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八歧塢的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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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這段日子,看到原本生姿盎然的一眾美人兒,都變成如今這焉兒巴地個青黃瓜似的,靳長恭在心底感慨了一聲,便豪邁地伸臂將朝她奔來的輪個抱了個遍,以示感激與安撫。

不等他們激動地准備回報,靳長恭果斷地伸出一掌,擋住他們的全部行動,讓他們稍微冷靜一下。

要說她能挨個輪他們,可禁不住群p一塊兒上啊!呃——等等,剛才是不是有什么亂入了?

緩緩地挑選著講述著她失蹤的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當然其中掩瞞了關於夏合歡被毒寡婦擄走的部分過程與實情,簡略地跟他們解釋一下。

聽了靳長恭的一番,蓮謹之、玥玠等人轉向戴著鐵面具,隱而穩重的夏合歡的目光,都帶著柔和的善意與亮度,十分地感激,而華韶則上前一步,先把他探了探脈,俊隼的眉目沉寂。

「師傅,怎么樣?」靳長恭立即問道。

華韶看了她一眼,再度垂下睫毛:「回去再說。」

靳長恭愣了一下,便吁了一口氣,頷首,她看向夏合歡,他並沒有多少露出多少關切的模樣,就好像這具身體根本不是他的。

「沒事的。」靳長恭握住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

夏合歡回視著她,才微微一笑道:「嗯。」

周圍人看著他們兩人那種默契傳神,暗中脈脈溫情流動的氣氛,紛紛在心中打了一個突。

華韶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經過這一番磨礪與患難相交,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生死之交總是最能刷新感情底限的一招,就不知道,這種感情升華的是摯友,還是——愛人。

蓮謹之與玥玠的心思倒是復雜一些,一面對夏合歡為生命來救自己愛人的付出很感動,但另一方面又因為兩人那不安的變化而擔憂,如果眼沒有瞎,該都看得出來這夏帝對靳帝的感情並不單純。

玥玠上前,捥住靳長恭一只手,然後指尖一只幽浮翩翩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詭魅的蝴蝶浮了出來,他雙眸放光,語氣帶著激動道:「恭,你果然是我的命中注定,你竟能夠召喚陰陽蝶。」

聽他的語氣,好像召喚陰陽蝶並不是「換血」後的必然結果。

「玥玠?」靳長恭看向那只歡快飄舞,姿態嬌憨優美圍著她跟玥玠盤旋的陰陽蝶,神色微微放松,對玥玠眸光一柔:「謝謝你。」

「恭,我們之間,是不需要謝的,你只要知道,我的一切,都願意給你。」玥玠突然十分動情,張臂用力地抱緊了她。

靳長恭一怔,腦中想起他曾說過「換血即成親」的說法,雖然依然沒有為人婦的真實感覺,但他們的確是結婚了,雖然還是隱婚,但她卻沒有辦法否認,因為她身體內,的確擁有他獨特的血液,從他那里得到一切了。

「好了,別煽情了,天氣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靳長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華韶亦替她探了探脈,除了內力消耗得太厲害尤未恢復,也並沒有別的問題了。

看著被圍繞著的靳長恭,蓮謹之發現他根本插不入,眼底劃過黯然失落,而靳長恭卻突然越過人群,准備地看著他:「謹之,你別傻站著了,快上馬,等一下再染上風寒怎么辦?」

蓮謹之抬頭,看著投注而來的目光,這一刻,她的眼睛內,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樣就夠了,只要她能偶爾將視線留給他,就夠了,他並不會奢望全部,只需要一個角落,他臉頰微微泛紅,滿足地笑了笑。

