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毒寡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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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恭昏睡時,極度不安穩,若不是身體如強弩之末,熬不過疲憊的身體,早就掙扎著清醒過來了。

她似乎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溫暖如絲綢的溫滑在她身上磨蹭著,靳長恭總感覺有人在溫柔地撫摸著她,從她黑翎般的睫毛,眼瞼,挺直精巧的鼻梁,微略干澀的嘴唇……

觸感很奇妙,帶著小心翼翼的受憐,亦帶著濃濃火熱的情意,流連再三,細致摩挲。

靳長恭呻吟著想清醒,但卻發現,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就如施了定身咒一樣,分明能感受到,卻怎么也醒不過來……她知道是她的身體基本累攤了,根本不聽指揮動作。

她感覺到,有一具漸漸火熱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而她原本冰冷的身軀亦像被那種火熱感染,漸漸有了溫度。

對方粗喘的鼻息噴灑在她脖間,帶來一陣陣戰粟的感覺,他觸摸著她冰冷的身軀,一點一點點燃,雙掌最終,帶著一種哆嗦,一種遲疑,解開了她身上的單衣。

很快,靳長恭**在空氣的皮膚豎起了一層寒毛,但很快有一雙溫熱,帶著濕意的物意開始溫暖著她,火熱著她的身體……

靳長恭心跳如擂,想退想開口,但她只能像一具被困住靈魂的精美木偶,雖然這種感覺很屬於,令她全本僵硬木硬的身體,漸漸柔軟起來,但這種身不由已的挫敗,亦令她輾轉反側,倍受焦熬。

很快那人的另一只手伸進了她的腿間開始摩挲了起來,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輕在外圍打圈,不過一會兒……她熱汗滲出,只覺身體一股郁氣寒意被逼了起來,渾身舒爽。

驀地,靳長恭睜開眼睛,只覺一片陽光刺目,微微撇開眼睛,撐著半身坐起來。

此刻,她輕喘著鼻息,莫名一陣慌意。

她張目在木屋一看,赫然不見了夏合歡。

利索起身,靳長恭怪異地發現,身體不似原先那般沉重如鉛,反而有一種被逼出汗意,風寒盡散的舒爽。

雖然內力依舊抓急,但至少身體末落下寒病。

但夏合歡怎么不見了?!她披上衣袍,推開木門,只覺外面一片晶瑩刺目,她抬頭,眯了眯眼睛,晴天朗日,碧空無垠。

「夏合歡!」

她朝著空盪盪的雪地大喊一聲,但回答她的只是裊裊回音。

她看著地上,根本不存在腳印,想必他是在雪停之前,便消失了,究竟是被人擄走,帶是自己離開的呢?

她一時判斷不到,只盡力地在周圍找了一遍。

「夏合歡!你在哪里?出來!」

回憶起那個旖旎的夢境,她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有一雙手,有一雙唇,一直在溫暖著她,雖然是用那種方式,但是……

該死的,究竟人去哪里了?

「夏合歡!」

如鷹高空隼叫,響徹四方。

那人明顯不善床事,動作雖然溫柔,但帶著許多的生澀與羞意,手法生疏,有幾次她都能感覺他粗重的喘息,與或重激烈的動作,但最終……他並沒有做到最後,只是重復地令她出汗,發熱,纏綿。

那個人是他嗎?

呵——也只能是他了!

撲哧,撲哧,靳長恭胸前似裝了一個風箱似的,喘著粗氣,雙目極力張望,卻始終沒有半分夏合歡的蹤影。

他會去哪里呢?亦或者是說,他究竟被誰帶去了哪里呢?

如果剛才靳長恭還不能判斷他究竟是自己走的,或是被人帶走的,現在她大概能夠知道,無論是不是他自己清醒後執意要走的,但後來絕對是被某些人帶走了。

憑他的身體,絕對不可能在茫茫風雪中,酣走如常人,路無遺跡,她幾乎尋遍了方圓一帶,都沒有發現他的線索,他力竭氣疲,怎么可能走得了遠路?

會不會被狼叼走了,抑或是發生雪崩,被雪掩埋了?

不行!腦中一片混亂,她必須冷靜地思考一番才能夠做出決策!

