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堂弟,堂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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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我等前去阻止嗎?」

震南與震北斜睨著底下那一片雜亂的混戰,抱拳向靳長恭請示道。

靳長恭薄唇擒了一抹薄涼的笑意,清冽晶瑩的黑眸無波無瀾,墨發颯舞撫過她覆下的長睫,瑩白凝脂臉頰。

「不急。」

震北不懂陛下為什么不去阻止這一場大規模狗咬狗的鬧劇,但震南心思比震北多了幾分譎敏,他倒是從陛下神色中窺出一二陛下的想法。

「狗娘養的!你們玄鳳軍就跟軟腳的娘兒們一樣,也就是陛下偏心,將最好的精銳裝備全部給你們備上,你們除了靠裝備勝之,還有什么本事?!」

拳風霍霍生風,黑鐵騎的領頭兒刑天磊握緊鐵拳猛地揮去,那力道揍飛一名想偷襲他的玄鳳軍士兵,他噗哧哧粗喘鼻息,眼中望著玄鳳軍穿著佩戴閃過忿恨與嫉妒之色。

這番話可激怒了玄鳳軍一眾。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們靠的那都是鐵打一般的實力!這些裝備是陛下親自為我等設計的,怎么樣,你們羨慕啊?!」玄鳳軍的領隊一腳踢倒了一名撅著屁股准備爬起來的禁衛軍,粗魯地擦了擦破皮的嘴角,惡狠狠地呸道。

這玄鳳軍的話瞬間又堵了平徹候那些將士的心。

「實力個屁!我們長年駐守邊關,吃的是干饃饃喝的是天山下的雪水,日曬雨淋攀爬山峰陡峭抓拿賊匪奸細,敵國細作潛伏份子。有時候餓著沒吃的,翻越雪峰時就嚼食雪來挨餓,我們的堅辛是不比你們在城中享福,但論實力,你們就是個渣!」平徹候的將領聽了,一怒之下便干掉了眼前幾名揮刀的禁衛軍,反身踩著他們的背脊,用腳尖磨搓用力。

那力度直叫他腳底交疊三人的禁衛軍哎呦哎呦地叫喚。

「……」聽了他們的話,禁衛軍直覺悲傷逆流成河,他們還有資格說什么,他們的人都已經被輕趴趴地打倒地地上,如今連想申訴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打群架還輸的,簡直弱爆了!

「格老子的!靠裝備裝x的,老子就讓你們看看誰的將士才是靳國最強的!」

「去你x的!誰靠裝備了,比就比,哪支軍隊輸了就跪在地上喊自己是龜兒子,喊贏的是老子!」

「靠你nn的龜兒子,操xx!」

接而連三粗暴的咒罵聲,肉拍的拳擊聲,身體撞地的哀痛聲,一整條街道遍布狠斗,那場面就叫一個「熱鬧」。

靳長恭抄起手,高瞻遠矚黑眸閃爍一種惡魔陰冷的笑意,涼涼地看著下方越演越劇的打斗場面,在數千人當中有幾位本事特別出眾,那就是各軍的將領,他們一交上手,便分拆招式打得不分上下。

黑鐵騎的刑天磊揮臂一甩,手臂上的黑刺鐵鎧映著日光閃出懾人的冷光,發出陣陣咔咔的摩擦聲,那一拳的力道曾能將一頭沖擊的牛瞬間打死。

聽到那凜凜地拳風,他身後瞬間圍過來過數十名玄鳳軍,刑天磊抬頭盯著面前的一群人,雙眼微眯極度不屑地露出狠光,後腳一蹬一個箭步直射朝前攻去,他就像一具人形絞肉機降臨,他簡單的一拳一腳他身後的十幾個圍攻的人,就如同被一般旋風吸納全部涌上前去再被一個個打飛撞地。

玄鳳軍的領頭力夫不顧對方的將士,他虎步熊腰,力臂舉山,因為他與玄鳳軍的上千的士兵裝束打扮一樣,倒沒有多少人把他當回事,一路的圍截都被他輕松解決,從細縫間穿插,動作敏捷如豹,一路上走的倒也順暢,他躥到了平徹候將領身後,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喝!」地攻出一拳,那卷起拳風直取對方頭顱,那平徹候的將領倒也有些本事,聽到耳邊不善的風聲,一轉身便橫抓一個名禁衛軍擋於身前。

