬翼的皮膚上突現,尤為觸目驚心。

「咳咳——咳咳——咳咳!」

「主子!」

蟒沖身而出,他攙起暗帝,將手放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暗中運勁。

待蟒臉色微白,額上滲出細汗時,暗帝這才稍微好轉一些,他深深地喘著氣,抗拒地推開蟒的扶持。

「你,你派人,派人去,跟著她一道去黑山,暗中保護她……還有蓮謹之,若尋到機會……便讓他,讓他永遠地消失在這世上……」

暗帝眸露猩紅的嗜血寒光,陰森森道。

蟒一愣,面露深沉,嘆息一聲道:「主子,您……您這么做,若被陛下發現,她不會再原諒你的。」

暗帝瞳仁一窒,卻陰眯起眼睫,道:「那便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聽出主子言語中的寒意,蟒一驚,立即跪下,苦口婆心道:「主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像陛下那種精明的人,萬一讓她瞧出什么端倪,主子您與她,就再也沒有復合的可能了。」

看著暗帝越來越陰沉的面容,蟒臉一白,咽了咽了口水,硬著頭皮一口氣說完:「況且您這么做,會令陛下很麻煩的,前段時間蝠探聽到,陛下需要拿蓮謹之來換取蓮丞相的忠誠輔助,為期一月若蓮謹之不出現,恐怕朝廷又會是一陣動盪……」

暗帝雖然臉色不好,但也沒有打斷蟒的話。

「這么說,那蓮謹之還除不得了~」

他尾音特意拖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涼音調,令蟒直想喊,陛下,救命啊~為了您跟主子能夠得到一個圓滿結局,他不惜破壞形象從一個壞人變成如今一個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的賢良之臣,卻不想他的結局卻是要英年早逝啊~

「不是除不得,而是您或許,可以,那個,再等一下,等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我已經等不起了!」

暗帝聲嘶低喝一聲。

蟒顫了一下。

他將左手伸出,撩起寬袖,那是一只纖瘦得令人心驚的手,而白得令人覺得不祥的皮膚上,一條一條很明顯的藍色血管突起,就像快要從那薄薄的一張皮下凸了出來,輕輕一碰,就能令那脆弱的血管爆了。

「我的血液,將不足二個月,便會被寒氣凝固,不再流動,停滯在體內,即使我不停地汲吸新鮮血液,也彌補不了寒意的侵襲,反正我都要死了,拖一兩個礙眼的人來為我陪葬,有何不可,我為何要顧及那么多!」

蟒碧眸微閃,他熟悉的陛下本就是一個任性到可怖地步的性子,所以他才因為他在雨中等了靳帝一夜而末發怒就以為他變了,但事實上,他仍舊是一個不會為任何人而懂得顧及的人。

但是,他至少為了靳帝踏出了一步,不是嗎?

「陛下,若請華韶替您醫治,想必事情尚有轉機,當初便是他父親替您……」

「閉嘴!」

暗帝翻手一掌,便將蟒擊飛撞倒地牆上。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卻末喊出一句慘叫。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特別是他們父子!」

暗帝胸膛起伏不定,一張臉形銷骨立,幽白得幾乎透明一樣,顯然是真的動怒了,那眼神不余一點光亮,純留全然的黑色,幽深的快要將入沉進去。

「屬下,屬下,知道了,那,那蓮謹之——」

暗帝頓了一下,看到地面那一棵枝葉散亂的梧桐樹,想著她小心翼翼地手指對著他掐進的五個指洞,還有前一刻對他露出的心虛表情,不自覺竟恍惚了一下。

「你看到了嗎?」他問道。

蟒一懵,根本就不知道主子問他看到什么。

「她好像,對我不再那么痛恨了,是嗎?」

他似自言自語,又像是一定要在他那里征詢一個肯定的答案。

蟒聽著,碧眸溢出些許笑意,面部青鱗便一陣聳動,他肯定道:「那當然,剛才我看到陛下看見主子,那眼神就不同以往了,而且她還主動來求主子幫忙,她一定會慢慢對你改觀的。」

暗帝涼涼地橫了他一眼,似在對他的誇大其詞的嘲諷。

他擺了擺手,便走了。

而蟒卻吃驚地眨了眨眼睛,他這是,答應了?

說是不變,可是有時候能改變你的人出現了,就算你固執地想永遠不變,還真的很難。

主子,希望你能夠別再這么孤寂偏激,那么你一定過得比現在更加幸福,雖然那冷清的陛下也並非良配,但是能夠拉郞配上一個,總比獨身一輩子好吧,他們這些光棍也想要一個婆娘,好不?

這時,另外一直蹲在牆角看熱鬧的六怪終於也跳了出來。

他們圍著蟒,問道:「你說,主子是不是很慘啊?」

「嘎嘎~對啊,主子這么愛陛下,陛下愛一下咱們主子,會死嗎?就沒見過這么絕情的女人!」

「嘶~主子是愛陛下嗎?我怎么覺得,主子想要吃了陛下的樣子?」

「哈哈哈,愛個屁啊,也就是男人想對女人那種,你說是『吃』也對啊,不過此『吃』非彼吃啊,哈哈~」豪邁的猿一番色眯眯的發言,令眾人只覺額上滴下一顆冷汗。

「鬧什么,剛才主子的話你們聽不到嗎?你們誰去暗中保護陛下?」蟒發言了。

「陛下武功那么高,還需得著我們去嗎?」眾人表示就算去了也是打醬油。

「好啊,那就都不要去了,反正主子問起來……」

「等等,我去,我去!」眾人嚇得一驚,齊齊舉手。

「還是蝠去吧,你速度快,又懂得隱匿之術,切記是暗中保護,以勉陛下誤會,你是主子派去監視她的。」蟒一貫是他們七怪中的家長,雖不是硬要分個地位高低,但是他的話一般在七人當中都很有威信。

那廂靳長恭讓小金自個兒先溜達著,一會兒聽她號令來接她。

這一次金雕王的回歸令靳長恭可謂喜出望外,特別是它此刻成長的矯健龐大,她突然想到如果她乘坐著它去安陽城,這不是更加快捷便利,小金簡直就是軒轅大陸版的獸型類飛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