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少主,您胃口太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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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北郊絮絮柳岸清粼粼的防城河邊,一隊穿著綠色甲胃,腰間別著一塊「栗」字紅紅腰牌的士兵,正羅列成一步一人,約二十幾人正提拉著水桶相互轉遞著,從城階下的護城河中打水。

護城河上岸停留著十數輛驢車,驢車板放著約一成人高大木圓,他們提來的水就是裝進此桶,等一桶來來回回數十趟裝滿了水,再換另一輛驢車。

幾乎用了一個早晨時間,他們二十幾人陸陸續續才裝了八大車,還剩五輛停著,一黝黑健壯的士官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他想起什么,看向護城河下那領頭舀水裝桶的一名年輕男子。

「大人,您初病痊愈,還是先歇著吧,這兒由我們來就行了。」

掌京師皺起眉頭實在也看不過眼了,揚聲朝下勸道。

那身著一襲簡單的青衣男子聞言,頓了頓方轉過身仰首,頓時一張青瀊似楊柳的臉露出,清眉烏眸,細長的青絲用一條布帶束起,干凈的一張面容,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面的怡人沁脾,只是此刻那煞白的嘴唇,與泛青的面容,減損了他的氣色,略顯病態。

「我已經好多了,倒是你們這幾日都辛苦了,身為你們的大人,我怎好一直躲在一邊偷懶呢,再說這幾日躺著養病將骨頭都養軟了,適當的鍛煉也可以順便松松骨節,強鍵一下體魄。」

士兵們齊齊看向他們大人那如柳隨風飄的單薄身子骨,默默地撇開頭,嘆息一聲。

「大人,您就算想鍛煉,這也都累了一個上午了,咱們也就還差幾桶,要不您先歇歇,我們一伙兒加緊點速度,很快就完成了。」

息子豐一怔,他看出他們眼底流露出的關懷的神色,心中一暖,無奈地笑了笑道:「看來是大人沒用,站在這里耽擱了你們加緊速度。好、好,我就先歇一下吧。」

說著,他便將綰好的褲腿袖子放好,撣了撣皺起的衣袖,微微提了一口氣,卻頓感胸腔有些悶痛,猛地站於秋陽底下,頭腦也有些暈眩。

但他卻不動聲色,末經別人發覺,靜默地站了一小會兒,才感覺情況稍稍好些。

「哥!哥!哥~」

從空盪盪的青石街道跑來一名穿著普通褐色短襟少年,他提著一個兩層食盒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息子豐眯了眯眼睛,仔細一瞧是小狗兒——息子羽來了。

息子羽這一年日子倒比過去好了,吃得多睡得好,這孩子倒也爭氣也高了不少,五官稍稚卻長得挺好,越來越像息子豐的模樣了,只是他的性子卻跟息子豐的沉穩完全不同。

「子羽,別跑這么快,萬一撞到人了怎么辦?」

息子息上前,連忙接過息子羽手上提著那搖搖晃晃欲倒的食盒,順便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板著臉責訓道。

「我知道了。先別說這些了。哥,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聽人說,陛下今兒個在滄海楓那邊設下游楓宴,宴請所有朝中貴候?」息子羽喘著粗氣,一把抓住息子豐的手臂,看著他著急道。

息子豐一愣:「末……」

「哥,你不是一直想見陛下的嗎?那你趕緊去啊?」息子羽從聽到消息後,便一路跑來,直跑得腦袋瓜子上一頭汗,但他卻也顧不得擦,直接拖著息子豐比他高許多的身軀便要走。

息子豐聞言神色卻很是淡然,他扯住息子羽,道:「子羽,陛下是不會見我的。」

自從陛下當朝撤了他的御史大夫之職,並且禁止他上朝面聖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管陛下會不會見你,現在是你有事要去見他,哥,你難道真的要傻傻地一直等陛下來傳召你?」息子羽猛地回過頭,一張稚嫩的小臉布滿怒意。

他有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哥哥太溫吞了,遇事也不會主動爭取,他不想想陛下是什么人,要讓日機萬里陛下想起他,想想他都覺得可能性簡直就比公雞下蛋還要稀罕。

「子羽,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息子豐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跟弟弟說過,雖然外面傳來的風言風語子羽也聽了不少,但是他卻一直都很相信陛下,甚至為此還跟外邊的人爭執過幾次。

