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隨你樂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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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花,花,你輕點嗯啊~」

一座臨水亭閣之外,琉璃燈火闌珊處,不時傳來男女曖昧而輕吟難耐的聲響,窗外冰清玉潔的蓮葉在秋風中擺動,銀輝色的月光映照在荷塘粼粼水波中,豔麗得柔美。

立於池塘正中的矗立樓閣,沈沈疊疊,透過窗欞望進去只能瞧見層層飄舞輕盈的帷幔,如夢似幻,荷塘四周銀杏落葉滿地,整個院子被點點金黃所覆蓋,美得令人難以移目。

閣內,搖晃激烈的床帷,散亂一地的凌亂交錯的衣服,悶哼急喘的男女碰撞聲音,久久不歇。

後半夜,月入中天,蕭雨短亘,房內粉色的馡麋運動方一切平靜下來。

花公公伸出雙臂,將靳長恭嬌軀納入懷中,鳳眸滿足而慵懶地眯闔著,繾綣緋側地撩起她一縷秀發輕吻:「陛下,可想好怎么跟奴才解釋了,嗯~?」

另一只手亦不安份,隨著那帶著薄繭指腹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來回游走,靳長恭感覺到麻酥酥的電流由背脊竄到全身,那種略帶懲罰而愛戀的無意識觸碰,足以令人輕易動情。

「不是留了信了嗎?沒有不告而別,要寡人解釋什么啊……」她難受地朝他身上拱著,柔嫩的肌膚摩擦著他溫玉般滑膩火熱的肌膚,輕哼嘟囔著,一邊接受著他溫柔而折騰的服侍,把自己投入到他雙臂與胸膛之間。

微微抬睫,看著那近在咫尺紅潤豐翹的雙唇,她舔了舔嘴唇,有種想撲上去壓倒的沖動,但這種沖動卻被她無奈地壓制住了,因為每次是她撲上去,但被壓的慘兮兮腿軟軟的總是她好不好?!

——除了那人生中的第一次,其余的,她全都是下面的「受」啊!

「陛下為什么總是不乖呢~您可知道奴才為你有多擔心嗎……」他輕摟她入懷,埋首淺吻著她如雲秀發,聞著她清馨誘人的體香,低聲呢喃道。

「別說是區區一個魔窟,連蒼帝我都能應付,你究竟需要擔心些什么?」靳長恭聳了聳鼻子,雙手也攬上他脖子,雙腿自然地環在他纖細卻不失韌性的腰上,緊夾住他水蛇腰滿目不解地問說。

「你啊,怎么就不懂呢,奴才擔心的跟你想的不一樣……」他戲謔著伸出粉舌舔了舔她的俏鼻,然後摟住了她的嬌臀往身上更貼近幾分山村桃源記全文閱讀。

現在基本上靳長恭已經躺在他的身上,他摟緊她的纖腰,俯首在她鎖骨上落下點點紅痕,一邊再度掰開她的雙腿……

「我的陛下……」如嘆息般,花公公放過了她的鎖骨,繼而含住了那兩片百嘗不厭的誘惑,滿足沉溺於那雙唇上的甜蜜滋味。

「嗯?」靳長恭雖然覺得他話中有古怪,卻被他再度挑起**,腦子容不下正經事情,她伸出雙臂摟緊花公公的後頸,迎上他那溫柔纏綿的吞食。

「別再離開我了……長恭……我的陛下……」迷醉沉淪是如此地容易,他們兩人已經把理智統統遺忘,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糾纏,翻滾,纏繞,火熱的吻,燃燒了整個冷清的夜晚。

秋風,吹送著濃郁的激情,河塘月色迷人醉。

翌日,等花公公與靳長恭穿戴整齊出門時,便看到兩尊氣色不佳,眼袋透綠的石雕。

一聽到咿呀的開門聲,兩尊西雕這才相繼復活,眼神透著詭異而遲疑地地看向他們倆人,眸光閃爍。

「恭。」

玥玠玉蓮馨帶風上前,目光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眼妖媚濃妝的花公公,陰靡的睫毛覆下略一估量盤算後,便忽略他的存在,親切而溫暖地對著靳長恭迎面而笑,他臨於清晨的笑容如春嶺開花,一片明媚動人。

