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隨你樂意(2 / 2)

「今日能夠看見靳國的永樂帝,實屬三生有幸,只可惜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在這里陪著你們多玩了。」赫連狄微微一笑。

然後迅速掏出一顆黑圓橢型的物體用力扔在地上,倏地一陣濃郁的白霧滾滾掩埋了整個大殿。

「咳咳——這,這是什么玩意啊?巫在異界洪荒txt下載!」

「咳咳,屏息,是毒!」

「咳咳——這該死的赫連狄,這是打算將我們全部都毒死嗎!」

靳長恭屏息,第一時間蹬步箭射至赫連狄的方向,一把抓去,絕不能讓他逃跑。

裊裊煙霧中,可視度很淺,但她捕足到他的身影,朝著跑去,卻不想赫連狄將不知道何時清醒的赫連眥暽帶起。

「永樂帝,聽聞你是愛好男色的吧,我徒兒對你一片真心,忘你今後能好生對待。」說著,他笑眯眯,便將手腳無力的赫連眥暽一把推進牆上機關開啟,突起的數十柄寒光冷冷的尖刀上。

若赫連眥暽這一撲上去,絕對被刺成一個蜂窩煤。

就像先一步猜測到靳長恭的行動,赫連狄不防後背地朝著另一邊跑去,而靳長恭抿緊薄唇成一條直線,看著他背影森森發寒,最終還是施身救下了赫連眥暽。

等她再去找赫連狄時,他早已扭動洞府內的機關,逃之夭夭了。

當時赫連眥暽已經清醒,他看著師傅拿他當擋箭牌,推進尖刀中致他於死地,當時他手腳酸軟,早已沒有任何知覺,他對於自己即將要死的事實,無動於衷。

只是好笑,師傅竟會拿自己去交換一條性命,難道他認為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會因為自己而手下留情?

可笑,太可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她真的來救他了,放棄了追殺師傅,反而將他救下來。

他驚怔地看著她綳得冷硬的下凳,滿目不解。

她分明是不甘願的,但為什么還要做這種決擇呢?

連與他相處十年的師傅,都能毫不留情地將他舍棄,她為何又要救他這個「敵人」?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赫連眥暽甚至覺得他會選擇救他,比發現自己末婚妻是一個男人,更令他難以置信。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赫連眥暽撇開眼睛,想了想道:「我已經是一個怪物了,欠你的,只能來世再還。」

「是不是若你不再是一個怪物,便今世還?」靳長恭懶得唱花腔,直接直搗主題。

「……是。」他眼神閃爍,目光游移不定,但內心卻因為她這一句話涌上一股希望,不由得選擇了這個回答。

但是可能嗎?雖然如今他武功憑白提升了許多,但是身體內總有一股嗜血暴躁的情緒操縱著他理智,他真的很擔心,有一天他會完全瘋掉,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無情的殺人的怪物。

「好!記住你的承諾。」靳長恭心情甚好地揚了揚薄唇,斜看了一眼花公公,便負手朝著地牢而去。

赫連眥暽怔怔地看著她,困惑、哀傷、痴迷、黯然一一劃過他眼底。

而花公公輕歌漫步地經過杵著直瞪眼睛的赫連姬時,順手解了她的穴道。

赫連姬踉蹌後退了一步,看著離去的靳長恭,幾乎要將下唇咬破,才干啞著聲音哀求道:「靳帝陛下,能不能,能不能請你救救我師兄?」

對著一個搶了自己愛的男人的男人,她卻不得不低聲下氣,拋棄自尊與顏面苦苦哀求,原本她以為這必定會是一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情,但為了如今痛苦的師兄,她不得不這么做影視武俠全文閱讀!

靳長恭身影微頓,卻沒有回頭,花公公觀察著陛下的神色,回眸似煙藹紛紛,寒鴉漆墨,他從鼻腔處輕嗤了一聲:「陛下既然要他活著還債~那,自然是需要一個聽話的奴才,你且將人帶回去牢牢關著,到時候陛下自然會按排來處理他的事情。」

悠悠拋下這么一句許諾的話,花公公便隨著靳長恭一道翩然而去。

再次來到陰暗陰郁的地下囚室,他們很順利地帶走了柒柒——鳳國四皇女風裴炅。

本想在魔窟再待幾日,但翌日清晨時分,她收到一封上京來的密報,靳長恭捏著卷紙,看著窗前煙鎖翠湖沉吟了許久,便叫來花公公收拾一番立即回國。

因為密報內容道——祈國使臣已前來靳國。

在「練兵式」即將來臨之際,他們祈國不好好地集訓兵馬,卻急巴巴跑到她這落魄國家,看來果真到了「病急亂投醫了」的時候了,想起祈帝在流失之地臨時前跟她耳語的話,她陰險而愉悅地勾唇笑了。