息子羽很崇拜永樂帝,他並不想讓真相毀了他的一番童稚之心。

「能有多復雜,你見到陛下,再將你的冤屈,你的訴請,你的難處跟陛下好好說一說,你說,這能有多復雜啊。哥,你是不是害怕啊?可你不是說你相信陛下嗎?」

息子羽的一番直白說得息子豐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人,您還是去吧!」

「是啊,大人,您就試一試。如今上岳那邊就算咱們每日這樣運水澆灌著,可片老百姓也依舊過著吃不上飽飯的日子。哎,您有辦法的話,就去求求陛下吧。」

「是啊,大人,長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啊。」

底下的士兵也都聽說過息子豐跟陛下私下有點交情,便趁著機會也苦著臉相求道。

息子豐看了他們懇切的臉一眼,猶豫了半久終還是頷首,雙眸一片清澄似秋湖:「好,我現在就去滄海楓見陛下,你們就繼續裝水,若我午後末歸,你們便啟程將水送去上岳。」

說完,他再看向息子羽,正色道:「子羽,這件事哥一人去辦即可,你先回家吧。」

「啊?」息子羽瞪大眼睛,他也想見見陛下啊?他可不想回家。但是息子豐已經將食盒塞進他的手上,便朝著滄海楓一路跑去。

滄海楓林間,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一片一片燦爛燃燒著的楓樹林,從遠處望猶如一座火焰山。熱情洋溢的楓葉,在微風的吹拂下一個個打著旋兒飄落的時候火紅了一片。

在席會楓樹稀疏的露天處,中央擺著一大塊從宮中搬來玉白大理石,在大理石上擺著一長排鋪著米格子餐布,長長的大理石此刻便是天然的一方餐桌。

而餐桌上擺放著的銀制餐具、與水晶托盤,山珍海味,糕點小吃,樣樣精致種類繁多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心思。

在餐桌邊一個個穿著靳長恭命司衣房特制作的廚師服的廚師,他們正排成一排,面前每人一爐,賣力地表演他們的燒烤絕技。

烤肉這種食物平日里這些貴族很少食用,畢竟並不算什么上得了檔次的食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眼前的燒烤跟他們平日里吃的燒烤可不一樣,眼前的東西都是上京中鮮少見過的東西,頓時便讓人驚奇不已了。

在這種環境,這種氛圍中,只覺那孜然的香氣撲鼻了,除了有肉食還有疏果烤食,那烤肉烤得熏黃,嗤嗤焦油令人垂涎三尺,還有那食熟菜烤著也別具風味。

這些人在相互寒暄敷衍後,便瞅准時機等熟了便拿起一串串烤肉啃得滿嘴香。

貴女們稟著優雅作態穿梭於林間游覽,三兩成對地掩嘴嗔笑,對那些稍長得周整的貴族公子哥兒品頭論足。

而那些貴族候門則在一群貴女中尋思獵艷,飲酒作樂,偶有些詩興大發便吟詩作賦。

而靳長恭則在宣布完開場白後,便令那些坐立不安的下屬去玩了,她則優雅舒適地坐在一個四周用輕紗幕帷圍成的帳中,身邊是從宮中帶來的太監殷勤地替她倒水添茶。

「這場宴會,看來陛下辦得很成功。」

公冶隨意地撩開幕帷,看著楓林間嬉笑歡樂的眾人,面容含笑。

靳長恭嗅到從外面飄進來的絲絲誘人食物香味,神情卻頓時有些懨懨地。

「好餓啊~」

靳長恭撐著下巴,轉臉眼巴巴地瞅著花公公。

花公公鳳眸水色盪漾,妖孽一笑,彎腰撩起她頰邊滑落的一縷秀發輕嗅於鼻間。

「奴才自然是樂意為陛下效勞~」

靳長恭嘴角一抽。

公冶正觀注著外面,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而帳內的奴才們則眼觀鼻,鼻觀嘴,嘴閉上。

快、去!靳長恭扯回頭發,撅了撅嘴示意他趕緊替她去覓食,省得被人搶光了。

等花公公一出去,靳長恭便讓帳中的奴才們都退下。

帳中只剩下公冶與靳長恭,她才問道:「說起來,寡人要聯姻的對象都還沒有敲定呢?」

公冶雖然知道她只是想單獨跟他談事才摒退左右,但不可否認能夠與她兩人相處於一室,他心中是放松而歡愉的。

「我還以為長恭不在意,可之前怎么沒有問?」

靳長恭看著天空飄下來的楓樹葉,懶洋洋地斜倚躺在狐裘軟榻上,微勾薄唇。

「寡人這不是相信公冶嗎?寡人總著你總不會讓寡人娶一個丑八怪吧?」

公冶看著她的柔美的側臉,鼻若懸梁,唇若塗丹,膚如凝脂,並不卷翹的睫毛,直直似翎羽般靡靡覆下,遮掩住那一雙醉非醉的黑眸。

是啊,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能不娶……這種話,讓公冶心中泛起一種似針刺的綿綿軌痛。

「我有一個堂妹今天方十六,叫公冶梓,至於樣貌人品由你日後自行評定,若是不滿意我再給你換。」

靳長恭訝異地挑著,道:「你當這是做生意呢,不滿意還能夠換貨?」

公冶看著她,那雙蘊含了陽艷浮雲,千池泓水的眼睛,卻意外劃過一道冷酷光澤,他優雅緩緩勾唇。

「有何不可?在八歧塢內沒有價值的族人,與貨物有何區別,都是待估而叫價,能與長恭聯姻,且便是她們的榮幸。」

靳長恭聞言無語了。

你倒是覺得是榮幸,別的姑娘家鐵定認為是地獄,看不出他這人還真是超極護短。

不過——要說護也該是護他的那些堂姐妹吧,怎么這短反而落在她的身上呢?