受到他的感染,靳長恭很自然回以一笑:「早。」

而雪無色則有些虛花公公,偷覷他一眼,看他陰晴不定地笑了一下,抿著嬌唇抖了抖,一臉想靠近又不敢靠太近的糾結道:「陛下,魔窟一洞三界十二街坊丟了領頭,如今人心惶惶四處搗亂,一些潛伏的地下勢力與毒宗暗下勾結開始蠢蠢欲動,我怕耽誤了他們會鬧事,這才一大早過來等您吩咐。」

他這些話一來解釋給花公公聽,他絕逼不是故意地爭幸邀寵的,二來也端著討好靳長恭的心,夾著尾巴做人,好讓她覺著他不是一無事處,別再將他拋棄扔在這魔窟。

靳長恭一愣,聽了他的話這才想起,她昨夜是「以要與花公公單獨商議魔窟解釋方案」為由打發掉他們,如今這一商一量一夜就過去了,誰想一打發掉閑雜人員,她就被花公公直接「商量」上了床,一整夜「累碌不眠」愣是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委實……太羞愧了。

她當即略為尷尬地清嗓咳了兩聲,方義正言詞道:「寡人即將起啟回國,這件事情寡人昨夜已擬旨派人前來魔窟談判商議,那些中了雪霧毒的界主坊主等玥玠替他們解毒後便放回去,那些雜碎就交給他們去處理。」

「那赫連師兄妹呢?那趁亂逃離的赫連狄……」雪無色憂心遲疑道。

「毒宗的余黨寡人會派死士去截殺,至於赫連狄此人狡猾多端,且擅毒懂偽裝,既然逃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抓得回來的,反正毒宗亦毀於一旦,他又失去了依仗的魔軍與赫連氏師兄妹,就算他有意做些什么,暫時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靳長恭從腰間取下一塊綉銅的鐵牌,抿唇,翩絰欲飛羽睫鋒利,但唇邊的笑卻柔和而輕然:「魔軍三萬,魔窟內散兵利將約十萬,看來夠條件鑄建一座四等小國了。」

魔窟如今只是一個類似散派勢力,若能將它扭結成一股成國才是她要的。原先她計劃的附屬四國,唯有鳳國尚處於不穩定階段,但有鳳國國師鳳棲鸞與四皇女風裴炅為突破口,總歸不算前途黯淡。

「陛下,那那一對赫連師兄妹呢,您打算如何處理?」雪無色接著詢問。

靳長恭卻懶懶地瞥了他一眼,眉心微顰:「你並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咨詢寡人意見,既然魔窟的事情寡人親自交給你處理,這些問題就是你的問題,懂嗎?」

雪無色瞠目微愕,看著她清冽平靜的瞳仁,不知道為何心底那一顆忐忑躁動的心漸漸亦平穩下來,他上翹的眉尾似嗔狐般勾起,笑道:「陛下,即使我判斷錯誤做得不盡人意,您也不會怪罪我嗎?」

不知覺,眼神中略帶清湄的妖態,似撒嬌般微撅嘴唇遠東之虎最新章節。

花公公鳳眸幽深地劃過神色漸復原的雪無色,徐徐咀嚼著字詞道:「雪無色,陛下委你重任自是信任你你的能力,你且莫辜負陛下的一番心意~」

花公公一開口,也不知道雪無色想到了什么,臉色變了變,立即躬身九十度,連忙恭敬道:「無色,萬萬不敢。」

玥玠看到那總是高傲不可一世跟自己唱反調的雪無色,這會兒到了花公公面前就跟老鼠遇見貓似的,收斂起鋒利的爪子,尖牙,呆毛垂落地小心翼翼,心中古怪萬分。

不由得,他必須重視正視眼前這個妖聲怪氣,長相奇葩的太監。

此刻,對於雪無色刻意的討好,他那高挑的眉毛下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眯,與恭沉思時動作很相似,他抬起眼的時候,潑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雅而緩慢的向上翻開,舒張羽翼,略帶水光的黑色雙眸,仿佛兩汪寒潭,清幽、冰冷,妖嬈而深不見底。

花公公……玥玠在宮中從未見過他,由於不懂大陸通用語,也不曾聽聞過他,但此刻他明白,眼前的他不是一個可容忽略的對象。

「好了,訓話留著以後他犯錯的時候吧,陪我去提一個人。」靳長恭彎睫笑睨了一眼花公公,也不避諱他們的眼光,很自然地牽過他垂落的手,越身而走。

而花公公在她握上那一刻,同一時間便收緊手掌,不容她有半分退縮,那一身冰冷的戾氣因她而減弱,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彎月弧度。

那就算臉上那濃烈的妝容也掩蓋不住,他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風情萬種。

玥玠見此暗了暗瞳仁,並未隨之跟去,他看得出來,恭並不願意他接近花公公,原因何在——他視線掃向他們交握的手,看來這個太監跟恭的關系非一般。

甚至他懷疑……他真的是太監嗎?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恭的女兒身了?