咚!呃!拳擊進骨肉里,力夫看「無辜」痛得冷汗直冒的禁衛軍,眼神一掃,便與平徹候的將領,兩者面面相覷,眼中頓時擦出陣陣火星。

那廂力夫稍停頓,平徹候的將領逮著機會,一個下橫掃腿,砍向對方的腰部,力夫朝後一躍,反手便一踢干掉了前面的一名黑鐵騎的士兵,而他身後又是禁衛軍劃起刀柄砍來,力夫反身用手臂一擋……

上方,通過剛才底下人一陣滿嘴臭罵,靳長恭算是聽懂了,原來這場鬧劇根本形成的原因就是——各軍對彼此間的待遇反差太大不滿造成的。

原本一直都是聖寵兒的黑鐵騎變成了「閑滯軍」,落差極大之下他們嫉妒玄鳳軍得聖寵,還得到一身靳國最精良的裝備。

而玄鳳軍則不滿平徹候帶進京的將士,他們一個個皆自詡本事高強,看不起陛下親隨的軍隊!

而平徹候的將士們則不滿禁衛軍甚至是全體京軍,想他們這群人在京中吃香的喝辣的,條件好不說待遇也好,而他們這些人在寒苦之地長年駐定,陛下對他們不聞不問,還經常駁回平徹候的待遇訴求,本他們心底就憋著一股子委屈,這一回京這群人還擱他們面前,整大爺般傲人一等的模樣,忒氣人了。

不跟他們扯蛋了,直接上去揍爽了再說!

至於不幸也參戰的禁衛軍,一則是不滿黑鐵騎,前些年一直在皇城中肆無忌憚與他們禁衛軍結仇已深,二則,禁衛軍有人打聽到一條小道消息,陛下有意換平徹候的將士代替他們成為城中禁衛軍,無論消息是真是假,總之他們跟平徹候的士兵梁子算是結上了!

兄弟們,沖啊,為保圍好如今這份好吃懶作的工作地位而驅趕「威脅敵人」!

所以,他們四方的不滿情緒並不僅是因為一些口舌爭論,更甚至是彼此積怨已深,剛巧撞上了,直接爆發演變成了一場盛大的混戰。

「你們禁衛軍就毛本事沒有,就懂得跟在陛下身邊拍拍馬屁!操你的!」平徹候的士兵將禁衛軍圍堵,那出手打得那叫一個狠字訣。

禁衛軍節節敗退,終於不敵,便咧著痛嘴,拖著瘸腿,外干中虛地威脅道:「你們這些蠻子可是要造反了?!天子腳下,竟敢毆打我們皇城禁軍,小心陛下知道後將你們全部抓拿問罪!」

「靠!一群裝犢子的!」

聽到禁衛軍這無差別攻擊的話,其它三軍在瞬間爆發了強大的不滿,也不顧對方直接先干掉禁衛軍。

所以,禁衛軍的人陣亡得這么快,這還真得「感激」他們的腦抽與嘴賤。

「咦~下面吵吵鬧鬧的,出什么事了?」

一聲軟棉棉,微帶性感沙啞的聲音響起,上京中最豪華的一座花樓「霓賞閣」有一名被吵醒的男子探出,從一群花枝招展的花娘間躥出,他俯視樓下街道的混亂場面,愣了愣。

玄鳳軍與黑鐵騎他認得,趴地上挺翹裝死的禁衛軍他也認得,平徹候帶領進京的軍隊——他更認得!

這是在鬧哪樣?

男子的聲音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此刻下方打得正激烈,上面看得正亢奮,不時的叫喊聲,吆喝聲,加油聲,不絕於耳。

男子腳步虛浮地斜倚在綠漆樓欄邊,一雙醉醺醺的桃花眼,詭譎地睨視看著下方。

「連銘兄的軍隊也參與其中,這事可鬧大了……」

「啊!?別去哪里!小倩兒,小倩兒別去哪里,給娘回來!」一聲尖銳的急喝聲在耳邊響起,男子略帶疑惑地望去。

「娘娘,妞妞的包包掉了,妞妞要包包!」

一名小胖妞,約五六歲的模樣,她腳步頓了頓,從巷間回頭,委屈地指著前方地面的一個粉白色荷包,想了想,她不顧娘的反對,便掄著小拳頭撲哧撲哧地跑了。

這時,從花樓側門路出一名青衣臉色蒼白的女子,她看著小胖妞跑去的地方,花容失色地大聲喊道。

「回來!妞妞,小倩兒!回來啊!危險!」

小胖妞沒有聽到那青衣女子的叫喊,或許是聽到了也沒有理會,她徑直朝著街道邊遺落的一個小荷包跪去,小胖妞只顧撿荷包,卻沒看清楚那位置正好就是那群爺兒們的混戰區,他們稍微一腳踢過來,就能砸到她。

