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勇闖第二關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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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恭匆匆地向高處的八坡塢爬著,八歧塢落錯於一座死火山岩峰上,以岩洞輔助木材建築樓宇殿堂,遠遠矚去,猶如一座仙琅樓台,雲霧繚繞間,不似凡間之物。

沖出粉霏的桃花林,靳長恭腳步一頓,氣息微沉,眸光炯然地盯著前方等候良久的一批人。

若數十名灰黑交夾的服飾勁裝的武士,他們神完氣足,精神飽滿、手持烏沉沉大棍,跟一根根樁子似的立在八歧塢的通道之上。

看來都在這兒守株待兔呢,念頭閃過,她頓時臉色一沉,看著眼前的武士眼觀鼻、鼻觀心地杵在那兒,仿佛鑄在院子里的一尊尊羅漢,眼珠都不錯動一下,他們只遵上級之命,若闖入者,必殺無赦。

靳長恭大袖一甩,健步如飛地落至他們面前,遙遙朝上方望去,高樓矗立,吊攬探路,前方十尺之外,竟是一道天塹絕壁。

咔咔,她再悠悠回眸,看著身後圍攏上來一批英姿颯爽的身佩利刃的俠士,不禁暗忖:「守得真是風雨不透啊,山高處大概有百射,前有武士,後有高手,如果真想硬闖,倒是又得耗功夫,耽誤時辰。」

竟被蒼帝那廝算計了!他並不在中途設障阻截她,偏要將她引到八歧塢才動手,令她進退維艱。

「請問來者可是靳帝?」

一名武士出列,臉似深壑,黝黝黑沉,看著靳長恭卻不卑不亢,出聲詢問道。

靳長恭挑了挑眉:「哼,誰說我是靳帝了?我只是一個迷了路的人罷了。」

武士臉一黑,叱道:「竟如此戲弄我等,靳帝莫非真當自己是神人,能夠擊退我等,且飛躍至八歧塢不成?」

「雖然寡人不是神人,但無論是蒼帝,亦或是公冶爝,都太小看寡人了!」靳長恭嗤笑一聲,突地,反身朝著背面包圍她的那批俠士出手。

氣勁鼓動,飛花摘葉,便如片片利刃加身,嗤嗤,空中的花瓣被靳長恭旋成一團勁風,朝著他們砸去。

身影如豹,如殘影掠過,便撕破一個口子,俯沖再次沖入桃花林。

「別讓她跑了!」

武士接二連三地飛躍而起,將手中鐵沉大棍舉起,飛射如箭矢准備截斷她的奔途,檔檔地晃動,直戳進地面半截,數根圍成一鐵牢,欲將她困住。

但靳長恭身影如梭,如一尾水中游魚,任漁手織網技術再精煁,亦無法捕捉到她一絲衣角。

「該死!情報怎么沒有提,這靳帝的輕功竟如此厲害!」在他們心目中,靳帝或許比一般高手強些,但到底是宮廷富貴溫室養育長大的帝皇,不似喋血千捶百煉的江湖中人,空有花架子,實力恐怕是被外界誇大其詞罷了。

但實際上,真正被自傲蒙騙的,是他們自己。

一時大意錯失荊州,靳長恭已擺脫他們的包圍圈,再度隱入密林。

「不能放虎歸山!追!」

兩批人同時追擊著靳長恭的身影,靳長恭回眸眯眯眼,冷笑一聲,暗道:就讓你們來無回!

——

桃花瘴氣越來越濃,周圍一片粉色霧靄,當被困在桃花林中,他們才大呼上當:「糟!竟誤入迷障中,大家小心行事,莫被幻境迷了眼,失了心智!」

「呵,你們以為小心便沒事了嗎?這桃花林經過寡人一番改造,早就今非夕比了。」

他們真以為她傻啊,明明感應到桃花林外一批埋伏的敵人,卻什么都不做,愣頭青地進闖進去嗎?

這世上,誰儍誰知道!

她早就在林中擺好了一道饕餮大餐等著他們來享用了,這一次,定叫他們好好嘗嘗八坡塢御敵的桃花瘴,究竟有多犀利!