走之前,靳長恭召來雪無色他們,細述了一下接下來的按排,並留下了三支隊的黑鐵騎任他調任派遣,還讓蝠一並留下保護他,而玥玠已替中了血霧的人解完毒,並趁機得到他們的「支持」,他亦不需要再留下來,便讓他跟著她一道離開。

當然他也並不是她的屬下,所以就算她想留他下來幫助雪無色,也無從下嘴。

而且,他們兩人經上一次的關系後,咳咳,還真是扯不斷,理還亂啊——

走之前,雪無色整個人顯得落寞而失望,就像被拋棄的小狗,眼睛圓轆轆的眼睛盯著靳長恭。

「雪無色,魔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寡人接替的人道來之前,若你辦理不牢靠,出了岔,那寡人可不接你回國了。」靳長恭挑眉道。

雪無色聞言,臉上當即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連連點頭:「嗯,無色絕對不負陛下所望,望陛下絕對不要忘記無色。」

花公公看到那巧言令色的模樣,紅唇譏諷地揚起,但看他臉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神色又淡了幾分,漠然收回眸光。

等靳長恭帶著一行人返國抵達上京時,已近黃昏晚霞,靳長恭駕駛馬車直趨達宮前,展示令牌入宮後,便讓宮人帶著風裴炅去沐浴休息。

而風裴炅從抵達靳國,直到進入靳宮,聽到宮人對著靳長恭行禮呼喊萬歲時,這才懵然清醒,這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送走了風裴炅,花公公很順手地命宮人將玥玠也送回了柔儀宮,想必他早就知道有他這么一個人,否則怎么知道人家就住在柔儀宮中。

「恭,我能夠隨時來找你嗎?」玥玠臨走前,戀戀不舍低落問道。

靳長恭一愣,頂著背後那刺透的視線,若無其事道:「寡人事多,若有空便會去找你。」

玥玠聞言,神色更低落了,而靳長恭不忍,便朝著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玥玠一愣,不由得瞥了一眼花公公,然後對著靳長恭露出一個足以令天下紅顏盡失色的笑容。

「嗯,我等你。」

送走了玥玠,這一種上別提花公公多陰陽怪氣,靳長恭揉了揉額角,摸了摸鼻子,在即將抵達養生殿時,都沒有想出該怎么打破這寂靜的冷暴力沉默。

要說,花公公人有千萬好,卻唯有醋意太大這一點,令她像貓撓心一樣,癢癢的又疼疼的足球的哲學。

他吃醋得越厲害,則表示他愛她愛得越深,她當然很高興,也很樂意看他吃醋的表現,但是吃醋得開始不理她,她就難受了。

她也愛他,自然不希望他不高興,要說女人吃醋需要哄,這男人吃醋就更需要哄了。

來到養生殿前,意外竟看到蓮謹之、雲莫深他們等在殿前來迎接她回國,除此之外,還有震南震北,連紅雅也來了,她跑來養生殿自然是為了逮行蹤飄忽失蹤的花公公的,他自從知道靳長恭「不告而別」地去了魔窟,便一直低氣壓,影響城池修建工作。

於是紅雅便惱火隨意埋怨了他一句,他便留下一屁股的工作,千里尋妻去了。

如今回來了,她絕逼要將他帶回去死命將懈怠的工作全部補上!花公公與靳長恭小別勝新歡,自然是不願意去工作的,但如果遲遲不完成城池修建,又擔心會令陛下失望。

靳長恭倒是看出花公公扭呢的心態,便輕咳咳兩聲,提議干脆今晚在養生殿內擺席,大家忙碌之際,放松一下。

花公公聞言,一雙勾魂的鳳眸笑意盈盈地看著靳長恭,令她感受到他的心情轉睛,亦笑了。

之前的尷尬冷漠,亦隨之消散,彼此一片和樂融融。

奔波一路,靳長恭先行回房梳洗換衣,小岳子看到靳長恭回來,亦是滿臉笑意掩不住,殷勤地侍候著,忙進忙出。

等准備好沐浴的一切事宜,方撤人退下。

撩開溫池幕帷,看到裊裊乳白色池水中的**著上身暗帝時,她整個人怔愣住了。

「你怎么在這里?」

暗帝原本因溫池浸泡而顯暖意的臉色因為這一句倏地沉下,眼眸一冷,一身散發著濃濃地怨氣。

靳長恭才慢半晌地反應過來,驚訝道:「呃,你醒了?!」

她去魔窟的時候,他依舊是昏迷著的,如今他竟清醒過來了,不過玥玠不是說,怕他情緒波動影響冰蠶修眠,不得到處走動的嗎?