從魑魅之界的黃泉府邸出來,靳長恭便與花公公去了斗角場的地下囚室,但不料遇到一批逃躥的奴隸。

「快跑,赫連眥暽瘋了,快跑!」

「啊!救命!救命,別撇下我,啊啊啊——」

此刻斗角場內人聲鼎沸,人流雜亂,人踏人,人踩人,尖叫驚吼噪聲令人心驚,聽到赫連眥暽的名字,靳長恭補神色一凜,飛身躍過人群,抵達那唯一空曠卻並沒有發生血腥的地方。

這一幕跟昨日在魔窟洞府的情景相似,靳長恭皺緊眉頭,看著赫連眥暽嘴里吼著咕嚕咕嚕的獸語,張臂抓住逃躥的人,張嘴便要咬下。

但在下口之際,被一道蠻力鉗住了他的手臂,他瞪目一看,下一刻卻愣了愣。

這雙眼睛……

「你根本就沒有瘋,又何必自甘墮落呢?!」看他怔愣住那一刻,靳長恭雙眸火星燎燃,沖口吼道。

將他手下嚇得翻白眼的人甩開,再朝那些亂吼亂叫的人,聲凜如神臨清晰撞入他們耳中:「全部安靜少女契約目錄txt下載!」

赫連眥暽臉色一變,張嘴便朝靳長恭咬去,但靳長恭卻一動不動,甚至笑了:「咬啊,我倒想看看,清晰的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喝得下人血,吃得下人肉!」

果然,赫連眥暽整個人一僵,動作便頓住了。

許久,他嚎叫一聲,一把將她抱住懷中,全身像篩子一樣抖悚起來,他絕望而嘶啞著聲線哭道:「子西,子西,啊啊啊——我不是人了,我成了一個怪物,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嗚嗚啊啊——」

「你在撒嬌嗎?」靳長恭雙手垂落任他抱著,在這種心酸流淚的情況下,冷冷地吐出一句。

赫連眥暽瞠大眼睛一把推開她,紅著一雙兔子眼睛,咆哮道:「誰,誰在撒嬌,別開玩笑了!你——」

面對那一雙失望灰暗的眼睛,靳長恭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情景,他是一個自斂穩定,將一切痛苦都掩飾在一張平靜面容下的男人。

同時,他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為了怕連累自己末婚妻,他將一切心思深深地埋藏在一根木簪子上,亦不願去打擾穆子西平靜的生活。

因為赫連狄幫助過他,他願意用生命為代價,不顧善惡地替他完成他交待的一切任務,甚至變成這么一個隨時喪失掉理智的怪物。

「說一句,救我,難道會比一句求我殺你,更難嗎?赫連眥暽。」靳長恭平靜地看著他道。

赫連眥暽聞言瞳仁一窒,雙唇激烈地顫抖著。

「特地等在這里,特地讓你的師妹守在黃府,等我離開後通知你,難道不是因為想讓我救你嗎?」靳長恭不流情面,她的話就像一把溫柔的刀子將赫連眥暽所有的自尊劃得支離破碎,滿心難堪。

「不,不是這樣的。」赫連姬從暗處走上來,她見她的計劃被拆穿,急切地沖上來搖頭想解釋,但花公公直接將她點住,令她不能得動彈,卡在喉嚨內的話吐也吐不出來。

赫連眥暽苦笑一聲,頹廢地蹲下身子,抱著腦袋低低地啜泣道:「難,好難,好難好難,不想這么做的,但是,但是既然要死,我想死在你手中,是我自私了,呵呵——」

靳長恭走近他跟前,眉目肅然生厲,叱聲道:「赫連眥暽,你可知道,昨日若非我救你,你只怕早就死在你赫連狄手中了,赫連狄當初助你復仇,你便為他做牛做馬十年,乃至最後差點因他喪生,你欠他的恩情足以抵銷,如今,你卻欠我一條命,難道不該想想怎么還嗎?」