「倩兒!倩兒!倩兒啊!」

「別去啊,倩兒娘,你會被他們打死的!」

看著地上被揍得血肉模糊的士兵,那揮拳面目猙獰凶狠繼續揍人的模樣,周圍人嚇得一哆嗦,連忙拉住拼命朝前沖去的青娘。

「我的倩兒,我得去,不然——不然,她會被那些人打到的!」

樓上穿著一身一襲淺紫折枝梅花騷包三層單衣復疊華服的男子,他看著底下那叫青娘的女子傷心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淚,頓時心中憐意漸起。

他一個落鴻翩然輕輕落地,拂開周邊的人,上前拉住顎然瞪眼的青娘,玉指纖纖揩拭過女子臉頰流淌的淚水,一雙多情含水的桃花眸泛著柔音,輕聲道:「小姐,別擔心,本候會替你將孩子帶回來的。」

周圍的男人看得一愣一怔的,這男子是誰啊?看他那惺惺的作態,那裝腔作調的模樣,那風流橫溢的氣質,他們為什么會覺得,會覺得——拳頭癢癢的呢?!

好一個風流倜儻的俊男子啊!而女子則眼冒紅心,看得那叫個心跳加速,紅霞染面,舞著綉帕嬌羞忸怩,這令周圍男子嘴角一抽更想揍人了!

「公子!」青娘淚眼婆娑,倒也沒有過多想法,直抓著他的手,急切道:「求求您,替奴家將小倩兒帶回來好不好?求您了。」

「好。」男子粉唇優雅一揚,轉身再次拂開那些路人甲(在靳大候爺眼中,除了女性生物,男的一律上是路人甲的模糊角色)。

此時,小胖妞倩兒已經搖晃撞撞地跑到了街道混戰邊角,她低著頭咬著嫩嫩的嘴唇,看著在別人腳上踩來踩去的小荷包,有點難過,眼汪汪地跑上前。

但她的小荷包又被人一腳踢前去了一些,她癟著嘴,哭喪著臉爬在地上,從他們腳下爬去撿。

靳淵柏一驚,肅穆間一撩衣擺疾步沖上前,無奈卻一撥撥人流擋住路,他左閃右避,最終獰了獰修裁俊逸的眉毛,沒有辦法只好出手了。

於上方的靳長恭,跨前一步,臨風黑袍衣袖灌風,颯颯地作響,她拂袍凝眸:是他!靳淵柏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看他出掌出蛇舛繞過打斗,腳步尤其靈敏滑膩,行雲流水不帶拖沓,但卻仍舊被他們那群打紅了眼人當成挑釁的對手。

那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絕對反身開始朝里圍攻,當靳淵柏好不容易一把抱住小胖妞,但天然呆的小胖妞依舊竭而不舍地掙扎著要撿地上的荷包,看得出來這個荷包對她而言很重要。

靳淵柏眼眸露出淡淡地無奈,將她護於懷中,彎腰擠進腳間替她撿起荷包,這期間他已經懶得數清已被人攻擊了好幾處痛處,他額頭青筋十字一突。

「這群兵蛋子連本候都敢打!」他咬牙切齒。

彎腰起身,他一怔。此刻他已經被人重重地圍起來了,看著那些磨刀霍霍朝他逼近的各方兵力。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將小胖妞抱得更緊了些。

那廂幾名將領久斗不見疲態,瞧見前方有異動有人出來搗亂了,稟著自家人打架外人插手便是找茬的野蠻原則,他們亦沖上來准備先解決外敵。

於是,靳淵柏苦逼了,還來不及將身份吐露,就被一群人圍攻了,他單身抱著小胖妞,另一只手擋,劈,扯,彎腰,躲避,他的武功屬一般高手行列,像一般的幾十百個他倒游刃有余,但眼前這些士兵可不是一般的簡單角色。

靳淵柏腦子回路於一般人不同,這種情況下一般人早就緊張得舉手無措,偏偏他還有心思想著些閑事,他覺得如果他今天英年早逝在這里,他會恨兩個人,一個是平徹候,一個是永樂帝。

若不是他們兩個將這些兵蛋子調教得這么鬼畜,他也不會被**啊!

分神之際,他被人踢中下檔,連不及提膝躲閃,背部又被一拳擊中,他手中一滑,那被他抱在懷中,怕嚇著她用衣袍抱緊的小胖妞,就一陀圓鼓鼓地甩了過去。

「倩兒!」青娘瞠大眼睛,慘叫一聲。

「遭了!」

靳淵柏瞳仁一窒,暗聲叫糟!