靳長恭摩挲著下鄂,玩味地笑著,眯睫彎眸看似一只心懷詭計的小狐狸。

「公冶,我准備去參加二個月後的,頭痛啊~你有沒有辦法令我靳國一個月就恢復三等國的實力啊。」

一轉眼,想到了埋藏在心底的煩心事情,靳長恭便苦愁恨深的模樣。

「二個月?」公冶聞言微愣,半晌,彎如新月的長眉疏展開來,笑道:「虧你想得出來。」

靳長恭沒管他的話,蹙眉滿腹深濾。

「原本靳國的十二個附屬國除了麗國被滅了,其余十二國也全部脫離靳國歸順了蒼國,而三等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擁有四個以上的附屬小國,可如今倒好,被暗帝整得連一個都沒剩了。」

「那你想找哪些小國?」公冶不禁問道。

這件事情靳長恭自然考慮過,她深邃幽黑的雙瞳突然華光大放。

「雪國、魔窟、鳳國與風國。」

公冶微愣。

她的野心還真大,無論哪一個國家都不是簡單的角色,這下吞四個,難度可見一斑。

「想令這幾國成為靳國附屬,長恭你覺得有這么容易?」

雪國雖然剛建立成國,但雪域本就是一方天險之地,想攻落這座國家,直同准備與天作對般困難。

魔窟不用說,一聽就是一個妖魔鬼怪橫行的地盤,要將這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勢力收服,難度不比攻陷雪國容易。

鳳國一個女子為尊的國家,讓她們附屬一個男權國家為主,這幫烈女子恐怕會寧死不屈。

而風國堂堂一三等級國,會給你一個四等級國家當附屬嗎?

「我當然知道不容易,容易的話我還會找你商量嗎?早就單干了,這當然得需要你們八歧塢,夏合歡的夏國,與神廟的師傅,你們一起來幫我才行啊。」

靳長恭端起一杯酒輕抿,下頜微揚,眉飛色舞,一副恬不知恥尤得意的模樣。

「……」公冶。

末聽到他的回應,靳長恭側過臉,看著他,透著粼粼波光的黑瞳眨了眨。

公冶受不了她那副全然不設防的模樣,有時候覺得她對外表現得狠戾令人心驚,而此時的她卻又令人難以抵抗。

「那你想我們怎么做?」他終於回應了她。

靳長恭翻身坐起,黑眸閃著萬丈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我並不需要他們立即對靳國投臣歸降,只是暫時需要他們在名義上歸服於我靳國,所以你們可以用誘,用利,用強,用各種手段替我辦成就行了。」

這還真像她能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即使如此,靳國離三等國的標准還是差上一段距離。」公冶提醒著她。

靳長恭長身起立,眸露深意道:「靳國的四大家族,若等他們全部歸順於寡人麾下,想制造出一個蒙騙世人的假像還是很容易的。」

公冶凝眸:「四大家族,可是上京的莫家,安陽城的陽家,利谷城的麥家,還有花滿城的花家?」

「嗯,在財力方面有公冶你與陽家在,暫時還不愁這方面的問題,之後我會廣開商貿渠道,借多少我定會還多少的。至於靳國最大的難題就是谷種溫飽的問題,十二礦區那邊的耕種稍微有些進展了,但是因地置疑,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動用到麥家與冶栗內史兩方面合作共同促進。」

就當沒聽見她那一句借多少我定會還多少的話,公冶比較在意他口中的一人。

「這治栗內史是何人?」

說到治栗內史,靳長恭愣了一下,暗暗回憶方才宴席,暗中疑惑,她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息子豐來。

「他叫息子豐,他的父親生前也是治栗內史,他雖然年輕,但本事卻不比他爹弱多少。」

既然長恭確認了,公冶也不在多問。

「若你真打算要去演兵式,可得好好地准備一番,靳國畢竟於軒轅大陸諸強國中,實力仍舊偏弱。」公冶語重心長道。

靳長恭懂他的心意,虛心接受道:「自然,其實我也想在這一次更加正確地評估順一下最強六國的實力。」

這時,靳長恭發上黏上了一片楓葉,公冶看見上前欲替她摘下,而靳長恭聽不到公冶的聲音,感覺身後有異,轉身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