領著他們幾人走到軍隊前,全部黑鐵騎咔咔地抱拳跪地:「恭迎陛下回歸!」

響亮而激昂真摯的喊聲,幾乎能夠令山谷震響。

靳長恭勾唇,氣勢凜然,揚掌一揮,屬於王者的氣勢凌駕與高曠,通天拔地:「大難不死,很夠重新再看到你們,寡人甚喜,都起吧!」

「陛下鴻福齊天!」他們刷刷整齊劃一再次吼道,忍不住望著歸來的陛下眼眶一紅,隨即地靳長恭龍心大悅的笑聲中眾人起身,紛紛跨上馬,准備出發。

靳長恭亦跨騎上馬,考慮著夏合歡恐怕支撐不住高強度的快馬奔騰,便伸手至他面前:「上來。」

夏合歡微愕地抬眸,不豫:「阿恭,我並沒有那么弱——」

「廢什么話!我當然知道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可這不是馬沒有那么多嗎?你跟我共乘一匹,總比一人乘一匹強吧,還是說你打算將我的人擠到哪里去?徒步跑嗎?」靳長恭不耐煩地一伸臂把他扯上來,一個斗轉星移他便坐在她的背後。

「抱緊了!走!」

靳長恭厲喝一聲,便勒緊韁繩,「塔塔塔塔——」馬蹄聲聲,飛濺雪花而歸。

——

重新回到城贛府,剛進城門口就被一大早便等著的眾人一擁而上,又是一番噓寒問暖,靳長恭亦笑臉相迎,但私心下只想趕緊洗一個熱水澡躺著溫暖軟綿綿的床鋪酣睡一個天昏地暗。

而明顯細心的華韶早覺察到這一點,他出面阻擋了他們的熱情:「有什么話以後再說,讓長恭先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

靳長恭感激地看了一眼華韶師傅,便拉著夏合歡,一道進入客棧,到了走廊分別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兒,在他特地等待的目光下,才別扭地撇開眼:「別想太多——睡一覺,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語訖,不等他回話,便一撩衣擺迅速走了。

而夏合歡則捏緊手掌,之前那種熟悉的握拳力道變得如此軟弱無力,他苦笑一聲:「阿恭,其實我比你想像中還要堅強,不過有夠讓你對我多一些愧究,對一些包容,這樣……這一生,你是不是會放不下我了呢?」

——

靳長恭回房後泡了一個熱水浴,接著放空腦袋美美地睡了一覺。

而她這一睡就是整整睡了一天,翌日,她看到大天亮的窗外,才將疲憊的身體解放。

醒來,華韶端著一些調理的葯膳進來,順便告訴她祈帝來了,還有秦帝也一大早來了。

靳長恭吃了葯膳粥,問了一下其它人,跟她失蹤之後的情況,便先見了祈帝,祈帝對她表示了一番擔憂的關切,便被靳長恭打發走了,接著靳長恭又讓華韶讓秦帝進來。

其實這次她失蹤,秦帝也在暗中派了大批人馬出去找尋,但並沒有大剌剌地跟著靳國主流一起行動。

進了房間,秦帝神色不自在,他拘謹地站在靳長恭面前,看著她,突然道:「你還沒有死?」

靳長恭倒了一杯茶,潤潤喉,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反譏道:「你死我都不會死!」

秦帝一窒,突然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掌便拍在桌上,呯地一聲嚇了靳長恭一跳:「那好,你今天就好好地記住這句話!下次,下次寡人不需你雞婆好心來救,我,走了!」

說到最後,他竟然有些嗑嗑碰碰地,不敢直視靳長恭那一雙幽亮筆直的目光,推門便要走。

靳長恭卻起身叫住他:「秦壽,我們重歸於好吧。」

秦帝一怔,然後轉過頭,虎著聲音,直愣地看著她道:「靳長恭你以為你幾歲了,竟然敢說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話?」

「快十八歲了呀,你是不是該准備一份特別的成年的生日禮物送給寡人呢?」靳長恭不以為恥,反而痞痞道。

秦帝冷哼一聲:「做夢!我十八歲——」

「你十八歲的時候,我送了哦。」靳長恭突然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