這一陀摔下去,就算不被摔痛,也會被這群亂糟糟的人群亂腳踩死的!

靳淵柏臉色徒然難看,神色覆上一層嚴峻,想也不想便飛身托了小胖妞一把,摔下時反身將她護下身下。

「啊!淵公子!?」周邊頓時響起一片尖銳驚懼叫聲。

而靳淵柏已經做好心理准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悲劇慘事……

不知道是會斷肋骨呢,還是斷腿骨呢,只希望別踩到他那英俊腦袋,否則毀容了他鐵定找他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堂弟負責!

這時,迎面刮來一道似颶風摑面,風沙刺目,打斗中的士兵趕緊伸臂遮面,身子不住地朝後傾,只覺連站都站不穩了,那風勢強勁而猛烈,令人驚懼。

「啊!怎么回事啊!哪里來的怪風啊!」

而從樓上朝下看的圍觀群眾則看到,下方的那些士兵腳步一亂,被急風遮眼一個踉蹌腳步打滑,撞倒後面的人,而後面的人則逮著誰想站穩,這么一個牽制一個,就像疊羅漢倒了一片。

而眼看到摔倒在靳淵柏的方向,樓上的姑娘們趕緊揮著香帕子直跺腳,急叫道:「淵公子,趕緊走啊,哎喲!這可怎么辦啊,您快走啊,要砸到您了!」

不會吧?!這一群壓下來,他真心該毀容了?!靳淵柏聽著上方凄厲的叫嚷,心下有種絕望地念頭閃過,便將小胖妞迅速像輪子軲轆甩滾遠些,他欲起身,便感覺到一大片陰影砸下……

堂弟,看來為兄後半輩子的幸福就交待在你手上了!靳淵柏桃花淚汪汪地低涰。

這時,一道殘影,呼嘯過境便,前壘頃堆倒塌的士兵,就像一個個布袋子似的被卷直半空,再被拋至一旁摔得哎喲直叫喚,摔個那叫一個狗吃屎的狼狽模樣。

wo操?怎么回事?!

這邊不斷被清空,那邊一個兩個三個不斷疊加堆成一座小型的山,刑天磊、力夫等人一驚,來人速度極快,憑他們以肉眼竟然根本清是何人攪局。

「何人,敢管我等閑事!」

他們暴喝一聲,便紛紛出手夾擊,周圍士兵見此,亦沖身而上,那道黑影無驚無懼,直接欺身切入那一片人潮洪水之中,如一尾靈活的箭魚,左右抓撾,與軍隊直接正面對抗。

將領等人身形一動,閃電般向黑影身後抓去,這一招端的是無聲無息去勢凌烈,實屬是想查清究竟是何有如此大的本事敢憑一人挑戰他們四大軍隊。

黑影似早就察覺到他的意圖,並不回頭,身子斜里一插一閃,已一腳刑天磊踢撞倒在地,那力痛得他半天回不過來氣,力夫險險避過黑影另一招雷霆殺著,但亦被一拳揍飛,砸倒了一塊將士。

哇靠!也太凶猛了吧!這么多人竟連人家的一塊衣角都沒有摸著?!

小胖妞滾啊滾啊,被石頭滾得一身嫩肉痛得哇哇哭叫,這時那些七零八落被揍飛的人,正巧摔砸下一道身影,陰影覆下。

小胖妞驚哭的臉一呆,小嘴微張。這時卻被一只手臂伸攬入懷中,她感覺一道很好聞的味道呼進鼻子里,剛才被嚇得不輕,不由癟著小臉,依戀受驚地在那人胸前緊緊依偎著,抱住就不肯撒手。

那暗嘆吾命休矣的靳淵柏,在滅頂之災來臨時,只感覺脖子一緊一勒,整個人便被一道大力直接提了起來。

這時周圍人一陣靜默,愣愣地看著站在街道中央的黑袍少年,他四周詭異掃盪空出一大片,從容伸展雙袍貫注真力,迎風一抖,衣抉獵獵作響,四方的所有軍隊之人如潮水一般退散干凈。

原來——那明明根本沒有站的地方都緊缺的,現在卻空下,只余他與一名男子,小孩。

落針有聲。

所有人在看到那少年的模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陛、陛、陛、陛——」

手指顫抖,眼睛顫抖,身子顫抖,所有人就跟得了羊癲瘋一樣抖成一個篩子似的。

那如神衹般降臨現場的人,不就是他們那暴戾凶殘的陛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