約五六十人臉色急遽轉白,他們感覺那空氣中彌漫的霧瘴好似有生命般竟開始纏繞而上,武士舉起烏沉沉的鐵棒朝四方揮舞,趕走那陰霾不安的氣體,但這樣做,根本治標不治本,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竟出現了古怪的幻覺。

「閉目!」

「怎么才能出去啊!」

「我們根本沒有觸動陣法,怎么會這樣?!」

「靳長恭,一定是她偷偷做的手腳,大伙兒要小心,穩住心神,千萬別胡思亂想!」

「她怎么做的手腳,分明剛才我等是一前一後進入,這么短的時候內,她能做什么!」有人不信,不願高看靳長恭一眼,只當自己倒霉遇上這一遭事。

「難道這靳帝懂陣法?」

「靳長恭,你出來!該死的!竟學著烏龜一樣縮頭!可惡!」

半蹲一棵粗桿桃樹上,靳長恭慵懶地歪著腦袋,突然出聲道:「看來,大家都挺無聊的,不如,寡人跟你們講一個鬼故事吧。」

「住嘴!靳長恭,別以為弄這種小把戲,我等便會束手就擒,你別太得意了!」有人朝著靳長恭出聲那方,掂起刀刃,飛射而去。

「呵,既然被侮辱成小把戲嘛,那就好好地感受一下寡人特地送給你們的一趟死亡的奇跡之旅吧。」

「你,你什么意思!?」

「大家別慌張,她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大伙兒千萬別中計!」

或許是詭異的環境使然,很多人內心漸漸開始恐慌、不安、焦慮、甚至有部分開始運足內力,准備突圍出去,而不是靜觀其變。

「對啊,安靜下來,別慌,安靜地聽了慢慢道來,是夜,危險而神秘,四周樹影婆娑,陰冷,無月。在一間廢棄的木屋,四周飄盪起腐朽的味道,有屍體腐爛的臭味環繞著。一具具屍體,歪歪斜斜地被吊在屋梁上,四周是黑白色的詭異的色彩,閃爍著陣陣灰色的光。

在那一片中,驀地跳出一張美人臉,紅衣似血,女人面容猙獰,一個面容模糊的人在她的手下被虐殺,血,橫飛,肉,橫濺。

周圍的空氣不斷在下降,地上的血跡卻不斷地在增加,那些被掛在房梁上的屍體,似乎因為看見底下那一幕殘忍的殺害而扭曲地笑了。

屋外,是一片墳,墳後,是一片林。

風吹,墳靜,林動。

隱約間,有一聲冰冷的貓叫,響了起來。」

「啊啊啊——」底下的人,莫名地開始瞠大眼睛,臉皮抽搐著,喘著粗氣,大叫指著某一處:「有,有鬼啊啊啊!」

「貓叫?我怎么能聽到貓叫聲?」有人額上滲著冷汗,慘白著唇色,使勁搖頭。

「別,別再講了!別,啊啊,有個女人,有個女人在殺,在殺人!好冷,怎么,怎么這么冷!」

靳長恭彎了彎睫毛,看來氣氛被她渲染得很成功,她以一個恐怖的故意,將三要點擠進他們的腦中,最具體地具現他們統一害怕的情境。

對於公冶慍他們,她不需要做太多,心中無愧則自然不懼。

但這群人,她不能留他們性命,自然需要弄一點手段,以環境,氣候,與人物,三點,令他們如臨其境,再引起他們內心最骯臟最恐怖的想象。

美人,血腥,鬼,屍體,等等要素,讓他們沉浸在幻境當中。

「哈哈哈——我才不怕鬼呢!美人,紅衣美人,來,來啊,跟我等快活快活,哈哈哈——」心理素質低劣的,已經被幻覺被虜獲,抱著一個身邊的男人,又親又抱。

而另一個男人則尖懼地道:「別,別靠近,別碰了!啊,鬼啊!」說著,便是一掌劈去,頓時那**熏心的,頭裂腦碎,濺了他一身血。

他沉沉地呼吸幾聲,如拉風箱一樣呼呼的粗重,瞳仁煥散,似看到什么詭異的畫面,整個地直直撞在地面,至直身亡。

周圍人的情況亦相差無幾,有掐著自己脖子喊救命的,有被幻境凍得澀澀發顫,最後全身僵硬而死的,有互相殘殺的,有拿頭撞樹的——

一場別開生面,自殺方式多種多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場景,就在靳長恭眼前一一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