赫連眥暽表情一滯,茫然地抬眸,回憶起昨日他清醒時看到的情形。

洞府內一片狼藉血腥,有一道人影如鬼神般穿梭在師傅那一支魔軍中,那狡捷如猿猴的身影,看得他瞠目結舌,從未想過,原來一人竟能敵數百軍隊來退自如。

那一場廝殺令人呼吸短促,驚懼連連,外面魔軍召集的人員與黑鐵騎相較量,內部數百名魔軍,則由靳長恭一個對付。

他們手中的三葉旋刃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如花,寒光四射,那一道如清風洄雪的身影,輕盈得不可思議,總能緊急躲避,但出手卻如急雨雷光一閃,令人猝手不及,防不甚防。

就在打斗其間,她突然截其一魔軍為盾,令魔軍的攻擊捉襟見肘,便移開換影,撇身朝著赫連狄而去。

一個不慎,赫連狄手中的令牌便落於她手中,他終於意識到傳聞中永樂帝那一身出神如化的武功,究竟有多屬實。

「靳、長、恭,永、樂、帝?!」赫連狄一字一句,就像念情人名字一般刻骨,深髓,字字便要回味三分力道死亡輪回游戲。

他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此時她的面容真的很普通,但再平凡的五官也抵擋不住她周身那尊貴的氣質,她就像一褪掉一身蛇皮偽裝的威武金龍,那般耀眼而閃亮,那般霸氣凜然傲視,令人難以直視,卻又久久不願遺漏他的一絲一秒,想願臣服。

他眼神一閃,暗吸一口氣,為心底那股怪異情緒所干擾,有些惱有些疑惑。

「赫連狄,魔軍聽令行事,如今魔軍歸還於寡人之手。」

靳長恭立於長階,高高在地,颯颯飛揚灑爽的發絲,邪笑一聲,眸掃魔軍,凝聲下令道:「魔軍聽令,收兵待命!」

果然是一支聽令行事的軍隊,他們動作一滯,便果然不再攻擊。

「不虧是永樂帝,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因為這一句,靳長恭臉上的笑意停滯一瞬,滿目探究地盯著他,雖然跟他相識不久,但她覺得赫連狄不是一個會主動服軟的主。

他現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到靳長恭愈發警察的神情,赫連狄真的很無奈地低嘆一聲:「永樂帝陛下,對我還真是不放心啊。」

「赫連狄,別想耍什么花招,今日你就算插翅亦難飛!」靳長恭傲然地抬起下巴,眯眯眼睫,語氣陰沈。

怎么總有一種魚兒會咬網逃脫的感覺,她心底暗中嘀咕,她想估計是因為這赫連狄即使一樣一樣地在眼前失去了一切,卻仍舊能夠保持一種淡然鎮定的模樣給她一種強大心理暗示。

「永樂帝陛下,有沒有人提醒過你,有時候太看低對方,可能會被反敗為勝呢?」赫連狄的話帶著漫不經心語調,令靳長恭凝眸半晌,才道:「你說得對,輕視對手,亦是對自己的藐視,所以赫連狄,你的存在的確令寡人很不安,所以你可以乖乖地束手就擒嗎。」

看似詢問的語氣,卻用著霸道無比的肯定句,根本就沒有轉圜的余地。

花公公挑起眉毛,半闔狹長的眸子,有著慵懶之意的的鳳目滿是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自負:「陛下,這種貨色,直接殺了便是,何須浪費口舌呢~?」

看到自家公公面戴輕紗,風起,火紅的輕揚微微揚民,泄露的艷麗風采與霸道姿態,靳長恭很自覺擋在他身前,以免他想要血洗現場,以襯他那一身血染,張揚妖冶的顏色,順便抵擋那些炯炯有神的褻瀆目光。

自家的男人的美色,得看緊點!防男防女防禽獸!

「要殺早殺了,他身上有寡人要的東西。」靳長恭傳音道。

花公公看到她下意識的舉動,瞬間心底有絲甜甜的東西涌上了來,一雙清亮魅惑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那廂玥玠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覺心中揪起一塊,酸酸澀澀難以排解。

他就站在這里,恭為何直那個紅衣男人進來後,便一眼都不曾關注過他?

事實上,靳長恭的確不怎么擔心玥玠,在她心目中,玥玠可是一個比暗帝更牛b的人,看他能將暗帝死得差點爆炸卻安然無恙地活到如今,可觀其禍害水准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