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八歧塢的消息(2 / 2)

秦帝一愣,蹙眉道:「你說什么?」

雖然那份成年禮物並不是靳長恭送的,但是前身送的跟她送的基本沒有區別,所以她十分理直氣壯道:「玄商一族的兵書,還有一把絕世鋒利的疵刀。」

「那些,那些是,是你送的?」秦帝驚訝道。

要是前身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否則當初也不會瞞著他,讓別人代送,但是這絕逼是刷好感的時候,靳長恭自然不遺余力地將曾經做的好事,一件一件地全部挖出來。

「除了我,靳國還有誰會惦記你這個笨蛋。」靳長恭翻了個白眼,雖然是罵,但言語卻有著一種親昵的意味。

而秦帝一僵,看著她半晌,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罵不是,反駁不是,說不清,扯不斷,最後唯有使出兵法常見的——三十六計,轉身就走這上計。

「誒,寡人十八歲成年的時候,會在靳國舉辦一場國宴,到時候你會來吧?」靳長恭再度叫住了他。

與其說是國宴,還不如說是她想利用這一次事件跟秦國形成一種結盟假象,讓他能夠為靳國護航。

當然,他們之前的打賭秦帝輸了,這本來也是他欠她的,只是靳長恭不想用一種強硬手段逼他,而是采取溫和手段令他軟化。

秦帝頓了一下,從鼻翼中哼了一聲,便走了。

而靳長恭則秉持不反對,沉默便是默認,她摩挲著下頜,邪邪地笑了。

稍晚時分,蒼帝竟亦來了一趟探望,這一次前來的蒼帝並不再裝神秘遮臉掩身,他露出那一張刀雕般棱角分明的容顏,俊朗又不泛堅毅,濃墨的眉下,一雙鷹隼般的雙眸深邃異常,那氣勢與模樣,跟流失之地靳長恭遇過的蒼帝一模一樣。

不是他——不是之前那個神秘的「蒼帝」,靳長恭暗暗蹙眉。

自從她跟玥玠換血之後,就像擁有了野獸的直覺,他對人身上的氣味、氣質、聲音多了一些敏感的感應,就像五官莫名擴大了數倍,所以有時候她看人,已經不需要用眼,而是靠嗅覺與第五感。

「看你沒有事,寡人便安心了。」蒼帝摒退手下,踏入靳長恭的房間,看著她精神飽滿,倒是真誠地說了這一句。

靳長恭能感覺得到他這一句話並非客套,而是真心的,所以她心底感覺很奇怪,面上不動聲色道:「想不到蒼帝也會關心寡人這種小國的皇帝,當真是博愛啊。」

「靳長恭,其實你比你自己想像中還要來得尊貴。」蒼帝勾唇一笑,意味不明一說了一句。

什么意思?靳長恭探究的視線一直緊盯著她,為什么她感覺這一次她回來,這個之前跟她針鋒相對的蒼帝,態度變得這么詭異。

「你到底來有什么事情?——之前一直跟在你身邊的末婚妻,怎么不見了?」靳長恭看到門邊只有穆梓易,並沒有看到跟他形影不離的公冶筱蝶兄妹,眸光一閃。

蒼帝倒不隱瞞,道:「他們自然是回八歧塢了。」

靳長恭一怔,心中突然涌出一些不安的情緒,她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以身體不適攆人,而蒼帝亦好像是真的為了來見她一面安好,並不糾纏,便離去了。

而待在房中的靳長恭負身來回走了幾圈,腦中一直徘徊著之前那兄妹在後院內探討商議的話,靳長恭便立即讓契替她收集現在八歧塢的消息。

雖然八歧塢一直很神秘,連據體位置都甚少人知道,但是靳長恭早就讓契去調查了,而之前公冶也沒有特意隱瞞,所以她早就知道八歧塢的位置。

果然,一聽她問,契便給了她一個八歧塢的地圖,上面標志著八歧塢的座標,而此刻八歧塢的消息,最快亦需要二日才能夠獲知。

另一方面,「練兵式」完美落幕後,其它國家陸陸續續地都離開了,廢話,這贛城府跟搶錢似的存在,他們就算再有錢,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