「靳長恭,你有沒有跟那個異域妖孽換血了?!」

他因為這一句,而想起什么,激動得嘩啦一聲,直接從池中站起來,整個清瘦(禽獸)的身子顯露,他肌膚蒼白,不是那種凝玉的白,而是泛著營養不良的青色,他骨架均勻,但卻太過孱弱,腰肢柔韌,再滑下,那粉色的x處……靳長恭臉色僵了僵,飛速瞟了一眼,便轉過眼去。

擦!她眼睛絕對長針眼了!這沒節操的暗帝!

「你怎么做這件事情的?」靳長恭差點順勢問出,但話在嘴邊一轉又覺得問得有點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七怪他們透露的。

一想到當初被七怪中的猿給糊弄了,她就咬得癢癢,當時她分明看出他有所隱瞞,但她還是忽略了。

想到剛才暗帝這副緊張的模樣,看來他是知道「換血」在異域是怎么一回事。

看她轉過身去久久不語,暗帝頓時臉色鐵青,震叱道:「難道,你們換血了?!」

靳長恭感覺整個溫度急促下降,心中一驚,驀地回眸竟看到暗帝臉上竟淡淡地覆上一層薄冰,想起那日冰蠶入體時的情驚,臉色一變。

玥玠說過當他情緒波動過大會影響冰蠶的蘇醒,她不由蹙起眉頭,趕緊安撫道:「沒,還沒有,並且換血是什么我根本也不知道。」

顯然她最後一句根本就是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召喚聖劍最新章節。但好在暗帝只抓住她話中「沒還有」這三個關鍵字,其余的全都被他忽略了,才沒有往深處計較。

「你,你真的沒有跟他換血?」暗帝臉色漸暖,一雙幽深的黑瞳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燭火的橘光,像撒下一河金黃色的瑪瑙,熠熠生輝。

靳長恭被他那一雙充滿活力的眼睛給吸引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暗帝醒來後,整個人竟像活了一下,那一雙死潭般的眼睛,竟也會有了黑暗以外的色彩。

「嗯,我跟玥玠約定,等他學成大陸通用語言後,再提換血這件事情。」而很明顯,他已經學會了。

靳長恭滿頭黑線,暗暗吐槽。

「哼,那我會讓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學會的。」聽了靳長恭的話,暗帝黑眸中的陰鶩一閃而過,顯然是對玥玠下了殺意。

「你要殺他?他可是救過你一命的恩人。」靳長恭看他那一身陰郁殺意,挑了挑長眉道。

「這冰蠶本就不屬於他的,不過就是借花獻佛,我為何在承他的情?」暗帝斜眸一挑,紅唇滲血般妖冶生灩。

聞言,靳長恭臉色卻沉下:「那這么一說,那寡人救你亦算是多此一舉了?」

為了救他性命,她連自己都給賠進去了,他卻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聽到靳長恭又自稱寡人,暗帝便知道她生氣了,他嘩啦嘩啦地朝她走來,不自覺軟下聲來:「當然不是,你幫了我,我便……以身相許的。」

最後一句,明顯帶著一種羞澀與尷尬,甚至有種交付任務地豁出去,很明顯這最後一句話,絕逼是那腦子黃透了的七怪教授的,憑他能懂這種?

靳長恭聽到他靠近,趕緊遠離這個變態暴露狂,不冷不熱道:「是嗎?那能請你的身體去死一死嗎?」

靳長恭懶得再跟他侃了,她走到衣架處脫下外套,准備趕緊泡一下澡洗去一身風塵就趕去赴宴,但就在脫到只剩下褻衣褲時,便強烈地感受到一種火熱而亢奮的視線。

她驀地回頭,看暗帝赤條條,光溜溜地站在溫池中,不由得怒道:「你沒長眼睛嗎?看不到寡人也要沐浴,還不快滾!」

暗帝卻毫無廉恥之心地上岸抱住了她,不知道何時,他竟比她高了小半個頭,所以他的懷抱亦像一個男人般有力,他並沒有將她的怒意放在眼里,反正她從來也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偎依在她耳畔處輕呵冰雪涼氣,滿足地嘆息一聲:「恭,我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叫她影兒,而是叫靳長恭。

靳長恭薄薄的褻衣被他濕轆轆的身子浸濕,雖然他泡在溫池中,但身體卻沒有她的暖和,那冰冰涼涼的胸膛貼在她的背脊上,令她身體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為什么改叫我恭了?」靳長恭因為那一聲飽含著太多意義復雜的「恭」,而失去了推開他靠近的絕決。

「因為現在你就是恭長恭,不再是影兒了。」暗帝因為她的依順,眼眸柔軟了幾分,像一只被主人順毛得滿心歡愉的貓。

「哦,那我叫靳長恭,那你叫什么?暗帝,好像不是一個名字吧?」靳長恭這才掙擋開他,然後十足冷淡瞥了一眼,但卻沒有離開他身邊。

暗帝簡直被她的一冷一熱弄得虛陽上亢了,亦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反正我一切都給了你,隨你樂意,愛叫我什么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