靳長恭長發何時披散於背她並不知道,她立在蒼茫的雪地之中,微微闔目,整個人似靜止的冰雕,微有胸膛間淺淺起伏,才能覺察到她還是一個活人。

她以一種遺世獨立的孑然之態,蕭索,孤寂,引人回顧。

「誒,姑娘?!」

一道粗曠的喊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噗噗嗤嗤地滑雪聲在背後響起。

靳長恭睜開眼睛,順著聲音望去,一雙黑矅石般幽暗的雙瞳,不余一絲光亮,於一片白色雪中,如此特別而深刻。

來人一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似被她的眼睛吸了進去。

「咳咳,這姑娘長得真俊,就是眼睛邪呼了些。」那人回過神,縮了縮脖子,低下頭搖頭嘀咕了一聲。

「你叫我姑娘?」雌雄莫辨清亮的聲音。

那人從雪撬跳下來,拉車的兩頭敖犬抖了抖灰白相間的長毛,原地停駐。

他約三十幾歲,留著粗糙的胡子,頭戴著一頂圓型動物毛皮帽子,身上穿得厚實,一雙毛靴,腰間別著一把匕首,身材魁梧壯碩像一頭北極熊。

「咦~」那中年漢子下了雪撬,難道詫異地看了靳長恭一眼。

他(她)及腰長發披散,穿著一件廣袖黑袍,臨風而立,遺世而獨立,遠遠地看著恰如一副風骨極佳,美好的士女潑墨賦雪圖。

但走近一看,他模樣雖然精致,烏黑的眉眼漂亮,但那一身不容忽視的強者氣勢,與周身舉動神態的尊貴氣質,無一不透視著他——或許是一名長相偏中性的少年。

有女子能夠擁有這種傲世,梅骨崢嶸,絕世無雙的氣質嗎?

中年男子腦中翁地一響,被她鎮住了。

「對,對不住啊,小哥兒,剛才看岔了眼。不過天兒怪冷的,一會兒指不准又得下場暴雪,你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小心點兒啊。」

中年漢子摸了摸鼻子,歉意地爽朗一笑,頗有一種山間高人的正直氣魄。

但靳長恭知道,他並不會武功,也許是這純凈的雪水養人,令他少了繁華世間的庸俗,多了幾分山間野外的耿直。

「這位大叔,請問這里是哪里?」難得運氣遇到一個人,她正想打聽情況。

「這里是達萊湖下游,算是我們北闌一族的領地吧,我喚喀目,看公子倒像是帝國之人,怎么會……呃,在這兒?」

雖然靳長恭氣度非凡,不似常人,但一身狼狽與風塵疲憊,他倒是看得出來。

怕是遭了難了吧?喀目暗道。

「我與表哥游玩達萊湖之際,不慎摔入湖中,輾轉到了這里,卻不想,表哥意外失蹤了,我一路找來,卻尋他不到。」靳長恭真假含半,苦愁哀幽嘆氣一聲道。

喀目倒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他從腰間取一個驢皮袋子遞給靳長恭:「小哥兒,瞧你在雪地也找了不短一段時間了,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靳長恭感謝地接過,也不嫌棄,罐滿一口吞下,冷冽的面容方柔和幾分:「喀目大叔,不知道這周圍有沒有住著什么人家,或過往甚密的商旅……」

來不曾聽靳長恭說完,喀目便擺了擺手:「小哥兒,這地兒一般沒有人來,因為經常有雪豹出入,基本上本地人,都怕了,更別談什么商旅,附近倒也沒有人家,不過……我說,小哥兒,你那表哥,會不會是自己先回去了?」

「不可能!」靳長恭斬釘截鐵道:「他身上有傷,身體根本就沒有復原,我本以為他只是出去走走,但這一帶方圓全部都搜巡過了,依舊沒有蹤影,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我卻一無所獲,我猜必定是被人帶走了。」

喀目看眼前這少年目光中的堅定,亦不說些喪氣話了,他勸道:「小哥兒,瞅你精神也不咋地,還是先將身子整整,才去找你的表哥吧,否則你表哥沒尋著,倒是先把自個兒給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