說起來,為了尋她,等她,只剩下夏國,祈國,秦國,蒼國他們還在城贛府,而今日,他們三個國家亦啟程各自准備打道回府了。

自然靳國也不宜再多滯留,令他們去收拾一番,第二日便啟程回靳國了,由於夏合歡身體的問題,靳長恭決定讓他暫時跟她回靳國,而夏合歡自然不會有異議。

離開時,依舊是兩大馬車的人,因為回程不需太趕,倒不算太顛簸,靳長恭便斜卧在寬敞的馬車內閉目養神,半身蓋著一張雪白毛皮。

跟她一車的有玥玠,華韶,蓮謹之,靳淵柏,金銘,靳微遙,夏合歡。

「阿恭,練兵式完畢,不用多久,整片大陸將會更亂了——」華韶淡淡道。

「嗯。」靳長恭慵懶地頷首。

「既然你不想令神武一族插手靳國之事,軒轅大陸之事,那么你就得必須更加努力,更加小心。」明顯,師傅大人是對靳長恭這一次魯莽行為而生氣了,准備秋後算帳了。

靳長恭聞言,頓時有一種寒意襲向背脊,立即轉移話題道:「師傅,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神武一族在西方大陸,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存在?」

問這個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忌諱車內的人,因為在車內的基本上都是屬於她的心腹,雖然對靳微遙在內心中打了一個問號,但他或許一早便知道的比她更多。

華韶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令靳長恭心虛地望上天,他才道:「西方大陸在軒轅大陸大海另一頭,它並不似東方大陸——軒轅大陸在我們那邊便叫東方大陸,就跟你們喚我們是西方大陸,像它擁有這么雜亂的眾小國家,它基本總分成三大勢力——擁有深厚底蘊相傳的族氏,強盛的國家,與密宗。」

「國家擁有著絕對的權利,而密宗則擁有著絕對的民心,而族氏則相比這兩方更錯綜復雜,它與國家與密宗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靳長恭靜靜地聽完,問道:「那神武一族在西方大陸屬於?」

其它人則好奇地看向華韶,似乎也對這個事情感到好奇。

「族氏,但卻不敢再用當初那被驅逐的神武一族命名,而是該名換姓的神氏一族。」說到這里,華韶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容冷肅了幾分。

「好了,接下來的問題,等回宮再問吧。」靳長恭看師傅神色不好,便就此打住了。

她知道,對於神武一族的事情,一直是他們心目中最隱晦,最深沉的痛。

這時另一輛馬車上的契接收到一只飛鷂,看到信息後,立即臉色大變,跳下馬車,在窗邊喊道:「陛,陛下,出事了!」

「怎么回事?」靳長恭立即翻身坐了起來,撩開窗簾。

「八歧塢的消息來了,公冶,公冶少主中了毒,命在旦夕,止蘭跟公冶主母都被軟禁起來了,而八歧塢即將移主。」契盡量簡潔地將消息講出來。

靳長恭表情一滯,中毒?命在旦夕?

突然,一聲冗長沉重的呼聲:「停車!」

隊伍立即停了下來。

靳長恭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便飛身躍下馬車,朝著探頭出來的華韶道:「師傅,你先帶著他們回靳國。」

華韶沉下臉:「阿恭,你此刻前去,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玥玠,蓮謹之,夏合歡、靳微遙,靳淵柏等人亦透過窗欞,緊張,擔憂,帶著阻止意味地看著她。

「阿恭。」

「堂弟,八歧塢內部水深得很,你一個人去,小心遭了埋伏!」靳淵柏難得用一本正經地勸道。

「陛下,千萬別獨自去冒險。」

「小不忍則亂大謀,陛下,你該知道自己背負著多么重的責任!」靳微遙亦帶著不贊同的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