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落水的美貌少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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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啞,雲詭波譎,層浪洶涌而來,自遠處發出震撼天地的咆哮。

烏雲壓頂之下,望川樓矗直如孤峰悚立,亦如同海岸望夫不至的秀女石,亘古無言地默默守望。海風嘯嘯,冷風凄凄,公冶夙似被驚蟄了身骨,一手落在闌干上,拄著身子淡淡地清咳。

他矗立望川樓廊極目遠眺,隱約可見海天交際處,有白色巨帆一角,遠銜滔天風浪之中,隔著大霧模糊成一點影子。

「少主,你身子骨弱,千萬別再染了寒。」止蘭嘆息一聲,拿著一件披肩毛皮覆在公冶夙的背上。

公冶夙似抿唇輕笑了一聲,但一雙清澈的眼睛卻無半絲波瀾,沉寂得似一口枯井。

「母親如何了?」

止蘭秀目微蹙,表情帶著些許沉凝與陰鶩:「少主,主母被挾持地絕壁崖上,公冶爝聲稱,若您明日不與單凌芸成親,便不敢再保證主母的安全。」

因為公冶爝的所作所為,如今止蘭亦不會再尊喚他為大公子了,直接便稱其名謂。

公冶夙看著遠處浪拍礁石,聲如鼓震,呼嘯的海潮吞吐海岸,於深藍淺藍交錯間航行至近的六艘高層樓船,心思陰晦,凜凜的海風拂起他披散的發絲凌亂。

「大哥囚禁了母親,控制了我,以八歧塢少主成親之事,將八歧塢的十二管事,家族眾族老,還有眾大勢力全部召集而來,打算一次性性將他們全部降服,也只為獲得這少主之位——」

止蘭看著少主,幽幽道:「少主,毋須為這種人憂懷,您就當主母跟您養了一頭白狼眼,之前的事情您已經不與他計較,他卻仍舊不識好歹。還有單凌芸也簡直就是痴心妄心,虧得主母對她如此寬容厚愛,她卻偏偏要選擇背叛回報。」

「良禽擇木而棲,不過是一外人罷了,她的選擇無關緊要,只是怕會傷了母親的心。」公冶夙柔聲道。

「早知道,少主還不如跟靳帝一起算了,至少靳帝這人就算不著調,但卻從來不曾害過少主。」止蘭頓了一下,突然道了這么一句,接著便牢牢地觀察著少主的神色。

而公冶夙聞言,卻彎唇如春般笑了,風光月霽,有一種難以描繪的柔情溢出眼角:「止蘭……你說,究竟結局會不會變?」

「少主——」

止蘭則眸光復雜地看著公冶夙,對於他的試探,他既不否認,也沒選擇直面回答,但憑他十幾年對少主的了解,他這是選擇了默認。

止蘭在心底嘆息一聲。

怎么偏偏是靳帝呢?他那種身份,那種性別,既不可能成為主母,也不可能為了少主放棄一切,少主為何就是放不下她呢?

他們在一起,究竟有沒有未來還是一回事,少主卻一往而情深,這真是孽緣啊!

咳咳,公冶掩唇,看向海岸邊,語氣帶著一種遺憾道:「前來恭賀的船只即將要上岸了,如今這八歧塢島已被大哥布下重兵與陷阱,恐怖他們也是有來無回了。」

「公冶爝特地將我放出來,就是打著不引起他們的懷疑的目的,再最終一網打盡!心思著實歹毒!」止蘭再好的秉性,亦忍不住為公冶爝的狼心狗肺而動怒。

公冶夙望上天空,黑雲壓城城欲摧,即將有一場暴風雪蒞臨的節奏,但他卻眉目安靜,如春暖花開般柔湄平靜,心思澄清一片。

「從別後,憶相逢,風回魂夢與君同——」

止蘭表情一滯,怪異而莫名地看向少主,這種時刻少主竟還有心思念這種兒女情長的詩詞,該說他這是太淡定,還是已經胸有成竹?

總該不會是自暴自棄了吧?

而事實上,公冶夙的心思,亦只有他自己最懂。

——

利用小船准備偷渡到八歧塢邊境,但八歧塢此刻有重兵把守,到處都設了暗哨,靳長恭發現想悄然無息地上岸難度有些大,特別還是在海里。

但一打瞌睡便有人送來了枕頭,就在她有難處時,卻發現有幾支一看便是富賈的商船駛向與她同樣的目標,靳長恭考慮了一下,冒險地闖進不熟悉的地盤,還不如趁機跟船上的人搭上關系,能夠光明正大地進入,順便能夠探聽到一些八歧塢內部的消息。

於是,靳長恭便命震南與震北兩人在暗中待命,趁時機樓船入港時混進去,隨時接應她,而她則扮成附近村落的漁娘,似意失足落水意外漂流至此處。

實劃很順利,果然,有一艘樓船的人很快注意到,有一具飄浮在水面浮浮沉沉的身影,便驚聲大叫:「快,有人落水了!」

這一吼,別人還以為是自己人落水了呢,紛紛一驚,探頭下海:「什么?」

「救人啊,看人是不是還活著!」到底好心人還是有的,海上一耿直漢子高吼一聲,便撲通一聲跳進海里。

將人救下後,立即有幾個人一起幫手,將落水之人搬上船板,再將人一翻過來,一看竟是一名年輕少女,此刻她面容蒼白,似經過長時候海水浸泡,唇瓣起褶,昏迷中受凍澀澀發顫,其模樣又可憐又十足地令人恍神停駐。

真是一個標志的姑娘啊,即使如此落魄,也有一種璞石外表亦無法掩埋的絢麗光芒。

「怎么回事?」一道溫琳琅如玉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眾人當即從少女的容顏中回過神來,回頭一看。

「公子,是一位姑娘剛才在海里,被我們救了上來。」一位穿著婢女衣衫的女子,朝來者福了福身,立即回答。

來者是一位年輕的公子,他模樣雖然不是俊美,但勝在五官溫和,氣質儒雅,身穿一件銀絲褙褂,絲質長袍,玉扣腰帶,一看便是身份不俗。

他一來,眾人便立即散了開來,騰出空間給他,公子首先看了一眼躺在船板的女子,微怔了一下,眸光凝聚專注片刻,然後蹲下來,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公子!」不說那個婢女,船上的人都很驚訝公子竟在確定女子是活著的情況下,做出了一個令他們驚詫的事情——他親自將她抱了起來。

公冶慍看向那名明顯呆愣的婢女,吩咐道:「無妨,喚人去騰一間客房出來,侍琴,你且照顧一下她,再替她換一身衣服,喂些流食。」

侍琴呆愣一下,嗯嗯連忙應聲,便立即跟著公子身後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