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地下囚室(2 / 2)

而雪無色則有些急切地看向靳長恭,似怕她誤會,以為他故意不說出來,便連忙解釋道:「我印象中並沒有像蟲子一樣的東西存在啊,不過赫連姬的確送了不少東西給我,但我對那些並沒有興趣,所以很少關注。」

「母蠱你是怎么送給他的?」看雪無色的模樣不似作假,靳長恭再次問赫連姬。

赫連姬咬緊牙關,不願意妥協,但依舊沒有用,仍她意志力多堅強,亦撼動不了那張苦逼的嘴,乖乖地回道:「一個四、四方木盒子,紅漆木,雕著杏花黃雀圖案,里面有一個瓶,瓶子,母蠱就裝在里面。」

「有沒有這么一件物品?」靳長恭又轉向雪無色。

雪無色微微蹙眉,想了想才恍然記起,他道:「好像是有這么一件東西,它就在我房中,我現在就去取。」

「嗯,你速去速回吧,然後將蠱交給玥玠來鑒定真偽。」靳長恭得到母蠱後,考慮了一下,再道:「這邊的事情暫時交給你們處理,赫連眥暽那邊我還有事情需要先處理一下。」

「蝠!」靳長恭對著空氣一塊令下,應聲便閃出一道寬袖似翼的黑影立於角落。

「吱吱~陛下!」

「保護好你家卡噠他們。」然後她視線劃過雪無色與玥玠:「我會盡快與你們匯合,你們自已要注意安全。」

交待完一切,靳長恭再次「命令」赫連姬出去撤離門口的守衛,由她親自帶著雪無色一道去取母蠱。

而她則跟隨在他們其後一道乘機離開了。

靳長恭再次喬裝打扮一番潛回斗獸場內,此時她已換了一套黑袍男裝,稍微修飾了一下模樣,長身玉立儼然一副翩翩俏公子,她從一個斗獸場內,套取出了需要情報。

得知不論是斗獸場抑或是角斗場內的奴隸都是被關在斗獸場的地下室內。

她挑了一個角斗場內職位靠上的管事使展傀儡術控制後,便讓他將她帶到地下囚室中去。

地下囚室內守衛並不多,因為斗角場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牢,據聞從末有奴隸有本事從斗角場中逃出去過。

跟著那名管事一路游走在陰暗的幽道中,每個囚室都眨著綠黝黝的瞳仁,與沉重的呼吸聲,他們全光炯炯地盯著經過的她,就像在看一具正在腐爛的屍體,充滿了惡意與骯臟情緒豪門前妻,總裁你好毒。

由於她的出手,柒柒被安排在了一個單獨牢房中,靳長恭命管事在牢門前等她,而她則開鎖走了進去。

靳長恭一推開門,迎面便撲上來一陣濃濃的血腥鐵綉味道與葯味,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其它異味。

靳長恭神色如常,緩步走上前,看著幽幽暗光下,躺著一張冰冷石床上的柒柒,她臉上的血痂被粗劣地處理了,頭上包著層層紗布,疲軟的眼瞼垂落掩蓋著眼睛,嘴角處裂開一道口子。

地下室陰涼而潮濕,她衣衫單薄一層裹身,雙手抱在胸前,似嬰兒入睡的姿態蜷縮成一團。

靳長恭面無表情地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睫毛染沾的血跡,再撥開披散於她的臉頰的頭發,透出那一張蒼白削弱的臉頰。

那本該姣好的五官因為失去與營養不足,而顯得枯萎而臘黃、蒼白無血色,那末痊愈的傷勢落在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此刻,警覺性要強的柒柒驀地睜開一雙驚懼的眼睛,反射性出手想制住眼前陌生出現的氣息,然而所有動作尚末實施一步,便被靳長恭伸指一點,她整個半邊身子都酥麻一片,軟攤於床。

「你頭部受了傷,這么大動作小心會暈。」輕柔而帶著一種慵懶的聲線低低響起。

柒柒一雙黑瞳凝寒,攥緊手心,厲喝道:「你是誰?」

「啊勒,我不久前才救過你一次,你怎么能一轉眼便忘了我呢?風姐姐~」靳長恭偏偏頭,薄唇揚起調笑道。

柒柒瞳孔一窒,愣了半晌才詫道:「是你!」

自從她來到這個鬼地方後,會叫她風姐姐的人,她只記得一個。

她細細地眯眼,透過微弱牆壁煥散而來的光線,全神貫注地打量眼前的少年,濃眉星眸,五官被黑暗模糊了棱角,但僅余側面角度便給人一種驚鴻一瞥玉生煙的美感,雖然她此時從氣質甚至是外貌都起了很大變化,但是柒柒卻意外記住了她眼底那一抹戲謔而專注的神彩。

「是我。現在,我能很十分鄭重的問你一個問題嗎?」此地不宜久留,靳長恭長決定長話短說,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確認柒柒的身份而來。

柒柒眨了眨干澀的眼睛,似不習慣被人瞰俯的角角,她艱難地撐著身子爬起來靠在牆頭,睫毛垂下看著地面,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沉著:「在此之前,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靳長恭抿唇低低一笑,清澈的嗓音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她並末提出異議。

「你為什么要叫我風姐姐,你……你又是如何認定我是姓風的?」

問這一句話的時候,柒柒神色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種緊張與急迫,即使她用力了全力刻意保持著表現的冷靜,但那屬於救命稻草般的出現曙光的希望,還是令她全身激動地顫抖起來。

她不甘她此生如此頹廢而悲哀地生存著,亦不願意拖著這具卑微奴隸的低賤的身份死去。

「你究竟姓不姓風我並不確定,這需要你來給我答案。」靳長恭頓了一下,然後俯身靠近她,低語道:「那圃田村的棲鸞,你可認識他?」

一聽到「棲鸞」,柒柒面色反射性一緊,瞠大眼睛似不可思議,連語氣都不穩道:「他、他真的去了?!」

「沒錯,他的確是去了,並且是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你——認識那個人嗎?」她的語氣低沉地滑過柒柒敏感的耳心,充滿了一種迷人的期待而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