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丹師殿孫五?」對方問。
吳升咧著嘴倒吸了兩口冷氣,用力揉著自己的頭:「敢問是哪一位?剛才摔暈過去了,實在抱歉得很」
見他為自己的暈厥和受傷而抱歉,那女修忍不住抿嘴一笑:「器符閣趙裳,巡視第十九峰的,要緊么?我看看你的脈象。」
見她伸手過來刁自己的手腕,吳升連忙躲了兩步,慌忙擺手:「不妨事,就是些輕傷,已然好多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刁手腕!
「怎么?我會吃了你?」
「不是,那個男女有別」
「嘿你自己覺得沒事就好。」
剛聊沒幾句,薛仲也到了,緊張問:「孫兄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墜崖了?是誰欺負孫兄?說出來,我為孫兄出氣!」
吳升慚愧道:「一點小小摩擦,技不如人,慚愧,慚愧」
薛仲不依不饒:「到底是誰?說啊!」
吳升只得道:「我們丹師殿的王囊不必追究,想必是和我之間有些誤會。」
薛仲的臉色很精彩:「王囊」
趙裳捂嘴偷笑。
正說時,又有修士趕到,卻是仙都山第一峰燕伯僑奉行麾下的掌刑修士。
那修士大概問清楚情由,向吳升道:「是非曲直,隨我往第一峰向燕奉行陳述,燕奉行自會秉公而斷。」
趙裳打量周圍:「王囊呢?」
掌刑修士道:「已讓他先去了。趙符師剛才見了么?」
趙裳道:「看了個尾巴。」
掌刑道:「那就請趙符師也去刑堂。」
薛仲道:「孫兄莫怕,我隨你同去。」
薛仲嚷嚷著同去,只能給吳升一點心理安慰,或許更多的是在鼓舞他自己,到了燕伯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縮在後面悄悄旁聽。
王囊先到,已將詳情述說一遍,重點放在吳升縱兔出園上,且是吳升先動的手。至於吳升被他打落山崖一事,他回答得倒很坦誠,全部承認下來,表明是自己失手之故,承認這一點時,胸膛挺得老高,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倒滿滿的自豪。
吳升回答的重點則是自己奉命前來抓兔子,這是桑田無和兔妖鎮山使說好了的,自己並無過錯,而於受傷一事上,則盡量淡化,只說區區擦傷,不足掛齒。
但所有人看著他身上的各種「擦傷」,都暗暗搖頭,對他打腫臉充胖子不以為然。
至於縱兔出園,這一點沒人看見,也沒人相信,好端端的縱兔出園?吳升有什么理由這么做?至於誰先動手,這還用問嗎?某人斗法如此稀松,先動手是為了找打?
而趙裳關於親眼目睹吳升被追殺墜崖的口供,則讓燕伯僑對此案作了蓋棺定論,被從十五峰追殺到十九峰,誰是誰非已經很清楚了!
燕伯僑的最後判罰是:王囊賠付吳升五金傷葯錢,加罰苦役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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